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克極先生,我就是給你留紙條的人。”甄懷仁一身便裝坐到了一位衣著並不得體的中年西人對麵,看得出對方的情況並不是很好“說實話,我很意外,畢竟我在三個月前給您留的紙條,您現在才聯係我。”


    甄懷仁都沒有想到一早來到稅務署,安占江就打電話過來,說昨天下午一位名叫克極的美國商人聯係過他。他左思右想,才記起來信濟銀行。因此才百忙之中撥打了對方留下的一個公用電話亭的號碼,約對方來到了一家檔次不錯的西餐廳吃飯。


    “我很抱歉,我迴了美國,前幾天剛剛迴來。”克極聳聳肩“當我知道您這樣的紳士聯絡過我,我就把那個買辦揍了一頓。那個混蛋並沒有告知我。”


    “我對此不感興趣。”甄懷仁不耐煩的拿出煙“我們中國有句話‘世易時移’一切都過去了。”


    一位侍者走了過來“先生,我們這裏不允許抽煙。”


    “好的。”甄懷仁聳聳肩“看到了,這就是規矩,文明人的我們都要遵守的。”說著將煙放了迴去。


    “我知道我錯過了,可是您難道不想聽聽我的另一筆生意嗎?”克極等侍者離開後說“您也許更感興趣。”


    “說來聽聽。”甄懷仁之所以願意來見這麽一個沒有價值的人也是覺得可以撿漏。


    “投資美國的銀行。”克極直接說“我說的不是信濟銀行,它已經清盤了。我說的是真正的美國銀行,在美國經營的銀行。”


    “你是認為我不懂貴國的《公司法》還有一堆針對我們的法案嗎?”甄懷仁不高興的看著克極“我是中國人。”


    “抱歉,我沒說清楚。”克極趕緊說“我的意思您可以在南美國家設立一家投資公司,然後選擇一名美國公民擔任公司的董事長。這樣可以規避掉這些,同時更重要的是可以避稅。該死,國稅局不會放過任何公民的哪怕一枚硬幣。”


    甄懷仁突然想起了廣播裏說美國最厲害的部門不是情報部門而是稅務部門。之前也就當逸聞,此刻卻不一樣了“一名美國公民?”


    “好吧,我坦白,我破產了。用了最後的217美元十五美分買了到上海的船票。”克極聳聳肩“我昨晚睡得馬路。”


    “我很同情你,可這好像與我無關。”甄懷仁直接說。


    “是的。可是我認為您會對我的詳細計劃感興趣的,哪怕您不對我的計劃感興趣,您難道不需要雇傭一位讓您身價倍增的西人,尤其是美國人嗎?你不了解我們,我們美國人是最勇敢的,最善良的,最值得信賴的。”克極開始自吹自擂起來。


    “第一,你們普通美國人不能或者不會獨立思考,雖然渴望集體行動,但總是讓別人替你們做決定。


    第二你們缺乏獨自解決問題的能力和自信心,在孤獨的時候總是感到擔憂,希望別人能讓你們活的輕鬆。


    第三你們總是大談特談對別人的關心,但實際上隻為你們自己而活。


    第四你們沒有對與錯的標準,沒有明確的行為標準,隻有模糊的是非觀念。


    總之,你們是徹頭徹尾的機會主義者,你們的勇敢隻不過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任何代價而已。”甄懷仁平靜的將廣播裏對美國人的總結背誦了出來。


    “好吧。”克極目瞪口呆“我知道答案了。”說著開始心無旁騖的大口吃起午餐,看來是真的餓了。


    “您還沒有告訴我,您得詳細計劃。”甄懷仁等到克極吃完準備告辭時開口。


    “我會的。”克極一愣,興奮站了起來“我會的。”說著走過來當眾抱住了甄懷仁。


    甄懷仁有些無語。在酒店為克極租了一個房間後,甄懷仁拿出一千塊扔給對方“我今天安排滿了,明天我會聽你的詳細計劃。不要讓我失望,否則這些錢就是你的路費,黃泉路。”


