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陽光散落在院落裏。


    柿子樹上掛著拳頭的磨盤柿子,還沒有成熟。湛青的柿子在橘黃的陽光下,仿佛鍍了一層金。


    格外清新。


    柿子樹下,周雲景和沈太福相對而坐。


    輕舟陪坐在一側,給兩位老人斟酒倒茶。


    周雲景品了一口清澈如水的酒水,咂吧下嘴唇,歎道:“果然是好酒!飲過此酒,方知道過往所飲皆乃泔水!啊,呸!粗魯了!粗魯了!”


    周雲景看了一眼輕舟,深覺自己說了粗話,唐突了輕舟。


    輕舟笑道:“周伯伯不用如此,輕舟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


    沈太福本來緊盯著周雲景,就是想看他喝過此酒之後的表情。見周雲景隻顧著自己說了一句不恰當的話,跟輕舟說話,登時不願意了。


    嚷道:“你這周老頭好不、沒意思,我來問你,這酒怎麽樣?可是你喝過最好最烈的酒?”


    周雲景微微眯眼,迴想道:“最好的還談不上,不過當得起最烈的酒了,且此酒清澈如水,盛在這清透的白瓷之中,渾然一體,倒像是一塊極好極通透的琥珀,綜合來說,確實是世間少有的好酒了。”


    “嘁!”


    沈太福白了周雲景一眼,道:“周老頭,你且別唬我,我還不知道你,自從你從那地方出來之後,喝過什麽好酒?也就是我還記得你,有了好酒還惦記著你,你就承認我這酒是最好的,又有何難?”


    周雲景不理會沈太福的鄙夷,說道:“雲景多謝沈兄還惦記著小弟。”接著神色又一變,嘴角一撇,道:“沈太福,據我所知,這酒乃是輕舟丫頭所釀,又不是出自你之手。你有什麽可得意的?”


    沈太福幹笑一聲:“輕舟丫頭的兒子和侄女都是老頭子的徒弟,這麽算,輕舟也算是老頭子的家人,我家的人釀的酒,我如何不能得意?”


    “哼!說的跟誰不會醫術一般,不然讓輕舟丫頭的兒子和侄女轉投在我門下,我保證比你這老頭教的好!”


    說完,周雲景雙眼一亮,深覺自己這個想法果然絕妙,正要轉頭征詢輕舟的意見,一把就被沈太福按住。


    “姓周的,哪有你這樣的,來我這一趟,居然要拐走我徒弟?小心我跟你翻臉!”


    輕舟見兩位老人要爭執起來,連忙打岔道:“哎呀,有一道極下酒的小菜,我許久不做了,居然給忘記了,兩位稍等片刻,我馬上去做。”


    果然,沈太福立刻便被輕舟口中的下酒菜吸引,連忙追問道:“什麽菜,我吃過沒有?”


    輕舟莞爾,笑道:“這個還真是太不起眼了,我從來沒有做過。”


    那就是沒吃過了。


    沈太福頓時期待起來。


    周雲景也有些好奇起來,沈太福連忙跟他說道:“你別看輕舟丫頭一副吃風喝露的模樣,實則有一手好廚藝,尤其是那包子,簡直做的出神入化,哎呀,簡直不能想,哎吆!”


    沈太福一不留神,口水流下來,趕緊用手拭了去。


    周雲景嫌棄的撇過頭去。


    “唉!就是這丫頭太懶了,又貪財,成天就琢磨著賺錢,不做飯,弄得老頭子天天幹眼饞。”


    沈太福對輕舟一腔怨念。


    輕舟無奈的歎了口氣。


    自從沈太福來了之後,輕舟下廚的頻率高多了。隔三差五的便下一次廚,更何況,輕舟還把自己包包子的手藝傳給了福娘,奈何福娘學藝日短,還沒有達到輕舟的水平,這讓沈太福很不滿意。


    周雲景聽沈太福說的這樣誇張,心裏有些不信,再怎麽美味,也不過是包子而已,還能做出花來。


    見周雲景沉默不語,沈太福便知道他心裏不信。


    便說道:“你且多在我這裏停留幾日,讓輕舟丫頭親自下廚,保管你吃了就不想走!”


    輕舟兩忙說道:“周伯伯若是不嫌棄,還請多停留幾日,讓輕舟略盡地主之誼,更何況輕舟還有一事,想要麻煩兩位醫道聖手!”


    周雲景一聽輕舟稱唿他為醫道聖手,連忙搖頭,道:“可不敢如此稱唿,丫頭有何事盡管說便是。”


    輕舟點點頭,轉身便去了廚房。


    輕舟來著大乾朝如此久了,給沈太福也做了許多飯菜,竟然從來沒有給沈太福做過油炸花生。


    不過這也不怪輕舟,輕舟生產出各色芝麻糖之後,本想把花生糖也做出來,一調查才發現,花生在大乾朝雖然已經出現了,但是卻被認為是一種很珍稀的奇珍異果,也不叫花生,而是叫做壽果。


    種植的人很少,普通老百姓幾乎沒有人敢去種植,也不知道該用來做什麽。


    輕舟買下月華山後,種植野葡萄之外,幹脆開了些沙土地,種了一片花生。現下早已經收獲曬幹,收在庫房裏,留做種子。


    輕舟打算明年開始擴大種植。


    花生可是極為重要的油料作物,而且花生本身也是一種極好的食物,後世各種花生類製品不要太多。


    現在,勻出一些來給沈太福和周雲景做一盤油炸花生米還是可以的。


    輕舟麻利的起鍋燒油,將每一顆粉紅可愛圓嘟嘟的花生裹滿雞蛋麵粉,待油熱後放入花生開始炸製。


    不消片刻,整個院子裏都彌漫著一股油炸花生的濃鬱香氣。


    蹲在爐灶前燒火的福娘,都忍不住站起來,朝油鍋裏張望。


    這股味道實在太香了。


    想的令人垂涎三尺,


    福娘的喉嚨忍不住滾動一下,輕舟也覺得口舌生津。


    這玩意兒,吃一顆就滿口生香,一吃起來就停不下嘴巴!


    沈太福在香味傳來的一瞬間,就坐不住了。


    嗖的一下,就跟一個圓滾滾的球一般,直接衝到廚房門口,大喊:“輕舟丫頭,這是做的什麽東西?實在是太香了!”


    不停地仰頭使盡嗅著空氣中彌漫的香氣。


    周雲景比沈太福慢了一些,總是還要講究點儀態的。


    跟在沈太福身後,也是忍不住朝裏麵張望,滿臉都是期待的神色。


    輕舟手持大勺,在油鍋裏慢慢的推動幾下,這花生就得小火慢炸,慢慢炸,才能炸透炸香,炸快了外麵糊了,裏麵還是生的,不好吃還帶著焦苦味。


    朝外嗬嗬笑道:“稍等片刻,這就好了!這東西炸不熟香味出不來。”


    沈太福心道,這還叫香味出不來!


    心裏忍不住有些後悔,迴頭看看周雲景,該把這老小子打發走了,再讓輕舟丫頭獨個兒做給我吃!


    哎呀!這把虧大發了,這老小子來,住我的,喝我的,今天還得吃我的!


    不行,得想個辦法趕緊把他攆走算了!


    周雲景見沈太福迴頭看自己,滿臉都是嫌棄,頓時大怒,縱然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也猜到絕不是什麽好事!


    “姓沈的,你這是什麽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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