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很快就散去了,燃燒的火焰在燒完一片植物後最終還是熄滅。


    倒是地動山搖持續了很久,一度讓人懷疑整個山脈會不會垮掉。


    或許山脈核心深處是那種高能礦石支撐,最終隻是眼前的山體滑坡了三分之一,沒有徹底毀掉這片山頭。


    直到一切穩定,楊軒才發現自己已經一口氣跑出十裏地不止,身心俱疲地坐在自己飛劍上發呆。


    ——小飛劍始終沒有正經的飛劍好用,為了托住楊軒的屁股,五個小飛劍組成了兩個三角形,這一步驟考驗了楊軒在五歲時學到的圖形知識。


    “迴去看看。”


    石玉卿道。


    楊軒隻能跟著飛迴去。


    山頭都被削掉一大截。


    好消息是那片很深的礦現在距離地表可能隻有一千米了,以後若是要開采肯定容易很多。


    壞消息是此山崩塌得太厲害,若沒點身手都別想徒步上山,硬生生製造出來的陡峭程度,凡人很難開采……


    不過罪魁禍首的黑雲果然消失了,除了一片狼藉和好像被什麽彈攻擊後殘破的山體,結果尚且還是不錯的。


    就是造成如此威力的源頭竟然是兩指寬的礦石與一片和烏雲差不多的‘黑雲’,很難想象。


    “這個東西你要保密。”


    繞著附近一裏地飛了一圈的石玉卿如此要求楊軒。


    楊軒笑嗬嗬答應:“沒問題。”


    心裏想的卻是:這次從帝都迴來一定要親自在雷州境內巡視一番,如果發現這種礦必須要駐紮人手圍起來監控。


    威力太變態了……


    保密?


    那肯定是要保密的,擁有大殺器的人哪個不阻止別人也去獲得大殺器呢。


    ……


    ……


    這段插曲嚴重耽誤了行程,卻也讓楊軒的在石玉卿麵前的待遇變好了一些。


    至少石玉卿不再提他衣領子拖著他飛了。


    楊軒終於得以體麵地享受到了高端武者的快樂——哪個人類沒幻想過肉身禦空?即使患有恐高症也無法阻礙想象力。


    至少成功擺脫被拎衣領子這一點,就讓雷州領主大人覺得自己更接近於一位受邀赴約的封疆大吏,而不是一個長輩們想抓就抓迴家的倒黴孩子。


    不過沒飛多遠,石玉卿就嫌棄楊軒自己研究的禦劍飛行模式太過廢柴,飛得磨磨唧唧,拖累速度,好心送了他一套禦劍飛行的口訣。


    高效使用靈氣方麵,還是正統武者經驗豐富,楊軒獲益匪淺,一路上明著暗著學了不少,為此他樂天地想:這一趟出差也不吃虧嘛。


    石玉卿原本不打算通知本地監天司,但是炸山的效果過於驚人,她是無法放心就這樣拋之腦後進京的。


    黑雲出現的變故意味著這片區域不再安全,那座山的礦石又帶來變數。


    沒辦法,她隻能帶著楊軒拐彎,飛了百裏,進入最近的州府落腳,等找到負責人把後續監控事務安排好了才能再次啟程。


    等楊軒看到掛著主城牌子的城池,他才搞明白了劍仙飛了半天把自己帶到了哪裏。


    揚州。


    大周的這個揚州,大概就在神州大陸版圖的正中間。


    北去帝都一千多公裏,南迴雷州一千多公裏,無論前行還是後退,目的地都挺遙遠,對於楊軒來說屬於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雖然身處繁華的州府,可是楊軒還是有種不想久留的情緒。


    畢竟這裏是他爹活著的時候都拒絕再次踏足的‘祖籍’之地,許多原本屬於他家的產業都被旁係趁機占據。


    隻是他爹沒有為此對旁係打擊報複,所以貴族圈子默認是帝都楊氏為了獨立出來付出了代價,從此揚州楊氏再也沒有資格以同族身份拖累帝都楊氏。


    所有人都知道了,帝都楊氏與揚州楊氏斬斷了關係。


    時光荏苒,現在,帝都楊氏變成了雷州楊氏,楊軒繼承家業,和揚州楊氏又隔得更遠了。


    當初他搬遷出帝都的時候,還是和揚州楊氏鬧了不愉快,具體是什麽事情,舊主隻是記了仇,卻不記得詳細內容,導致楊軒也所知甚少。


    總之,若不是石玉卿認真看楊軒眼睛,警告他,他要是敢趁機跑掉,她就要把他以前在皇宮裏伴讀的時候闖的禍都告訴葉青紅,楊軒肯定早就拔腿就走了。


    至於‘楊軒’闖的什麽禍?


    那簡直是罄竹難書。


    其中有一條就和葉青紅直接有關的。


    帝君在給太子選太傅的時候,‘楊軒’指使小太監給入宮見太子的一眾老夫子下瀉藥,其中一位受害者就是葉老爺子……


    葉老爺當天迴去就臥病不起,導致葉青紅被從石玉卿那裏叫迴來侍疾,耽誤了半個月修煉時間。


    把柄在石玉卿手裏,他隻能乖乖在對方去找監天司不帶他玩的時候,自己逛城找樂子了。


    外麵有無數的酒樓遊船,風花雪月,商賈往來,是個觀察別的州是如何運行的好機會。


    即使不太喜歡這個城市,也得承認,揚州主城區,實在太繁榮了。


    城內街巷縱橫交錯密密麻麻,酒肆茶樓、藝坊曲藝館林立,運河兩邊的房屋富麗堂皇,高端大氣,有些私人宅院內部甚至有逾製的金碧輝煌。


    哪怕已經臨近醜時,卻依舊運河兩岸保持著大規模的燈火輝煌,熙熙攘攘的人群還在尋找樂子,酒色財氣彌漫在空氣中,一度能讓人忘記所有現實裏的憂愁。


    尋常百姓的衣著不錯,出手大方,舍得花錢在吃食上麵,好似衣食無憂。


    富商看著豪氣無比,就連下人都沒有一個粗布著裝,有人甚至一擲千金討要花船彩頭,肆無忌憚無人阻攔。


    紙醉金迷啊……


    雷州的那些縣城,無論賭場還是勾欄都比揚州差著幾個段位的差距。


    別的不說,有些花船裏的姑娘若是靜坐在茶樓裏包廂裏,乍一照麵,楊軒是絕對分辨不出來良家還是行家。


    那一顰一笑的拿捏,恰到好處的火候,沒有人能覺得她是在討好一個男人,隻覺得含羞未放的花骨朵便該如此。


    就像那些客人,白日裏衣冠楚楚,夜裏形骸放浪,誰能知道某個宰相家的座上客,指點江山的謀士,或是大道理一籮筐的酸儒,在夜幕降臨後的運河邊上船,又是另一幅嘴臉。


    當然楊軒沒有去花船上,他隻是在岸邊的夜色裏做個冷靜的旁觀者,嘖嘖嘖感歎罷了。


    有意思的是,隨著夜更深了,不但人未靜,反而更大的熱鬧來了。


    五家不同老板的船房開到了中央,擺出五個擂台,說是要鬥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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