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個愛爾蘭人終於有了迴應。”一大早,別人都去跑操,甄懷仁則來到了校門口的接待室,齊焌已經等著了。如今這裏已經成了甄懷仁專門辦公的地方,每天早晨齊焌都會來此將前一天的情況向甄懷仁匯報。對此哪怕是同樣看甄懷仁不爽的陸大教育長楊傑也保持了沉默,甚至無視了孫千派專人在接待室周圍駐守。原因很簡單,軍令部固然對甄懷仁提交的關於tyl全麵接管軍事係統內的政工單位沒有迴應,可是同樣沒有否決。反倒是傳出了近期要在陸大設置政訓處的消息,這就很耐人尋味“不過為什麽又是來要賬的?”


    “對於克極先生申請的資金應該怎麽迴複?”齊焌無視了甄懷仁的廢話直接詢問對方的答複。拿了甄懷仁的第一筆資金,然後一去兩個月不迴頭的克極終於發來了電報,說他在阿根廷已經完成了計劃第一步,現在需要往他發過來的賬戶注入資金,金額沒有寫,想來是和甄懷仁有過約定。對此齊焌倒沒有多想,畢竟從他和甄懷仁接觸的這幾個月來看,甄懷仁有野心,也有些小聰明,大胸懷,能做出這種事並不稀奇,況且電報又不是絕對保密的。


    “下午你去找陳秘書支取吧。”甄懷仁說著從懷裏拿出一本便簽寫了幾個字,接著又掏出陳麗華給他設計的私章蓋了上去,然後遞給齊焌。


    如今甄懷仁家裏掌櫃是鄭若蘭,隻是她如今有孕,所以就把這差事分成了好幾部分。陳華負責準備票據、掌握印信和記賬,樊菊麗負責管錢,而查賬的差事則交給了趙怡安。這個安排,輕輕鬆鬆就把陳麗華和安占江兩幫人的小算盤打個稀碎,真是好手腕。


    齊焌接過紙條下意識的看了眼,上邊寫的是一句文理不通,詞不達意的“金田花生配鹿茸白酒,真好。”想來是暗語。他同樣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涉及到了錢,況且自己才跟甄懷仁幾天,如果甄懷仁真的什麽都對自己說了,他反而會心中不安。小心收好便簽後,齊焌繼續匯報下一個事項“台灣銀行的李燈灰經理想要請您吃飯。地點和時間請您來定。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邀約了。”


    “知道了。”甄懷仁依舊沒有答複,反而詢問“技術學校的車確認了嗎?”他是個“講信用”的人,自己如此,也要求身邊的人還有合作夥伴同樣表裏如一。上次和錢大鈞的見麵並不愉快,連帶著甄懷仁也就沒了心情和李燈灰周旋,直接取消了見麵。他才不管李燈灰怎麽想,有本事的人就是這麽任性。


    “已經確認了。”齊焌把筆記本往前翻了幾頁“68馬力六缸汽油發動機九四式ko型卡車三百一十七輛;70馬力四缸柴油發動機九四式otsu型一百八十三輛。總共五百輛。”


    “那就這個周末中午吧。”甄懷仁這才給了一個確定的時間“地點你看著安排,盡可能偏僻一點,我還想多活幾天。”


    齊焌對於甄懷仁的這個冷笑話並沒有感覺多麽好笑。伴隨著二十四景還有馬上要上馬的後二十四景受到全國有錢人的追捧,不斷的水漲船高。已經出現了很多質疑,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項目的貸款銀行為什麽全都是日資銀行。


    這在以前是沒問題的,可自從委員會歸寧後,有些膽子大的媒體已經搶先開炮了,究其原因大部分積極鼓動的自然還是為了錢。作為項目的實際推動者,如今甄懷仁的名聲在小範圍內已經有了一個新的綽號“新日買辦”。買辦就買辦吧,反正又不止甄懷仁一個人這麽幹。可是有了前邊的“新日”兩個字,還真的容易出現生命危險。畢竟貴為行政院長的汪院長都能因為親日被刺殺,更何況甄懷仁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


    “好的。”齊焌很快岔開話題“和中央軍校教官殷學璜已經約好了,不過當時約定的是周末中午。”


    甄懷仁想了想“把李燈灰的見麵時間改成周六晚上吧。”既然是幹見不得人的事,還是晚上來的應景。他雖然不怕刺殺,可能避免還是避免一下比較好。


    齊焌立刻記下來“您要的陸大所有德國教官的資料我已經準備好帶來了。”說著將身旁的文件包打開請甄懷仁過目。


    甄懷仁點點頭。如今的德國顧問團團長是法肯豪森,在他之前是德國國防軍之父塞克特,可是真正奠定了德國軍事顧問團在國民政府內臨駕於各軍事機關之上,取得崇高的超然地位的人是塞克特的前任,佛采爾。也是在他任內,德國軍事思想開始完全滲透到國內軍事的各個領域,其中就包括了如今的陸大。


