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太太和大少奶奶的院子。”管家帶著甄懷仁來到一處院外介紹“裏邊原本住著一個丫鬟一個婆姨,如今又多了兩個。原本是不用這麽多的,可是大少奶奶如今住了進來,太太命人添了人手照顧。”


    甄懷仁點點頭,也沒有進去的打算,他想挑戰自己的軟肋,孔令侃自然不會真的讓孔令偉做妾。否則哪怕是蔣嫿秀還有命?真正的賭注是將稅警總隊擴大到師級規模。看來這次的事已經讓孔家怕了。哪怕不敢涉足軍權,也願意廣結善緣。


    眾人又走到後邊的院子外“這裏是我家小姐的閨房。”管家故意不說了。


    卻不想甄懷仁依舊點點頭“這裏多派幾個下人服侍。我的兵不方便。”說著轉身就走。


    有了孔太太的牽頭,傍晚從鎮江趕過來的一個便衣警衛排被調了過來,由警衛連連長任雄帶著在周圍布防。該連其他兩個排都被派去保護蔣太太了。


    “吃的東西,不用太精細,可是該有的也不能少了。”甄懷仁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


    “這……”管家有些為難。湊到甄懷仁跟前低聲說“實不相瞞,老爺和大少爺把家裏的錢都帶走存銀行了。隻留了不到一百塊。”


    甄懷仁皺皺眉頭,這才明白那兩人身上為什麽攜帶了八張匯票“這院裏,裏裏外外幾十口,就算我們自己做飯,你們也堅持不了多久。”


    管家苦笑“誰說不是啊。”


    “那行,吃的不用管了,不過水總有吧?”甄懷仁很通情達理。


    “哦。”管家更加尷尬“這首都不比鄉下,冷水自然管夠,可是燒火做飯需要柴火,一擔柴……”


    甄懷仁不耐煩的擺擺手“你這要是再沒住的地方,我們就不打擾了。”


    “看您說的。”管家鬆了口氣“地方自然有,自然有。就是需要先生們自己買煤。”


    甄懷仁無語。


    正說著有人從太太的院子走出來“管家,管家,新來的丫頭手笨,打了給少奶奶熬的湯。”


    管家一聽就火了,告罪一聲後,跟著丫鬟跑了。


    甄懷仁和任雄對視一眼,大步走向前院“告訴你的手下,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什麽該幹,什麽不該幹,都心裏有點數。”


    “是。”任雄也是見過世麵的,他自己看家護院的時候聽多了鏢師和主家下人的齷齪事“總隊長放心,誰不老實,我剁了他那東西下酒。”


    甄懷仁瞪了一眼任雄,對走進來的蔣嫿秀點點頭“迴來了?”


    “能給我解釋嗎?”蔣嫿秀看著甄懷仁,頗有質問的意思。不得不說如今一身中山裝的甄懷仁看上去十分符合‘斯文敗類’這四個字。


    “令表弟邀請我來保護你們。”甄懷仁不動聲色的說“當然,如果你拒絕,我們立刻撤走。”


    蔣嫿秀沒有吭聲,走進了太太的院子裏。她才不上當,如今孔家可是自家強援。


    甄懷仁沒有阻攔,走向前院“去,訂四桌上等酒席,酒要好酒……算了,值班呢,不要酒了。然後每天讓館子送三十五人的三餐。”


    任雄應了一聲,立刻安排去了。


    一到十點,管家就開始按照規矩帶著人通知各院關燈。


    “管家,那些丘八前院吃酒哩。”一名丁壯提醒一句。


    “曉得。”管家沒好氣的說“老爺和大少爺不過出去幾天,你們就不老實了?不過一頓酒,往日老爺在家時哪裏短了你們的。等老爺迴來了,一定補給你們。如今太太當家,家裏都是外人,自然仔細一些。”管家嘴上說得好,心裏卻叫苦。檢查完之後,迴來就發愁。蔣家如今風雨飄搖,可也不是淪落到拿不出犒勞甚至買不起柴火那種地步,隻是如今這局麵,還是一切低調,小心為上。


