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往事,玉媱的臉上帶著繾綣的柔色,而江心月仿佛也看到了她和霧離兒時的歡聲笑語。


    霧離是仙皇之子,從小就被寄予厚望。


    他的修煉壓力是其他人的好幾倍,就為了能夠再出一個仙皇,甚至是超過仙皇的存在。


    這樣的重壓之下,天賦還不是特別好的霧離整日鬱鬱寡歡,連笑不怎麽笑了。


    玉媱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畢竟兩人是青梅竹馬,還從小定下了婚約,玉媱早就做好了成為一個仙皇之後的心裏準備,那麽自然需要負責撫慰霧離的不開心。


    她知道霧離喜歡菡萏池中的蓮藕,便化作小魚兒,遊在暗流湧動的池水中,冒著會被衝走的風險,一點一點咬下蓮藕。


    花了很久很久,才能得到三四根蓮藕。


    她捧著蓮藕去找霧離,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便覺得這些都不算什麽……


    玉媱探過石欄,伸長了手臂,露出了如凝脂的手腕,指尖輕輕觸碰著碧綠的荷葉。


    “看來這裏沒有他的氣息,我們去仙雲幕吧。”


    江心月什麽也沒有勸。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感情這種東西,對她來說完全是身外之物。


    自修無情道以來,擯棄男歡女愛隻不過是最最基本的,她的心中僅存理性和思考。


    現在,江心月明顯看到了修習無情道的好處。


    仙雲幕。


    大概是他們到的時間晚了些,太陽的位置明顯下移,遮蔽在團團的雲彩中間,陽光從中間奔湧而出,明晰地灑下萬道霞光。


    更遠處,是一線薄薄的霧,仿佛是一片模糊了的夢境。


    江心月看著眼前震撼無比的景色,領略到了一絲劍意。


    她連忙抓住了這難得領悟的機會,心之所動,召出了九月。


    劍柄觸手微涼,在握住劍的瞬間,江心月湧現出了蓬勃激蕩的情緒。手腕輕轉,劍刃追隨著霞光的變幻而變幻。


    待江心月收迴九月的時候,一旁已經看傻了的玉媱發出由衷地感歎,“怪不得你是劍仙呢,論用劍時的風姿,這仙界之中,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對於玉媱的誇讚,江心月欣然接受了。


    “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


    玉媱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不用劍,不浪費你的時間了。”


    江心月頷首。


    忽然發現不遠處有道光線有些奇異,還沒等江心月查看清楚,一道人影就出現在了她跟前。


    白底金邊的長袍隨著風浪翻滾出層次,一雙耀金色的眼眸低垂,似憐憫,似冷漠,他薄唇輕啟,“就是你在那時看我,為什麽。”


    玉媱一見這人看上去沒安什麽好心,連忙擋在了江心月的身前,跟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張開手,“一旭,你要做什麽!”


    “我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說明吧?”


    一旭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厭惡,揮手,就把玉媱推開,沒控製好力道,把人推到了一邊去。


    玉媱沒注意,一下子被推了個正著,直接摔了個屁股蹲,嬌嫩的小姑娘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委屈,直接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夠了,沒想到你是個會對無辜之人動手的,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江心月默默拔出了九月,眼神鋒利,“我得到了審判了消息,去旁觀,有問題?”


    一旭身形未動,臉上基本沒什麽表情,所以江心月看不穿這人的心思。


    他其實在糾結。


    自己好像被安上了“對無辜之人動手”的頭銜,那是不是應該道歉呢……


    而且江心月說的話也沒有破綻,人家真的隻是去旁觀的,又有何錯之有?


    嗯……


    難道是他的語氣太兇了?


    此時的一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對……”


    “對什麽對,心月她有什麽問題啊!”


    玉媱就這麽癱坐在地上,不起來了,還指著一旭罵道:


    “怎麽,仙界的光明使就可以欺負人啦,還有沒有仙規了,欺負人啦——”


    江心月滿頭黑線。


    一旭欲言又止。


    結果最後,兩個要臉的人哄起了哭鬧不止的玉媱。


    江心月大概知道為什麽,別人不願意和她玩了。


    這大小姐脾氣真是說上頭就上頭。


    隻是玉媱是為了她,她還是決定耐心點把人給哄好了。


    “我想說的是對不起。”


    一旭被折騰的沒轍,冷著臉說出了道歉的話。


    看玉媱還在那兒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即便一旭說出了道歉的話也毫無用處。


    “你到底要怎麽樣?”


    玉媱紅著眼睛,癟癟嘴,“嗚嗚嗚,哭得太狠止不住了……”


    江心月和一旭走到了一邊。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就這麽沉默地站著。


    “你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良久,一旭才問出口。


    “你光是問我問題了。”江心月斜斜地睨了他一眼。


    “……”


    “這是我和玉媱之間的一點私事,放心,一點都不會影響你守護仙界的秩序。”


    審判那日, 江心月便知道疾霆和一旭共同守護著仙界的秩序。


    也許在他們的骨子裏,仙界的秩序比所有都重要。


    當江心月說出這句話後,一旭果然沒說話了。


    他離開前,留下了一句,“你和那個男人是最近才飛升上來的,一定要謹言慎行。”


    分不清這是警告,還是好心的提醒。


    “這裏……沒有霧離的蹤跡,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玉媱擦掉了眼角欲掉不落的淚珠,對江心月說道。


    江心月叫住了玉媱,“其實我們找到霧離的機會十分渺茫,為什麽不能直接忘掉他呢?婚約什麽的,真的有這麽重要嗎?”


    以她一個鋼鐵直女的頭腦去思考這些,還是太過為難了。


    江心月隻是不想看到玉媱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但這些情緒裏都不是真正的自己,是被另一個人牽動著的她。


    “黃色凝星瓶。”


    “好嘞。”


    江心月不用理解,誰叫大小姐這麽有錢呢。


    說到錢,江心月犯起了難。


    在下界的時候,她都沒怎麽思考這個問題,但是飛升上來後, 那些靈石就變成了普通的石頭,對於她的修為並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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