巴掌落在一般人的臉上,通常是清脆而響亮的。


    這兩個肉體之間的直接碰撞。


    而打到老尓的臉上,雖然聲音出來了,卻一點的都清脆,反而有點沉悶。


    像是郭明一巴掌拍到一麵破了的鼓上麵發出來的聲音。


    這一巴掌,郭明雖然含怒,卻也還是收了力氣。


    他怕太用力,一巴掌下去,老尓的腦袋都飛了出去。


    盡管郭明手上收了大部分力氣,可巴掌甩到老尓臉上。


    老尓整個人還是像個風箏一般,斜斜的飄了出去一米多,才落到地上。


    這貨真的是個人?不是個燒給死人的紙人。


    解放前,京城有幾位手藝卓絕的喪葬物品大師傅。


    他們做的紙人,惟妙惟肖,和真人幾乎無異。


    顧明這一巴掌下去,讓他突然就想到了曾經無比神奇的存在。


    不過,老尓畢竟不是真的紙人,他就是個人。


    被顧明扇飛落地後,他人還沒有爬起來,張口就要罵人。


    郭明眯眼走過去,蹲到老尓身旁,寒聲警告他,“你要再罵,我會打死你。”


    “你……”老尓眼裏閃過一絲恐懼。


    “我知道你在上麵有人,可你要知道一點,你若是死了,再有人為你報仇,你也看不到。”郭明冷冰冰的說道。


    老尓剛鼓起勇氣的狠話,瞬間再次被他吞了迴去。


    他咽了口口水,選擇了閉嘴。


    郭明這才站起來,拍拍手走迴到原地,“領導,我們說完了。”


    街道辦領導看了看郭明,又轉頭看了看正在爬起來的老尓,突然有些佩服郭明。


    老尓是個老油條,來街道辦的時間,甚至比他這個領導還要久。


    如果論資曆的話,這位領導甚至都排不過老尓。


    好在老尓個人能力不行,這麽多年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不上進的人,總是不受歡迎,尤其是在這個時刻都在前進的年代。


    不努力就等於變相表示自己要被淘汰。


    和老尓同樣行為的同事,已經辭退了好幾批,而他卻就是堅挺的留在街道辦。


    誰也拿他沒辦法,誰也不敢動他。


    因為他的上麵有人,隻要上麵那位一句話,所有針對老尓的文件,直接作廢。


    這位街道辦領導,已經試過三次,都被駁迴。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試第四次,那被下崗的人,就隻會是自己。


    於是,他開始睜一眼,閉一隻眼,當做看不到。


    老尓顯然也樂於接受這個局麵,他知道街道辦領導對自己沒有辦法後,更加肆無忌憚。


    該來的時候不來,找人的時候不在崗位,開會的時候上廁所,下班時早退迴家。


    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


    街道辦領導看著還不能說他,一說他,他就向上麵反應。


    在某種程度上,老尓在街道辦成了一個燙手山芋,誰也不敢把他怎麽樣,誰也不能說他。


    甚至連說個壞話都不能夠,因為老尓會往上麵告狀。


    大家平時見到老尓都是躲著走,甚至直接閉著眼睛走。


    整個街道辦裏麵,唯一還保持著正義感的人,就隻剩下老羅。


    可老羅也不敢過多的得罪老尓,隻能稍微的牽製一下他,讓他不要太過分。


    此刻看到老尓被一巴掌扇飛一米多遠,他居然還能夠忍住,街道辦領導覺得很神奇,也很佩服郭明。


    聽到郭明說事情談完了,街道辦領導也沒有多說什麽,他直接吩咐手下的同事,“帶他去公安局。”


    同事們急忙帶著老尓就往外麵的公安局方向走去。


    說實在話,他們也厭煩了老尓,能夠早點擺脫老尓這個臭狗屎,心情都會舒暢很多。


    兩人現在的想法是,希望公安局多扣押老尓一段時間,讓自己的心情放鬆放鬆。


    短暫喧鬧的街道辦大廳裏麵,再次恢複了平靜。


    街道辦領導好奇的看著郭明,“你的膽子不小啊!”


    “老尓,都敢打!”


    郭明隻是神秘的笑了笑,沒有迴答。


    自己明裏暗裏的都說了老尓的身份很特殊了,郭明聽後依舊很淡定,甚至還能夠自然的笑出來。


    街道辦領導識人有術,他看得出來郭明的笑是發自內心的,自然的笑,並不是假裝出來的勉強的笑。


    看到郭明還能夠自然的笑出來,他越發佩服眼前的年輕人郭明。


    就算是郭明和紅星軋鋼廠的書記走得很近,甚至就算郭明現在是紅星軋鋼廠的書記,對於老尓上麵那位來說,上麵隻需要一句話就可以決定郭明未來命運。


    不知道,郭明知道這個情況後,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或許不用太久,就能夠看到。


    街道辦領導佩服郭明勇猛和沒心沒肺的時候,眉眼間也露出淡淡的擔憂。


    他是喜歡年輕人的,尤其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可喜歡和欣賞,並不能夠改變這個現實到頑固世界和社會。


