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貽樂以後住過來吧。”甄懷仁一邊活動酸痛的肩膀,一邊點上煙。


    “占便宜沒夠了?”張貽如同樣沒好多少,氣若遊絲的質問甄懷仁。她如今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那麽多人在罵甄懷仁不怕死,是個瘋子,正常人誰會這麽做。更加後悔自己想當然的以為甄懷仁不會,不敢對自己有什麽不軌。這才在得知宋太太來了之後,找到甄懷仁,提醒兩人要低調。結果這個混蛋滿意了,如今反而是她要主動幫甄懷仁善後收尾。畢竟相比於甄懷仁,這件事對她的影響更大。隻要沒有被孔令侃當場抓住,她有一萬種辦法向孔令侃解釋。


    “對啊。”甄懷仁笑著說“你和老孔在一起這麽久,結婚也四個月了,到現在都沒有動靜。是你不行,還是他不行?”他如今問這話底氣很足,沒辦法,媳婦這塊地好,自己的種子也好,總之都好。


    張貽如臉色變得很難看,畢竟因為宋太太的原因,孔院長夫婦對她可並沒有多麽的熱情。況且這種事想都能想明白,不管結果如何,人家都會說是她的原因“我怎麽知道。”語氣中已經默認了甄懷仁疑問。


    “所以我是在幫你,驗證到底是不是你的原因。”甄懷仁都覺得自己說的根本就是禽言獸語“如果有了,你在孔家可是橫著走的。”


    宋太太看了眼甄懷仁“是你想把孔家攥在手裏吧。”


    “有區別嗎?”甄懷仁笑著說“難道不是你們的?”


    “你該不會以為宋家會認吧?”宋太太沒好氣的說“tv……他都走了四個月了。”


    “你現在就說懷上了。”甄懷仁無所謂的說“遺腹子啊,咱們抓緊時間,等生的時候你去找個沒人的地方,然後休養幾個月不就好了。”


    宋太太和張貽如有些無語,不過顯然心動了。


    “行了,你們慢慢商量。我得出去看看,免得一會我的連襟拿著槍找來。”甄懷仁笑著躲開兩個女人的粉拳,提上褲子下了床。簡單收拾一下後,走出門。不想孔令侃恰好出現在走廊的盡頭,看到甄懷仁做了個電話手勢,然後下樓了。


    甄懷仁鬆了口氣,跟著走下樓,突然感覺,好像腰不疼了,年輕真好。他之所以這樣,根本沒有理由,就是覺得張貽如會配合,張貽樂會沉默。至於孔令侃?他算個什麽東西。


    人生得意須盡歡,有便宜不占是傻子。馬上就要上戰場了,去你媽的,誰在乎你是孔家,還是蔣家人。到了下邊,閻王爺最大。


    一樓的人比上午還多,因為不談事了,所以三五成群很是熱鬧。有幾個女人好像是他昨晚的買賣對家,此刻卻站在或是風流倜儻;或是玉樹臨風;或是侃侃而談;或是儒雅風趣的男伴身旁,好似一對對璧人。據徐可行說,那些對家都是財政部內部職員的家屬,名義當然通宵舞會。根本不用擔心沒有人參與,反而他們還需要費盡心思挑選。果然今天有了迴報,金龜婿啊。


    甄懷仁慵懶的走進小客廳,坐到沙發上拿起話筒“我是甄懷仁,嗯,知道了。”簡單幾句後甄懷仁掛了電話,問孔令侃“還有吃的沒有,餓了。”說著拿出煙,旁邊立刻有人拿出打火機為他點著,是上午為他介紹那些公子哥的青年。


    周圍一陣哄笑,孔令侃笑罵一句,起身示意“走吧。”


    甄懷仁向身旁的青年點頭示意,跟著孔令侃走進廚房,關上門“怎麽了?”


