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看著遠方,他好像感知到了什麽。


    他就這麽凝望著,片刻後他微微一笑說道“花火小姐,可能再過一會兒我們就要說再見了。”


    花火疑惑的問道“啊?怎麽,小計劃要實施了嗎?”


    阿爾法笑道“是的,就在剛剛。”


    花火笑著看向阿爾法剛剛遠眺的方向問道“嗯哼~同伴來了?幫你把戲台子搭好了?”


    阿爾法搖了搖頭說道“並不是,我沒有同伴幫助,隻有……我自己。”


    “嗯哼~看來小麋鹿你在星核獵手並不是很受歡迎嘛~既然都這樣子了……不如跟我迴酒館怎麽樣~你看看我都邀請你那麽多次了就答應人家吧~”


    花火屑屑的笑道。


    而阿爾法卻搖了搖頭說道“之後你都會明白的,花火小姐。很多時候我都很想迴應您,但可惜,這也是計劃的一環。”


    “……你究竟是什麽派係的,小麋鹿?”


    花火有些無語的吐槽道“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神秘派係的謎語人一樣,不會好好說話。”


    阿爾法笑道“不會的,不如說我之前還和神秘派係的人起過衝突,那是一個能夠將一整個星球從現實與曆史中模糊消除的虛構史學家。”


    “哦?後來呢?”


    花火好奇的問道。


    阿爾法則是輕笑道“後來無非就是和朋友一起阻止了他的邪惡計劃,將他徹底殺死唄,沒有什麽跌宕起伏的反轉。”


    花火仔細的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我怎麽感覺……這件事情沒有你口中說的那麽輕鬆呀,小麋鹿~”


    阿爾法則是頗為感慨的說道“這一路走來哪裏有什麽輕鬆呀……說顛沛流離都是片麵了。”


    花火則是笑嘻嘻的說道“嘻嘻嘻,小麋鹿,你這時不時犯文青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沒幾句話就整這死出。”


    “……”


    阿爾法沉默片刻說道“花火小姐,你這樣子說在下會讓在下很傷心的……”


    “還記得我送給你的野花嗎?”


    突然,阿爾法來了這麽一句話。


    花火被這跳躍性的話題搞得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記得怎麽了?”


    阿爾法笑道“把它丟掉吧。”


    花火一副你有毛病吧的樣子說道“怎麽了小麋鹿?又怎麽了?說說看,這小白花有什麽嗎?”


    阿爾法搖了搖頭說道“有些東西,我不能說,因為一旦說出來就會全盤皆輸。不過……”


    刹那間,他柔和的笑道“花火小姐不是喜歡看戲嗎?之後阿爾法會在這夢之世界獻上一出戲劇。”


    “……”


    沉默片刻後,花火樂嗬嗬的從背後拿出阿爾法送給自己的小白花然後從高樓之上丟了下去。


    那花很輕很輕,剛脫手便被一陣風卷起,被裹挾著飄向遠方,不知道它終究要落往何地。


    花火丟掉花之後轉過頭去笑著準備看看阿爾法的表情。


    但令她感覺到無聊的是,阿爾法的笑容一如既往。


    柔和、寬容且慈祥。


    “你怎麽沒有什麽表情?”


    花火問道。


    阿爾法笑著反問道“我應該露出什麽表情?”


    “……”


    花火盯著他的眼睛,半天後嫌棄的說道“切,快走吧?不是你說有計劃嗎?快走快走,我突然覺得你這個人好無聊。”


    “哈哈哈,有緣再會。”


    說著,阿爾法就這麽輕輕的離開了。


    “……”


    花火無奈的笑了笑嘟囔道“嗨呀,真是的都防著我,一個兩個都這樣~”


    她說著拿出了那朵小白花。


    剛剛她根本沒有丟掉,之前不過是她用的戲法幻象罷了。


    花火猜到了什麽,這朵花,恐怕是踏入戲台的“門票”,或者一些別的東西。


    或許就此丟掉,之後才會少些麻煩上身。


    但……


    “這麽有趣的事情怎麽能少了花火大人呢?你說對不對,小麋鹿?嘻嘻~”


    說著,她看向了手中白色的野花。


    ————


    “嗬嗬嗬,我早就告訴給你,應該丟掉的啊,花火小姐。”


