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少夫人到了。”瑟斯優雅的站到一邊。


    慕沙沒有動,安流瑾踩著高跟鞋走了過去,走到了慕沙的對麵。


    “媽……”


    現在大家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璦緔了,沒有離婚,身份被揭穿,自己隻能厚著臉皮叫她媽媽。


    畢竟她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女兒對待的。


    慕沙聽到那仿若天際傳來的聲音,緩緩的抬起眼。


    她認真的看著人眼前的姑娘,怎麽就跟她那麽沒有緣分呢。


    “迴來啦,累了吧,上去休息吧!”慕沙微笑的關心她。


    安流瑾心裏更加難受,慕沙怎麽可能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呢?她越是這樣,自己越是難受。


    有些事情總是要麵對的呀。


    “媽,如果您不介意,我還是叫您媽,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 ”


    她暗自攥緊手,盡量讓自己平靜的開口:“荑靈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沒有自己的孩子,我和阿南,已經不可能了,早就該結束了 混亂的關係。”


    “我是來要荑靈的。”


    安流瑾想到慕沙對荑靈的照顧,深知慕沙沒有照顧過自己的孩子是一生的遺憾,荑靈恰好彌補了這個遺憾,對她來說意義也是不一樣。


    但是自己真的不可以沒有荑靈,不忍心的是自己確實不孝,剝奪了慕沙和荑靈的緣分。


    安流瑾慌忙解釋:“我知道我說這句話對於您或者阿南說都十分的殘忍,因為我自私的剝奪了你們愛她的權利,也剝奪了荑靈愛你們的權利。”


    “但我確實不能沒有我的孩子,我願意用一切去換,哪怕是我的生命。”


    慕沙端詳了她很久,看到安流瑾眼裏的熱淚,同樣是母親,哪個母親願意失去自己的孩子呢,況且沒了他們的三年,一直是荑靈和流瑾一起生活的。


    一種相依為命的情也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的,說白了她還是自己養大的那個善良的孩子,說白了隻是他們緣淺。


    不禁眼眶也濕潤起來,慕沙說:“司慕家很注重繼承人,孩子,我不能讓荑靈跟你離開。”


    “知道我為什麽對你的態度很大的轉變嗎?因為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是璦緔了,自然也知道荑靈是我的孫女,我和朗才會那麽愛她。”


    “我們也試著重新愛你,阿南也是,但發生了那樣的事,我也知道你終於還是做出了選擇,而你的選擇裏沒有阿南。”


    “但是,荑靈的事是另外一件事,還有今天迴來了就住下吧,在這件事情沒有解決之前,我還是覺得你住在這裏比較合適。”


    安流瑾皺起眉:“是不是要找司慕南談,可以讓他出來嗎?”


    慕沙不語,瑟斯寡淡的開口:“少爺,去了嶽陽山理佛了。”


    嶽陽山離這裏很遠,是司慕家的先祖修建的寺廟,和庵堂,用來祭祀和禮佛,在高山之上。


    “他在故意躲我?”安流瑾隻能想到這樣一個理由 可能是因為不想自己接走荑靈。


    “少夫人多慮了,少爺隻是想找個地方靜一靜。”瑟斯不悅的開口。


    “我和流瑾打算離開,我們要帶走荑靈。”風景灝表明立場。


    瑟斯冷笑:“這位先生是誰啊?這裏是司慕家家主的房子,家主不在少夫人還在,少夫人和夫人談話什麽時候輪到外人開口。”


    “如果您那麽沒有規矩,那我隻能讓人請您出去了。”


    “他是我帶進來的人。”


    瑟斯這才不說什麽,畢竟她還是少夫人,在這裏隻要少主沒有說話少夫人就是絕對的女主人。


    “流瑾,這裏畢竟是你和阿南的婚房,你明目張膽的帶著這個男人進來,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慕沙盡管很理解安流瑾的決定,可是也不認同兩個人的事三個人解決的道理。


    “我會盡快處理好這裏的一切,荑靈在哪裏?”安流瑾問。


    慕沙摸了摸太陽穴,一陣煩悶,本來好好的家人何至於如此?


    “荑靈被阿南一起帶去嶽陽山了。”


    “流瑾,我還是要明白的告訴你,沒有阿南的允許孩子你是帶不走的。”慕沙揉著頭,這些日子已經讓她精疲力竭。


    “我去找他。”


    “我跟你一起去。”風景灝立即開口。


    慕沙挑起眼看著他:“這裏是遐灣是我們司慕家的地界,別說是我的孫女,流瑾也必須和你保持距離。”


    風景灝皺眉:“那恐怕要讓慕沙夫人失望了,沒有您的兒子,也不會是今天兩敗俱傷的局麵。”


    慕沙沒有理會他,擺出了主夫人的精神樣:“風先生,即使我知道你們是青梅竹馬,可是現在她還是我司慕家的兒媳婦。”


    “流瑾還沒有和阿南離婚呢,怎麽風先生就那麽迫不及待闖入我的家門,要帶走我的女兒和孫女了。 ”


    風景灝冷然,即使再生氣也沒有任何依據,因為流瑾和司慕南確實是合法的夫妻,可是他也知道司慕南永遠不可能離婚。


    無關感情,像他那種被當做野獸培養養長大的人,是最會權衡利弊的,離婚的代價等同是廢了自己,他怎麽會同意呢?


    慕沙見他不說話,在看了眼安流瑾:“我知道你能出現在這裏,並不是流瑾的本意,但是少年,我告訴你 一段盲目強求的愛,隻會讓你更加痛苦。 ”


    “既然是流瑾帶你們進來的,我們就把你當成流瑾的朋友,今天晚上也不早了,就留下吧。”


    “這裏多的是客房,來者都是客。”慕沙強硬的開口。


    因為身份,安流瑾迴了遐灣就不能輕易的離開,而自己能陪在她身邊唯一的方式就是以客人的名義留在這裏,否則他很清楚自己會是什麽下場。


    “我可以同意,但慕沙夫人也知道我們來這裏的目的。”


    他們不可能一直空耗在遐灣,慕沙表情很冷,一切都在以結局的方式往前。


    “我也說過了,要解決你們的事,得找到我的兒子,畢竟和流瑾結婚的是我的兒子。”


    “好啊,我們現在就去找好嗎?”風景灝接話,他是一點兒也不想看到這個夫人。


    慕沙優雅的端起咖啡,神色莫測:“不好意思,嶽陽是我們司慕家修建的慈苑,外人一概不能入,免得打擾了清淨之人。 ”


    “你的意思是隻有流瑾一個人去那個嶽陽山是嗎?”風景灝激動的質問。


    慕沙則平靜極了:“流瑾是司慕家的媳婦,你可以問問她是不是這樣的家規。 ”


    仰頭冷冷的看著風景灝,她畢竟是一個母親,即使知道原因,也會忍不住恨這位風先生,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兒孫繞膝,家宅安寧了。


    “風先生,萬事都有因果,你不能隻想得到你要的東西,卻不想付出任何代價。 ”


    “如果那個東西屬於你,那誰也奪不走,要是不屬於你,你又何苦為難自己。”


    說完也不想在看風景灝和卓立,對一邊的瑟斯吩咐:“把少夫人的朋友帶去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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