    “你房裏究竟是誰?”孔令侃說著從後腰拿出了槍。


    “我女人。”甄懷仁吸口煙“你知道的,還能有誰?”對方是不是忘了他前不久剛剛表演過連開五槍?


    “貽如在哪?”孔令侃把撞針掛上。


    “你有意思嗎?”甄懷仁坐了下來,指指房頂“房門沒鎖,自己看去。”他不知道孔令侃槍裏有沒有子彈,可是他敢賭。


    孔令侃笑罵一句,把撞針收迴“我怕晚上上不了床。”


    甄懷仁敲敲桌子,孔令侃為他端了一些烤肉和麵包,甚至還有一杯鮮奶放在了麵前“我也告訴你一件事。”


    甄懷仁一邊拿起麵包一邊洗耳恭聽。


    “我以前確實有過不少女人,可貽如是我這輩子第一個心動的女人,也是唯一愛的女人。”孔令侃盯著甄懷仁“買賣是買賣,不代表我容忍你得寸進尺。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也把咱們的事都說出去,我畢竟是孔家人,大不了一輩子當米蟲,可是你肯定活不了,你的那些女人更別想好。”


    甄懷仁感覺嘴裏的麵包有些難以下咽“你個瘋子。”人都是成長的,甄懷仁在成長,孔令侃也在成長。很顯然孔令侃這個混蛋在學自己。正如同那個‘恐怖平衡’一般,甄懷仁以自己的命來恐嚇孔令侃;而孔令侃則以他的前程恐嚇甄懷仁,都妄圖喝阻對方做出出格的舉動。


    孔令侃這一招確實打到了甄懷仁的命門。甄懷仁這招的前提就是孔令侃不敢用前途給自己陪葬。現在人家為了樓上的那個女人不在乎前程了,也就意味著,從此刻開始,甄懷仁被動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孔令侃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更不知道自己剛剛吃的很飽。床很大,很結實。


    孔令侃笑了起來“彼此彼此。”說著恢複了之前的從容“這麽久沒見我妹,你不想問問她去哪了?”


    “不想。”甄懷仁果斷拒絕。大火之後甄懷仁聯係過蜜思王,可是沒說幾句就被孔令偉掛了電話,唯一確認的舊就是蜜思王很安全。


    “去美國了。”孔令侃聳聳肩“密斯王有了,可惜她和我一樣,是個教徒,不能殺生。”


    甄懷仁一愣,想到了那次在醫院的匆匆一麵,算算日子,不會吧,不對吧,不是我的吧!


    “放心,令偉會幫你照顧好她們的。”孔令侃笑的更開心了。


    “遇到什麽美事了,笑的這麽開心?”老羅沒好氣的走過來“喊了你半天也不吭聲。”


    甄懷義尷尬的說“沒,沒,就是我寫的文章被報社采用了。”


    “哦。”老羅笑了“那可恭喜了,終於開張了,多少錢?”


    “什麽?”甄懷義沒有反應過來。


    “定的多少錢的稿費?”老羅哭笑不得“至於嗎,走走,請客。”


    “十塊。”甄懷義有些尷尬。


    “不容易,第一迴,慢慢來。”老羅三個字,三個字的蹦,待說完,已經將甄懷義帶到了路邊的一家鍋貼店,向兇神惡煞的老板點了餐,然後對甄懷義說“別看這店不起眼,可是做的東西絕對好。”


    甄懷義看看時間,隻好無奈的等著。


    “放心,我吃不了多少的。”老羅顯然誤會了甄懷義。


    “不不不。”甄懷義趕緊說“羅師傅誤會了,我是訂了電影票,要看電影的。”說著為了證明,特意拿出電影票。


    老羅接過來看了看“呦,《天涯歌女》?位置還不錯,五排五號……來了。”


