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稍稍休息,副司令就送小蔣太太,宋三舅和端納去看委員長。甄懷仁則跟互相看不順眼的蔣鼎文一同在院裏用餐。至於其他隨員不知道為什麽,並沒有跟過來。


    他已經聽苗劍秋說了,這裏是副司令的官邸。好在多了一個西安綏靖公署政訓處處長曾擴情,否則甄懷仁真想弄死蔣鼎文。


    不過也因此,原本他該和蔣鼎文,宋三舅一同住副司令家的地下室,如今卻被臨時轉到了花園旁邊的一處小院。


    剛剛躺下,就傳來了敲門聲。甄懷仁起身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名身材魁梧的上校,他並不認識對方“請問你是?”


    “我叫胡星。”對方笑著自我介紹“不請我進去聊聊?”


    甄懷仁盡管有這種猜測,可是也心虛,趕緊讓開,待對方進來後,關上門“幸會,不知胡先生深夜來此有何見教?”


    “我代表一些人來談買賣的。”說著拿出一枚銀元還有一個銅哨遞給甄懷仁。


    甄懷仁接過來,銀元不用看,這麽遠他們沒條件,也不值當的送。銅哨確實是廣東狼嘜的“這東西西安不好找吧?”


    “確實,首都卻很普通。”假胡星平靜的迴答“不過甄先生賣給我們的東西值這個價,比如說地圖。”


    甄懷仁拿出一根煙點上“難道你們在這裏一點都不遮掩了嗎?”


    “今天情況特殊,副司令不在,衛隊除去帶走的,大部分集中在後院和地下室那邊。”假胡星很坦誠,隻是說的有些多了。


    “好吧,你想知道什麽?”甄懷仁也不算計來算計去了“先說你叫什麽吧?我喜歡坦誠。”


    “閆滄白。”對方直截了當的說“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甄懷仁。”甄懷仁沒聽懂“報紙上有我的照片,應該不難找到。”


    “你的身份?你為什麽這麽做?”閆滄白隻能說的更直白一點。


    “中國人。”甄懷仁終於能昂首挺胸的說出這個詞“至於原因,很多,可是,最主要的是你們能趕跑日本人,能讓我麵對外國人挺起胸膛,能帶領整個國家走向複興。”甄懷仁情不自禁的說“我從小見多了洋人高高在上隨意的將各種吃的扔在地上,我們的同胞,衣不蔽體的同胞爭相搶奪,逗得洋人大笑。我本來以為我們就隻配如此,可是很意外的,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可以做到讓洋人再不敢到海岸邊架起幾門大炮,我們就必須割地賠款。讓我麵對洋人說一句我是中國人,他們就不敢欺負我。所以我幹了,我想看看那樣的世界,哪怕生活在那樣的國度一天。我甚至感覺我做的晚了,如果再早十年,我們就可以早點結束戰亂,挽救無數……抱歉,我太激動了。”甄懷仁說著拿出手帕擦擦眼角借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閆滄白根本沒有想到甄懷仁竟然是這樣一種迴答。眼淚可以偽裝,可是有些感情卻裝不了。當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個短時間內創建新的社團,並將它迅速膨脹到誰都不能忽視的人怎麽可能這麽簡單“也就是說甄先生是向往我們的?”


    “……”甄懷仁心裏再次咒罵易正倫,問候他全家女性。如果不是易正倫,自己怎麽可能到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我了解貴方的規矩,我做不來。說吧,機會難得,我會知無不言。”說著從腰帶扣裏拿出一個小鐵棒遞給了對方“這是參謀本部和西北各路軍閥聯絡的部分原文,相信對你們有用。”說起來湊巧,這是他去小紅山那裏順手牽羊拍迴來的。因為時間太緊,他隻拍了西北軍閥的,而且是一部分,畢竟如今cp有兩萬人在河西走廊。不過相信有了這些,cp可以很快破譯參謀本部和西北各部的聯絡密碼。


    閆滄白接過鐵棒小心翼翼的收好,心裏卻暗叫可惜,甄懷仁的情緒穩定了“為什麽要我們迅速擴充華北組織?”


