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扭扭捏捏,最後在旁人的推搡之下站了出來。


    周凜帶有強烈壓迫感的目光來迴掃視著鴉雀無聲的人群,再次強調道。


    “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嫌犯很可能是兩到三人,並且曾經在煤礦工作過。


    凡是與以上這些信息相關,最近幾日裏在這個街道盤踞過的人,大家都可以盡管檢舉,我們會一一調查。


    如果擔心遭到報複的,也歡迎私下與我們聯係,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


    見無人說話,周凜便望向一旁杵著的兩人,見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下已明白了幾分。


    見該說的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便將人群疏散。


    “那今天就到這裏,在沒抓到嫌犯以前,我說的話長期有效。”


    話音一轉,周凜便指了指杵著的兩人,麵容嚴肅道。


    “把這擾亂秩序的兩人給我帶迴去。”


    警察局拘留室內,周凜坐在桌前,麵對兩人。


    “有什麽想說的,現在可以說了吧。”


    坐在左邊那人,身材瘦高,臉型瘦長,一雙小小的眼睛中透露出精明的氣質。


    “稟報長官,小的是尤三,這是我哥尤二,我倆合夥在街頭擺了個藥攤,我負責守白天,他負責守晚上。”


    周凜倒是有些納悶了,這年頭藥攤都得二十四小時營業了?


    “你們啥藥攤啊,晚上還擺?”


    尤三嘿嘿一笑,猥瑣的挑了挑眉,說道。


    “是給男人用的藥,晚上才用得著,尤二平時都是搬貨的,最近活少,這才晚上來搭把手,也是掙點辛苦錢。”


    周凜沒心情聽他這點破事,便問道。


    “你們知道嫌犯的什麽線索?說來聽聽。”


    尤三撓了撓頭,推了推旁邊的二哥,不滿的催促道。


    “你快說啊,那都是幹傷天害理事情的劫匪,有什麽好隱瞞的。”


    尤二看上去比尤三憨厚許多,是個話不多的漢子。


    即使是來到拘留室,也是悶著頭不願說話,直到尤二催促他,這才低聲說了句。


    “牛大他們不是這樣的人,我認識他們兩年了,他們都是好人。”


    周凜見狀也不氣餒,緩緩勸道。


    “是不是壞人,我們自有評判,你把事情說出來。


    萬一你朋友是被人脅迫了也說不定,說出來我們還能幫他。


    你瞞著,不僅對他們沒好處,也讓被綁架的無辜姑娘陷入危險的境地。


    我相信,你如果有女兒的話,恐怕也不願意她無端被別人擄走吧。”


    尤二仰著頭,無力的歎了口氣,說道。


    “是他母親病了,他還曾找我借錢給他母親墊付藥款,可我當時也沒多少錢,掏光口袋也隻能拿出來十幾元,都給他了。”


    周凜聽到此處,登時來了精神,看來這尤三的確是知道些東西啊。


    在周凜的引導之下,尤二總算是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我平時都在城西火車站卸貨,因為距離城西最近,因此正新公司的煤礦大部分貨物都會在這裏卸貨。


    過去城西煤礦的貨比較充足,我也時常在火車站忙活,時間一久,就跟城西煤礦負責押送煤的牛大熟識起來。


    他們家的情況我也了解,有三兄弟,都打著光棍,家裏有個老母親,身體還挺硬朗,平時也編竹篾,趕集的時候來市場上賣。


    牛大這人很實誠,卸貨時費用從來不克扣,有次還因為這事,替我們搬運工跟城西煤礦的人吵了起來,我也了解他的脾氣。


    所以我怎麽也想不到,他是會幹出綁架這種事的人。”


    說到這裏,尤二重重歎了口氣,他與牛大平時交流不多,可卻算是十分欣賞對方。


    這次將事情說出來,其實並不是為了那50元的獎勵,更是為了能幫幫牛大他們。


    “那你怎麽知道綁架的人是牛家兄弟?”


    稍稍頓了頓,尤二便接著說道。


    “可不久前,我聽說正新公司出了點事,導致城西煤礦的開采也停滯不前,牛大他們都沒地方做工。


    而我也因為火車站卸貨的行情不太好,自然也換到碼頭做工。


    然後我就在碼頭看見了牛大和他兩個弟弟,由於當時比較忙,沒來得及打招唿。


    昨晚上我在幫我弟守攤子時,又碰到了牛大,我還嚐試遞了根煙給他,可他竟然對我置之不理,自顧自的走了。


    當時我還有點生氣,我是真心把他當朋友,難不成他牛大因為城西火車站生意不好,就與我疏遠了不成。


    沒想到今天長官你們就找過來了,當時你一說,我就鬼使神差的想到一反常態的牛大。


    之所以沒有舉報,是因為我相信他的為人,長官,求求你一定要幫幫他。”


    周凜則是稍稍沉吟,如此看到這牛大等人極有可能是受了李洪生唆使,才會綁架蘇佩凝。


    而且他們的目的極有可能是求財,畢竟牛大的母親治病需要相當一筆錢,如此想來的話,蘇佩凝的生命安全或許還能有保障。


    “不對。”


    周凜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而過。


    “如果牛大他們是受李洪生的指使,李洪生不可能不知道蘇佩凝的背景,一旦將蘇佩凝放迴去。


    通過牛大追蹤到李洪生,他們將麵對蘇駿疾風暴雨般的報複,以李洪生的身份,是絕不可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周凜緊皺著眉頭,如果自己是李洪生,在這種情況下會采取什麽樣的方式應對,周凜突然間得出一個驚人的推斷。


    隻有一種可能,唆使牛大等人將蘇佩凝殺害,再把牛大他們一起滅口!


    隻有這樣才能將正新公司和李洪生從裏麵摘出來,否則的話他們將死無葬身之地。


    周凜已經知曉蘇佩凝處於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之中,找到牛大等人的所在地已然刻不容緩。


    念及此處,周凜不由得將錢甩在尤二手上,立即問道。


    “你知不知道牛大他們在哪裏,快說!


    如果我們找到他的時間太晚,很可能他就鑄成大錯,到時就什麽都晚了!”


    尤二也顧不得接什麽錢,將錢放在尤三手上,鄭重的說道。


    “尤老三,我警告你,這筆錢是要給牛大的母親治病用的,如果你敢亂動,我跟你沒完!”


    又轉過頭對著周凜說道。


    “長官,我帶你去,我以前去他家裏喝過一次酒,還記得大概位置。”


    尤三雖然平時是個無賴性格,可對自己這個一根筋的哥哥卻十分了解。


    想起尤二過去犯軸的模樣,尤三還真不敢頂黃,嘴裏邊罵,邊把錢拿去醫院。


    “媽的,就當積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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