    作為國內近代最高軍事學府的陸軍大學,其前身是袁大總統於前清光緒三十二年在保定成立的陸軍行營軍官學堂。這所學校從其一開始就受到德國式教育思想及體製的較大影響,學堂督辦(校長)段前總理曾赴德學習軍事,在辦學方針上他極力效仿德國,使軍校兼具德式特色。


    國民政府成立後,接管了陸軍大學。並於民國十九年將陸大遷往首都,派著名軍事學家,如今的教育長楊傑主持全麵工作。之後光頭佬教書育人的癮發作,以其“作之君”、“作之師”的傳統習慣,親自兼任陸軍大學校長,楊傑這才屈就教育長。


    甄懷仁一開始真的就把在陸大上學當成了過度,甚至受罪。可是自從上了這麽一段時間的課以後,觀感大變。


    除了講授師、軍一級戰術課的本土講師張清亮,何成璞、徐祖貽、吳石、林薰南,梅鑄、宗明、張秉鈞,郗恩綏外,也有相當一部分畢業於德國陸軍大學的德籍軍事顧問授課。


    這些顧問既有理論修養又具歐洲實戰經驗,他們中多數人原係德軍中高級軍官。德國教官講授戰術教學課程,從團、旅戰術一直講到師、軍、集團軍戰術,比較注重戰略戰術態勢、地形影響及時間、空間相對關係,強調集中優勢兵力,地空結合,高速立體進攻,速戰速決。這些都是以德國優勢工業基礎為前提下的德軍在歐戰中的經驗總結,對甄懷仁來說,內容新鮮,極有吸引力,傳達了世界先進軍事技術信息。當然受限於如今的中國國力,並沒有太大意義。


    不過他們靈活多變的教學方法還是很有作用的。無論課堂講授或圖上、現地作業,他們都能方法靈活,隨機應變,不受教材次序限製,常常令學員們“即題作業”,將學員分兩大組編成紅藍兩軍進行圖上或現地對抗,方法生動活潑,寓教於實際演練,使學者頗受啟發。前幾屆的學員私下將德國教官教授之戰術習慣稱為“小戰術”,以區別本國教官所指導之戰術教學。


    因此甄懷仁就打算想辦法在七月份之後把這些人弄到稅警總隊去,施坦因那幫家夥同樣有水平,奈何快被某些人帶壞了。況且巴維爾已經派人去山東尋找遺留在那裏的六十五師有本事的老人了,他也需要平衡兩邊的關係。


    “海軍陸戰第一旅旅長林秉周會在周末來首都開會。”齊焌繼續匯報“林副總隊長建議安排在憲兵學校見麵。”


    “可以。”甄懷仁其實對於閩係海軍並沒有什麽野心,奈何形勢所迫,他也就隻能擼袖子硬幹。原本他以為林素國是光杆司令,不想人家還有隱藏實力。如今入主電雷學校後,立刻就為自己拉來了海軍的一根台柱子。雖然於理不合,可是甄懷仁相信他挖海軍的牆角,軍委會從上到下,除了海軍沒有人反對的。不過他已經過了泥沙俱下的時候,若是林秉周和他的八字不合,哪怕對方是林素國的人,哪怕對方還幫自己搞了薩福疇,他也不會要“你看看,不要不要,這就又是兩千多人。”


    齊焌不置可否,他感覺甄懷仁確實是看不上海軍陸戰旅,可是也察覺到甄懷仁打算通過海軍陸戰旅要搞些事情。對此他已經習慣了,如果一個團隊初期的時候不是蒸蒸向上,而是死氣沉沉,那麽這個團隊根本走不遠。目標是一定的,可是實現目標的路徑卻可以有千萬條,他的職責是協助甄懷仁盡可能的以最下小代價找到那最近的路。


    送走了齊焌,甄懷仁拿著對方送來的那一個文件包,出了會客室,趕去教室上課。因為今天說的內容比較多,所以時間有點緊,甄懷仁選擇從紀霸推薦的一條近路走。不想經過界牆長廊時,遠遠地就看到有個人從牆外翻了進來“幹什麽的?”