    沒有來得及想太多,街道辦領導突然想起自己還要去公安局,他和郭明簡單的告別了一句,直接就往外走。


    目送著街道辦領導離開,郭明也準備迴家,剛要走。


    兩個之前像是用了透明能力的二位大爺,現在卻顯了形。


    兩人就這麽定定的站在原地,神色複雜的看著郭明。


    郭明見到兩人,笑問兩人,“兩位大爺,不去公安局裏麵看看一大爺啊!”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你不說,我都差點直接迴家了呢。”


    兩位大爺間接的和一大爺易中海撇開關係。


    郭明是個明白人,看透他也懶得去點透。


    隻是微微笑了下,算是表示理解後,自己先走出街道辦大廳。


    劉海中和閆富貴兩人,一直到看不見郭明背影後,才走出大廳往四合院走。


    他們是要爭取當大家長位置的人,去看望易中海不符合他們的利益。


    剛才和郭明表明不是一路人撇開關係,也是他們的心裏話。


    夜寒如冰,風如寒冰刀。


    每一次吹過,都在裸露的臉上和耳朵上狠狠割上一刀。


    走了不到五六米,兩人的臉已經冰冷的如同凍起來河流裏麵的石頭。


    兩人沉默著前行,各有心事。


    沉默了五六分鍾後,還是閆富貴先忍不住,“幸虧我們忍住了。”


    沒頭沒尾的話,劉海中聽得一頭霧水,“什麽忍住了?”


    “競拍啊!”閆富貴說道,“要是我們沒有忍住,現在在公安局裏麵就是我們了。”


    說到這裏,閆富貴狠狠打了寒顫,並不是因為寒風吸走身體熱量所致,而是想到郭明這奇奇怪怪的整人的手段所致。


    一想到,如果是自己當時競拍成功了,那後果……


    他貼身的衣服,後背上已經被冷汗給浸透。


    劉海中聽到閆富貴說的,也同樣感慨。


    在紅星軋鋼廠裏麵,他和郭明就在一個辦公室裏麵。


    幾乎天天都見麵,而且見麵的時間還不短。


    為了學習當官之道,劉海中甚至每天都在偷偷觀察和學習郭明的一舉一動。


    本來還覺得郭明,畢竟是個年輕人,沒有多少東西和習慣要學習。


    現在看來,郭明似乎是故意隱藏了很多東西。


    或許是書記偷偷教給郭明的也說不定。


    隻是郭明一直沒有表現出來,還是維持著那副年輕且沒有曆練過的模樣。


    藏得挺深啊!


    劉海中感慨的時候,四合院已經就在眼前。


    走進四合院路過中院的時候,那堆棉花還在原地,誰也沒有去動半分。


    看到兩位大爺迴來,而沒有看到易中海和傻柱,許大茂,賈張氏一起迴來。


    他們都很奇怪。


    剛才郭明就迴來過了,他什麽都沒有說,直接迴了後院。


    眾人以為郭明已經做完了擔保,提前迴來。


    而易中海他們一行人,因為帶著巨款,所以迴慢點走,小心的走,迴來得自然會晚一點。


    見到剛迴來,來到中院的閆富貴和劉海中。


    二大媽首先忍不住,“易中海,他不會拿著錢偷偷跑了吧!”


    三大媽也擔心這個問題,“我們是棉花放棄了,難道錢也拿不到,兩頭空不成?”


    “我不管,反正我不能夠吃這樣的大虧。”


    “易中海一個小時後不迴來,我就要拿迴自己那份棉花。”


    這個提議,得到了其他人熱情響應。


    顯然這個提議,不是即興之作,而是早就有預謀的。


    劉海中和閆富貴對視一眼,目光交流之後,兩人決定還是由閆富貴來說。


    做領導的訣竅:不要事事都親自過問,適當的放權,反而容易造就神秘感和威信。


    劉海中這麽想,他主動把這次表現的機會讓給了閆富貴。


    閆富貴倒是沒有這麽多花花腸子,他隻有一個要求,自己不吃虧。


    說幾句話,自然是吃不了虧。


    他清了清嗓子,慢慢的開口說道,“大家不要急。”


    “易中海沒有拿錢逃跑。”


    “那他怎麽不迴來,還有競拍成功的三人呢?他們怎麽不見人?”有鄰居問。


    閆富貴繼續迴答,“她們同樣也有事,跟著易中海去了同一個地方。”


    “去哪裏了,不會是不要棉花,拿著錢去黑市買便宜棉花了吧!”鄰居們不是真的發現不了競拍裏麵的問題,他們隻是覺得風險過大,不願意擔風險而已。


    閆富貴無語到攤手,“都沒有,他們倒是想去,可去不了。”


    “那他們去了哪裏?”


    閆富貴笑著迴答,“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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