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宴會廳。


    作為家族舉辦的宴會,哪怕是放在整個宇宙都是極為奢華的。


    宴會上的貴賓們交談、起舞,整個宴會廳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紙醉金迷……


    如此華麗的盛會,如此金貴的宴會就有那麽兩個人格格不入。


    一位是名為黃泉的巡海遊俠。


    而另一位……


    則是鶯尾花家係空降的貴賓——茵克蕾辛女士。


    如果說黃泉是如同黑夜下如同深淵般漆黑無相的大海……那茵克蕾辛則是有些……


    怎麽說呢?那如臨朝聖者般的端莊,讓人不由得下意識的膽怯……


    但就有那麽一位憶者想要窺探她們的些許秘密。


    “您好,茵克蕾辛小姐,請問我能否邀請您與我共舞一曲呢?”


    茵克蕾辛有些意外,她以為這位憶者會去先邀請黑黃泉。


    她輕笑著拒絕道“在下目不能視,請黑天鵝小姐不要挑逗在下了。”


    她懶得和這位有些自傲的憶者玩遊戲,當然,也可能並不是因為高傲……隻是她看不出深海下麵的東西罷了。


    那位黃泉小姐……可不是什麽普通的令使。


    畢竟……【虛無】可不會蔑視任何人。


    沉眠無相者可永遠不在意世界上的任何東西,包括祂自己。


    而這位黃泉女士……她的【色彩】可真是……嗬嗬嗬……


    有些稀少呀。


    黑天鵝看著她直接拒絕的態度輕輕一笑準備去邀請那位黃泉女士了。


    這讓茵克蕾辛感覺有些愉悅。


    表情,作為天命大劇主最忠誠的仆從,多多少少會有些和大劇主大人的性格以及愛好有些重合。


    實話實說就是……她想看樂子。


    果不其然,黑天鵝去邀請黃泉,而黃泉並沒有拒絕,或者說……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


    然後黑天鵝很主動的,嗯……


    茵克蕾辛歪了歪頭,在她的感知勾勒的曲線中……


    怎麽說呢?她有理由懷疑黑天鵝在借機騷擾,因為她的小手好像並不是很幹淨的樣子……


    黃泉已經被她整得有些不適了,而黑天鵝卻拉住她的手輕輕嗅了嗅……


    茵克蕾辛直接摘掉眼罩打算仔細看看。


    但……變故發生。


    好像是一瞬間獵人與獵物的位置倒換一樣。


    很詭異,好像……黑天鵝看到了什麽一樣……她想要逃離,但卻被扯住不得不繼續她自己發起的舞蹈。


    但一切都變了,黑天鵝不再優雅與輕鬆反而像……逃跑的獵物。


    而黃泉就好像是追趕她的野獸一樣。


    不止如此,因為剛剛一瞬間……茵克蕾辛看到了一抹“紅色”。


    很純粹的“紅色”。


    這是黃泉黑白兩色以外……這是“無”以外的——那片腥紅。


    然後……黑天鵝就倒了。


    她麵色潮紅,臉上掛滿細汗,她不停的喘著粗氣好像剛剛經曆了什麽劇烈運動一樣。


    反倒是黃泉,她的表情一如既往——什麽都沒有。


    “和你跳舞,很開心。”


    最後她如此說道。


    黑天鵝卻隨便扯了個理由跑開了,徒留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黃泉。


    “她……這是怎麽了嗎?是因為我跳得不好嗎?”


    黃泉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並不是,我覺得……是她自己的原因。”


    茵克蕾辛再次戴上了她的眼罩,走到黃泉身旁優雅的說道“倒是黃泉小姐,你真的讓我很感興趣呀。”


    黃泉歪了歪頭問道“請問你是?”


    茵克蕾辛彬彬有禮的說道“天命歌劇院,天啟·饑荒——茵克蕾辛,嗯,其實我們之前有過照麵,不過本體卻是第一次與您會麵。”


    “……”


    沉默片刻,黃泉還是有些困惑的說道“我們……見過嗎?”


    “……”


    茵克蕾辛有些不知道怎麽接話了,她算是知道為什麽死亡那家夥連夜把檔案裏的資料改了,順便特意新加並標紅了她很健忘這幾個字了……


    “那您還記得戰爭嗎?”


    茵克蕾辛嚐試的問道。


    黃泉沉默了片刻,不著痕跡的摸了摸刀鐔說道“佐菲亞女士,對嗎?”


    茵克蕾辛點了點頭說道“慶幸您還記得……在下也是和她們一樣有些好奇想來見見您。”


    “剛剛看到您和那位黑天鵝小姐跳舞有些向往,不知道……可否也請您陪我跳一支舞呢?”


    黃泉想了想,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沒問題。”


    茵克蕾辛笑了,笑得很好看,令周圍的賓客不住迴眸。


    好像是有了和黑天鵝跳舞的經驗,黃泉的舞姿不再生澀僵硬。


    或者說……黃泉和茵克蕾辛都沒怎麽跳過舞。


    黃泉尚且不知是什麽情況,但茵克蕾辛她恨不得一直在被囚禁與虐待中度過更別說她之前目不能視更遑論學習那些優美的舞蹈了。


    茵克蕾辛隻跳過兩次舞,第一次是被星核選中那天為自己獻上的舞蹈。


    第二次,是被維伊殺死並後成為天啟後為維伊獻上的蹈禮。


    而今……


    “你……很特別。”


    黃泉在配合她獨特的舞步時說道。


    那不是什麽交際舞,而是……更像祭祀?或者……施禮?


