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暈?”矮個子冷笑。


    老五臉色陰沉:“想陰我?”


    “老六,再給他一針。”矮個子道。


    咻——


    老六端起竹筒,又是一吹。


    飛針襲來,黑衣人想擋,但他已經沒多少力氣,反應也不及了。


    被再射中,頓時力氣一泄,黑衣人仰麵倒下。


    這迴,是真暈了。


    老五也學聰明了,道:“老六,試試他。”


    老六將竹筒丟過去,砸在黑衣人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好。”


    老五走過去,揭開黑衣人麵具,道:“這個人,我好像看過。”


    “他是蜀王身邊的親兵,以前在京城見過,那時候他跟隨在蜀王身邊。”矮個子一下也認出了此人。


    “蜀王?”


    三人對視,意識到這件事情,不止這麽簡單。


    蜀王的人,與高程勾結在一起,難道是被高程重金聘請的?


    開什麽玩笑。


    絕對是兩人勾結,高程隻怕是蜀王的人,那麽蜀王一向就有錢了……他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此事得稟告上麵,我去發個飛鴿,你們將此人帶去一個隱秘地,好好審問。”矮個子道。


    ……


    已是深夜。


    “此人是誰?”


    蕭凡被孟青喊出來,在隔壁購置的房子裏,孟青剛帶來了一個人。


    孟青拱手:“老爺叫我來,與公子說,糧船傾覆絕對不是老爺的意思。”


    “我知道。”


    蕭凡擺手:“這不需要解釋,青山老哥再怎麽袖手旁觀,也是不可能幫那些糧商對付我的。”


    見蕭凡沒有誤會,孟青也鬆了口氣,才道:


    “此人就是那兩艘糧船的其中一個掌舵手。”


    “還有一個呢?”蕭凡問。


    孟青道:“還有一人死了,我們去的時候,高程已經打算滅口,隻救到他。”


    蕭凡疑惑:“這麽快就知道是高程?”


    在知道自己會得罪糧商之後,蕭凡就了解過所有糧商的底細,尤其是京城附近的。


    這高程是京畿第一糧商,與蘭台縣的顧家一向合作密切。


    所以蕭凡也知道,大概率是此人幹的。


    但還是要查一下,免得錯殺了人。


    “蕭公子可以問問此人。”孟青道。


    蕭凡點頭,看向已經嚇得有些神誌不清的舵手,道:


    “是誰命你們,故意開得兩艘船相撞的?”


    “是,是高程高老爺,我……我也是被逼無奈,小人若不遵從,一家老小都得死啊!”


    舵手迴了些神,又哭了起來。


    蕭凡多少有點同情,小人物是沒選擇的,被選中做這種事情,他們隻能去做。


    可以理解,但不可以原諒。


    “居然直接就告訴了你,是高程……看來人家一開始,就沒想讓你們活著。”蕭凡搖了搖頭。


    孟青道:“就算有證人,知道是高程,也拿他沒有辦法……衙門不會捉拿高程的。”


    他想提醒蕭凡,千萬不要自作聰明,以為拿到了一個證人,就可以扳倒高程。


    “我可沒那麽天真。”


    蕭凡搖頭。


    這年頭,牢裏死得莫名其妙的犯人,那可太多了。


    吃飯能噎死,喝水能嗆死,躲貓貓也會死……


    哪怕是蘭台縣的地牢,蕭凡敢篤定,隻要今晚將此人送進去,明早這個人就會“畏罪自盡”。


    “行了,我知道了,孟青你將人帶走吧。”蕭凡指示道。


    孟青疑惑:“蕭公子不留著他細細審問嗎?”


    蕭凡笑道:“知道再多細節,也無法呈堂,有何用?知道是高程就行了。”


    “蕭公子說得是。”


    “老爺叫我提醒蕭公子,千萬不可衝動,高程身邊高手很多,甚至有大內退出來的。”


    “千萬不可強取。”


    蕭凡不在意地道:“知道了,迴去代我謝謝你家老爺。”


    “那在下就告退了,蕭公子保重,仔細自己的安全。”孟青叮囑道,擔心高程玩兒不起,會直接對蕭凡下殺手。


    這些糧商,膽子可比魯王還大。


    他們的勢力盤根錯節,許多人庇護,除非是皇帝親自下決心,否則誰也不敢動他們的勢力。


    李青山叫孟青來叮囑,就是怕蕭凡衝動。


    他知道,蕭凡暗中有高手,那一夜蕭宅遇襲出現的三個黑衣人,李青山已經在懷疑與大內有關了。


    ……


    “老爺?”江興咽著唾液,心中也有些打鼓。


    剛打聽到高程的落腳之地,蕭凡便帶著江興,暗暗來了。


    春風樓。


    還是這裏。


    全白水鎮,最奢華的銷金窟。


    高程這樣的富翁,當然是要落腳在這裏的,不但美人無數,吃喝嫖賭這裏也一應俱全。


    而高程的到來,也讓春風樓熱度很高,許多達官貴人甚至遠道而來,就想結交一下這位大糧商。


    高程麵子很大,甚至向府衙要了一些人去保護他。


    這也導致蕭凡二人,不能靠近。


    而事實上,蕭凡也沒想過要靠近。


    “老爺,咱的那什麽火槍,打不到這麽遠吧?”