    “明年七月,日軍華北駐屯軍會發動一場類似九一八事變的行動,目標整個華北五省。”甄懷仁不帶感情的迴答“與此同時,國府會按照之前的計劃攻擊上海,妄圖消滅首都附近日軍,肅清長江以南敵人,整軍北上。”


    “妄圖?”葉滄白抓住了主要點。


    “是的,妄圖。”甄懷仁苦笑“國軍最精銳的中央軍校教導總隊,八十七,八十八師各級官兵早就開始私下盜賣軍需。知道賣給誰嗎?日本人。”


    閆滄白不懷疑甄懷仁說的,隻是他沒想到連國民黨最重視的樣板部隊也這樣“也就是說明年華北五省……”


    “不。”甄懷仁伸手沾沾茶水畫了一幅簡易地圖“一旦日軍侵占華北,那麽國府就不得不硬著頭皮拚命了。畢竟這已經是關內了。他們要是不打,老子都反了他。可是真打起來,我們實力不夠。別的不說,隻說陸航,賬麵上飛機一千多架,我聽我同學說內裏有三五百架就不錯了。這些還是各種飛機都算上。更重要的是,我們的飛機打一架少一架,日本卻可以自己造。”


    閆滄白看甄懷仁畫的地圖,明明畫完了,卻又添了一筆直接從綏遠的位置一路而下,河南,湖北,湖南,廣東,廣西全部包括。


    甄懷仁嚴肅的說“他們太貪心了,美國人給他們提供能源,軍火,讓他們打我們。然後,欲壑難填的日本人又在美國人的引誘下選擇南下。”甄懷仁說著迅速畫了中南半島的地圖“不光這裏他們全都要,菲律賓,荷屬東印度他們也要。而他們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們做到這一點,他們會被自己的野心撐死。”


    “月滿則虧。”閆滄白點點頭。


    “所以我建議貴方擱置一些容易引起爭議的話題,團結一切抗日力量,建立一條全民族的抗日統一戰線。在占領區發動群眾,打遊擊,不要嫌棄戰果小,積少成多。不要怕隊伍散出去收不迴來,tyl的狀況證明,隻要核心團隊團結一致,下級組織會在接地氣的情況下,充分吸收本地營養,發展壯大。我在河北,山東給你們準備了五千條槍,一百挺輕機槍,一百萬發子彈,確實分攤下來都不多。可是一支槍就可以帶動五個民兵,兩支槍就是一個班。一個班每次殺死一名日軍,那麽,一年下來,全班就都湊齊了槍。我還會想辦法給你們提供太原兵工廠的詳細情況,晉綏軍那些廢物守不住太原的,那些火炮,槍支最後都會便宜日本人的……”


    “……二十九軍內部日本特務一大把,他們的基層官兵雖然都是好樣的,可是上層以鄰為壑,對日本存在幻想,一旦開戰河北守不住,估計也就是兩個月的事……”


    “……山東沂蒙山適合建立根據地,你們現在要重點滲透韓複渠的部隊。他守不住山東,等他一死,你們就可以把他的部隊拉走……”


    “……河南你們要做好準備,國軍禍害老百姓比日本人厲害,很可能出現老百姓驅趕國軍歡迎日本人的情況……”


    “……你們經過二萬五千裏長征走下來的都是好樣的。這些人就是太少了。應該把部隊分拆出去,到我說的這些地方建立根據地,以你們的這些主力為依托,在廣大的占領區建立民兵組裝。對了,你們現在必須找到一條對付碉堡的有效辦法,否則日本人會用碉堡群,交通壕來分割你們的根據地……”