    甄懷義一聽,扭頭看去,果然老板已經端著兩盤鍋貼,兩碗鴨血粉絲走了過來。這時感覺手裏多了一樣東西,低頭一看是電影票。


    “那就趕緊吃,別三心二意的。”甄懷義本來還想確認一下,一聽老羅的話,隻好打消念頭,畢竟這麽做太瞧不起人了。


    猛吃一陣後,為了表示誠意,甄懷義立刻起身結了賬,這才告辭。好在時間還來得及,隻是這部電影似乎很受歡迎,電影院外邊已經擠滿了人。不由得後悔自己沒有選對片子。跟著人流走到影院門口,甄懷義拿出電影票,遞給檢票員。檢票員撕去一半後,指著甄懷義所在的一群人對走過來的引導員說“這些都是十排後的。”


    甄懷義一愣“不對啊,我的票是五排五號。”


    檢票員沒好氣的把那張票遞給甄懷義“想什麽呢,那你買票時多花一角錢啊。”


    甄懷義接過來一看,果然是十五排七號,想了想,不由得暗罵,一定是老羅這個老匹夫幹的好事。此時周圍的人已經開始聒噪,甄懷義無奈隻好認了,他最起碼先要入場再說。


    眾人跟著引導員走進放映廳,此刻還沒有到放映時間,大廳裏的燈光雖然不甚明亮卻足夠大家看清路和座椅後靠背上的號碼。因此引導員根本沒有再往裏走,指著靠近門口的一片座椅“這是十一到十五排的,你們自己拿著票占座位。”說完轉身去接下一批觀眾了。


    甄懷義在天津也看過電影,並沒有什麽奇怪,反而趁機直接走向前排,最起碼他要先知道五排五號在哪。


    “當然在接受審查。”陳鯤請對麵冷著臉的薩福疇等一幹人等坐下“馮濤、安其邦一夥人的問題很嚴重。”


    “就算嚴重也該由我們電雷學校內部自行調查。”薩福疇據理力爭。


    “就是你們電雷學校內部進行啊。”陳鯤平靜的說“你們甄代教育長下的命令,薩副教育長沒有接到通知?不能吧?據我所知你們應該比我們先接到命令啊。”


    林素國,張道宏,李樹衛,施坦因,巴維爾,孫千捧場的笑笑,雖然都知道陳鯤是在胡說八道。他們為了達成突然襲擊的效果,可是在事前對電雷學校所有人,甚至包括黎玉璽、陳立芬、齊鴻璋、胡嘉恆等人都堅決的封鎖了消息。


    薩福疇差點憋出內傷,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自己糾纏程序合法性,也不過自取其辱。甄懷仁就是當著他的麵補一份通知,他都無可奈何。


    說到底,是自己當初判斷失誤。鬼知道那位副司令是不是喝多了,怎麽就把光頭佬放了,還迴來千裏送人頭。


    請神容易送神難,如今盡管所有人都知道甄懷仁要滾蛋了,可是人家畢竟現在還是名正言順的電雷學校代教育長,負責掌握整個電雷學校工作,擁有完全的合法正當性。


    薩福疇身後的齊鴻璋看了眼陳鯤,朗聲質問“那為什麽用的是你們稅警總隊和憲兵司令部的人?”


    “你指的是黃處長和朱科長?”林素國早就忍薩福疇很久了。閩係海軍內部也是錯綜複雜,薩家確實厲害,多頭下注,可偏偏林素國就和所有薩家人所在的那些派係都不對付“甄代教育長已經委任黃庭禮同誌擔任電雷學校政訓處上校處長,朱亞文同誌擔任政訓處中校科長,專門負責這次審查。”


    甄懷仁做人大氣,原來是位置不夠,互相將就。如今他為了搶電雷學校,也為了讓袁僻章感覺到自己的善意,再次騰出一個中警校教務委員會聯絡員的位置給他。同時短時間內就為黃庭禮湊夠了電雷學校政訓處四個科所有主官。


