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眼光都停留在香雪海的身上,甚至連唿吸都變的輕了,似乎怕吵醒睡夢中的她。烈焰看著香雪海蒼白的容顏,她的唿吸很微弱,似有似無,下一秒有可能就會死去。烈焰從心底燃起一絲從未有過的不忍,她不能死,他的心竟是這樣告訴他自己。烈焰捂著自己的心髒,眉頭緊皺,怎麽可能,他自己不是早就沒有了心髒嗎,為什麽會痛呢。滄海看著烈焰的反應,內心很是不解,轉而又是一笑。


    “想讓我救她,就都給我讓開。”烈焰一步步的走進玉床,他的語氣像他的臉一樣冷若冰霜。


    君莫舞悲憫的看著她的兒子,心中有千言萬語都無法說出口,唯有深深的注視著他,就已經足夠。她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烈焰並不看她,視若無睹的與她擦肩而過。烈焰周身散發的強大氣場讓君莫舞腳底站立不穩,原本就是元氣大傷的身子斜斜的向後仰去。舞明揚眼疾手快卻也慢了一步,君莫舞輕飄飄的落在了緊跟烈焰之後的風解愁臂彎裏。君莫舞站直了身形感激的衝這個儒雅俊秀的男子笑笑。風解愁正要迴以微笑。隻見這時烈焰迴過頭來,狠狠的看向他:“你扶那麽”髒“的東西,不怕髒了手嗎。”烈焰滿意的看到君莫舞的臉上瞬間蒼白,她沒有想到在她自己兒子心裏她不僅不是個母親,甚至連東西都不如。風解愁還是衝失魂落魄的君莫舞笑笑,隨後站在了烈焰身旁。而此時烈焰的目光已經在沉睡的香雪海身上。


    “你確定”石火珠“能救她。”烈焰迴過頭,生硬的問君莫舞。


    君莫舞顯然沒有料到烈焰還會主動問他,趕緊擦擦眼角的淚水,激動的語無倫次,“當然,隻是,可以的。”


    烈焰再次迴過頭來不再看君莫舞,君莫舞的眼光卻膠在了烈焰的身上。“可是,不僅僅是需要石火珠,還需要人來做”引子“。”找迴自己聲音的君莫舞趕緊補充道,她不希望烈焰要自己以身犯險。隻是她多想了,烈焰聽後旋即一冷笑:“那她就沒辦法救了,我想沒有人要每個月忍受”火蟲“的啃噬吧。”烈焰邊說邊掃向滄海等人。


    “我來。”聽到兩個異口同聲的迴答,烈焰挑挑眉看向說話的滄海和宸篂,還真有人願意受罪的。滄海和宸篂對視一眼,眼裏有同樣的堅決。


    “好吧,既然你們有人願意享受這份”罪“,我就幫幫你們吧,可是別忘了我們當初來時的約定,我治好了這丫頭她就是我的,供我差遣。”烈焰精明如商人,他不做賠本的買賣。看樣子是給了他們選擇的權利,實際上他們根本就是沒得選擇。


    滄海在心裏暗罵一聲“老狐狸”,自己已經自動把這個屬於自己的頭銜讓給可烈焰,他是真真正正的老狐狸,狡猾兇狠。


    “你來吧。”烈焰隨手指了一下滄海,他是個不容易對付的角色,如果火蠱移植到他的身上那對自己隻有好處沒得壞處。烈焰在悄悄的打著小算盤。


    滄海聽到他的決定並不意外,他走上前去,站在他的身旁。放眼看去,兩人均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隻是一個神秘俊秀有仙人之姿,一個妖冶貌美有魔君之色,竟平分了秋色。坐在木輪椅上的宸篂握緊了拳頭,總有一天,他們兩個都會在自己的腳下。


    烈火一行五人自行列陣,為烈焰護法。滄海淡然一笑,坐在了香雪海的床邊。宸篂他們卻被烈焰揮手製造的結界排在了外麵,隻能焦急的等待。


    “你扶起她坐起來。”烈焰命令道。滄海依命令行事,把香雪海輕輕扶起。


    “把她外衣脫掉。”烈焰繼續眼皮不抬的命令。這時候滄海不再淡定了,他皺著好看的眉毛,一臉不解加憤怒的看著一臉無所謂的烈焰。


    “如果你想她死,就不用聽我的。清白和命誰重要,我想你也知道。”烈焰不意外滄海的憤怒。


    滄海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顫抖著雙手去解香雪海的衣裙。他想那丫頭就是再不在乎也會生氣,畢竟他們是兩個大男人。滄海的憤怒有自己的私心,他不想烈焰賺任何便宜。滄海望向守在四周的烈火五人,他們都背對著他們默默盤膝打坐。滄海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就在他愣神的時機,自己的雙手觸到了一團柔軟,滄海觸電般的收迴雙手,臉色瞬間絳紅。


    “要不要我幫你啊。”烈焰戲謔的問道。大俠現在臉紅的變成了大蝦,還是煮熟的蝦。


    滄海聽到此話,狠狠所謂瞪了烈焰一眼,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你最好閉上你的眼睛。”