    “……當然日本人也存在準備不足的情況,所以他們占領了我們廣大國土後,就會出現一個大隊日軍管束一個營或者一個團的偽軍控製大片占領區的情況。思想工作你們拿手,可以從內部瓦解他們……”甄懷仁開始絮絮叨叨,根本不用閆滄白開口問,把目前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你們也要防著國民政府,一旦日本人打不動了,我們這邊就該對你們動手動腳了。畢竟按照我說的這些,未來你們將控製河北,綏遠,察哈爾,山東,山西,河南,六個省的大片地區,一億多人口,所以你們要大量培訓合格的幹部。我得建議是從現在開始就按照班長的標準培訓普通戰士,按照軍官的標準培訓普通班長。排長按照營連長的標準。不要擔心兵源,你們過去了永遠不用為兵源發愁。都是一等一的棒小夥。你們還要注重軍工,現在就想辦法弄無縫鋼管,火藥,藥材,布匹總之所有東西都要儲存。這不是一場幾個月或者一兩年的戰鬥。我們要打八年。八年後我們就會打贏日本人了。記住日本人會無條件投降,不但我們的領土都被收迴,就是朝鮮也會被它吐出來。”甄懷仁才不管現在說出日本人多會完蛋會有什麽後果,他憋的太久了。說到這甄懷仁開口詢問“對了,能不能將貴部的‘麻雀戰術’;‘三三製戰術’;‘破襲戰術’的要義傳授給我。當然你們那邊可能不叫這個名字。麻雀戰術就是你們拿手的遊擊戰法;三三製戰術是正規軍步兵班的戰術;破襲戰術就是敵後破壞的戰術。”


    閆滄白開始還隻是聽,到了後來,幹脆拿出紙和筆記錄。此刻才說“大家都是為了一個目標,絕不會敝帚自珍。我們會盡快整理,送過來。”


    甄懷仁點點頭,卻意猶未盡,隻是心存顧慮,欲言又止。


    “甄先生能夠對我們說這些,就代表著您是相信我們的。”閆滄白說話很簡練。


    “雖然這麽說很不得體,可是我還要提醒一下諸位,蘇聯人是不會對外蒙古放手的,不光因為它有豐富的各種資源,還因為它的地理優勢。一旦我國統一,那麽蘇聯在外蒙古的機械化部隊十二個小時就可以衝到北平城下。請務必牢記我的話。蘇德必有一戰,日本人也對外蒙古沒有死心。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策動日本人在那個時候北上。我估計時間會在五年後的夏天,請貴方一定做好準備。這是未來一百年唯一一次收迴外蒙古的機會。”至於另一個地方甄懷仁沒有提。天下聰明人太多了,在他看來,自己說了外蒙古,人家自然會想到別的地方。


    之後甄懷仁還重新和閆滄白敲定了雙方在華北五省的合作細則,以後雙方聯絡的方式等等的。


    座鍾敲響,甄懷仁看了看,已經三點了。


    “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葉滄白收起筆和紙,起身伸出手“謝謝你,甄懷仁同誌。”


    “我說了,我隻是做自己該做的。”甄懷仁並沒有對閆滄白的這個稱唿有什麽特別反應反而想到了另外的地方。與對方握手“能幫個忙嗎?”


    “請說?”葉滄白有些好奇。


    “能請貴方各位領導給我寫一幅字再簽上大名嗎?”甄懷仁充滿希冀“不用太多,就寫‘甄懷仁是個好同誌’。”


    “我盡量做到。”葉滄白有些不明白甄懷仁什麽意思,甚至覺得甄懷仁果然如同傳聞一般,是個半瘋子。不過通過剛才的談話,卻間接證實了另外一件事,韓嗣玫同誌並沒有對甄懷仁吐露過真實身份。


    甄懷仁卻比詐騙了一個億英鎊還開心,有些興奮的手舞足蹈。片刻後又停了下來,更加躊躇起來。


    “甄先生還有事?”閆滄白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比剛剛他們談的內容還讓甄懷仁如此慎重。


