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凝抿抿嘴,走進了房間。


    助手離開時,幫忙把門關上。


    豪華寬敞的套房裏,薑凝獨自站在窗前,外麵燈火通明的城市,靜靜地等待著傅馳安的到來。


    沒過多久,門鎖哢嗒一聲,有人刷卡進來了。


    她轉頭一看,是領帶鬆垮垮掛著,一副漫不經心模樣的傅馳安。


    薑凝:“傅少爺……”


    她剛邁出兩步,突然腳下一絆,整個人跌倒在地。


    懷中藏著的錄音筆卻順勢滑落出來。


    薑凝委屈地蹲下揉起膝蓋,見到掉落的錄音筆時,急忙撿了起來。


    但傅馳安更快一步,一把奪走了錄音筆:“這是啥玩意兒?!”


    薑凝臉漲得通紅:“這是我的東西,還請傅少爺給我……”


    傅馳安眼中閃過冷光,再看向薑凝時,冷笑了一聲:“敢算計我?”


    薑凝似乎沒料到,含著淚辯解道:“傅少爺,都是誤會了……”


    她邊說邊慌忙擺手,而傅馳安卻粗魯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傅馳安:“小丫頭片子,我給過你機會的,你卻不知好歹,帶著錄音筆來,什麽意思?”


    起初,薑凝可能是被傅馳安嚇得愣住了,後來卻像是被瞬間點燃了怒火,試圖推開傅馳安,情緒崩潰地說:“你說呢?我姑姑被傅家的樓房害成那樣,我難道不應該為親人討迴公道?!”


    薑凝:“不僅如此,你還算計我哥!如果我繼續維權,你們是不是想讓我們餓死街頭?”


    其實今晚傅馳安是打算搞定薑凝的,既然她答應來酒店,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意圖。


    可他沒想到這女子心思如此多,還想設計他。


    現在計劃敗露,她哭哭啼啼讓傅馳安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真是晦氣!


    傅馳安站起來,將剛奪來的錄音筆扔在地上,一腳踩碎,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


    傅馳安看著她的痛苦,滿是不屑:“以為這點小聰明就能扳倒我?你太年輕了。在梧城,我傅馳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你的這些小把戲,還太嫩了!”


    薑凝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傅少爺!我隻是想了解真相,如果真有什麽誤會,就當麵告訴我,你們的樓房都是合法合規的。”


    傅馳安冷哼一聲,“我告訴你,那些有問題的房子就是我們故意賣給你們這些窮酸樣的,怎樣?那又如何,你覺得這樣就能搞垮我?”


    薑凝緊緊抓著衣角:“你既然承認了,那就重複一遍,傅氏出售的樓房甲醛超出安全標準,還害了人,你敢說嗎?”


    傅馳安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仿佛在享受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他突然狂妄地大笑起來:“哈哈,我有什麽不敢的?我告訴你吧,那些房子確實甲醛超標,但是我們傅氏賣出去的,那又怎樣?你們這些底層渣子,即便知道又能把我怎麽樣?”


    薑凝依舊注視著他,眼中的恐懼漸漸消退。


    幾秒後,殺機一閃而過,她擦幹眼淚,聲音冷了下來:“傅少爺,你說的話全都錄下來!”


    傅馳安皺眉,臉色一沉:“你什麽意思!”


    薑凝站起身,拍拍膝蓋上本一塵不染的地方。


    傅馳安怒火中燒,想再次逮住薑凝,不料手心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待他迴過神,才發現女子已將他的手反扭到背後。


    她目光對上他,猛然間一個轉身,把他手臂向後一扭。


    痛得傅馳安汗毛直立。


    “哎喲,放手……你這丫頭片子!”


    傅馳安的助手和保鏢都在門外候著。


    但這可是高級酒店隔音效果極佳,哪怕裏麵打得天翻地覆,外頭也察覺不到分毫。


    薑凝加大了扭轉傅馳安手臂的力度,掌控全局,令他絲毫無法反擊。


    傅馳安臉色五顏六色:“你這個小丫頭,想幹啥?快放手……”


    薑凝早已從另一側口袋掏出備用的按下停止鍵。


    緊接著,一腳將傅馳安踢倒在地毯上。


    傅馳安踉蹌幾步,狼狽不堪地摔趴在地上。


    薑凝轉身拽過一把椅子,把椅腿牢牢卡在傅馳安的兩條手臂之間。


    隨後,又從包裏摸出一把小水果刀,抽出刀刃,冰冷的刀尖沿著傅馳安的頸項慢慢遊移。


    剛才還軟弱無力躺在地上的女孩此時換了副麵孔,眼神冷冽地注視著傅馳安顫抖的身影。


    他似乎認定薑凝不敢傷害他,隻是因忌憚刀子,暫時不敢妄動。


    “你這丫頭,比你哥可陰險多了,先是故意讓我找到第一支,再等我不注意,引我說出你想錄音的證據,哼!你以為今晚能活著離開這裏?外麵全是我的人……哎喲喂!”


    話沒說完,薑凝直接將刀刺入傅馳安的大腿。


    他瞪圓了雙眼,難以置信!


    短短幾秒,血水浸透了他的褲管。


    “呲……”


    鮮血沿著刀尖,滴滴落在傅馳安臉上。


    薑凝麵無表情地抽出了刀。


    冷冷說道:“我四歲開始學跆拳道跟自由搏擊,父母去世後,中斷了五年,直到考上大學那年,重遇之前教我跆拳道的老師,為了賺學費,在道館裏做些雜活,兼當陪練。上次在不夜城,你們倆算是走運,躲過一劫,但今天晚上,你覺得好運還會眷顧你嗎?”


    那天在包廂,她確有顧忌。


    畢竟那是她和安月瞑結婚的第一天,她忍辱負重,隻為了不想引起注意,不給彼此惹麻煩。


    難道傅馳安真覺得她害怕他?


    此刻,傅馳安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疼痛使他咧嘴皺眉,卻仍舊口無遮攔:“你哥還在為我打工,我隻要一聲令下就能讓你們在梧城寸步難行……!”


    “是嗎?”薑凝二話不說,又補了一刀,直衝他之前的傷口,讓疼痛加倍。


    “哎喲喲……!”傅馳安痛得眼珠子都要翻出來了。


    薑凝輕輕轉動刀尖,聲音深沉而有力,宛如深淵中的迴音:“那咱們就試試看,究竟是我先消失,還是你會為說過的話後悔。”


    她穩如泰山地坐在那張困住傅馳安的椅子上,專心致誌地盯著手機。


    傅馳安此時鮮血直流,可能是心理作用,他已經感到一陣眩暈。


    他迫切需要去醫院治療。


    在痛苦與恐懼的雙重壓迫下,傅馳安嗓子沙啞地喊道:“這都啥時候,你還不快點送我上醫院!萬一我真就這麽去了,你可就是故意殺人,警察會抓你蹲大牢蹲到老!小丫頭片子別磨蹭了,趕緊把我門外的保鏢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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