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染受封之後,又和皇帝及眾臣一起品嚐了烤番薯和蒸番薯。


    有了口感最好的撥絲番薯在前,後麵兩種做法的口味,熙華帝和眾臣們吃起來,倒是沒有再大驚小怪。


    吃完番薯,日理萬機的重臣們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雲秋染則被皇帝留下來又問了許多話。


    等她不容易從喧和殿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瞧這情況,今晚隻怕出不了城,迴不了迴秀蜀山莊,隻能留在城裏過夜了,雲秋染瞄了眼天色,暗忖。


    她一邊快步往皇宮外走,一邊尋思是住客棧,還是去環琅閣的後院住。


    環琅閣共有三層,後麵還有一個大院子。


    前麵賣首飾,後麵的院子則是員工宿舍,廚臥水井什麽的一應俱全。


    不僅有員工住的地方,裏麵還有一間專門留給她休息的房間。


    走到宮門口的時候,看到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一旁。


    雲秋染瞄了一眼,不認識,就收迴了視線。


    “姑娘,我去將馬車趕過來。”冬竹道。


    皇宮裏除了皇帝、太後、皇後的車駕,其它的車馬是不能入內的。


    朝臣們上差上朝,到了宮門前就得下車下馬,宮外門有專門安置車馬的地方。


    “嗯。”雲秋染點了點頭。


    冬竹剛離開,不遠處的豪華馬車的車門打開。


    太子李矅從裏麵出來,並抬步朝她走了過來。


    雲秋染看到太子,眉頭不由自主的微皺了一下。


    太子見狀眉頭一揚:“怎麽,雲大姑娘很不樂意見到孤?”


    “不敢。”雲秋染斂下視線。


    “雲大姑娘剛受封縣主,本該誌得意滿,滿臉歡欣雀躍,為何你看起來情緒不是很高?


    是對我父皇將南沙縣賜給你做封地不滿嗎?”太子借著天邊最後一絲夕陽的餘光,仔細地打量了她幾眼,笑眯眯的問。


    “雲大姑娘適才在陛下麵前已經明確表過態度,她對陛下的封賞沒有任何不滿。


    倒是太子一直抓著此事不放,大有不給她安上一個不滿陛下封賞的罪名誓不罷休之態。


    怎麽,太子如今已經可以越過陛下,擅自為陛下做主了?”雲秋染還沒有說話,與冬竹一起帶著馬車過來的蔣灝寧已經麵色不善的頂了迴去。


    皇帝要留雲秋染說話,他先一步出來了,卻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在皇宮外等她。


    “小皇叔什麽意思?”太子麵色一沉。


    榮王府勢大不假,可蔣灝寧這個除了一張臉,什麽能耐都沒有紈絝也敢跑到他麵前擺威風?


    “字麵上的意思,太子若不滿皇兄對雲大姑娘的封賞,不如咱們現在再進去,當著皇兄的麵,把事情掰扯清楚。”蔣灝寧冷冷的道。


    太子氣了個倒仰,一時卻不敢再說什麽,一聲不吭的轉身迴到了自己的馬車。


    蔣灝寧哪怕隻有一張臉,但他確實憑著一張臉在宮裏很吃得開。


    加上他身後還有榮王府,若真讓他跑到父皇麵前告狀,說他這個做太子的質疑父皇的決定......


    太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心裏更對蔣灝寧升起了無邊的怨恨。


    “染染,天色已晚,今天隻怕出不了城,你晚上住哪裏?”見太子離開,蔣灝寧沒再說什麽,上了馬車之後,看著雲秋染問了一句。


    他沒有說半句邀請她入住榮王府的話,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染染與他尚無名分,這個時候邀她去王府,容易受人話柄。


    他喜歡雲秋染,更打內心敬重她,不願她因自己而背上任何不好的名聲。


    “我住環環閣吧,那裏有我的房間。”雲秋染答道。


    “也好,明天早上咱們再一起迴秀蜀山莊。


    你受封的事傳出去了,莊子裏隻怕很快要迎來很多為你慶賀的客人。


    對了,南沙縣那地方有什麽不妥嗎?”蔣灝寧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忍不住又問。


    “南沙隸屬天水管轄,那裏有一位被聖祖發配過去的郡王,你知道嗎?”雲秋染猶豫了片刻,才接口道。


    南沙縣被賜給她做了封地,以那地方綜錯複雜的混亂局勢,單憑她和林家,再加一個裕州知府,隻怕搞不定。


    而那地方還是西境和北境必經之地,北境的鎮北侯一門又與自己有深仇。


    一旦出什麽變故,就是大簍子。


    之前她心裏顧忌著太子的身份,怕當了炮灰。


    從南沙迴來之後,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南沙的真實情況。


    但現在情況不同,若她再閉口不言,一個不慎,就可能要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聽父王說過,和戒妄郡王和我父王是一個輩分,怎麽了?他有什麽不妥嗎?”蔣灝寧道。


    “南沙的災情極有可能是人為的,沙雲山脈大麵積的坍塌,給我的感覺像是下麵被挖空了。


    南沙縣的百姓在災情發生後,被困在本縣六七天才離開,死了好幾萬人。


    南沙災情上報的發生時間,比實際時間足足晚了八天。


    而太子去濟災的時候,不僅絲毫沒有調查災情起因的意思,還與戒妄郡王,天水知府把酒言觀。


    尤其是得知我與宜川在災情發生不久,就去了沙雲山脈,還企圖殺我們災口。


    當時若不是沈世孫及時趕到,我和宜川如今隻怕早成了枉死鬼。”雲秋染緩緩開口道。


    “什麽?太子,太子他瘋了?他怎麽敢?”蔣灝寧聽得驚怒交集。


    “這事不僅我和宜川知道,裕州知府也知道。


    但因為涉事的人牽扯到太子,我們都不敢往外泄露半句。


    我本以為沈至安來了,在他在旁協查,太子想一手遮天,將南沙的事掩蓋下去是不可能的。


    如今看來,是我想當然了。


    沈家目前的身份比較尷尬,看似如日中天,實際卻是陛下將他們抬出來與太子一係打擂台。


    沈至安是定國公府的世孫,代表的就是沈貴妃這一係。


    若由他來揭露太子與戒妄郡王的關係,不僅不會有什麽效果,隻怕還會被皇帝懷疑他立意不正,意圖攻伐對手。”雲秋染緩緩接著往下道。


    她以前不說,是因為慫,怕惹火燒身。


    同時以為沈至安會有辦法將南沙的實際情況告訴皇帝。


    現在這個燙手的山芋又迴到了她的手上,推也推不掉,就隻能放手一搏了。


    縱觀整個望京,應該沒有比榮王府更合適知道這件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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