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兩名身著黑色中山裝的青年正相對而坐。


    在秋雨茶館二樓,透過窗戶觀察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柳遇左顧右盼,有些摸不準頭腦,實在忍不住了,出聲問道。


    “隊長,大家都在搜捕沈鴻,咱們坐在這喝茶?”


    周凜並未急著答複,左手托著茶杯,右手揭開樽蓋,輕輕拂去熱氣,飲了一口。


    “如蘭在舌,沁人心脾,飲之唇齒留香,不愧是上好的明前茶。”


    茶館曆來是打探消息的不二去處,這裏有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匯集。


    當然,親力親為打探消息的不容易,也讓周凜意識到培養自己親信的重要性。


    也因此,周凜親自帶著柳遇,前來茶館閑坐。


    “急什麽?那麽多人搜查,多你一雙眼睛不成?”


    這時旁邊隔間的輕聲交談傳來,吸引了周凜與柳遇的注意。


    “這什麽破警察局,打著檢查的旗號,不還是圖那點錢財!真他娘的,天下烏鴉一般黑!”


    隔間內,頭戴氈帽的大耳生意人劉裕德重重端起茶杯飲了一大口,忿忿不平的罵道。


    身邊年紀較長的一人走出茶樓,看了看左右,沒見著警察的身影,鬆了口氣,這才迴到包間勸慰道。


    “害,誰說不是呢,劉老哥,這年頭誰做點兒生意容易呢。


    兵荒馬亂的,土匪強盜也多,誒,啥時候是個頭。”


    劉裕德也跟著長歎了口氣,他是茶商,從百裏外拉來茶葉,到杭州城售賣,前期的人工、采買都是自己在墊資。


    若是再不能迴籠資金,隻怕是自己的生活都要受影響了。


    “哎,我的茶葉在城外進不來,可這設卡的人開口就要兩成利潤,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賠本的買賣呀。”


    劉裕德重重的歎了口氣,沮喪的說道。


    穿著綢緞長褂的張修齊揭開茶蓋,輕輕吹了口氣,緩緩吞入肚中,悠悠道。


    “不若走水路,前往嘉興售賣,百餘裏水路,隻消兩日功夫就能到達。


    雖說售價比不上杭州城,但也能一解兄台的燃眉之急。”


    劉裕德一聽,當即有些激動的握住張修齊的手。


    “在下何嚐不願,隻是這沿路碼頭都被警察把控,要走水路,時間無疑是遙遙無期,不知張兄可有門路。”


    張修齊笑了笑,頗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我二人雖然相識不久,但稱得上一見如故,能幫的地方,自然是要幫上一幫的。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今日不同往日,以現在的行情,估計水路的運費要高上不少,不知兄台可否願意舍這個財。”


    劉裕德眼珠轉了轉,似乎在心中盤算著什麽。


    即使運費再高,自己隻要做完這一單,同樣有得賺,而貨物堆積在杭州城,不僅難以售賣。


    每日還要交上不少的存放費,自然是更不劃算了。


    而這位張修齊在杭州城顯然有不小的能量,若是能走他的路子,不僅能省下一筆開支。


    還有利於打通關節,日後杭州城不戒嚴了,再迴來做生意,也同樣有利無害。


    “行,那就仰仗張兄了。”


    說罷劉裕德就從懷中掏出一小摞銀洋遞了過去。


    “這是訂金,麻煩張兄了。”


    張修齊擺了擺手,義正言辭道。


    “哪裏的話,咱們都是同鄉,能幫的地方自然幫,這訂金大可不必,難不成我張某人在杭州城連這點麵子都沒有?”


    大耳朵商人一聽,更是連連拱手,對張修齊的信任當即提高了幾分。


    “不知兄台大概多久能準備完畢呢?我也好聯絡相應的船,你也知道,現在形勢緊張,需要提前準備才行。”


    見生意談妥,張修齊將茶杯合上,笑嗬嗬的說道。


    劉裕德稍稍沉吟,爽快答道。


    “自然是越快越好,這樣吧,我迴去就收拾細軟,咱們酉時出發,你看行嗎? ”


    張修齊自無不允,當即點了點頭,兩人齊齊走了出去。


    見兩人走了出去,柳遇這才衝著周凜眨了眨眼,說道。


    “隊長,咱們跑來偷聽兩個商人的談話做什麽?”


    周凜有些哭笑不得,柳遇身手過人,也很聽話,隻是這腦袋瓜似乎有些不夠用。


    但周凜仍然耐心解釋道。


    “城裏如此大張旗鼓的設卡排查,雖說名義上是檢查行商,但沈鴻定然已經有所察覺,他在這杭州城潛伏已經有一段時間。


    此次敢冒險出手救村上誌武,自然是有所準備,因此我們的注意力不用再往關卡處放了。”


    柳遇這才對點點頭,恍然大悟的模樣,可一轉眼,又問道。


    “那跟我們偷聽商人談話有什麽關係呢?”


    周凜忍不住扶額,揉了揉太陽穴,歎了口氣解釋道。


    “剛才這位張姓商人明擺著手裏有私藏的水運通道,我們的人隻對幾個較大的碼頭進行了布控。


    像這樣的小道,有排查不全的情況太正常了。


    但張老板這樣的人就不同了,他在杭城紮根多年,手裏定然握了許多這樣的通道。”


    柳遇忍不住驚歎於周凜思維的縝密,當然也可能是單純的自己不想動腦,但他忍不住又出口問道。


    “那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出手抓了張老板,逼問通道呢?”


    周凜白了柳遇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你啊,就知道用蠻力,都說了張老板根深蒂固,沒有把柄的情況下隨意抓人,他瞞著不說,你拿他有什麽辦法。


    記住了,屈打成招永遠都是下下策,捉賊還要拿贓。”


    柳遇撓了撓頭,他可懶得想這些,簡單說道。


    “那隊長說啥我做啥,我想不明白,也懶得想。”


    周凜稍稍沉吟,招了招手,示意柳遇俯首過來,在他身邊耳語了兩句。


    柳遇拱了拱手,當即領命離開。


    周凜則在茶館中靜坐了一會兒,閉上雙眼,感受腦海中浮現的數據。


    “姓名:周凜


    射擊能力:6


    搏擊格鬥:5


    神經反應:8


    身體五感:4


    自由屬性點:2”


    這是他在將村上誌武抓迴去敘功後,腦海中所增加的東西,1點自由屬性。


    加上本來的1點自由屬性,現在一共具有2點。


    如何分配,則是他目前所考慮的問題。


    四個提升方向都十分簡潔易懂,周凜最在意的自然是身體五感與神經反應。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身體五感的提升,也能影響自己的另外三個方向。


    而這也是自己所薄弱是地方,自然要著重提升。


    毫不猶豫,周凜選擇將2點自由屬性增加到身體五感之上。


    幾乎是在意識觸碰的一瞬間,周凜感覺身體內忽然湧入一股清澈的氣流。


    從自己的天靈蓋直入腦海!


    流轉全身,使周凜像漂浮在漫無邊際的星空中。


    片刻後,這種感覺逐漸散去,似乎無事發生。


    周凜閉上雙眼靜靜體悟,驟然間蒙住雙耳,這是不適應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所導致的。


    原來是樓下一盞茶杯被摔破,所發出的刺耳聲響。


    周凜忍不住震驚了,這就是提升後的五感嗎。


    他感覺自己現在的耳力比之前提升了足足一個檔次。


    並且這種提升是全方位的,不僅僅體現在耳力上,也包括視力、耐力等多方麵。


    這也讓周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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