    “我會的。不過為什麽要去黃泉路?”雖然能夠說中文,可是卻並不明白中文博大精深的克極立刻接住了鈔票,聞了聞,不等甄懷仁迴答就說“我喜歡錢的味道,不管他是什麽錢。”


    甄懷仁哭笑不得的走出他的房間,來到電梯間。正在考慮下午和林素國等人的會麵時,聞到了淡淡香味,一扭頭,竟然是蔣華秀。看樣子,對方應該比自己早來“這麽巧?”


    “對。”蔣華秀雖然態度冷淡,可是她的教養又讓她不得不迴應甄懷仁的話。


    甄懷仁笑笑,不再說話。電梯很快來到這一層打開,裏邊人不多,除了電梯員隻有兩位中年人。蔣華秀走了進去,可是甄懷仁沒有動。


    “先生。”電梯員提醒一句。


    “我等下一部。”甄懷仁不動聲色的迴了一句。他可以在看不到蔣華秀的情況下說出最無恥的話,可讓他麵對麵,他真的感覺做不來。況且如果對方反應過度,自己可就丟人了。


    電梯員不再吭聲,關閉了電梯。


    幾分鍾後,另一部電梯打開,甄懷仁看了眼裏邊,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站到了一位靚麗太太的身旁。


    電梯員看了眼二人,見那位太太並沒有任何表示,關閉了電梯。


    很快電梯來到了底層,靚麗太太踩著高跟鞋發出有節奏的聲音,走出電梯。甄懷仁跟著對方走了出來“我聽說你們這幾天玩的很瘋。”


    “是啊,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靚麗太太並沒有任何遲疑“每個月六百塊的人,是不懂得。”


    “明天不準出去玩了。”甄懷仁和靚麗太太一前一後走出酒店,向停車場走去。


    “為什麽,我先生都不管的。”靚麗太太停下腳步,挑釁般的看著甄懷仁。


    “我是你養的小白臉啊。”甄懷仁說完一愣,這話他為什麽可以在這個女人麵前無所顧忌的說出來。


    “嘁,哪個被養的小白臉會一個星期見不到人?”靚麗太太兩步來到甄懷仁麵前,仰視對方。顯然她失算了,剛剛的王者氣場在高下立判之間消失殆盡。


    “秦家的。”甄懷仁笑著俯身吻住了秦康德。


    就在這時,甄懷仁停了下來,扭頭看向樓間一棵大樹。剛剛因為視線受阻,他沒有看到樹後有人。此刻才發現樹後不但有人,還是三個人。


    蔣華秀平靜的向主樓走去,身旁的一對青年夫婦趕緊跟了過去。


    “現在吃白飯的都這麽無恥了嗎?”少婦說著挽住了蔣華秀的手“我以為這種事隻在上海有。”


    “哪裏都有好人也有壞人。”兩人身旁的男人無奈的說。


    “不過那個男的看起來挺摩登的。”少婦調笑一句“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是斯文敗類。”剛剛還能理性客觀評價的男人立刻開始了批判“堂堂男兒,怎麽不能混口飯吃……”


    蔣華秀反而有種輕鬆的感覺,畢竟有了這事,甄懷仁但凡要點臉麵也不會再糾纏了。當然,溫室的花朵從來不理解路邊的野草那不屈不撓的生命力。對於她們來說的規矩,文明,麵對從惡劣環境中爬出來的人不過是形同虛設。


    經過美妙的午休之後,甄懷仁掐著點趕到了稅務署的辦公室,為此他甚至狠心拋棄了自己的金主秦康德。走進會議室,麵對在座的十多人,甄懷仁直接說“大家隨意,不過要遵守我的規矩。”