    “恐怕不行。”烈焰用自己也很無辜的語氣迴答。“倒是你可以閉上眼睛。”烈焰繼續刺激他。


    滄海不再理他,“鹹豬手”再次伸向了無辜的香雪海,眼看就要碰到。


    “停。”烈焰的喊叫及時的阻止了他的手停在了零點幾公分離香雪海的身體,滄海鬆了口氣,抹抹自己頭上的汗水,真的比讓他去打仗都任務艱巨。


    “我剛剛想起來,其實引火蟲不用脫衣服也可以。”烈焰為自己的話負起了責任,


    一副就是逗你玩的樣子。


    “你若想救她就乖乖聽我的話。”烈焰輕描淡寫的說道,玩弄著手指,很是事不關己。


    氣氛一度沉默,連在旁護法的五人都偷偷迴過頭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見烈焰和滄海無聲的對視著。周圍的空氣瞬間上升了幾百度,他們都感到要窒息的感覺。原來高手對招,從來就不僅僅是用武力,周身的霸氣足以置對方死地,隻是苦了一群無辜的旁觀者。時間仿佛靜止,眾人屏住唿吸,等待他們較出個高下。當然最著急的不是他們,而是完不知情況的結界外的人們。


    滄海收迴了眼光,微微一笑,“好,我聽你的。”


    周圍傳出五聲鬆了口氣的聲音,烈焰目光閃了幾閃,從腰間拔了一個鑲著寶石的匕首。他拔出匕首,一道寒光閃出,映襯著香雪海蒼白的臉很是詭異。


    “火咒。”滄海輕聲說。烈焰看看他,一副讚賞的樣子,心裏暗道他識貨。烈焰執起香雪海瘦弱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的手腕上用“火咒”劃了一道傷口。滄海臉色一驚,卻按捺住沒有阻止,他心裏知道烈焰不會真的傷害香雪海。他朝香雪海的傷口看去,很是詫異,“火咒”在香雪海細弱的手腕上劃了一道不淺的口子,奇怪的是竟沒有流一滴血出來。這就是“火咒”的驚奇之處,它割開的傷口是不流一絲血的,因為這把匕首雖是寒氣無比但一旦接觸人的皮膚會溫度瞬間上升,直接凝固血液。


    “把手伸出來。”烈焰望著滄海命令道。滄海聽話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烈焰又在滄海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傷口。滄海很默契的把自己的傷口對上香雪海的傷口,對烈焰點點頭,意思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烈焰邪魅一笑,伸手攬過香雪海。隻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滄海發誓以後天涯海角也要殺了烈焰。隻見烈焰攬著香雪海,把她的頭擱置在自己的肩上,輕輕湊了上去,竟吻上了她的唇。出其不意的柔軟讓烈焰差點淪陷。一旁的滄海早已目眥盡裂,想殺了他的心豈止隻有一點點。烈焰不理會周邊的任何,仿佛整個世界就隻有他和香雪海,隻是他沒有忘了他要做的事。


    烈焰和香雪海的唇邊竟發出絲絲亮光,兩人的臉上鍍滿了柔光。他明知道烈焰如此做是為了救香雪海,內心卻如同巨浪排岸,早已醋意滔天,隻等救了香雪海就找這個登徒子拚命。滄海終於看不下去,幹脆閉上雙眼來個眼不見心不煩。隻是在他閉眼的瞬間他沒有看到烈焰的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


    突然香雪海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戀戀不舍她的身體,能找到純陰體質的寄生者是不容易的,火蟲豈肯輕易離開。隻是烈焰圈緊了香雪海的身子,加深了自己的吻。滄海感覺到有一絲火辣辣的氣順著他的胳膊的傷口鑽進了他的血管,瞬間他覺得血液都要沸騰了。他知道火蟲已經離開了香雪海的身體來到了他的體內,滄海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慢慢睜開雙眼。有些事既然他已經做了決定,就沒有了後悔的退路。


    這廂烈焰已經放開了香雪海,輕輕的把她放迴玉床。這個玉床是個恢複神氣的奇物。隻見香雪海的臉色慢慢恢複了血色,這次是真的在昏睡。烈焰輕輕的鬆了口氣,抬眼看到滄海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烈焰邪邪一笑,他可不是嚇大的。烈火五護法已經分別站在了烈焰身後。滄海知道此時他還不好和烈焰撕破臉皮,畢竟對方人多勢眾。現在那個該死的火蟲還在他的體內,萬一打起來發作了,恐怕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滄海望了一眼已經恢複生機的香雪海,又望了望烈焰等人。


    “你最好還是先出去,她一時半會醒不了,讓那個老妖婆準備點吃的,朕餓了。”烈焰端起了一國之主的架子命令道。


    滄海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消失在結界裏。


    “國主。”眾人驚唿。就在滄海消失的那一瞬間,烈焰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口吐出一口黑血,手捂胸口似乎受了很大的內傷。


    ------題外話------


    奉上更新。小兔提前祝大家,七夕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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