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全部被凍住,連女魃和犼都被封印在巨大的冰塊之中。


    誰都看得出來,他對boss的封印是一時的,冰塊內部的火焰灼灼燃燒,很快就能融化堅冰。


    饒是白鳴笠及時出手,褚龍還是暗暗罵道神經病,隻是不敢罵出聲。


    安妮:「媽的,神經病。」


    褚龍第一次覺得他和安妮之間是真的有愛情存在的。這不,心有靈犀。


    「寶貝,這傢夥什麽情況?」


    「你別管,」安妮沉聲道:「從這一刻開始,我們跟他不是一路的了!我討厭瘋子。嗬,王八蛋居然還藏著大招,早知如此,我管他去死。」


    雖然打不動boss,剛剛的情況安妮還是能跑掉的,不跑是稀薄的隊友情作祟。


    褚龍多靈的人,立刻說:「現在和他劃清界限也不晚。」


    這話也是說給芮一禾聽的。


    白鳴笠已經衝出去,見牆便砸。安妮知道他要幹什麽,無非就是把boss往拿著淩冬寶劍的習蔚身邊引,便也抓著褚龍跟上去。


    芮一禾往下看時,正遇到犼和女魃往上方望來。不過距離太遠,雙方的視線沒有交匯。遲疑一瞬後,兩個boss最終決定追著三人而去。


    芮一禾本以為犼和女魃還會繼續跑,畢竟整個古墓中還沒被探索過的地方有很多,沒準能有一處新的所在,可以抵禦玩家。


    因為不耐煩繼續躲貓貓、打地鼠?決定一口氣搞定玩家?


    不管兩個boss怎麽想的,行動上都已經表明——決戰的號角吹響了。


    第347章 古墓詭情(二十八)


    芮一禾隻比兩個boss慢一步來到神女花花海,場麵卻已混亂到失控。


    玩家和犼、女魃打成一團就罷了,偏偏還有不消停的攪屎棍白鳴笠,表現得簡直像是boss派到玩家身邊的間諜。


    魏玉琴戴的儺戲麵具表情猙獰,白眼珠,嘴唇咧到耳根,瞧著十分的詭異。她體型豐滿,舞動時卻輕盈靈巧,手中攥著的紅綢是請神舞必備之物。不斷有淡紅的光從艷麗的紅綢中飄出,一點點的沒入半透明的白茉莉軀體之中。


    「你放開她!」


    白茉莉眼窩深陷,眸子暗啞無光,整張臉有極大程度的變形,散發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她在此刻是惡鬼、兇靈,煞氣沖天,氣勢隱隱超過傳說生物的級別,給她的對手——抓住糖漿做人質的白鳴笠帶來不小的壓力。


    可惜短短幾秒,白鳴笠便適應了。


    「你身上的血煞之氣看著唬人,卻隻有薄薄的一層,手上沾的血腥太少。殺的人遠不如我多,怎麽可能震懾我。花架子罷了!」


    芮一禾心說,白茉莉刀子嘴豆腐心,做人的時候是個善良的姑娘,做鬼也差不多。她懷疑對方根本沒殺過人,更談不上跟食人魔比誰殺的人更多了。


    白鳴笠太知道怎麽挑動人的情緒,盯著白茉莉說:「你看起來挺好吃的,可惜沒在你還是活人的時候遇到你。」


    白茉莉噁心不已:「你變態啊!」


    「小心,」林振邦老人丟出銅錢小劍,擋住白鳴笠眉心迸出的銀光。那小劍被凍成冰坨子,等銀光消失,掉到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他剛剛是故意引你說話,讓你放鬆警惕。」


    白茉莉:「卑鄙……咦!芮……引路使小姐。」


    芮一禾對她點點頭,左輪手木倉對準白鳴笠的眉心:「你惡意傷害其他玩家,違反靈界的條例……」


    諾恩斯小聲提醒:「你得問他是否需要申辯。我也覺得不合理,但就是得問。」


    芮一禾硬生生轉換語氣:「你要申辯嗎?」


    白鳴笠高舉雙手,故意做出配合的姿態:「對別的玩家動手不是我的本意,我被女魃影響了。」


    諾恩斯:「……他的申辯是有效的。」


    芮一禾問諾恩斯是如何判斷的,得到的迴答為白鳴笠精神亢奮,受女魃火焰的影響,的確有血脈沸騰的症狀。


    這也太容易作假了。


    「我的申辯是有效的對吧?」


    白鳴笠臉上的笑容惡劣到讓人想給他一拳,其中的挑釁和惡意明晃晃的讓人胃疼。


    芮一禾:「有效。」


    「果然,是規則都有漏洞可鑽。人人都劣根性,引路使其實很喜歡看玩家們相互殘殺的戲碼,多有趣,比一群愚蠢的玩家和諧友好、小心翼翼的做任務娛樂性高得多,否則為什麽會有陣營對抗的存在呢?承認吧!你隻是不能接受我的食材比較特殊而已。那是一種對和自己外形相似的生物產生的同理心,隻要你看過我的享用美食的過程,就會理解——隻是分割美妙食材的過程都是一種藝術,更別提烹飪食物會帶來的巨大幸福感。好好的看一次,你會接受我的。」


    白鳴笠輕撫著糖漿的秀髮,挑起一絲放到鼻尖,像是為她身上的味道沉迷一般,喟嘆一聲。


    「新鮮的食材,想必隻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便能激發出美妙的味道吧。」


    他可能是在說笑。


    但這是一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


    巨大的恐懼讓糖漿感覺到雙腿軟得像麵條,實際上她身體完全被凍住,早已失去知覺。她能動的隻有兩隻眼珠子,理應完全感覺不到腿的存在。


    可她不僅腿軟,還覺得心跳很快——快到要爆炸了。


    她不想被吃掉啊!救命。


    糖漿用眼神向當歸求救,向魏玉琴、林振邦老人求救,她眼中掉出大滴的淚水,像一隻柔弱的羊羔。如此的可憐,讓人忍不住同情,又忍不住的心生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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