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女王金勝曼升座臨朝,金春秋依然沒有出現在班列中,這麽關鍵重要的時候,金春秋怎麽會缺席朝會呢?


    有些人已經意識到了不妙,開始交頭接耳。


    “肅靜!”


    金勝曼環顧左右文臣武將,沉聲道:“昨天,大等金廉宗提出了與唐軍和談的建言,我聽了覺得有道理,於是召見了上大等。”


    “上大等也覺得如今形勢危急,任何可以挽救局勢的辦法都值得嚐試。”


    “上大等一片忠君報國之心,不惜己身,同金廉宗一起前往唐軍大營向大唐請罪,請大唐罷兵。”


    隨著金勝曼的話音一落,群臣們直接嗡嗡的議論了起來。


    有的人震驚,有的人擔憂,有的人欣喜……


    “王上,為何上大等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王上,唐軍願意和談嗎?”


    金勝曼伸手示意大家都安靜,接著說道:“唐軍依然在向金城進軍,時間非常緊急,所以金春秋和金廉宗來不及跟大家商議,昨天傍晚就已經啟程,說不定如今已經到了唐軍大營。”


    “前幾天,金廉宗已經去唐軍大營拜見了大唐晉國公,晉國公很懷念當初兩國修好的日子,說是希望看到我們新羅想修好兩國關係的誠意。”


    “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有必要試一試,我們新羅一直都是大唐的屬國,或許唐軍會答應和談。”


    “當然了,我們也不能全部寄希望於和談,還是要盡力備戰,若是晉國公不答應和談,我們就要上下齊心守城。”


    金仁問當即出列,焦急的問道:“王上,若是唐軍不同意和談,那我爹他……”


    金勝曼悵然歎道:“無論唐軍答不答應和談,上大等此去怕是都有去無迴!”


    “不過,上大等明知有這麽大的兇險,還是甘願前往唐軍大營,他拳拳報國之心值得我們永遠銘記!”


    “無論事成還是事敗,他都是我們新羅的英雄!”


    就在金勝曼當著群臣的麵慷慨陳詞的時候,金廉宗也帶著趕到了切也火城外的唐軍大營。


    果不其然,唐軍已經進軍到了切也火城。


    早就被放棄的切也火城無兵駐守,城內的百姓也大都逃難去了金城,隻留下了些窮苦人家,在唐軍來的時候,切也火城的城門都沒有關。


    休整了一夜的唐軍正在埋鍋造飯,準備拔營行軍,這時候,金廉宗被斥候帶到了中軍。


    房遺愛正和蘇定方、裴行儉等人圍在一起吃飯,有斥候匆匆過來稟報。


    “國公,那個金廉宗又來了,說是把金春秋帶來了。”


    蘇定方捧著飯碗,驚訝道:“我們都快打到金城了,金廉宗還真把金春秋帶來了?”


    當初房遺愛看南明那段曆史的時候,就怎麽也想不明白,都到了那種地步了怎麽還內鬥個不停?


    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但事實是就如此,內鬥這種事永遠都不可能停下。


    房遺愛笑道:“把他們帶過來吧。”


    斥候抱拳離開了,房遺愛又朝旁邊吩咐道:“去把金毗曇叫來。”


    沒過一會兒,金毗曇還沒來得及吃飽飯呢,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國公有何吩咐?”


    房遺愛笑道:“金廉宗又來了,這次把金春秋也帶了過來。”


    金毗曇聽了眼睛都瞪的溜圓,他做夢都想看到金春秋被生擒活捉的樣子。


    沒想到夢想實現的這麽快!


    當初他匆匆逃離了金城,如同喪家之犬。


    如今他搖身一變在國公帳下參讚軍務,金庾信已經授首,金春秋也成為了階下囚。


    命運之轉折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金毗曇高興的合不攏嘴:“國公如神威天降,金勝曼還有群臣早已經膽寒,恭喜國公,賀喜國公!”


    房遺愛擺了擺手,笑道:“並非我神威天降,是我們大唐兵強馬壯,是皇帝神明神武,將士們奮勇爭先。”


    正說著,已經有士卒押著兩個人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人正是來過一次的金廉宗,另一個人被捆住了雙手,正由金廉宗牽著。


    金廉宗拱手道:“拜見國公。”


    房遺愛放下了飯碗,笑道:“這就是金春秋?”


    金廉宗笑道:“如假包換,國公若是不信可以問金參讚。”


    金毗曇連忙拱手笑道:“國公,是金春秋無疑。”


    說罷,金毗曇圍繞著金春秋轉了一圈,譏笑道:“金春秋,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金春秋斜瞄了一眼金毗曇,呸的吐出了一口唾沫。


    “無恥小人,你也配跟老夫說話?”


    金毗曇老臉一紅,怒聲道:“你鼓動高句麗人造反,對大唐不敬,陷新羅於水深火熱之中,你才是新羅的罪人!”


    金春秋高仰著頭,大聲道:“唐人口口聲聲說我與金庾信鼓動高句麗人造反,我今天倒要問一問,你們可有證據?”


    “有本事你們就拿出實證來,也好讓我心服口服!”


    到底有沒有實證,房遺愛還真不清楚,因為皇帝就沒有跟他出示過。


    來到安東都護府後,張儉也根本就沒有提證據的事,房遺愛也不曾主動問起。


    連房遺愛都不曾見過實證,就更別說蘇定方他們了。


    事實上,出征的將領們根本就沒有人關注證據。


    有沒有證據,重要嗎?


    金春秋有沒有心服口服,重要嗎?


    看著金春秋憤懣的樣子,房遺愛微微一笑,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莫須有。”


    蘇定方等人都笑了起來,覺得房遺愛的這個迴答很有意思。


    站在房遺愛身後的賀蘭敏之更是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房遺愛,覺得這句話實在是太霸氣了,恨不得立即用筆記下今天的見聞。


    “莫須有?哈哈,莫須有!”


    金春秋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金廉宗,金毗曇,你們兩個蠢貨聽清楚了嗎?莫須有!”


    金毗曇惱羞成怒的斥責道:“國公說莫須有怎麽了?你和金庾信當初就該主動前往大唐請罪,你們兩個貪生怕死,分明就是做賊心虛!你和金庾信就是新羅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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