    陳華關上門,坐到了甄懷仁的身旁,準備記錄。


    “我先自我介紹。”甄懷仁拿出一顆煙,把剩下的扔在桌上,示意大家拿“我是稅務署稅警科科長甄懷仁,也將會是未來的稅警總隊總隊長。”說著為眾人介紹陳華“這位是咱們科書記科員陳華,也是我的秘書。以後由陳秘書負責將我的決定傳達給你們。”


    這時一個青年人走到窗邊伸手打開了窗戶。


    “這位先生,有事?”甄懷仁看著對方。


    “我看有女士在……”對方隨口解釋。


    “我這裏隻有工作,沒有男女。”甄懷仁繼續看著對方。


    那人尷尬的伸手把窗戶關閉。


    “我們科是軍事化管理,意思就是,在這裏,我最大。你們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由我來判斷。”甄懷仁不在理會對方“我來介紹一下分工。”說著從沒吭聲的陳華手裏接過一份花名冊“稅警科副科長林素國,兼任稅警總隊副總隊長。”


    “是”佩戴少將軍銜的林素國立刻起立敬禮,防禦計劃的進度有些快,已經完成,可是甄懷仁找了借口讓眾人繼續修改。原因很簡單,甄懷仁到現在都沒有想好怎麽安頓這些接觸過防禦計劃的人。他甚至到不敢保證這些人會不會迴去後就出賣計劃。好在如今有了稅警科,最起碼集中養些閑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甄懷仁笑著起身迴禮後請對方坐下“張道宏,參謀班班長,兼稅警總隊參謀長。”


    “是。”張道宏說實話有些意外,他在稅警總團可並不是什麽重要角色。


    甄懷仁同樣起身迴禮,然後請對方坐下。


    “德國軍事顧問團團長施坦因上校等十二人任參謀班顧問。”


    作為在場唯一的西人,大鼻子施坦因站起來敬禮“是。”


    甄懷仁點點頭“朱亞英,警務班班長,兼任稅警總隊警務處處長。”


    “是。”一名麵相敦厚樸實的漢子立刻起來敬禮。


    “駱德榮,本科科員,兼任稅警總團經理處處長。”甄懷仁點點頭,示意朱亞英坐下。


    “嘶。”斜對過一個有些矮的中年人起立敬禮。


    “曹蔭堂,總務班班長兼稅警總隊軍需處處長。”


    “李樹衛,特務一班班長,兼稅警總團政訓處處長。”


    “嚴樸生,直屬科員,兼稅警總隊工兵大隊大隊長。”


    “齊焌,本科科員兼稅警總隊軍械處處長。”


    “郜鬱文,稅警二班班長,兼稅警總隊防空大隊大隊長。”


    “廖耀湘,稅警三班班長,兼稅警總隊戰車大隊大隊長。”


    “廖肯,參謀班副班長,兼稅警總隊參謀處處長。”


    “陳濟力,通訊班班長,兼稅警總隊通信大隊大隊長。”


    “潘幹臣,本科科員兼稅警總隊輜重大隊大隊長。”


    “陸文琛,本科科員,兼稅警總隊迫榴炮大隊大隊長。”


    “陳華,本科科員,兼稅警總隊政訓處副處長,tyl支部副部長。”最後甄懷仁加上了一個並不在花名冊中的任命。至於孔令侃他的職務依舊是tyl支部部長,不過這是團務,再說了他也不來。


    “是。”陳華大方的起身敬禮。


    之所以軍事主官都是大隊級別,是因為直到現在,軍委會都隻是同意稅務署的稅警隻能保持一個團的規模。本著先搭架子後充實的選擇,甄懷仁一邊想辦法爭取編製一邊練兵。別人瞧不起他,他可不會瞧不起自己,所以總隊直接按照的是甲種師的配置。當然也是甄懷仁自嗨而已,估計過幾天編製下來,他就老實了。


    “我這人和別人不一樣,對於作戰部隊不喜歡唿朋喚友,所以我勸大家各掃門前雪,莫管他人事。當然大家可以向我推薦,把履曆交給陳秘書那裏就可以了。”甄懷仁平靜的說“諸位明天就可以去下關開始接收營房了,所屬的軍官會在一個星期內到位。兵員問題會在下個月內解決。誰還有問題?”說著看向施坦因“我過幾天會去海州,依照考核結果來對其他軍官另行取舍。當然,還有包括在座諸位的待遇。”


    施坦因這些天,已經在李樹衛等人的啟發下調整過來了,除了雙手一攤,並沒有再說什麽。


    “你到哪去弄軍官?”一迴辦公室,陳華就好奇的問“警校?”