    這位爺長得斯斯文文,可是見多識廣的管家一眼看出對方不是好相與的。八成腦後長著反骨。


    甄懷仁看著後院,手不自覺的摸摸領口,立刻放了下來。拿出煙,開始琢磨自己明天的計劃。既然已經有人注意到了tyl,他想低調已經不可能了,藏不住了。索性不藏了。明天山河四省,四川,安徽,兩湖,兩廣,兩江,閩浙,平滬寧一起來。爭取委員長迴來賣個好價錢。他已經預料到了委員長這次依舊會摘桃子,盡管心有不甘可是人得認清現實。


    想到這,甄懷仁鬆鬆領口,又站了起來“任雄,走,轉轉去。”


    蔣嫿秀一早起來,想要按照規矩向蔣單氏見禮,不想出了院子,就看到前院門口站著幾個壯漢。為首的是昨天跟在甄懷仁身旁的人“怎麽了?”


    “沒事。”任雄恭敬的說“昨夜少奶奶不舒服,太太怕有人再打擾,特命卑職守在這裏,不準任何人打擾。”


    蔣嫿秀皺皺眉頭,不過想到嫂子肚裏那個寶貝,也就理解了。轉身迴自己的院子去了,她今天事情也不少。婦女會今天也要進行聲援,她還是發言人。


    甄懷仁揉揉脖子,從車上走了下來。林漢文,黃庭禮還有馮力文立刻迎了過來,甚至袁僻璋也不例外。


    “辛苦了。”甄懷仁笑著和眾人握手。


    此時身旁傳來了快門聲,鎂光燈的耀眼光芒晃得甄懷仁有些難受。馮力文和胡蘭成不同,胡蘭成是以tyl通訊社為平台方便他往上爬、玩女人。馮力文則真的是把tyl當做了事業。因此短短時間內,兼並或者控股了很多家報社。


    “甄秘書長,今天tyl召集十七省市近千縣市同時發起聲援活動想要表達什麽?”一名記者帶著第三電台標誌手拿話機,將話筒對準了甄懷仁。這是某人為第三電台想出的及時采訪的新法子,卻不想自己成了小白鼠。


    “團結。我們是愛好和平的民族,我們要讓所有人看到,我們也是團結的民族。”甄懷仁很明顯並不適應,點點頭就要走。


    “tyl為什麽拒絕與其他團體一同進行聲援,而是自成一體?這和你剛剛說的‘團結’不是矛盾嗎?”有人伸手從那名記者手裏搶過話筒大聲質問。


    “我們的團結是沒有任何前提條件的。”甄懷仁製止了第三電台記者想要搶迴話筒的動作,雖然那名記者如果真的想阻止隻要掛掉手裏的電話,他都不排除這是龔台長給他來的突襲“有些人扛著藍旗反藍旗。對於和平處處設置條件,對於團結樣樣挑肥揀瘦。我們在此聲明,願意與所有的無條件支持團結這個前提的一切力量合作。共渡時艱。”說完不再理會周圍越來越多的記者,轉身就走。他後悔沒有帶任雄過來了。


    甄懷仁不過是胡說八道,卻不想這實時廣播迅速帶來了連鎖反應。


    “婦女會?”甄懷仁撓撓頭看著袁僻璋“專門幫著婦人打架那個組織?”


