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使看到的玩家個人麵板不一定是完全真實的,我遇到過虛假麵板的情況。」


    「既然麵板可以作假,他完全可以連『白鳴笠』這個名字也隱瞞,麵板上既有真名又有假名,好像在故意引起唯一能看到麵板的引路使的注意……很矛盾,我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芮一禾:「更奇怪的是我和他接觸的過程中,沒發現他有什麽特別之處。」


    「什麽樣的接觸?」


    芮一禾沒聽出第五朝朗言語裏有別樣的情愫,把幾次阻止白鳴笠吃人的事說了。


    「他即使口才再好,也沒辦法用嘴說服每一個引路使改變固有的價值觀。若有什麽陰謀的話,你快把他逼瘋,可見是到了窮圖匕見的時候,他肯定做過些什麽,而你毫無所覺……我雖然猜不到他的能力是什麽,但他一定遇到克星了。」


    半個多小時後,在諾恩斯終於忍不住上線催促:「還沒說完嗎?我要掐斷通訊了。」


    「你等等,我還剩最後一個問題。」


    諾恩斯不滿的嘀嘀咕咕,還是沒有未經引路使的同意直接斷線。


    第五朝朗:「什麽問題。」


    芮一禾遲疑片刻說:「算了,等見麵再問。」


    這個問題問出口,隻能聽到第五朝朗的聲音,看不到他的表情,太可惜了。


    通訊結束。


    正巧單小野一行人引著七八百陰兵跑來,芮一禾跳到高處。算算時間,等他們消滅全部的陰兵,差不多天也亮了。如果女魃和犼不繼續逃竄的話,決戰打完至少也是明天下午。


    若諾恩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定瘋狂暗示:三天能通關b+等級副本,速度很快了。


    芮一禾在原地等待,比預想的時間更久才等到安妮三人。他們像是經過一場大戰,形容狼狽。安妮的裙子破得隻能堪堪遮住身體的重要部位,褚龍把外套脫下披在她的肩膀上。白鳴笠臉頰微凹,越發顯得顴骨凸出,眉眼裏皆是兇煞之氣。


    「引路使小姐……」


    芮一禾點頭:「嗯,你們又一次被boss襲擊了。」


    是的,芮一禾沒有消除自身的存在感,白鳴笠能看到她。安妮自然也能,聞言一臉的委屈:「可能是看我們人少,柿子總是撿軟的捏嘛。」


    芮一禾:「那的確是很可惡,我鼓勵你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早點搞定boss好收工,你的同伴看起來很餓,撐不了多久了。」


    安妮轉過頭,見白鳴笠卸去偽裝,眼神兇狠。這模樣、這氣質,擱哪一部電視劇裏演大反派都夠格,若是在人間界,他現在的模樣叫人看了就想報警。


    禾苗真是專戳人痛處呢!


    安妮拋出一個又甜又欲的媚眼:「我們會加油的。」


    白鳴笠冷笑:「沒有我們,隻有你們。」


    說罷,頭也不迴地走了。


    安妮:「別生氣,禾苗。理解一下,吃不飽的脾氣大一點很正常。」她的幸災樂禍快從身體裏溢出來了。


    芮一禾站在原地,避開三人引出來的陰兵群。


    原來,能持續消耗陰兵的大網是白鳴笠的神奇物品。他找到寬敞的地方,拋出大網,三人各抓著一條繩索把陰兵困住。


    隻聽一聲猛獸的嘶吼,犼馱著女魃穿牆而過。金色和鮮紅的火焰把大網燒毀,一件品質很不錯的神奇物品廢了。


    陰兵沒受傷,沖向三人。


    白鳴笠被犼的尾巴打中,狼狽的滾到芮一禾的腳邊,陰著臉爬起來道:「之前女魃是看到引路使小姐才離開的,她好像有點害怕你……怎麽現在你還在,他們卻敢對我們對手了?不會是因為你討厭我,所以借boss的手殺掉我。」


    芮一禾表情冷淡,「我不討厭你。」


    白鳴笠的臉色瞬間白了一個度,活像遭受天大的打擊,短時間內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一般。


    芮一禾懷疑他耳朵不好聽錯了。自己說的是「不討厭」,而不是「討厭」吧?


    玩家能投訴引路使嗎?


    芮一禾隨口解釋道:「你想多了。他們隻是發現我絕對不會出手,自然也就當我不存在了。誰也不會把一個旁觀者看在眼裏。」


    白鳴笠忽的伸出手,欲拉住她的衣擺。


    芮一禾嘖嘖兩聲,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站在牆壁高處外凸的巨石頭上。聳肩,批評教育:「打boss的時候,不要開小差。」


    金色的火焰燒得白鳴笠渾身通紅,他沒發出一點聲音。剛剛其實能躲開的,如果他不跟芮一禾說話,不試圖把芮一禾拉進戰場之中的話。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新鮮的小龍蝦熱騰騰出爐,他像一塊熟肉一樣,趴在地上不動了。


    火還在燒,持續的消耗白鳴笠殘存的生命力。


    褚龍心想:這傢夥完了。


    居然這麽弱,早知道根本不用忌憚他。


    半個小時過去,安妮和男朋友褚龍被兩個boss夾擊,又有陰兵搗亂,額頭漸漸冒出汗水。


    這是boss不是什麽雜兵,安妮即使是雄才榜25位的高階血脈能力者,手段也漸漸用盡,忍無可忍的找準時機,一腳踹中白鳴笠的「屍體」:「要不是看在你救過我一命的份上,我早就丟下你不管了。禾苗一點眼神都沒分給你,你騙得了誰?還tm趴著裝死,給老娘滾起來!」


    褚龍:「寶貝,你說什麽?」


    下一秒,他看到白鳴笠從地上爬起來。皮膚被灼燒的紅色痕跡迅速消退,張嘴哈出一口寒氣。整個墓室的溫度急劇下降,牆壁、地麵和頂部結滿堅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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