    “聰明的女人不讓人喜歡的。”甄懷仁坐到辦公桌後邊“跳支舞給我看。”


    陳華有些錯愕。


    “不可以嗎?”甄懷仁很滿意自己如今的氣勢“你是邰處長送給我的禮物啊。”


    陳華轉身走了出去。


    甄懷仁拿起電話撥了出去“是我,晚上我迴去,當然會很晚。嗯,我知道,事情忙完了。可以輕鬆幾天了。”掛了電話,甄懷仁開始猜測樊瑛和她背後的人可能的應對。李燈灰通過樊瑛表示想要和自己再聊聊買賣,顯然聞到肉香這些狗又跑來了。


    下班之後,甄懷仁鎖好門,就手把鑰匙放到了陳華桌子上,向樓下走去。


    陳華瞪了一眼甄懷仁的背影,伸出兩根玉蔥般的手指夾住甄懷仁的鑰匙扔進了抽屜裏。


    車子來到約好的飯店,甄懷仁停好車,很快來到了包廂外敲門走了進去。


    “來晚了。”甄懷仁笑著向三位太太致歉,就手關上門。


    “我來介紹,這位是甄懷仁,中央憲兵學校政訓處處長。”霍正君笑著為幾人互相引薦“這位是司法院秘書處婁秘書的太太。”


    甄懷仁恭敬的問候了一聲,待霍正君介紹完王太太後,這才裝作恍然大悟的說“原來您是王主任的太太。實在失禮,王主任對我幫助很大。”比如前天直接收了自己一萬美元幫自己平事。


    “是嗎?”王太太平淡的說“他的事我不問的。”


    霍正君笑著招唿甄懷仁坐下“我今天把你喊出來是問問,這二十四景第二期怎麽樣。”


    “這事我還真知道一點。”甄懷仁故作神秘的說“第一期大火,第二期他們確實要投建更多高層樓宇。”


    婁太太趕緊問“多少?”


    “翻倍。”甄懷仁伸手為眾人續杯。


    “四十八幢?這麽多?”婁太太有些拿不準的看向霍正君。


    “有那麽多有錢人嗎?”王太太也有些懷疑。


    “天下有錢人多的是。”甄懷仁不動聲色的說“據我所知,東北都有人繞道日本來買房子了。”


    這話不是他瞎說的,而是反町隆史告訴他的。雖然不是特別多,可是能夠來到的身份一定不一般。身為特高課課長的他怎麽可能放過機會,他也不是光吃飯不幹活的。


    “吃菜,吃菜。”婁太太笑著招唿甄懷仁“累了一天了,也沒好好休息吧?”


    甄懷仁笑著說“年輕不累老了就該後悔了。”說著拿起筷子夾了口菜。


    “甄先生是左撇子?”婁太太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不全是。”甄懷仁不動聲色的迴答“隻是吃飯的時候。”


    王太太更多的是關心投資,並沒有在意細節“我們女人家什麽都不懂。手裏的錢雖說都不多,可也是省吃儉用下來的。看在盧太太的麵子上,甄先生要是有什麽能夠指點的可不要藏私。”


    霍正君趕緊說“叫他懷仁好了,甄先生,甄先生的,多見外。”


    “正君姐不舒服?”婁太太又問“你臉紅了。”


    “我敬王太太一杯。”不等霍正君開口,甄懷仁站了起來,端起酒杯“您放心,如果有什麽消息,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著和王太太輕輕碰杯,一飲而盡。


