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無奈的將臉擦幹淨,沒有理會安瑾,易雲的反應能力並不弱,他隻是不想躲,嚴格來說他也是少年,可是他的童年與少年時代與普通人的區別太大。


    現在看來,這樣的活法也不錯,隻是易雲不是這條路上的上的人,他要是躺平了,離死也就不遠了,千王殿的人不會讓自己活的那麽舒服的。


    “哎,發什麽愣啊,出來玩就要放開玩,不盡興哪還有什麽意思”安瑾大聲說道,說著又是抓起數道泥巴向著易雲扔去,易雲僵住,沒完沒了是吧。


    將手中的魚扔向一邊的草地,直接從水中撈出一大把淤泥,精準投彈,啊,一聲慘叫,安瑾便被泥巴打倒在地,一臉幽怨的看向易雲。


    “你要不要臉,拿這麽大的泥巴”安瑾氣唿唿說道,易雲一塊比的上她三四塊了,整個頭被糊的完完全全,一點好的地方都沒剩下啊。


    “你是不是玩不起?”易雲冷不丁的說出一句,一句話就將安瑾給問住了,她能說玩不起麽,輕哼一聲,想弄些大點的泥巴,奈何身體嬌小,手也大不了多少,這麽弄也比不上易雲,不免有些垂頭喪氣。


    嗬,易雲嘴角微揚,笑容是會轉移的,尤其是看到對方撅起的嘴唇,易雲有一番別有滋味的成就感,說到底,他還是十多歲的少年心性,再怎麽摸爬滾打,還是有些童心未泯,本來是不好意思,或者是裝作成熟的樣子。


    被安瑾這麽一激,他也忍不住了,隻是幾個唿吸,泥巴一坨一坨飛起,個個精準命中,乍眼一看,安瑾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幹淨的地方。


    衣服髒的是徹徹底底,弄的安瑾連連求饒,就差給易雲跪下了。


    “唉,索然無味”易雲輕歎一聲,就自顧自的來到岸邊,繞過封禁符籙,生出一點火苗,將魚和其他野物稍微處理後,就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安瑾衣服被弄的不成樣子,氣唿唿的跑到一旁河裏洗起來了,其實可以直接換的,估計是為了體驗凡人的生活吧,易雲想到。


    “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臭男人,再也不跟你玩了”安瑾顯然是還有些怨氣,將衣服洗幹淨後來到一邊哀怨說道,眉頭都快擰到一塊了。


    “嗬,你是不是玩不起?”易雲淡笑說道,他可是聽了對方的話,徹底放開玩的,確實是盡興了,隻是對方盡興沒,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安瑾輕哼一聲,心裏更氣了,她可是天之驕女,不曾想連玩泥巴都玩不過易雲,屬實是有些丟臉了,這在以前可是自己的強項,失算了。


    殊不知玩泥巴其實是男孩子都強項,要是讓易雲和她繡花,那她肯定是板上釘釘,輕而易舉,隻怪她打錯了算盤,造化弄人啊。


    不過很快她就又展開笑顏,因為食物的香氣已經烤出來了,看著誘人的烤肉,安瑾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口水,好香啊,她有些好奇,易雲顯然不是新手。


    “沒看出來,你烤這些還挺有一手”安瑾驚訝的說道,因為易雲已經在往上麵撒些香料和鹽,她實在是有些奇怪,一個修行之人怎麽會隨身帶些鹽和香料。


    這確定不是出來野炊的麽,她以為自己已經很離譜了,沒想到易雲更離譜,修行界已經盛行這些東西了不成?還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你是興趣愛好,我是玩命,隻能說無他,唯手熟爾”易雲淡淡說道,烤了不知道多少野獸和妖獸的肉了,對於吃這一方麵,他說不上精通,但是味道也不會太差,隻是比酒樓的廚子好上那麽一丟丟而已,唉,低調啊。


    道爺會的可不僅僅是烤肉,其他的還沒露一手,否則讓你大吃一驚。


    安瑾更為啞然,得,這還沒誇呢,就飄起來了,不過手倒是很主動的接過易雲的烤肉,咬下一口,確實是美味,很鮮,又有香料和淡淡的鹹味,舒服了。


    “本小姐決定,以後你就是我的專用廚子了,怎麽樣”安瑾眯起眼說道,很快沉浸在美味當中,不可自拔,這手藝,比自己好上太多,她瞬間失去了做飯的樂趣,以後這活不用自己幹了,真的是可惜了啊。


