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他就絕望了。


    蘇芫讓人把縣令給放出來,讓他去把守兵都給召迴來。


    縣令被軟禁了段時間,不常見陽光,這時候出來連眼睛都睜不開,隻能眯著。


    聽了蘇芫的話,立刻拍胸脯保證完成任務。


    這縣令雖然軟弱,但行動力還是有的。


    很快就把一群守兵給帶到了縣衙的空地上,等著蘇芫和林凇檢閱。


    而那些被縣令大人親自招唿迴來的守兵各個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什麽時候又輪到縣令做主了?


    隻是他們誰都惹不起。


    直到看到被綁在一起的孫誌趙琦兩人。


    有人大著膽子喝問縣令:“王宏你做什麽?要造反嗎?”


    王宏默不吭聲的往蘇芫和林凇兩人身後一站。


    大家這才注意到兩人。


    那人繼續問:“你們又是何人?”


    蘇芫也不必說了,這人鐵定就是孫誌的鐵杆粉絲,給林凇一個示意,他就上前一個擒拿兩下子把人壓在了地上。


    其他人不敢動手,都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麽來曆。


    連縣令和縣衙裏這麽多兄弟都站在那邊,自己肯定也不能太特立獨行,不然就同地上這位一般了。


    蘇芫:“好了,大家想來也該看出來了,你們這縣尉,”她頓了下,問孫誌,“你叫什麽?”


    孫誌幾乎咬碎牙齒,恨聲道:“孫誌。”


    “哦,孫誌,”蘇芫繼續,“惡事做盡,壞事做絕,我們這是來主持公道了,你們有什麽冤屈都可以訴說。”


    立即有人試探:“什麽都可以說?”


    這麽迫不及待?看來這孫誌對得起她的用詞。


    蘇芫點頭,讓他繼續。


    那人叭叭道:“孫誌他縱容親屬霸占農田,我舅舅家就給掃地出新津縣了,現在當了流民不知道流浪到哪裏去了。”


    有人打樣兒,後頭出來的人就多了。


    “他欺男霸女,搶人媳婦。”


    “他上次心情不好,看我不順眼就踹了我一腳。”


    看看,這就是民心啊。


    蘇芫不無歎息,“你看看都做了多少孽。”


    孫誌火冒三丈,好啊,原來大家早對自己這麽不滿。


    自己當權時唯唯諾諾,現在又倒打一耙了。


    林凇已經出去放信號彈,讓周殊進城了。


    現在守衛就幾個小兵,看到周殊帶著幾千號人趕來,嚇得就往縣衙跑,“不好了不好了,縣尉大人,有人攻城了……了。”


    幾個小兵看著正中被五花大綁的孫誌和趙琦,再看看義憤填膺討伐他們的眾位同事,一時都沒迴過神來。


    周殊進來就看到這一幕,他的目光落在蘇芫身上。


    蘇芫笑眯眯邀功,“你看這成果怎麽樣?”


    周殊笑道:“很好。”


    隨即他轉身看向呆愣在原地的眾人道:“我是周殊,以後新津縣歸北境管轄,有誰不服?”


    什麽?周家軍?


    不僅這些小兵們驚訝,就是趙琦都差點把眼睛瞪出來。


    他是不是聽錯了?


    周殊也看到了他,擰了眉,“這不是那個土匪頭子?”


    “是啊,我一直以為他墳頭的草都更新換代過了,沒想到還活得這麽滋潤,搖身一變當了捕快,實在沒想到。”


    王宏討好道:“都是下官無能,日後一定會好好管理新津縣,讓周小將軍放心。”


    “這是?”周殊迴憶了下。


    “下官愧為一地父母官啊,一介書生無縛雞之力,讓這些土匪貪官橫行,真是死也不足惜。”王宏嘴快。


    蘇芫覺得這縣令怎麽都這麽會說話,之前那李和正也是這樣,把棄城逃跑說成與民同受難。


    周殊不置可否,讓自己手下去把縣衙和守衛都控製起來。


    後續還要選派官員來管理,這王宏不大行,太軟弱。


    不知自己已被出局的王宏熱情道:“眾位將士千裏迢迢趕來實在辛苦,不若讓廚房準備一餐?”


    “不用麻煩,人太多,縣衙擠不下。”周殊又朝蘇芫說道:“暫時在這裏歇息。”


    蘇芫點頭,她也想洗漱一下,身上全是灰土。


    現在的官道嚴格來說還是土路,雖然經過夯實,但騎馬還是會揚塵。


    沒想到第一次行動就輕鬆拿下一縣,蘇芫還是很驕傲。


    周殊卻道:“還有不少城池呢,每個城池情況不同,以後還是要有警惕心。”


    襄州城。


    章庭看著戰局一直平穩,沒能推進,準備下命令,就聽到外頭有人來報。


    “將軍,均州有信來。”


    “均州?”


    章庭疑惑,總不能均州又失守吧?


    親兵拿了信給他。


    章庭撕開信封,展信一看,竟然是老覃的死訊!


    他惋惜了下,按老覃的年紀也確實算壽終正寢,但若是自己沒有著急的喊他過來,怕是還有幾年好活呢。


    他剛把信丟火盆裏,突然站起身,不對勁!


    這也太過巧合了。


    他又去扒拉那燒了一半的信。


    親兵見他這樣,忙也伸手去搶信,撲滅了火。


    章庭扯過來,又仔細的看了一遍。


    懷疑因奔波太過勞累,洗澡時睡著了?


    然後溺水而亡?


    他吩咐了副將幾句,就牽馬趕迴了均州。


    一路上,他感受著雙手,確實沒以往那麽容易握力,而且這個症狀已經蔓延到肩膀,雙腳也開始有了一樣的情況。


    這絕對不是他的幻想,而是真切存在的。


    一路狂奔,終於趕在天黑前到達均州。


    均州的守衛見了都驚詫萬分。


    而陪著老覃趕來的幾個奴仆都還留在這裏。


    等到章庭一來,就把情況重複了一遍。


    章庭去看了老覃屍身,沒有中毒跡象,但他不懂仵作,看不出什麽,他道:“去請仵作過來。”


    大家很驚訝,但也隻能照辦。


    這是懷疑老覃的死並非意外?


    仵作過來查看一番,搖頭道:“表麵上看是溺水而死,沒有掙紮的痕跡,小的需要看下那個浴室。”


    那個洗澡的木盆還在,上頭也沒有明顯的抓痕。


    若是被人按頭入水,雙手肯定會掙紮,這樣就會在木盆上留下痕跡。


    隻是這木盆上沒有找到絲毫疑點,仵作隻能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但是疑心已經瘋狂生長,怎麽可能會熄滅。


    章庭就是這樣的狀態,他把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人都過了一遍名單。


    發現隻有章鬱之最有可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恰逢春日昭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拌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拌晴並收藏恰逢春日昭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