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謝家已經破產了,進入破產清算階段,他們手上有許多未完成的項目,根據評估覺得可行性很大。”


    她靜靜地看著文件,謝家是怎麽破產的,貪心不足蛇吞象,她並不想管這些事情。


    但拍賣的名單我還是送到了她的桌子上,她隻看上了一樣東西,一條翡翠帝王綠吊墜。


    於是她去了拍賣會,謝家的資產未完成的項目都會進入法拍,包括那些古董收藏。


    黑暗裏她坐在包房看著下麵人頭攢動的眾人,拍賣不是舉牌那麽簡單,是以最低的價格買到最高的利益。


    “老板,那個女人在。”雷諾靠在風景灝的耳邊說著。


    璦緔戴著一套玫紅色的寶石首飾,在燈光下閃閃發光,正對著拍台興致缺缺。


    “她是來拍項目的。”除了這個雷諾想不到其他。


    拍品依次展示,謝家沒有完成的項目她隻拍了幾個看中的,接著就是珠寶了。


    風景灝看著手中的冊子,那顆墜子閃著瑩潤的光澤,他仿佛看到一個小女孩兒戴著它到處亂跑的畫麵。


    他眼底不自覺的柔軟起來。


    “現在是最後一件拍品帝王綠翡翠雕琢一枚,這枚雕琢雕工精美……”


    拍賣師說了什麽他已經聽不見了,起拍價是三千萬,他給了五千萬,其實那種東西並不保值。


    她的目標價也就是五千萬罷了,這個墜子和她的任何一套珠寶都無法比,可是她偏偏喜歡。


    於是對舉牌的人有了興趣,抬眼看過去她愣了一會兒,是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個男人。


    她冷笑,她不會覺得自己去四十二層是個意外,看到他自然也不是意外。


    撥著耳墜,那個男人看上去是個很幹淨的男人,不過她不會被某些好的表象所迷惑。


    她自然不會認為憑著莫蕊就敢這樣算計自己,雖然事後查出莫蕊喝了酒,但她不排除有一個高人在背後的蠱惑。


    她特意去查了那個男人,是風擎的總裁,許多人覺得她初出茅廬沒站穩腳跟,想要把金鼎搞垮。


    可是那些企業中,最富威望的是風擎,可以說金鼎沒搬來時風擎就是整個c市的天,它是最有實力也是唯一沒有在背後搞金鼎的 。


    這也側麵說明風擎的總裁不是那些酒囊飯袋。有意思的是她查了風景灝,那個男人的父母也死在那場大火裏。


    她不信一個人可以淡定到這樣的地步,除非那是一條毒蛇。


    那就讓她好好試試那個男人。


    本以為五千萬勢在必得,就在風景灝都暗自開心的時候,她加到了八千萬。


    “不好意思,我們現場有位女士加價到了八千萬。”


    在場一頓嘩然,女士東西已經遠超它本身的價值了,千萬也不算小數目,他們不知道那個人是愚蠢還是另有打算。


    風景灝也看到了一邊看戲的璦緔,她真就像個有錢閑的慌的貴婦人。


    “老板,是她,我們還跟嗎?”


    八千萬他們不是出不起,可是他們怕那是個無底洞。


    “他一定是知道晚上的事情,故意報複你的,我看不然算了,什麽時候拿過流瑾小姐的遺物都可以千萬不要惹貨上身。”


    風景灝瞪著璦緔,扯了車領帶:“告訴她,一個億。”


    雷諾震驚了,那東西……


    可他還是舉牌報了一個億,璦緔如神明俯瞰一切,眼裏也無慈悲。


    “兩個億!”


    眾人再次嘩然,一個小小的吊墜拍到了兩億天價。


    風景灝臉色難看,他可以出十個億百個億,可是衝動之後呢,他的公司會受到怎樣的重創。


    他恨恨的瞪著那個女人,她笑著優雅的喝著咖啡。


    璦緔背後是司慕家,他們怎麽可能缺錢,要說錢,璦緔灑灑水就有了,而他的代價是賠掉一切,甚至賠掉好不容易做起來的風擎。


    那也隻是司慕家的一根牛毛,和璦緔對賭,他輸不起,也賠不起。


    那個女人就是賭中了他這一點兒才敢這麽囂張。


    她不是個花瓶,倒像是個將軍。


    “老板,我們和她比不過的,她釋放的信號是勢在必得,這件東西我們拿不到的。”


    就算他們加價,對方一樣會出更高的價。


    “兩個億一次,兩個億兩次……”


    風景灝攥著手,強忍著怒火,他從沒有一刻這麽恨這個女人,巴不得她消失。


    “兩個億三次!”拍賣者一錘定音,結束了那驚心動魄。


    他看到了那個女人對自己得意一笑,想到了小時候的風家和安家,那些高高在上的債主就是這樣看自己獵物的。


    夜幕散場,風景灝剛要離開,身後傳來女人柔和的聲音。


    “風總留步。”


    他停下冷冷的視線沒看她一眼。


    璦緔得意的轉著手裏的吊墜:“這件東西風總很在乎?”


    “是啊,奪人所愛璦緔小姐和您先生一模一樣。”


    “不管是怎樣的方式,至少這個東西是我的了。”


    “那您最好收好,有一天我會讓你雙手奉上。”


    風景灝的火氣確實不小,就為了一個吊墜,如果是她就算是在看不慣也不會這樣說話,很顯然隻是他著急了。


    “我很好奇這個東西是謝嘉晨的還是您的,為何您對它如此看中。”


    就連她自己也有一種被吸引的魔力。


    “跟你沒有關係,你好好的拿著,晚上不要做噩夢就好。”


    “既然你如此珍重,為什麽會讓它流入賣場?”


    風景灝感覺周身的火都在燒:“因為世界上有太多無能為力,因為世界上有太多人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璦緔不明所以,本想好好詢問一下他,跟他交個朋友,但現在看來,很不現實。


    “璦緔小姐最後好好的護著它,如果這個平安扣有任何閃失,我不會放過你。”


    他眼裏的警告和怒火恨不得把她燃燒。


    “你在警告我嗎?”


    “我知道璦緔小姐背景強大,可以用錢讓一切低頭,可我還知道璦緔小姐的丈夫不止您一個女人。”


    “他肯為了別的女人跟你結婚,璦緔小姐,人都沒有,也隻有錢可以填補你的寂寞了。”


    璦緔臉色難看,他羞辱的話讓她很不開心。


    “那我等著您拿迴來,至於能否保管好,得看我的心情。”說完往前一步,臨上車時她又轉過身。


    “對了,我什麽都沒有,有的也隻有錢,可有的時候錢很重要嘛,至少它可以讓你低頭。”


    風景灝恨恨的看著璦緔的車離開,他這次發泄了出來,一拳重重的砸在車上。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不能留住任何一樣東西,謝嘉晨敗了,好不容易可以拿迴流瑾的東西,還是因為錢,他再次失去了。


    命運為什麽對他那麽不公,給予他那麽多悲慘的過往去讓他得不到一點兒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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