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落地窗前,男人深邃的眼睛看著屹立在對麵高聳入雲的大廈——金鼎!


    “總裁,他來了!”


    一個長相冷峻的男人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他是風景灝的助手,雷諾!


    風景灝垂下眼眸,襯衣也遮不住他遒勁的手臂,此刻正是陽光透露進來,照在他的側臉上,留下半臉陰霾。


    進來的男人是個一米七微胖的男人,戴著死板的黑框眼鏡,畏畏縮縮的抱著自己的相機,看著那間大的不像話的辦公室!


    辦公室簡潔幹淨,腳下安著地暖房間裏開著空調,卻依舊讓他無端生出一抹寒意。


    畏畏縮縮的坐在會客的沙發上,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擺,隻是吞著口水看著站在窗前站著的挺拔男人。


    他是c市的新貴,從什麽時候開始嶄露頭角的他不清楚,唯一一次讓人記住他,是出了名的s上古財團並購案。


    他一鳴驚人,一針見血,唯一一次的暴露在媒體鏡頭下,卻在整個c市奠定了王者的位置!而且他出奇的年輕…


    能站在c市尖端的人,人脈當然不容小覷,更加不可能是白手起家的天才,所以沒人敢正麵和風景灝衝突…


    雷諾幾乎是沒有表情的,看著他坐好,就退了出去。


    男人依舊站在窗前,留著一個背影給他,蔣路緊張吞了吞口水,打算站起來,可腳一抖發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摩擦聲,他立即屏息凝氣看著男人,可顯然他是聽到了。


    男人抬起頭看著澄澈的天空,睫毛又長又密,就像密匝的樹林,光穿透而下映著那雙琥珀色的寒瞳!


    是的,是寒瞳,幹淨而平靜。


    蔣路隻是一個普通的記者,行裏的規矩他是知道的,也知道眼前是個連底細他都摸不清楚的男人,當然那或許比娛樂圈幕後的大佬更加讓人恐懼。


    也就是說他比娛樂圈的大佬更加讓人忌憚,更加讓他這個小記者,小偵探忌憚。


    而他出現在這裏隻是去了一次謝家的晚宴偷拍,可是那次很不尋常,到現在為止和他一起去的同事都失蹤了。


    想到這兒,他抱著相機的手又緊了幾分。


    空氣裏安靜極了,蔣路一直站著,他在圈裏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記者,但在這個男人麵前他總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良久…良久…


    “我要的,你都帶來了?”男人薄涼的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隨即他掏出了打火機,唰的一聲點起了一支香煙,還是望著遠處。


    蔣路低下頭,眉卻糾結的擰緊了,手掐著自己,下一秒好像下定某種決心似得抬起頭道:“帶來了”


    男人低下眼,吐出一抹煙霧,蓋著他一瞬間朦朧的眼色,也是同時他快步走到辦公桌前,狠狠地把那煙拄滅,坐到了那張辦公椅上,盯著眼前的男人。


    蔣路被他那眼神嚇到下意識的低下頭,汗水也不自覺的往外冒。


    風景灝什麽也沒說,雙腿優雅的交疊,把玩著那支銀色的打火機。


    “是什麽?你查到了什麽著急撕毀檔案啊。”風景灝淡淡的說著。


    要是雷諾晚了一步,那些照片就會變成灰燼。


    盡管蔣路怎麽控製,可不住發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的驚恐,哆嗦的看著他:“我可以說,但是…”


    男人輕蔑一笑,打了個響指,隻聽見高跟鞋的聲音,不一會兒那張辦公桌上立即鋪滿了箱子,風景灝仰著頭,女秘書識趣兒的用那芊芊素手挨個打開那些箱子。


    美金,全是美金整齊的放著,他從沒見過那麽多的錢。


    幾次擦著臉上的汗,才顫顫巍巍的從包裏拿出一個牛皮袋。


    牛皮袋很薄,說明裏麵的資料並不多!


