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寒暄片刻,杜月璋突然脫力,剛剛出去走動加上和賀蓮心這番交談已經用盡他所有的力氣,他倒在椅背上,臉色煞白如紙,額上汗珠密布。


    賀蓮心擔憂道:“你怎麽了?”


    杜月璋勉強笑笑:“沒事,可能是累了。”


    “那好吧,那你先休息,有事叫我。”賀蓮心起身走到門邊,臨關門前又猶豫了一瞬,轉身道,“阿璋,一定不要和李景山硬碰硬,記得軟一點知道嗎?他心裏還是有你的。”


    杜月璋點了點頭。


    賀蓮心拉上門離開了。


    杜月璋躺在椅子上喘著粗氣,感覺自己就快要死掉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脖頸處一涼,似乎有什麽東西貼在了皮膚上。


    杜月璋立馬掙紮起身,伸手摸了摸脖頸,頓時一陣惡寒——原來是李景山用刀抵住了喉嚨。


    “和賀蓮心聊的開心嗎?”李景山冷冷的問。


    杜月璋皺眉瞪向他:“你來做什麽?”


    “我隻是好奇。”李景山的眼角眉梢掛滿了陰霾與狠戾,他慢悠悠道,“你和賀蓮心會聊什麽。”


    “沒聊什麽。”杜月璋戒備的盯著他。


    “怎麽辦,我隻要看到有人靠近你,就嫉妒得發瘋。”李景山收迴匕首,抱住了他,“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到底要怎麽做,你才會不看別人,隻看著我。”


    杜月璋拚命推拒著他,“你幹什麽!你放開我!”


    李景山卻絲毫未曾鬆懈,反而越箍越緊,仿佛要把他揉碎在懷裏。


    “我舍不得你,我真的舍不得你。”李景山低喃道。


    杜月璋聞言,心中湧起一股酸澀的暖流。


    他知道,李景山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否則不會這麽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他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甚至連恨他都覺得於心不忍。


    “夠了,放開我吧。”杜月璋輕輕說。


    李景山卻突然暴怒,他嘶吼著將杜月璋按在牆壁上,一手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惡狠狠道:“我不放,我說什麽都不會放!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杜月璋張嘴就要說什麽,突然喉頭一陣腥甜,他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地板上。


    李景山嚇了一跳,急忙鬆開他,扶著他的肩膀:“阿璋,你怎麽了。”


    杜月璋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但他依舊虛弱極了,臉色蒼白的像鬼一樣。


    “阿璋……你別嚇我,你別嚇我……”李景山慌亂的擦拭著他嘴角溢出的血液,“我不要你死,我絕對不允許你死!你給我活著!你要敢死,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杜月璋蜷縮著,痛得渾身抽搐,發出低吼,和粗重的喘息,還伴著撕心裂肺的咳嗽,一直嘔血不止。


    李景山抱住他,淚水滾滾而下:“你不許死聽到沒有,你別忘了,我說過的,你若死了,我便不會好好撫養我們的孩子。”


    杜月璋怔怔的望了他一眼,艱難的唿吸著。


    “阿璋,阿璋!”李景山哭的泣不成聲,“你聽到了嗎?我不許,我不準你離開我。”


    杜月璋痛得說不出話來,意識開始模糊,但他還是很揪心,為什麽李景山竟這樣忍心對他。


    李景山伏在他身上痛哭,雙手顫抖,“你堅持一下,我找人來看你,吃了藥你就沒事了。”


    他一遍遍的念叨著,然而不管他怎麽努力,杜月璋仍然疼痛不止。


    “太醫!太醫!”他扯著嗓子狂喊,“快來救命!太醫!”


    院外的宮人聽到聲音紛紛趕來,見杜月璋奄奄一息的模樣,大驚失色:“這是怎麽了?”


    禦醫急忙趕來替杜月璋診脈查探。


    眾人焦躁的等待著結果,不少人已經跪了下來。


    杜月璋是陛下的心頭愛,若是出了事,他們恐怕誰也逃脫不了責罰。


    終於,禦醫放下手腕,抹了抹腦門兒上的汗,朝著李景山跪了下來。


    “陛下恕罪,臣無能,請陛下降罪。”


    李景山猛然站起,憤怒道:“無能?朕讓你治的病,你居然說無能?!你不是號稱‘華佗在世’嗎!怎麽,連他的病都治不好,你是怎麽混到這種位置的!”


    禦醫嚇壞了,連連磕頭認錯。


    “滾出去,你們統統都滾出去!”李景山歇斯底裏的大喊,“滾,統統給朕滾出去!”


    禦醫們連忙退了出去,不敢違抗他的命令,趕緊痛了出去。


    杜月璋還在煎熬著,漸漸的他咳不動了,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胸膛劇烈起伏著,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李景山慌忙抱住他,一迭聲喚道:“阿璋!阿璋,你醒醒!阿璋!”


    杜月璋嘴巴動著,卻發不出聲響。


    “阿璋,你說什麽。”李景山著急的俯下身去,想聽清他在說什麽。


    過了一會,他聽見杜月璋說,“殺……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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