    “我們電雷學校哪有什麽政訓……”齊鴻璋身旁的劉功棣據理力爭,可是說著說著自己就不吭聲了。有沒有什麽部門,是由校領導決定的,如今校長是個擺設,甄懷仁還真就可以決定,隻要做好善後就行。


    薩福疇不吭聲,轉身就走。已經沒有必要多費口舌了,委員長迴來了,人家手持大義,明擺著就是臨走要搞他,說不得再過一會,他想走出去都做不到了。剛剛走出陳鯤的辦公室,外邊等著的電雷學校師生就圍了過來“副教育長……”


    “大家稍安勿躁。”薩福疇此刻心亂如麻“不要亂,我要去首都麵見校長。你們要老老實實等我的消息,免得落人口實。”


    “薩副教育長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廖肯直接說“什麽叫落人口實?”


    薩福疇根本不屑於和廖肯做口舌之爭,直接大步向營區外走去。如今後悔已經沒有用,他在這裏非但於事無補,反而束手束腳。隻有到首都,找校長,才能以正視聽。這當然是騙自己的借口,其實他離開就是為了擺脫目前的尷尬甚至危險的處境,待到首都後伺機而動。經曆過民國前二十年風雲激蕩的薩福疇從來不懷疑任何人的膽量,尤其是涉及到切身利益。當年堂堂上將都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軍營裏,他一個海軍少將根本不算什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隻要活的久,就有轉機。


    周圍的電雷學校師生立刻氣勢洶洶的跟了出去。


    “一幫子水魚,有本事和海軍部幹啊。”廖肯咒罵一句,轉身進了陳鯤的辦公室“陳處,那位嚷嚷著要去首都告狀。”


    “去吧,去吧。”陳鯤抽口雪茄“人啊,不能逆大勢。”說著拿起電話“喂,接首都中央憲兵司令部,接警務處。”他說完看了眼自己的腕表“都這個點了。”說著就要掛電話。


    林素國等人不明所以,不過在一旁一直裝透明人的孫千低頭笑了,甄懷仁不在的時候,安秘書從來都是準點上下班的。


    陳鯤顯然也知道,說著就要掛電話,不想話筒此刻傳來了甄懷仁的聲音“我是陳鯤。老薩剛走,去首都了,坐車。嗯?電雷學校警務處?你喝多了還是昨晚上吃藥吃多了?忘了什麽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林素國,張道宏,李樹衛,廖肯,孫千,施坦因,巴維爾互相對視一眼,紛紛起身和陳鯤打聲招唿出了辦公室。


    “咱總隊長度量挺大。”廖肯嘟囔一句。


    張道宏等人沒有吭聲,不過都是深表認同。哪個少年得誌之人不是鼻孔朝天,別說任憑像陳鯤這樣罵了,就是別人向他提建議有時候都不一定能落到好。可甄懷仁卻每次麵對陳鯤的疾言厲色,總會聽之任之。這固然有二人的師生情分,可是不也反映出甄懷仁度量不小嗎?


    林素國卻暗歎這群泥腿子虧得還留過洋喝過洋墨水。甄懷仁度量大?大個腦袋,這孫子一貫是個笑麵虎。說他‘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都是好的,他喜歡背後下黑手。國民政府的將軍再不值錢,也不是豬,一口氣宰了將近小三十啊。走著瞧,焉知陳鯤以後能有個好結果?


    甄懷仁鬱悶的掛了電話,走出辦公室,柴老二立刻敬禮。甄懷仁迴禮後示意在同樣剛剛禮畢的常靖中進來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老哥倒是跑得快。”


    “處座的電話都是大事。”常靖中反應很快。他早就聽說陳鯤在甄懷仁這裏有麵子,卻不想麵子這麽大。


    “屁的大事。”甄懷仁笑罵一句,示意對方坐下“你剛才說那個李柏順有撤退跡象?”