    首都婦女會是1927年成立的首都婦女協會。1931年改組為首都婦女救濟會。1933年6月改名成立為首都婦女會。同年6月經首都黨部審核許可發證和市社會局立案設立。


    這在如今多如牛毛的協會、委員會中並不算什麽,真正讓它出名的是,這個婦女會專門幫著原配打負心漢。那可是相當彪悍,曾經國軍的一位副軍長就被十幾個老娘們追了三條街。這次之後婦女會一戰成名。


    袁僻璋苦笑著點頭,按照人家的章程,甄懷仁就該被鞭屍兼點天燈十次。


    “那就加入嘍。”甄懷仁聳聳肩“千金買馬骨,結果買來一個棒槌。”


    林漢文都沒忍住笑了起來。


    原本甄懷仁就打算讓婦女會站在會場一旁聽聽捧個人場就好,不想對方也有打算。黃庭禮過去聯絡,片刻後就引著一個女人走了過來“這位是首都婦女會嚴晶嚴委員,代表婦女會和我方溝通議程。”


    甄懷仁隻當沒聽見,繼續和袁僻璋用從憲兵司令部借來的電台和各地溝通。話說這次電台借的相當順利,我們的穀司令又變了。


    黃庭禮也知道事情辦砸了,可是一堆女人圍著他,他又不是甄懷仁多多益善,平時利索的嘴皮子一下子就禿嚕了。


    林漢文不得不走過去請對方去別處協商。


    “甄秘書長,難道你剛才在記者麵前說的都是假話?”嚴晶卻目的明確單刀直入。


    “抱歉。”甄懷仁裝不下去了,笑著說“嚴委員,您應該看到了,我們這裏要協調全國近千個縣市的行動,林漢文同誌也是tyl秘書室的,並且是專職秘書。這類事情一向是由他負責……”甄懷仁早有腹案正要拿話堵嚴晶,就看到一位體態豐腴的太太帶著蔣嫿秀走了過來,頓時感覺不妙“就這樣吧,請林……”一扭頭,盧秋漪拿著一部電話,身後有人扥著電話線走了過來“我還有事,這裏交給袁副秘書長。”說著轉身就走,頗有一些望風而逃的意思。


    盧秋漪笑著向不遠處的蔣嫿秀點頭示意。


    蔣嫿秀立刻善意的迴應,她也是盧秋漪的聽眾。


    袁僻璋等人互相看看,差點撂挑子走人,這叫什麽事。


    因為這先天的弱勢,整個流程做了部分修改,比如增加了一位婦女會代表發言,比如婦女會的位置由相對偏僻一些的地方調整到了主席台正中央。而婦女會看到滿場的三線三星旗,竟然臨時把中央體育館懸掛的旗幟摘了下來樹在隊伍最前方。


    特意被甄懷仁安排在四周的十多台攝影機怎麽取景都避不開。


    甄懷仁鬱悶的坐在主席台位置上考慮是不是因為自己昨晚太禽獸,以至於今天有人來報仇了?


    “各位聽眾大家好,您現在收聽的是tyl第三電台同步實況轉播的十七省市tyl大型聯動聲援會。這裏是位於中央體育館的首都主會場,此刻全場共有來自首都各界三萬五千餘名tyl團員匯聚於此。同時,首都婦女會……”


    葛麗泰-嘉寶趴在床上聽著收音機。


    霍正君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好點了嗎?”


    “能好嗎?”葛麗泰-嘉寶憤憤不平的說“虧你也答應他,這麽齷齪,我以後怎麽再見秋漪。”


    “還說呢。”霍正君小心翼翼的側身坐下“要不是你人來瘋,能讓他們昨晚上如願。”


    “到底怎麽迴事?”葛麗泰-嘉寶臉一紅,不得不轉移話題“我說你怎麽這段時間神出鬼沒的,竟然把他招到家裏了,還……哎呦。”話沒說完,就挨了一巴掌,疼的葛麗泰-嘉寶死去活來“你個沒良心的,為了個臭男人欺負我……”


    “好好好。”霍正君心虛的求饒“我的錯,我錯了。”


    “你錯了。”葛麗泰-嘉寶立刻問“那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麽迴事?秋漪到底什麽意思,這種事有什麽好看的?還開燈,還要看仔細,這都是那個混蛋教的?”