    “陳韞闔過得好嗎?”甄懷仁耍了個滑頭。


    “她已經安全抵達,不過我們分工不同,我可以打聽一下。”閆滄白平靜的迴複“還有,她不姓陳……”


    “可以了,可以了。”甄懷仁立刻打斷對方的話,捂住耳朵“隻要知道這一點就行了,其他的是你們的機密,不用說了。”


    送走葉滄白後,甄懷仁依舊沒有緩過勁,半天都睡不著覺。幹脆坐起來,打開門看了看。原本應該‘保護’他的東北軍警衛還沒有迴來,甄懷仁索性走到旁邊的花園一邊閑逛一邊抽煙。不知不覺走到花園另一個入口附近,遠處門崗多了幾名衛兵,看來副司令他們迴來了。甄懷仁掐滅煙,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卻不想走了沒多久,就聞到了酒味,接著一個影子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達令,你改完日記了?寫沒寫他們都欺負我……”女人喝多了,撲到甄懷仁懷裏“我給你帶了梅菜,你最喜歡的,你寫了沒……”


    甄懷仁看看四周,不安的往後退,可是女人卻又撲了過來“怎麽了?我費了千辛萬苦,才來到你的身邊,可你怎麽了?為什麽不理我?難道摔了腰,成廢人了?”說著摸了下去。


    一大早,甄懷仁收拾妥當,吃了早飯後,開始發呆。這裏沒有報紙,也沒有書本,他除了發呆也無事可做。


    正當他昏昏欲睡,眼前浮現一個妖嬈脊背時,房門打開,苗劍秋走了進來“怎麽發愣?”說著他身後一名少尉提著餐盒走到桌旁開始擺酒菜。


    “昨晚上睡得怎麽樣?”苗劍秋坐到了桌旁,待少尉離開,關上門以後他才開口。


    “挺好,就是有點冷。”甄懷仁下意識的一摸兜,又抽出手摸摸鼻子“來根煙。”


    “我沒睡好。”苗劍秋笑著扔給甄懷仁一盒煙“前半夜西北軍因為你不給人家麵子,跑到了高桂滋公館鬧事,我好不容易跟著副司令將夫人護送迴來,後半夜又因為你說的那些讓我睡不著。”


    “這可怨不得我。”甄懷仁點上煙“那麽現在怎麽著,又有空來偷師?”


    “對啊,夫人身體不適,我又有空了。”苗劍秋笑著說“說說唄,閑著也是閑著。”


    “行。”甄懷仁起身坐到桌旁“不過你先告訴我,你們準備殺我嗎?”


    苗劍秋哭笑不得“怎麽會。要殺不早殺了。”


    “那行。”甄懷仁笑著說“問吧。”


    兩人東拉西扯了一上午,中午吃完飯,苗劍秋去忙自己的事,甄懷仁蓋著新被子卻睡不著了。晚上要不再去花園逛逛?想想也不可能,索性蒙頭睡覺,夢中什麽都有。


    隻是剛吃完晚飯,苗劍秋又來了,這次還帶著另一個名叫應德田,任剿總政治處處長的人來。


    三個人又是一頓神侃,直到淩晨兩人才醉醺醺的走了。甄懷仁此刻發現門口站了雙崗,頓時覺得失望透頂,轉身進屋睡覺,任憑隨後進來的勤務兵收拾。


    不知道睡了多久,甄懷仁被憋醒,緩了緩,尿意終於戰勝了他對寒冷的畏懼,披上衣服,走出房間,卻愕然發現,兩個門衛睡著了,周圍滿是酒氣。哭笑不得的邁了過去,他現在相信人家不殺他了,否則會警戒這麽鬆懈。大冷的天他之所以出來,就是不想被自己熏死,因此走到花園邊緣四下看了看,趕緊解決。


    剛剛提上褲子,就看到前邊不遠處,有影子,是個女人,不過是另外一個陌生,似乎在找什麽東西。甄懷仁卻沒有走過去,有些事見好就收才是正途,他下意識的又摸進衣兜,真絲的。