    阿爾法笑道“哎呀……我這苦苦相勸,你怎麽就不聽呢?嗬嗬嗬~”


    這一刻,阿爾法,不,或者說維伊才是真正的撕去了偽裝。


    “哎呀,這花朵分發布置的比自己想象的要順利的多……嗬嗬嗬~”


    他笑道“既然老天都這麽幫我,那就讓這具軀體散發出更大的光與熱吧~”


    維伊看著人聲鼎沸的黃金時刻不由得笑道“各位還真是各懷鬼胎呀,這讓老維伊我沒點小計劃都不好意思自稱假麵愚者了~”


    鍾表匠的遺產?自己不在乎,他們追逐那可悲的遺產,讓自己發笑。


    高位者、智者與陰謀家,他們雖然各有千秋與長項……但在如此紛亂繁雜的旋渦之中都不若那旁觀的愚者看得真切。


    而想要拉自己入局?可以,隻需要支付等同的代價就好~


    “花朵已經分發下去,花粉會隨著黃金的風彌漫整個匹諾康尼~”


    維伊笑道“而愚者阿爾法,將會將渴求者渴求的事物提前賜下,並給予世界與眾人以試煉。”


    “這具身體我特意設計的如此脆弱,你們可要好好加油啊~”


    維伊笑著走入人群,很快便消失不見。


    時間拉遠,拉遠,迴到一個月前。


    萊薇“死”的那一天。


    她平庸的智慧無法去和其他天啟那樣與之周旋,甚至反將一軍。


    她能做的隻有……真實,展現所有能夠展現的真實。


    但……她仍然沒有什麽進展,直到……


    她發現了遊弋於夢境中的怪物,那隻憶域迷因。


    萊薇清楚,她離真相近了。而在長達十天的追蹤中,她終於找到了那個關鍵的人。


    “我說,女士,何必呢?您看看您的同伴們,都在老老實實的完成主人的命令,隻要你一直盯著我這條老狗你追我趕。”


    獵犬家係——匹諾康尼的治安官加拉赫點了根煙說道“哎……女士,我真不想與你為敵。”


    而萊薇卻笑著,笑得很開心。


    她笑著說道“沒有關係,因為我也不想和你為敵,加拉赫先生。”


    “我的名字是萊薇,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弗雷格。是……天命大劇主麾下天啟之一,天啟瘟疫。”


    “……”


    加拉赫沉默片刻收迴了手,語氣懶散的說道“嗯哼,所以我們美麗的女士究竟為什麽對我這個喪家犬這麽窮追不舍?總不可能是看上我號吧?嗬嗬。”


    “您真幽默。”


    萊薇笑了笑沒有在意他的調侃。


    “我隻想問一個問題——在匹諾康尼,死亡,是什麽?”


    “……”


    加拉赫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挑眉。


    一下刻,他不由得大笑起來道“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哎呀!看似毫無進展的您是發現了什麽秘密吧?嗬嗬嗬,那您覺得,死亡是什麽呢?”


    萊薇笑道“對於我來說,死亡是逃避。”


    “深不見底的罪早已浸透我的骨髓!所謂的死亡隻不過是為了逃避生前的罪的怯懦行徑!”


    她笑容猙獰且瘋狂,這一刻她那病態的本質已經完全展現了出來。


    加拉赫則是笑道“女士你這笑容可真嚇人。您問我夢世界中死亡究竟代表什麽……”


    “那為何您不自己去找呢?”


    萊薇笑道“啊~您說的也對~”


    加拉赫還想說什麽,但下一刻萊薇就直接喚出利劍將自己的胸口洞穿,然後手腕又猛然一轉!


    那顆鮮紅的心被絞得粉碎。


    “哈哈哈哈——神賜我腐蝕的錦袍,我將代行神權為世界帶來懲戒!萬歲!高唿!讚頌!瘟疫之主的蒞臨——”


    黑色的霧噴湧,將她包裹侵蝕發出令人牙酸的響聲。


    “我會去那夢中的陰間去看清楚的,加拉赫先生——”


    萊薇笑容猙獰,七竅流血,那雙眼也變得血紅布滿血絲!


    下一刻她便死去,徒留一攤死水。


    加拉赫瞪大眼睛。


    這是……何等的瘋狂!


    “天啟嗎?我記住了……真是的,這麽狠,可把我這條老狗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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