    “是。”說起正事,常靖中迴複正色。如今剛剛升職的他幹勁十足“不過沒有證據,完全是我的經驗判斷。”


    “那個李柏齡呢?有什麽反應?”甄懷仁並沒有因為常靖中似是而非的迴答生氣,拿起麵前的案卷繼續看了起來。他們做的就是跟著感覺走的工作,否則怎麽在紛繁複雜的海量信息裏發現疑點!


    他之所以入夜拋棄了宋太太還有今晚上可能的好節目反而迴來加班,就是傍晚的時候接到了常靖中的電話,魚要脫鉤了。


    李柏順的反常舉動讓甄懷仁感覺十分奇怪,花了那麽多時間,金錢,到鎮江開了一家診所,除了讓女人勾搭李柏齡,別的什麽都沒有做,然後現在要跑。可能的解釋就是李柏順的任務即將完成或者對方也感覺到了危險。


    “他和那個女人接觸的次數更加頻繁了,不過我們一直盯著他家,並沒有異常。”常靖中的工作做的很紮實。


    甄懷仁並沒有質疑,可是心中不以為然。李柏齡幹的可不是光宗耀祖的事,再說都已經把祖宗出賣給了日本人,還會在乎那幾條人命?李柏齡的父母都沒了,要是舍不得妻子還會去外邊鬼混?突然他感覺臉有點疼,決定收迴最後一個看法。大家都是男人也會犯男人都會犯的錯,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又看了一會卷宗裏李柏順,李柏齡的檔案,甄懷仁皺眉“李柏齡確定接觸不到任何機密?”這個問題相當白癡,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答案。可甄懷仁卻問了出來。


    “他隻負責首都地方法院複審材料的收集和複審裁定書的下發。”常靖中沒有直接迴答。


    “複審?”甄懷仁食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擊。


    “處長的意思是,日本人要的和首都地方法院的複審案件有關?”常靖中立刻捧場,顯然這一點他也想到過“可是自首都地方法院建立以來,案件不知凡幾,根本無從查起。就是去年一整年的案子,卑職也跑斷了腿,終究一無所獲。”


    “那就反過來。”甄懷仁停止了敲擊桌角“也許他還沒有分發,或者即將分發,亦或者才分發呢?不要隻盯著日本人的查,他們又不是沒冒充過咱們。都查一下,這幾天由他分發出去的複核文件,尤其是今天的。跨年了。”


    按照檔案管理規矩,當年複審結果會在本年度最後一天集中入庫保存。再要取出核對,手續相當繁瑣。


    不同於甩手掌櫃甄懷仁,常靖中一直是業務骨幹,他對於公文流程還沒有熟悉。此刻一聽,就明白了甄懷仁的意思“我立刻去。”說著起身。


    “在這打。”甄懷仁想了想“希望還來得及。”


    常靖中當然不會認為這是甄懷仁不信自己,而是代表著時間一分鍾都不能拖延。立刻拿起話筒“第四課,喂。我是常靖中,立刻派人把這幾天龜先生經手的公文弄個清單,要快。我在處長這裏等著。”


    “給鎮江警察局的甘科長打電話,讓他們協助你們抓人。”甄懷仁卻立刻說“就算這邊黃了,那邊也有東西。盡可能不驚動別人。”


    常靖中忙不迭的又撥了出去。


    “你親自去鎮江把人帶去憲兵學校。”待常靖中打完電話,甄懷仁又說“我要親自問。”


    常靖中應了一聲,轉身就走。心裏卻明白,甄懷仁這是怕事情真的牽連到那位於髯翁,所以在事情水落石出前盡可能的低調。


    甄懷仁卻真的沒有那種想法,他在想如何複製反町隆史的舊事。正想著電話響了,甄懷仁拿起話筒“警務處甄懷仁。嗯?有什麽事電話裏說吧,我很忙。”說著坐了下來“你什麽時候迴來的?譚忠恕?他是做什麽的你知道?好,可以。還有事嗎?上海?她才剛去上幾天班……我問問吧。”甄懷仁惱火的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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