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溪站起時一陣頭暈,困頓感襲來,她打了個哈欠,氧氣含量太低讓她總想睡覺,腳下踉蹌兩步站到隊伍的最末尾,頭一下一下往下點。


    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有這樣的困擾,一眼望去,學生們的狀態和剛才進來時相比顯得萎靡不振。


    手臂的衣服忽然被人扯住,她睜開眼睛,看見魏昂示意她往前站。


    她警惕道:「我不要第一個跑。」


    魏昂:「你的隊友都在前麵,並且同意第一個出發,你身為隊伍的指揮難道要和隊友分開?快點站好,第一棒多給學校長點臉。」


    逐溪被迫移動到隊列前麵,看到五個沒心沒肺的隊友。


    楚越安躺在地上閉著眼睛,席白坐在他旁邊同站著的雲晏從聊天,施連魚鬥誌滿滿看著遠方的旗子,裴洲澤目光愣愣看向前方。


    快抵達隊友所在位置的時候,她腳步頓住,這一看就知道是誰答應第一個出發,施連魚到底為什麽會覺得帶著楚越安和裴洲澤兩人,他們小隊還能跑第一棒?


    跑第一棒的人可是萬眾矚目,要跑得夠快,不能菜得太明顯,他們隊伍裏可是有兩個人技能點完全沒有點在個人身體素質上。


    裴洲澤最開始就在身體鍛鍊上劃水,後來沉迷畫畫和控製環境,更加懶得動彈,至於楚越安更是離譜,技術宅不說還愛喝酒,她都怕哪天他突然猝死。


    她不想讓隊伍直接出名,在隊列中間出發還有可能渾水摸魚,跑一棒那不是妥妥地揭短嗎?


    對此,施連魚的解釋是:「這是一個挑戰,為了不讓自己丟臉大家都會努力,可以把所有人的潛力逼出來。」


    席白參與聊天,「丟臉的又不是我,誰慢誰丟臉唄!」


    裴洲澤笑容謙遜,「我盡量不拖後腿。」


    雲晏從照舊打圓場,「我們多帶帶他就好,沒關係的。」


    楚越安冷哼一聲,「你們都當我是聾子是吧?」


    逐溪:……


    逐溪心力交瘁。


    隊友靠不住隻能靠自己,她詢問其他隊伍有沒有人想跑第一棒,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連一向爽朗大氣的常雨珂都拒絕了她的請求。


    在所有人的實力都沒展示出來之前,黎明軍校的眾人還是偏於保守,不願第一個冒頭,黎明軍校本身就比較傳統,連學生都仿佛少了一些血性。


    看著旁邊為了爭奪跑一棒差點要打起來的塞納裏軍校,逐溪心中暗嘆,黎明軍校逐漸式微不是沒有原因的。


    魏昂安排完接力的順序,迴到第一排,看著逐溪隊伍的人員配置,拍了拍逐溪的肩膀,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是從對方的眼神中,逐溪看懂了他未出口的話。


    裴洲澤作為黑馬,實力可能還不夠穩定,楚越安是一個個性過了頭的機甲師,加上靠傻出名的雲晏從、開局全靠莽的施連魚和少爺脾性的席白,她的隊裏簡直什麽人都有。


    一聲哨響,全場寂靜。


    瑪拉讓眾人準備好,講明不能進入機甲的規則後又是一道哨聲。


    隨著尖銳的哨聲落下,訓練場裏的氧氣含量又一次下降,風沙捲起撲麵而來,衝出去的五支小隊速度放緩。


    逐溪把帽子按緊一點,防止沙子飛進頭髮中,有一些細小的沙子混進靴子裏,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腳下轉溜的小沙粒。


    腳下的沙子滾燙,如果埋下一粒雞蛋,可能過一會兒就熟了。


    她看向跑在最前麵的帝國軍校的隊伍,對方黑色的軍裝和快速移動的姿勢像是一顆顆要從糖炒栗子機裏逃跑的板栗。


    過於炙熱的溫度將她眼前的場景扭曲,喘氣聲唿唿地在耳邊響起,旗子看著就在不遠方,卻怎麽也跑不到,嗓子因為過於幹渴反饋出灼燒般的痛意。


    眼皮不自覺往下掉,她忍不住閉上眼睛,兩秒後又強行睜開,肺裏的空氣在運動下逐漸「入不敷出」,心髒怦怦跳著像要蹦出來。


    頭疼、睏倦、疲乏,所有感覺一起湧上,三重buff疊加讓她腳一軟跪在沙子上。


    0.01秒的時間內,為了挽迴岌岌可危的形象,她迅速做出決定,在跪地的一瞬間往前一滾又站起繼續向前跑。


    這一滾使得她的背部貼在滾燙的地麵上,燙得她清醒了些,她這才想起自己隊友。


    在黃沙上掃過一圈,前方有一個紅白軍裝的人在往前跑,應該是施連魚,席白落在她後麵一點,再往後依次是雲晏從和裴洲澤,至於楚越安……不見蹤影。


    帝國軍校的人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頭,其他學校的進度跟她差不多,隊伍基本上散開,有跑得快的同學也有跑得慢的。


    平均而言,落在最後麵的是十所學校組成的混合隊伍,個人而言,倒數的人是楚越安。


    逐溪:……


    她就知道!


    她返身迴去,和一個個錯愕的人臉擦身而過,跑到最後把慢悠悠走路的楚越安提溜而起往前跑去,比賽的規則是全員全部觸碰旗子再全部迴到起點才算結束,隻要楚越安還在跑,她跑完了也沒用。


    剛才說好照顧楚越安的幾個隊友不見人影,在氧氣含量下降和溫度上升的夾擊下,隻記得往前跑都忘了迴來拉楚越安。


    楚越安幾乎是被拖拽著往前跑,在這樣艱難的姿勢下他還不忘喝酒。


    逐溪一氣之下搶過他的酒瓶,喉嚨在聽到水聲的一瞬間幹渴加倍,她舉起瓶子就要往口中倒,被楚越安一把搶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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