    對方聞言,一扭頭,看甄懷仁佩戴著陸大的領章,立刻沒好氣的說“喊什麽,沒他媽的看是我啊。”


    甄懷仁也是剛剛看到對方的皮夾克裏邊穿著的同樣是軍裝,領章也是陸大的。原本也就打算不再理會,此刻聽對方嘴裏不幹不淨,立刻不高興的懟了迴去“誰他媽的知道你算個鳥啊。”


    對方一愣,二話不說衝過來就打。甄懷仁雖然日子過得荒淫,可是因為媳婦孩子的原因最近又恢複了體能訓練。立刻不甘示弱的和對方動起手來。


    “太太莫要讓我們為難。”工頭討好的說“我們隻負責拿錢辦事,若是太太執意不收,我們這一上午就白忙活了。”工頭身後的工人們頓時附和。


    龐淑芳冷著臉“這我可管不著,反正東西不是我訂的,我不管。”說著走進院子,關上了門。那個馮力文越來越過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周圍住的也都是得體的先生,太太。讓人看見,會怎麽看自己?


    迴到房內,那兩個被硬塞進來的婦人還在浴室給佟耒洗涮。龐淑芳歎口氣,坐到沙發上。自己真的自欺欺人,人家送的東西不要,人家送來的人,自己卻收了。可她實在是個弱女子,哪怕加上田嫂對於脾氣日漸暴躁的佟耒來說也真的疲於應付。想到這,龐淑芳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來。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應付這變局,如今才半個來月,她就再也不敢說這話了。想想以後還有幾十年要這般過下去,她的心中頓時充滿了惶恐。


    正胡思亂想著,電話響起,龐淑芳卻並沒有去接,而是直愣愣的看著話機。她不接也大概猜的出是誰打來的電話,馮力文這個登徒子。


    田嫂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看到龐淑芳的舉動,轉身走了迴去。太太外邊有人她也發現了,作為行內老手她見多了,因此很有分寸。


    “摘……”盥洗室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光著身子的佟耒對著龐淑芳含混不清的大喊,顯然為什麽當不當正不正的給他洗漱,佟耒心裏也有數。


    龐淑芳無奈,為了自證清白,隻好伸手拿起話筒“喂,謝老師?您好,您好,是,我是佟許白的母親,嗯?好的,好的,我馬上去。”掛了電話,趕緊起身“學校打電話,說許白今天不舒服,讓我過去一趟。”


    佟耒聽是謝老師心氣更加不順,可是又擔心佟許白,點點頭,含混的說了幾句龐淑芳根本聽不清也聽不懂的話。


    龐淑芳如今心裏想的都是佟許白,哪裏會追問佟耒喊的什麽鬼話,敷衍著應了下來,拿了自己的手包,穿上如今唯一一件還可以保持體麵的大衣走出門。


    還沒出巷口,就看到正好有輛三輪在趴活。為了趕時間,龐淑芳咬咬牙喊了三輪車。她也不認識路,對車夫說了一聲“安徽公學”後就開始自己嚇自己,胡思亂想起來。待車子停下,車夫說到了的時候,龐淑芳才驚覺車夫將她帶到了一座陌生的洋房外“這是哪裏?”龐淑芳嚇得靠在車座一邊,攥緊了手包隨時準備應對不測“這位大哥,我沒有多少錢的……”


    車夫對於龐淑芳的話充耳不聞,聳聳肩,舍了車子直接走了。龐淑芳感覺莫名其妙,正想著要不要大喊,尋求周圍住戶的幫助時,一個人出現在院門口,馮力文“是不是嚇到了?”


    “你……?”龐淑芳先是一驚,接著就是怒不可遏。掄起手包砸向馮力文“我家閨女在學校病了,你卻在這裏劫人,若是許白有個好歹,我和你拚……”話沒說完,就被馮力文抱住,幾乎一刹那,走進了洋房的院內“你放開我,我,我,我侄子……”話沒說完又被馮力文封住了嘴。隻是片刻後,馮力文就趕緊鬆開龐淑芳,有些狼狽的擦擦嘴角。


    “我沒有惡意。”馮力文再次攔住了想要借機奪門而逃的龐淑芳“真的,放心,令愛在學校沒事,我讓人騙你的。”說著指指二樓窗戶。


    龐淑芳循著看去,果然窗邊兩個人影消失不見,可是她確認那是兩個女人。鬆了口氣的龐淑芳卻更加惱火的對馮力文又打又撕“我就這麽一個女兒,你竟然敢……”


    馮力文麵對發瘋的龐淑芳非但沒有著惱,反而大笑著再次將這尤物抱起,走進了洋房,來到臥室床邊坐下“我錯了,可我真的心疼你。看不得你被那個廢物折磨。”


    龐淑芳經過這番鬧騰,最近心裏的陰鬱大部分已經消散,此刻才不聽馮力文的花言巧語,想要起身。可是馮力文看起來一個蠟槍頭,力氣卻大的很,她根本掙脫不開“我侄子是上海公安局的科長。”


    馮力文無所謂的等著龐淑芳的下文。


    “是不是隻要從了你,就放過我?”卻不想龐淑芳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馮力文一愣,龐淑芳卻認命的不再掙紮,仿佛一下抽空了所有力氣,躺在馮力文的懷裏“你來吧,不過以後不準再打擾我了。我有家,有男人,有孩子。”