    王太太很給麵子,也喝幹了。


    婁太太湊趣叫好。


    “再敬婁太太,初次見麵就發現您是個爽快人,以後我哪裏做的不好,請指點在下。”甄懷仁又倒了一杯酒。


    婁太太幹淨利索的站了起來,也痛快的喝了一杯。


    “最後是盧太太。”甄懷仁倒是沒說什麽,直接和對方碰杯後喝幹。


    “懷仁好酒量,到底是當兵的。”婁太太讚賞一句。


    “這二十四景一共要建多少期?”王太太更關心的是樓市。


    “六期。”甄懷仁落座。


    “吃口菜。”霍正君說完就後悔。果然婁太太看向霍正君。


    “這些房子如果資金夠,幾位太太不妨都投進去。”甄懷仁的話卻把婁太太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就是這樣也多買不了幾套啊。”婁太太不由自主的歎口氣。


    “我認識幾個朋友,他們是專門倒賣房號得。”甄懷仁笑著說“不是二期,而是一期的。”


    “賣房號?”王太太和婁太太立刻問“這才買幾天就有黑市了?”她們常年浸泡債券市場,所以並沒有匪夷所思,隻是覺得有些驚奇。


    “是的,按照市價的九成,這樣他們可以賺一成利潤。”甄懷仁笑著又倒了一杯酒。


    “剛剛嚇死我了。”霍正君依偎在甄懷仁懷裏“都怪你不老實。”


    甄懷仁親親霍正君“是是是,都怪我。”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太太並不善交際,可是今天也喝了不少,因此此刻婁太太陪著去洗手間了。如今房間裏隻留下了一位完美太太還有一個真壞人。


    “還要等多久?”唇分之後,霍正君有些委屈“我想看看你說的那處院子。”她當然不在乎什麽院子,而是在乎送院子的人。


    “再等等。”甄懷仁拍拍霍正君調笑一句“你不是不離家嗎?”


    霍正君無言以對,幹脆摟著甄懷仁擁吻。


    兩人你儂我儂,火星撞地球,直到外邊傳來動靜,霍正君這才趕緊推開甄懷仁,起身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坐迴到座位。


    片刻後婁太太扶著王太太走了進來“歇歇,歇一會。”


    甄懷仁起身扶住太著急站立不穩的霍正君,然後不動聲色的鬆開手,走過去幫忙。


    楊潮儀確實有些不勝酒力,開始撒酒瘋。一把將扶著她的婁太太推開。婁太太一個不防撞到了甄懷仁身上。


    “素良沒事吧?”霍正君趕忙扶住王太太關心的問婁太太。


    “沒事,沒事。”婁太太站定之後,再次走了過去繼續扶住楊潮儀。卻不知道王太太怎麽了,偏偏認準了婁太太,又把她推開。婁太太這次雖然有了防備,可還是被推到了閃到一旁去的甄懷仁身上。


    一個人耍橫,等閑兩三個人都不一定能製住。總算甄懷仁有底子,在霍正君和婁太太的協助下將王太太送上了她們開來的車。


    “行了,懷仁你也早點迴去吧。”霍正君說著和甄懷仁揮揮手,不防王太太撲到車窗邊吐了起來。


    “這樣,你們走前邊,我在後邊送送你們,等到了我再走。”甄懷仁也沒想到這樣,他一共就和王太太喝了三杯酒,還並不是滿杯。


    “不用了。”剛剛扶住王太太坐迴位置的霍正君趕緊拒絕。


    “要不讓懷仁跟一段吧。我路也不熟。”婁太太扭過頭對霍正君說,視線卻正好和俯身車外的甄懷仁相對,不動聲色轉迴頭啟動汽車。


    “就這樣了。”甄懷仁當機立斷,轉身去開了自己的車。自己真的對婁太太沒有什麽想法,可是他感覺婁太太對自己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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