    “你猜要是被人知道,有人讓一個七品符師當廚子,會發生什麽事情”易雲淡淡說道,這事幾乎不用想,安瑾肯定會被捶哭,七品符師,在哪都是香餑餑。


    做廚子的七品符師,怕是會讓人驚掉下巴,順便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念叨一句,一定是自己在做夢,什麽身份做什麽事,這是人們刻在骨子裏的觀念。


    如果現在讓一個宗門的宗主跑到這裏玩泥巴,怕是會震驚修行界,比如說什麽道主,佛祖之類的,你敢相信麽,大人物都是要臉的,他們那個境界已經沒有什麽得不到了東西,除了長生,也就臉麵值得注意一丟丟了。


    當然,某些時候,臉也是可以不要打,畢竟那玩意也沒什麽用處。


    “不用他們知道,我已經滿足了,你現在不就是廚子麽,哎呀,七品符師啊,竟然在這烤肉,還是給一個四品符師烤,光是想一想我就有些激動”安瑾一臉舒暢的神情,就差把得意二字刻在臉上了,時不時還瞄一眼易雲。


    易雲倒是沒什麽感覺,他本來就不是高高在上,自然也沒有掉入凡塵的落差感,並且對自己這一手手藝頗為自得,什麽東西都是需要技術的。


    沒有這麽多年的感悟,是烤不好這肉的,他第一次在外麵搞這玩意,直接就全部碳化了,壓根不是人吃的東西,這些都是經驗之談啊。


    “瑾瑾,你跑出來怎麽都不跟我說一聲啊,還是跟一個臭男人一起”一個聲音傳來,易雲身形一僵,整個人愣住,嘔,他感覺嘴裏麵的東西瞬間就不香了。


    尋聲望去,一個翩翩公子整一臉幽怨的盯著他,這算什麽,一個男人,是怎麽跟娘們一樣嬌弱,說出這麽肉麻又惡心的話的,自己是臭男人,難不成他是香的不成,易雲頭皮發麻,自己這是魔怔了,想什麽呢,老天爺,你劈死我吧。


    “咳咳咳,狗兒子你惡心誰呢,甘鼎舟,你是不是皮癢了,欠收拾是吧”安瑾一改常態,像是個潑婦一樣指著男子說道,對方的一番話不僅僅是惡心到了易雲,連安瑾也被其惡心到了,知道對方喜歡作妖,隻是沒想到這次如此離譜。


    “嗬嗬,瑾瑾你不愛我了麽,果然是一代新人勝舊人,有了新歡,拋棄舊愛,我沒想到瑾瑾你居然也這麽俗套,啊啊啊,沒愛了”男子一陣扭捏,故作姿態,尤其是那神態,活脫脫一個怨婦模樣,易雲深吸一口氣,見識少了。


    “屮,我弄死你丫的,你沒完沒了是吧”安瑾牙齒咯咯作響,就差把咬碎了,我硬了,拳頭邦邦硬,將烤肉吃完,一把抹掉嘴上的油,完全一副女漢子模樣。


    用力一拍,身上的封禁符籙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瞬息,其身影就出現在對方身邊,易雲剛剛喂到嘴邊的肉都忘記吃,愣愣的看著安瑾。