    馮力文看著這豁出去的北地娘們,笑著說“我說了,我是心疼你,我不忍心你被他折磨。我確實想要你,可我要你完完整整的屬於我。”


    龐淑芳聽著這些書裏才看得到的汙言穢語,羞赧的側過臉。馮力文說的她一個字都不會信,隻想著早點擺脫對方的糾纏,迴去麵對那些讓她頭痛欲裂的難題。


    “睡吧。”馮力文騰出一隻手拽過一床被子蓋在兩人身上“我都安排好了,下午你再迴去。”


    事到如今,龐淑芳反而沒了顧忌,夢裏什麽都不知道,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她這幾天特意聽過廣播,知道第三通訊社是家很大的媒體,而且有官方背景。侄子那個公安局科長也就嚇唬一下鄉下人,剛剛不過是再次確認。果然剛才的恐嚇,對方根本不在乎。也對,這裏是首都,達官顯貴如同當年的北平一般。既然如此,她何必自取其辱被嫂子看笑話。


    “部隊指揮官所負之責對於廣正麵作持久戰,籌思所以運用其兵力之方式,若有特殊之戰鬥目的,則不必文字正式曉示於部隊,各部隊惟有當攻擊時,鼓其徹底之決心以進取,而於防禦時,盡其最後之力量,以堅守指定之陣地而已……”鼻青臉腫烏眼青的甄懷仁和另外兩個相差無幾的學員站在走廊裏大聲的背誦《德國聯合兵種之指揮與戰鬥》中的篇章。


    早晨的爭鬥原本甄懷仁是略占上風,奈何身旁這個穿皮夾克的不講武德,把恰好抄近路同樣路過此地的另一個學員喊來助拳。好在後來的這位拳師年歲不小,都可以稱為老人家,甄懷仁雙拳敵四手,小輸。


    不過三個人顯然忘了身處何地,因此待他們一個捂著褲襠直跳,一個揉著眼睛直罵,最後一個捂著褲襠,揉著眼睛又跳又罵時,陸大的護校隊冒了出來。於是三個人全被送到了教務處辦公室。


    待三人背誦完畢,帶人抓他們的戰史學教官陸大研究院研究員郭汝瑰這才冷著臉問三人“背完了沒有?”


    “報告,背完了。”甄懷仁彪唿唿的直接喊了出來。相比之下,他身旁的皮夾克還有那位老人家則顯得精神不振,迴答的有氣無力。


    “很好。”郭汝瑰平靜的說“即題作業。”


    甄懷仁下意識的立正,心中一突,這才知道身旁兩個軟蛋什麽意思。也才明白這位自己報名當天看著麵慈心善的上校並不是好相與的。


    “十四期學員趙家驤,特別班第三期學員黃百韜,十五期學員甄懷仁,以本校為界,分別指揮一個團,自由組合。守方一個調整師型製步兵團,攻方兩個整理師型製步兵團,半個小時後進行“小戰術”模擬對抗。”


    甄懷仁有些無語,這明顯是拉偏架啊,不就是踹了他倆的襠嘛。果然,身穿皮夾克的趙家驤看都不看甄懷仁,直接問郭汝瑰“報告教官,既然是對抗,要不要添點彩頭。”說著不懷好意的看向甄懷仁。


    “添。”甄懷仁輸人不輸陣,待郭汝瑰看向自己時立刻說“誰輸了,誰把整棟辦公樓的廁所打掃一遍。”


    趙家驤和黃百韜原本自信滿滿,此刻看甄懷仁成竹在胸,反而遲疑起來。


    “要不算了。”甄懷仁撇撇嘴“省的有人說欺負他。”


    這麽淺顯的激將法,趙家驤才不上當;可是黃百韜卻立刻說“賭了。”


    按照製度,調整師每個團3個步兵營、1個20mm機關炮連,營屬部隊3個步兵連、一個迫擊炮排、一個機槍連,步兵連下轄三個步兵排,每排下轄3個班,每班配備1挺輕機槍,10支步槍。


    整理師每個團轄3個步兵營,團部直屬1個配備6門82毫米迫擊炮的炮兵連,1個配備6門20毫米機關炮的小炮連,另外還有1個特務連和1個通訊連。每個營下轄3個步兵連,營部直屬1個配備2門82毫米迫擊炮的炮兵排,1個配備6挺重機槍的機槍連。每個連轄3個排,每排下轄3個班,每班配備1挺輕機槍,10支步槍。


    可以說甄懷仁的輕火力還行,可是重火力與趙家鑲、黃百韜相比差了不少,畢竟調整師的重火力大都集中在師一級。好在他是守方,所以有現成的學校建築當作工事來依托防禦。


    “開始。”半個小時後,郭汝瑰開口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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