    “不是。”霍正君也鬱悶,說給別人,哪怕是婁太太也覺得難為情,如今正好一吐心中塊壘。


    “完了,完了。”聽了霍正君的描述,葛麗泰-嘉寶立刻說“你們兩個笨蛋,被這個騙子吃的死死的。這輩子也別想翻身了。”


    “哪有那麽嚴重。”霍正君趕緊找補“我說不喜歡這樣下去,他就立刻和秋漪說明了,是秋漪認死理。”


    “這就是釣你們兩個呢。讓你們兩個心甘情願這樣下去。”葛麗泰-嘉寶低著頭,眼珠不停轉“這樣下去不行的,他會毀了你們兩個。”


    霍正君不吭聲了。葛麗泰-嘉寶抬頭看向霍正君“怎麽了?”


    “直說吧,瓔珞你是不是想把我們攪黃了自己再霸占他。”霍正君看著葛麗泰-嘉寶“我太清楚你了,別否認。昨晚你恨不得吃了他。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樣。”


    葛麗泰-嘉寶惱火的冷哼一聲,借此化解尷尬。她不知道霍正君什麽時候這麽精明了。


    “我以前不是傻,是懶得計較。”霍正君似乎明白對方想什麽“這次不一樣,我真的在乎,誰也不能搶,不管是誰。”


    “秋漪也不行?”葛麗泰-嘉寶不甘示弱的反問。


    此刻收音機裏傳來盧秋漪那清澈的嗓音“下邊有請首都婦女會代表蔣嫿秀同誌發言。”


    單薄的掌聲過後,蔣嫿秀走上發言台“各位同誌,我很榮幸今天代表首都婦女會出席本次活動……”


    屋裏的收音機一直播個不停,屋外的下人們說話也就大膽了很多。


    “二小姐也真是,老爺和大少爺都失蹤好幾天了,還有心思去話匣子裏嚷嚷。”


    “這你就不懂了,這是救二老爺啊,隻要二老爺安全了,咱家再怎麽也不會有事的。”


    “這……俺是不懂。”


    “你不需要懂,隻需要記住就行了。”


    少奶奶坐在睡房窗邊聽著,心裏卻撇撇嘴。連下人都懂的道理,偏偏太太就不懂。要不然早上幹嘛要給小姑子擺龍門陣?到底是鄉野婦人,哪怕長得再美,內裏也是草包一個。她也不想想,一群傻大個杵在門口,讓下人們怎麽想?白天還好說,晚上呢?院裏都是女人,她們說得清?可是這事她也不方便去說,隻好等著晚上再見機行事。實在不行找個借口和小姑子住。自己的名聲可不能就這麽毀了,蔣空華死了,她大不了改嫁,就是不改嫁,有肚子裏的小東西,一輩子也有了依靠。


    原本就是蔣空華上趕著她,而她不過是存了騎驢找馬的心思。卻不想蔣空華是個神槍手,反而把她套牢了,這才從了對方。所以她對蔣空華的安危真就沒有那麽在意。


    收音機裏又傳來掌聲,然後就聽到了盧秋漪的聲音“下邊請tyl秘書室秘書長甄懷仁同誌發言。”


    這次全場爆發出了轟鳴般的掌聲,畢竟這裏是tyl的主場。


    “今天我隻說一個問題。”甄懷仁走上發言台並沒有客套,直接說“很多人應該已經知道了,對,就是‘團結’。近代以來我們的國家對外作戰敗亦敗,勝亦敗。很多人由此得出我們不如人的結論。提議拋棄國學,全盤西化。可是有一點他們解釋不通,為什麽我們的祖國是世界上唯一沒有中斷的古文明。現在人們提起西方,言必稱古希臘,古羅馬。好像這兩個地方就是世界文明的起源,可是請大家留意一點,我們遠的不說,去首都的城牆看看,看看曆經六百年的古城牆風化之後是什麽樣子,再看看,看看古希臘,古羅馬的那些所謂的遺跡它們據說經曆的幾千年的風化後是什麽樣子?西方人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什麽羊皮可以保存一千多年不腐。更無法解釋那上邊的內容我們都可以在我國的古籍裏找到類似的內容,分毫不差。有人會說,你在胡說。不,我要說,你,跪的久了,膝蓋軟了,已經站不起來了。更看不得別人能夠站起來。”


