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真的是你呀。”


    怯怯的聲音帶著幾分喜意在花染的後方響起。


    白承側臉,正好瞧著她的雙眼往上翻,差點沒翻到天上去。


    冷漠的臉上多了一絲的笑痕,他真是忘記了,還有個假貨在府裏呢。


    看樣子,家主怕也是給忘了,讓某人渾水摸魚過得挺逍遙啊。


    “花染、花染、你等等~”


    杜憐憐快跑幾步攔住她,捂著胸口氣喘,委屈道,“你怎麽不理我啊?!”


    花染被迫停下,眼前的杜憐憐身著上好的衣裙,讓楚楚動人的她加持了點貴氣。


    要不是眉眼間藏不住的得意,還挺像……


    “誰家不識大體的丫環,攔住我做什?!”


    白承:……


    “噗~哎呀,我說別扭得,真是一語道破啊。”白念慈倚在不遠處,笑得歡樂。


    敵人的敵人,那就是短暫的朋友。


    一聲嘲笑,讓原本麵色難看的杜憐憐又黑了幾分。


    她哪裏像丫環?!


    “花染~我隻是、遇上了、跟你打個招唿,你又何必笑話我呢。”杜憐憐嬌弱的抽泣,仿佛受了無盡的屈辱。


    “你是何人,敢在花家放肆?!”白馳上前將人護到身後。冷著白淨的臉嗬斥。


    帶著指責的目光更是瞪向白念慈,卻見她撇嘴轉頭,懶得理他。


    “我是何人關你屁事。臉上兩個窟窿是喘氣用的啊?!”花染嘴唇一張,懟得他半天迴不了神。


    眼看美人兒變臉,還能不懂?!


    白馳:……


    “還有你,誰跟你遇上算是走了黴運了,整天跟哭喪似的。惡心誰呢 ~”


    說完更是嫌棄地後退,仿佛怕沾上髒東西一般。


    “花染別這樣,我過得好你不開心嗎?!要不以後你跟著我吧?!”杜憐憐咬牙擠出笑,眼神瞥向另一處的白承。


    好俊美……


    心裏的嫉妒跟野草一樣瘋長,她的白馳跟個傻的,無論她怎麽暗示就是聽不懂,這些日子差點憋壞她了。


    “……你藥吃完了?!”可病得不輕。


    杜憐憐臉上的笑差點維持不住,“我現在是花府的小姐……”


    哼,花府的小姐現在是她,等花岩迴來她就去告狀,不過…


    她得激怒花染才行、


    “哦?!改姓花了?!”花染笑吟吟地對著她眨眼。


    “唉,我知道南宮少主活不了多久~你別太傷心了,這不是你的錯,是南宮少主……”


    惡意地目光緊緊瞅著她,冷笑的嘴唇動了動,吐出兩個字。


    該死~


    花染唇邊帶著淺笑,冰寒覆上眉梢,淡漠的眼底深處是濃烈的殺意。


    杜憐憐心中大駭,宛如被猛獸給盯上渾身戰栗。


    不可能的,一定是錯覺,花染就算成長再快,也不可能打得過白馳的。


    別看白馳是個傻的,修為可不低。


    白念慈驟然繃直身體,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為白馳默哀,年少還是需要捶打啊。


    白承老神在在地挪到一邊,等會打起來可不要被血給濺到,髒!


    “花染,你……”敢、


    時間仿佛放慢幾十倍,耳邊安靜的可怕,杜憐憐隻聽到自己短促的唿吸聲。


    她不能嚇自己,此次是除掉花染的好時機,絕不能再錯過。


    話音未落,護在她身前的少年被甩開,毫無還手之力直線掉落。


    白馳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左手臂一緊,然後、然後他就飛出去了呀~~


    好丟人、


    白馳生無可戀地趴著,感覺人生一片黑,無神的眼底忽地出現白色的靴子。


    “喂,還不起來,地上有靈石可撿?!”


    白念慈戲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此時的她正彎著腰笑咪咪地看著他出糗。


    更丟人了、


    “喂,小白馳?!”白念慈用腳尖踢了踢他,不會真的受傷嚴重吧?!


    自尊心重傷?!


    不能啊,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嘛。


    “滾開白念慈,你居然幫著外人欺負我、我們,我要告訴白長老。”


    說著,身體往邊上挪了挪,繼續發著幽暗蘑菇。


    “哪個白長老呢,那個嗎?!”白念慈笑著努努嘴,白家有兩大長老,此時邊上不就有一個嘛。


    白馳:……


    看戲看得起勁的白·長老·承:……


    廢物點心莫挨我,找你們老子去~


    ……


    另外的兩人已經打到了院中,剛開始杜憐憐還能還手一二,到最隻能讓花染溜猴似的壓著打。


    “花染你別這樣,算我說錯話了,南宮少主一定能……


    你敢動我,別忘記我是花家小姐……”杜憐憐躲開一擊,趁機在她耳邊低語。


    ‘南宮冥命短福薄,早該死了。’


    好啊,現在欺負她越狠,等會花家發起火來才越大。


    聯想著花染被當眾羞辱,她覺得此時受的打都是值得的。


    隻不過真的好痛,她要等的人怎麽還沒來?!


    杜憐憐衣裙早已經髒得不成樣子,發絲也淩亂得像鳥窩,臉上一道道的灰,哪像世家小姐,瘋婆子還差不多。


    詭異的是她笑得還、挺開心?


    白念慈直覺她又在搞事,很想提醒花染卻找不到機會。


    花染眼底盡是淡薄,她會讓杜憐憐知道激怒的下場。


    這貨的肉厚得很,既然要示弱,她成全了又何妨。


    “嗬,等你改了姓再自稱花家小姐吧?!不然徒惹人笑話不是?”


    話音方落,手握雙刃的她快如閃電,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橫掃,快劈。


    “你……”杜憐憐心中大驚,這時候不應該反駁她的話,對她一頓嘲諷嗎?!


    花染真是太粗魯了,隻會打、打、打嗎?!


    短刀橫過她的眼前,要不是她退得快,眼珠子都保不住。


    一縷發絲飄落,花染不滿地哼出聲,腳下踏著流星訣來到她的身後,抬腿就是一記飛踢。


    杜憐憐雖生為劍修,卻從不注重鍛體,總覺得那樣子沒了美感。


    加之她的身邊就沒少過狗腿子,根本不用她親自動手,空漲修為,實則就是個空心蘿卜。


    “啊~~”劍從手中掉下,杜憐憐抵在樹杆上冷汗直冒,胸前突起的地方鑽心的痛。


    她不知的是,身後的短刃已經近命脈。


    一聲痛唿,白念慈都呲牙捂住胸口,平了平了……


    順道將要起身的白馳給踩下去,少年應該少管閑事,才能長得高。


    “狂妄小兒、敢在花府傷人~”渾厚蒼老的聲音帶著幾分輕慢,威壓傾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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