    黑暗中,兩人在碼頭對岸的山腰上。


    白水河靠這一岸的一側,水更深些,因此春風樓這樣的大船吃水深就要停靠在這邊。


    可哪怕春風樓離這裏很近,也還是隔著二三百步的。


    要精準打擊,除非是草原上的射雕手,或是軍中的神臂弩、床弩等神器。


    剛“研製”出來的火槍,就算打得遠,可很快就偏了,遠距離準度不夠。


    江興勸道:“老爺,要不算了,以後再找機會吧?”


    蕭凡目測道:“不到三百步,投射的話可以過去,用投石車的原理。”


    “把咱們投過去?”江興震驚,沒聽過投石車還能送人的。


    “是這個。”


    蕭凡拿出一個瓦罐樣式,卻是鐵皮製的“瓜”。


    拳頭大小,看起來頗有金屬質感,還有一條從裏麵伸出來的引信。


    沒錯,就是手雷。


    蕭凡粗製了此物,還沒用過,但保證可以炸。


    裏麵填了一些鐵片,甚至還不講武德塗了毒,隻要丟進高程的房間,他就死定了!


    “老爺,咱沒練過,就算利用這些樹,將這東西彈過去,誰知道會掉水裏還是船上?免不得誤傷無辜啊?”江興又道。


    蕭凡道:“這個高程,很是惜命,他要在春風樓留宿,肯定會清場,至少一層樓都不會有其他人。”


    “隻要精準些,不會誤傷。”


    “先用同等質量的石頭試試,你幫我把這繩子,栓到那兩棵樹頂上,正好對著春風樓。”


    江興無奈,覺得這實在是過家家般地刺殺。


    太草率了,這東西能致命嗎?


    隔著兩三百步,真要丟進高程的房間,還是有點困難的。


    “如果提前用石頭試驗,高程警覺了怎麽辦?”江興道。


    蕭凡:“那就撤,他怎麽會想到,我能用這種手段刺殺他呢?”


    “也對……”


    正常人都想不到!


    投石車可是軍用品,知道原理的人都極少,誰曉得你居然還懂得,利用山腰的樹來做投石車!


    還有老爺,你這牛筋繩怕不是準備了很久?早就想過,用這種手段害人了是吧?


    江興跳到樹上去,拴緊了兩邊。


    下來後,江興嘖道:“老爺,我還是覺得不靠譜,這能成嗎?”


    蕭凡淡淡道:“我又不是非要幹掉他,不中就算了,嚇他一下算作警告就行。”


    “哦……那還差不多。”


    江興道:“既然隻是嚇一下,那就隨便投吧,讓他聽見響聲就成。”


    ……


    “老爺,您歇著,我等在門外守著。”


    玩鬧了半夜,眼看已經三更天,高程頂不住要睡了。


    下屬立刻將這一層的閑雜人等,都趕了出去,至於包場這點花費,對高程來說不過九牛一毛罷了。


    高程:“趙大出去滅那兩個舵手的口,怎麽還沒迴來,你們去找找他,別讓他跑了,他可知道我不少事兒。”


    “是。”下屬拱手聽命道。


    “可給爺累著了,好好歇著,明日就可以開始炒糧了!”


    美美地想著,高程躺在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這時,黑夜中,一塊看不見的石頭,掉在了甲板上。


    發出不小的聲響。


    “什麽東西掉下來了?”有人聽見了。


    “許是魚鷹抓的魚,丟了下來吧,河邊很常見的。”


    “哦,我還以為有刺客呢。”


    “刺客敢來?高老爺在此,周圍的船都靠不過來,神射手也找不到位置下手。”


    “那就好……”


    “噗通——”又有石頭,飛過頭了,落在了春風樓不遠處的水裏。


    “聽見沒,又有動靜,不會真有刺客吧?”有護衛緊張起來。


    有人道:“大驚小怪……魚鷹方才叼的魚掉咱船上了,它再紮水裏撈一條,不是很合理嗎?”


    “對,合理合理。”


    又過了大概十幾息。


    一個鐵球撞過來,撞碎了那木窗,飛到了春風樓頂層最豪華的房間裏。


    然後:


    “轟!”


    所有人驚了。


    “兄弟,這迴是魚鷹撞進樓裏了?”


    “屁鷹!”方才總說魚鷹那人,罵道,“魚鷹比你傻,會撞上樓送死嗎?是刺客,快抓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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