    第三天苗劍秋沒有來,也沒有人打擾,甄懷仁足足睡了一整天。直到入夜,他剛剛吃完晚飯不久,閆滄白又來了“孫立人不是我方人員。”


    甄懷仁點點頭“我明白了。”既然不是cp,那麽自己就沒有顧忌了,必要時可以用來做炮灰。


    “至於陳韞闔同誌,我很抱歉,她在外地,無法趕過來。”閆滄白歉意的說。既然甄懷仁拒絕聽陳韞闔的真實身份,他就尊重了甄懷仁的自欺欺人。


    “沒關係。”甄懷仁並沒有失望“我們的身份也不適合見麵。”說著拿出煙點上。


    “為了方便聯係,你看有沒有必要安排一名專職交通員?”閆滄白問的相當含蓄。


    “可以,隻是為了我自己的安全,他不能在我周圍發展。”甄懷仁迴答的也相當幹脆。


    “可以。”葉滄白顯然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他的代號叫‘啄木鳥’,這是他的基本情況。”說著拿出一張紙遞給甄懷仁。


    甄懷仁仔細看完之後還給了對方“履曆太完美了,別人我不知道,可我不會用這樣的人。”他之所以選中齊焌是因為這小子是個冒險家,不怕死。他不需要正常人,和正常人在一起,他也會變成正常人。那樣他根本無法在國民黨內部生存。


    “我明白了。”閆滄白對甄懷仁給出的理由有些無語。可是每個人的習慣是不一樣的。甄懷仁的這個習慣不是一天養成的,一旦有心人調查,真的會出問題“關於總稅務司署倫敦科購買g5魚雷艇,我們會想辦法暗中促成。”得知早在幾年前蘇聯就已經完全掌握了國民政府的電波通訊,說實話,讓上級明白了以前蘇聯很多匪夷所思的決定。


    甄懷仁點點頭“要快,我還要盡可能多的魚雷,水雷。水裏的玩意和陸上的不一樣,形成戰鬥力需要很長時間。”


    “我明白。”葉滄白又說“你上次提到的東北軍前景堪憂能不能詳細說明?”


    “我的直覺。”甄懷仁在飛機上睡覺時無意中想到一個問題,廣播中提到抗戰時期的東北軍都是各個軍頭,好像一次也沒說副司令。之前他沒多想,此刻再聯係現在情況,這位副司令前景堪憂“依照委員長性格,副司令很難善終。”


    閆滄白當然不信甄懷仁的鬼話,可是人家已經仁至義盡,有些小秘密也是可以理解“你上次提到……”


    今天晚上完全變成了解惑大會,甄懷仁不停的為葉滄白解釋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有些他知道,有些他不知道,有些他知道不敢說,有些他知道也說不明白。反正甄懷仁覺得閆滄白離開的時候,問題更多了。


    第四天一大早,甄懷仁被苗劍秋告知今天要去高桂滋公館麵見委員長。甄懷仁不敢怠慢,收拾一下後跟著苗劍秋坐上了官邸外早就等著的汽車。


    再迴來時他的手裏多了一份手令“軍令部電雷學校代教育長甄懷仁,見危受命,忠勇可嘉,特許中央軍校六期畢業,列入學藉,內部通令知曉。”


    黃馬甲就這麽送到了自己手上?這讓甄懷仁生出了些許愧意。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自己那天那時對那個人似乎過分了些。算了,反正就當做了一場夢。


    迴到副司令的官邸,門口的衛兵正在裝潢,甄懷仁有些不懂,這距離過年還有好久了吧?


    “今天是聖誕節,夫人會開心的。”苗劍秋無奈的苦笑。


    甄懷仁點點頭,開始盤算怎麽收拾鄧文儀那些人了。光頭佬此舉固然有籌功的意思,可是又何嚐不是因為自己大鬧黃埔同學會時被人詬病沒資格參與同學會決議的一種迴應。果然厲害,這還沒迴去就已經開始準備報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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