    “是不是拍到了什麽照片,跟著照片查到了什麽?”他笑著,蔣路很喜歡冒險,它去查了金鼎,更是查了莫家。


    蔣路深吸一口氣,解開纏繞牛皮袋的白色細繩,他摸索著拿出幾張照片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終於還是邊擦冷汗,邊開口。


    “金鼎…金鼎大廈在三年前落成在c市,以殘酷的商業競爭手段陸...陸續的吞沒了許多大公司,有了今天獨樹一幟的商業地位……”


    “你是在誇對方的能力,出眾?”他轉著地球儀,抬起眼盯著他。


    那些不是那個女人的功勞吧,是那個男人,高高在上的司慕南。


    “金鼎的法人代表是誰?”這意味著他怎樣吞並金鼎。


    “是她。”蔣璐拿出一張照片,風景灝翻開,是璦緔那張美的讓人心顫的臉。


    “她的丈夫是誰?為什麽金鼎會在那個女人手上?”


    蔣路不說話了,但這似乎在風景灝的意料之中,他從抽屜裏拿出一根金項鏈,一個芭比娃娃,一個變形金剛。


    他什麽都不用說,蔣路頓時大驚失色跪在了地上:“我隻是好奇,好奇了一下兩人的關係,才去查的。”


    這對他來說算是意外之喜,莫家的那個破事兒他可沒心情管,可是現在璦緔是金鼎的總裁 他就非查不可。


    剛好蔣路查了,他不用自己暴露,兩全其美不是麽?


    “那是什麽?蔣先生,我這個人沒有什麽耐心。”說著他就折斷了變形金剛丟在蔣路麵前。


    “風總,您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風景灝冷笑又把洋娃娃折斷接著甩給他:“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


    “你不敢說的原因無非就是你知道璦緔的丈夫是琺琅四少之一的司慕南。”


    “你這幾天急於銷毀資料的原因是,你那些同去謝家拍照的人都神奇的失蹤了是麽?”


    “你想到了一個傳說,以前一個記者在沙漠裏拍到了一個男人的背影,很快就被認出是琺琅四少之一,然後那個人就消失了。”


    “在見到他的時候是在南非,你不想變成那樣,就打算息事寧人,銷毀證據以後就覺得自己什麽也沒做過。”


    “蔣先生您可這會自欺欺人,司慕南很快就會知道他的照片流了出去,並且很快就會知道是你。”


    “你也想出現在南非麽?”


    “我不想。”


    “那就好好跟我談談,如果我感興趣的話,我會出手把你們一家人都送去國外安全的地方。”


    “那些錢你們也可以帶走,你知道生意該怎麽做的,等死或者自謀活路。”


    蔣路思考了一會兒看著地上的三樣東西,握緊了手。


    “我好奇璦緔後來查到她是莫家的長女,我就去莫家了。”


    “看到了什麽?”


    蔣路無奈規矩的又遞上幾張照片,風景灝看著眼裏卻越來越深。


    一張是莫蕊被帶走的照片,一張是莫氏夫妻跪地求司慕南的照片。


    對於自己的嶽父嶽母和小姨子司慕南當真是冷到了一個度。


    “璦緔住在礱山,那裏早就封山了,是造了一個偌大的莊園,叫印龕,就在您的紅楓別館背後。”


    怪不得礱山不允許人私下走動,原來是被財大氣粗的司慕家族掌控。


    既然司慕南如此能耐,為何非要讓自己的妻子掌管金鼎 了?


    “我可以走了嗎?”


    風景灝拍手,雷諾立即就走了進來,按照吩咐送走了蔣路。


    “和您想的一樣麽?”雷諾問。


    他點燃相片,那火焰跳動在他的眼瞳:“一般無二,隻是很多我想不透的事。”


    “但金鼎我會死死的守住。”


    為了死的不明不白的安家,為了他的父母,為了他一切的美好,那場大火帶走了一切,隻留下了最痛苦的他。


    “那我們怎麽對付司慕南。”


    他冷笑,在火焰要燒到自己手的時候把它丟進了玻璃罐子裏:“阿諾,有時候越是沒有心的人越難對付。”


    “可他及早的暴露了軟肋,璦緔,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他以為給她安排頂好的保鏢就能讓她無後顧之憂麽?”


    “c市畢竟不是x洲,強龍未必壓的過地頭蛇。”


    “我要她永不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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