    實在是太殘暴了,這是一個娘們能做出來的事,不過打這個娘炮,嗯,打的對,打的好,打的哇哇叫,甚得我心,舒服了。


    “敢問仁兄貴姓?”鼻青臉腫的甘某人一臉怨氣的搶過易雲手中沒吃完的烤肉,狠狠的咬下一口,露出與安瑾之前一模一樣的表情後,這才坐下來說道。


    “咳咳咳易雲,甘道友好性情,夠直爽”易雲輕咳兩聲,麵不改色的說道,繼續拿起一個烤魚,細嚼慢咽,對方的反差實在是有點大。


    “小逼崽子,他是我朋友,你要是敢作妖,我弄不死你”安瑾氣唿唿說道,這家夥幾天不見就欠收拾,要不是從小玩到大,她可不會這麽容易就消氣。


    “原來是易哥哥當麵,失敬失敬,哥哥在上,先受奴家一拜”男子嬌聲說道,易雲瞬間炸毛,我我我我,我去尼瑪的,什麽東西。


    易雲也沒忍住,徑直一腳下去 ,將其踹進河裏,唿,這家夥腦子裏要是沒有一片湖泊,他是不怎麽相信的,實在是太賤了,跟那張臉極不相符。


    “哎呀,人家實在是太激動了麽,易哥哥怎麽這麽大反應,讓人家好生失望”甘鼎舟繼續扭捏說道,絲毫沒有將易雲之前的行為放在身上。


    “安姑娘,你從哪裏找了這麽一個稀罕貨,這位能活這麽久,我是沒有想到的”易雲沒有理對方,無語的看著安瑾說道,這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嗬,你別看他一副娘娘腔的模樣,除了這人惡心點,實力可不弱,甘二公子的大名,可是在附近一片邦邦好使,唉,以前他不是這樣的,自從他媳婦和別人跑了之後,人就這樣了,可憐啊”安瑾一臉悲傷的說道,還不忘給自己滴上兩滴眼淚,咳咳咳,這下輪到甘鼎舟難受了,口中的食物差點噴出來。


    “對對對,我媳婦就是跟人跑了,可是跟誰跑的你怎麽不說,要不是你,我們能被拆散麽,俗話說寧毀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這個沒良心的,枉我把你當姐妹,嗚嗚嗚你居然連姐妹的媳婦都睡,不要臉”說著,竟然眼淚唰唰往下掉,一副怨婦模樣,這演技,直接驚呆了一旁的易雲,手中的東西徹底沒有了滋味。


    “噗,哈哈哈,笑死我了”安瑾將口中的食物一口全部噴在男子臉上,手捂著肚子狂笑,直接在地上打起滾,眼淚也笑出來了,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敢接。


    而且接的如此離譜,哈哈哈,我不行了,安瑾笑個不停,甘鼎舟就不是那麽開心了,隻能一臉悲催的去洗臉,其實可以直接施法弄掉。


    不過人家肯定不會想不到這樣做,所以易雲也就不多管閑事了,看得出來,二人的關係不錯,應該就是那種青梅竹馬了戲碼了,易雲想到。


    “幹兒子啊,你這也不行啊,天天娘們兮兮的,像個什麽樣,這花雪城的姑娘哪個能看上你,以後找媳婦怕是難了”安瑾一副長輩的樣子說道。


    就差撫須而歎了,隻是甘鼎舟總算是恢複正常,對著易雲點點頭。


    “這不是正好,你當我道侶,咱倆一舉兩得,也不用費事了”甘鼎舟淡淡說道,打開扇子,隨手揮動,一副貴公子模樣,在一旁坐了下來。


    “嗬,做夢去吧,你也就樣貌還行,其他的,嘖嘖嘖,算了吧,我對姐妹沒有興趣”安瑾嘬嘬牙花子說道,都多少年了,還不死心,看樣子自己還是太善良。


    “唉,易兄,你看我倆有可能麽,難道我們不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天作之合”甘鼎舟眼神看向易雲,淡笑問道。


    “這個你問老天爺比較好,我不擅長算命,你們倆都事可不要扯到我”易雲平靜無比,也是與之對視,他可不想被人誤會,尤其是被當做情敵。


    還是假想敵,這可不是什麽美妙的事情。


    “哈哈哈哈,我就是問問而已,瑾瑾可是我最好的姐妹了,我怎麽會打她的注意,我就是打易哥哥的注意,也不能對姐妹出手啊,那還是人麽”甘鼎舟哈哈大笑,一臉淡然說道,隻是其話語,讓易雲一陣惡寒。


    不要殃及池魚啊,他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怎麽碰到這麽個奇葩。


    “幹兒子夠膽,敢對一個七品符道宗師如此挑釁,我是沒那個膽子的”安瑾冷不丁冒出一句,隻是原本淡定無比的甘鼎舟臉色一僵。


    手中的扇子也頓住,嘴角微抽,七···七品符師?


    “瑾瑾不要開玩笑了,他要是七品,怎麽會跑出來和你一起,應該和萬叔叔在一塊才是”甘鼎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語氣也是有些僵硬。


    額頭已經不自覺的冒出冷汗,七品符師的名頭,他也不敢惹,就像白萬道,他也不敢在人家麵前這麽蹦躂啊,隻是怎麽瞅,也不像一個七品符師啊。


    他感覺自己是不是被安瑾唬住了。


    “易兄?這個她是開玩笑對吧”


    “嗬嗬嗬,安姑娘剛才說了一大堆廢話,就那麽一句是真的,你猜是哪句”易雲微笑說道,既然安瑾已經說了,他也沒必要瞞著,七品符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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