    周圍傳來了掌聲,打斷了甄懷仁的發言。


    甄懷仁雙手下壓“我們有記錄的曆史可以追述到虞代,信史可以追述到殷商。可是西方記錄在案的信史隻能是文藝複興之後的。我們擁有不輸於蘇格拉底的偉大的思想家老子,孔子,不遜於凱撒的偉大軍事家孫子,可以比肩彼得的偉大皇帝秦始皇,總之他們擁有的一切偉大人物,我們都可以在曆史中找到相同的人。而我們還有更多他們沒有。許多。


    那麽我們為什麽會落到如此地步,我的迴答是‘不團結’。中法戰爭,我方明明戰勝法國,可是外交使團之中竟然有人棄國家利益而不顧,將我方內情向法方和盤托出,並為法方出謀劃策。以至於數萬將士拚搏沙場換來的一切付之東流。甲午海戰,與其說是我方與日本作戰,不如說是北洋一方軍頭與日本作戰。凡此種種不一而足。因此我要說,團結。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


    “薩副教育長聽到了。”陳鯤叼著雪茄笑著說“我們總隊長高屋建瓴,一針見血的指明了問題。我們對待貴方的態度也是如此。我們的目的就是團結一致。我們畢竟都是校長的學生,並不存在誰吞並誰。”


    薩福疇麵上不動,心裏卻不以為然。不存在那這兩天大家在幹什麽?玩呢?一群泥腿子和自己玩謀略,也配。要不是如今局勢不穩,他實在需要強援,怎麽會便宜了甄懷仁“這點我是讚同的,陳處長放心,請代我向甄科長表達敬意。以後我會約束海校官兵學生學員,不為他添麻煩的。”


    陳鯤心裏咒罵,笑笑沒吭聲,就是周圍的林素國等人也同樣麵帶不滿,人家把話幾乎都明說了。還沒上船就已經為以後下船做了鋪墊。


    “有一點。”齊焌插話“甄科長已經被軍政部明令永不敘用,我方實在無力。需要貴方想辦法。”


    薩副教育長皺皺眉頭,這一點是他沒想到的,要不然幾天前也不會貿然提出。好在他已經打聽清楚了甄懷仁目前的情況,也有了準備。想到這,看了眼身旁的教務處處長馮濤。


    “國府政令分開,重要職務軍政部需要聽取我校意見。”馮濤平靜的說“如果意見相左,將由行政院介入。”甄懷仁靠著的是孔家,這並不是秘密。如今的的孔副院長可是已經代理了行政院長。


    “話雖如此。”李樹衛開口“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我們稅警總隊本來就是出於道義對貴方救助。如果真的到那一步,天下人怎麽看我們?”


    薩福疇等人語塞。是啊,你存心就是拿人家當擋箭牌,人家答應了,總不能還讓人家自備幹糧吧?人家又不是你爹,憑什麽?


    “可以。”薩福疇這點擔當還是有的,否則以後他怎麽有臉再爭教育長的位置“親兄弟明算賬。二十枚魚雷,一百枚水雷,二百名學兵沒問題吧?”終於到了刺刀見紅的時候。


    “對於所有願意加入我方之師生貴方不得阻攔。”張道宏強調一句。


    “學生不得超過十人,教職不得超過五人。”安其邦立刻針鋒相對。人都是有歸屬感的,既然薩副教育長找到了一條獨善其身的路,他們自然願意保持如今的特殊地位。財政部又能怎麽樣?自己可是海軍,雖然海軍部根本不認他們。


    “開玩笑。”林素國頓時不滿“來去自由,你們有本事,我們一個人也弄不走。倘若你們沒有本事,又能攔得住多少人?”


    頓時剛剛和氣,高舉‘團結’大旗的眾人為了各自團體的利益開始了新一輪的唇槍舌劍,你來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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