    茵克蕾辛不知道怎麽的沉迷其中,她說道“嗯~請您與我一同舞蹈吧~”


    “……好。”


    黃泉有些遲疑,但還是答應了。


    與黑天鵝完全不同,隻是一瞬間,與茵克蕾辛舞姿同步的一瞬間好像有什麽侵入了她的大腦,不……或者說有什麽被她勾了出來。


    茵克蕾辛笑了,笑得……有些病態。


    她伸出手。


    她抓住手。


    她借此轉身。


    她跟著一起。


    動作並不複雜,甚至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但……這好像不是在跳舞,那種感覺更像是……在廝殺?


    在意識之中。


    茵克蕾辛化作的白梟與黃泉化作的鷹隼廝殺在一起!


    鋒利的喙與爪子不斷的撕扯啄擊向對方!


    與黃泉的淩厲攻擊不同,茵克蕾辛更為瘋狂!她此時並不是為了狩獵,而是在享受,享受這場廝殺!


    填飽肚子的也不一定是敵人的血肉,也可以是自己的?


    那鳥羽從空中灑落,兩人化作的猛禽一同墜入地麵。


    剛觸碰到大地的一瞬間,茵克蕾辛又化作群狼,而黃泉又化作猛虎。


    黃泉選擇迂迴,而茵克蕾辛選擇不要命的追殺。


    最後的頭狼咬向布滿傷痕的虎,而虎也撕扯向最後的狼,她們翻滾,倒入河流。


    一人化作水蛇,一隻化作青魚。


    然後又入大海,黃泉化作了巨鯨,而茵克蕾辛又化作了鯊魚。


    她們繼續廝殺著。


    其他的賓客們已經遠離那舞台中央的兩人。


    他們在恐懼,明明隻是在跳舞,但他們的本能卻在不停的催促他們逃跑……


    那種上位捕食者的氣息壓得他們喘不過氣、脊椎發寒。


    而兩人很明顯已經沉迷其中。


    她們繼續著那最後的舞蹈、最後的……廝殺。


    最後,鯊魚還是力竭,沉入海底,慢慢的……慢慢的……墜落,墜落,墜……


    突然,一隻手拉住了快倒在地上的茵克蕾辛。


    而悲劇的音樂也恰到好處的結束。


    茵克蕾辛定睛看去——是黃泉。


    茵克蕾辛的眼罩滑落,她額間的細汗將她的鬢發沾到了她的耳畔與額角,但這仍然無法妨礙她的魅力。


    她麵色潮紅,有些嫵媚且病態的笑道“和您跳舞~真開心呀~”


    她說著,站直了身子。


    她恢複了平常的端莊與優雅,此時她輕輕提起裙擺笑道“再見,黃泉小姐。要記住我的名字哦,茵克蕾辛~”


    說完便轉身離去。


    “唿……唿……”


    黃泉也不由得喘著粗氣,她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深深的皺著眉毛。


    就在剛剛,黃泉看到了一雙什麽樣的眼睛呢?


    瘋狂、癲狂……不似人間的怪物……


    好像……見過……


    黃泉她突然想了起來,那是和天啟死亡艾恩梅德的首次會麵,而跟在艾恩梅德身旁的那隻隻有一隻巨大獨眼的怪物……


    記得,那時她的眼神也如今天這般扭曲與瘋狂……


    “茵克蕾辛……”


    黃泉就站在那裏,目視遠方。


    “我記住了。”


    ————


    “艾恩梅德,試出來了哦~”


    茵克蕾辛對著一旁的空氣說道“那位黃泉小姐的實力~”


    “嗬嗬,好了我們不用那麽心急,我知道你想向維伊大人表現的心。”


    茵克蕾辛笑道“如果正麵作戰,你、我、萊薇都不是她的對手呢~”


    “哦?你問和戰爭比?哈哈~你覺得佐菲亞小姐和我們這些‘文職’是一個戰鬥力嗎?嗬嗬嗬~”


    她笑道“對呀,反正有戰爭在,正麵戰鬥的話也用不上我們,更何況~我們也不必與那位黃泉小姐為敵~”


    “畢竟我們也不一定是壞人吧?”


    “額……雖然你這麽說……額……”


    茵克蕾辛突然被死亡艾恩梅德的一個問題問倒了——


    咱們四天啟,加上老大維伊大人……除了戰爭以外還有像好人的嗎?


    “……”


    茵克蕾辛沉默片刻後是道“好吧,我們看起來好像確實不是像星穹列車這樣的良善之輩。”


    “嗯,話說,萊薇呢?我聯係不上她了。”


    茵克蕾辛笑著問道,這隻是一句關心的問候。


    但下一刻,死亡的迴答卻讓她笑容凝固。


    “嗯?等等!你說……瘟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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