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一個屋內,一個屋外


    “就是借以拖延時間,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正是因為去了景朝,也知道蕭姑娘就是景朝六公主雲蕭。”鳳棲說道。


    “那山莊的那把火是你派我去放的?”衡越插嘴問道,這件事自己一直耿耿於懷。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鳳棲看著衡越道:“是我讓你去山莊的,隻是那把火真的是你放的嗎,衡越?”鳳棲看著衡越道。


    記得當時被祁清所傷,腦子很亂,自己就匆匆逃開了。看著衡越的神情,鳳棲繼續道:“那把火不是你放的,也不是我放的,當日得到消息,陛下出現在棋山的山莊裏,我以為找到陛下什麽事情都會清楚,誰知一把火把什麽都燒沒了,而放那把火的人有可能是你們的父親,”這句話是對著子尚子冷說的。


    “不可能。”子冷急道,子尚也不相信。“休要胡言亂語。


    鳳棲沒有反駁,繼續道:“也有可能是當今陛下安沁帝。”


    “這麽說,你也不知道是誰?但是護國將軍仁心仁義,安沁帝也是敬重兄長之人,你的說法也不可信。”衡越說道。


    “我相信。”織錦突然開口道。


    織錦一開口,眾人都看向織錦,不明白這話是何意思。


    蘇念之更道:“錦兒,你在說什麽?”自己都查不清楚的事情,錦兒怎麽知道。


    “因為,我看到了,在救韓書蝶的時候,我看到一些事情。”織錦一字一句道,“也包括子尚公子一直想弄清楚的事情。”


    “你說清楚。”子尚激動道,猛的站起來一把抓住織錦。


    沒想到子尚反應這麽大,雲清風眼明手快將織錦護在身後,隻不過子尚依舊望著織錦,織錦用大家都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所有的事情還是等韓書蝶醒來後親口告訴你們吧!”說罷織錦越過重任徑直出了房間。


    一出房間就看到藍博文站在院中,藍博文是對韓書蝶有心的,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韓書蝶念得隻有鳳棲。織錦不在看藍博文,徑直迴到自己的房間。


    眾人都僵在那裏,想著織錦,想著鳳棲之前的話,雲清風也出了房間,抬眼一望,就看到織錦休息的房間燭火亮著。


    莫柯也跟在雲清風左右,雲清風道:“莫柯,你下去吧!”


    莫柯小聲道:“是。”便迴了自己房間。


    鳳棲不再說什麽,離開座位,慢慢走到書蝶床邊,靜靜的看著書蝶。見此情景,子冷拉著子尚也離開了房間,隻是韓正這次沒有跟著子冷而走,還靜靜的坐在那裏。沒想到,鳳棲竟然什麽也不知道,還是他知道什麽隻是不說而已,可是蘇姑娘又那樣說。


    衡祁看著衡越皺著眉頭,便對著剩下的三人到:“我看各位還是先休息吧!衡越,你也奔波多日,這件事情看來還得韓小姐醒來才能弄清楚,你也下去休息吧。”


    “我知道了。”衡越道。既然看了鳳棲幾眼,也相繼出了房間,隻是衡祁最後走的時候停了一下,還沒說話,隻聽鳳棲頭也沒抬的說道:“你放心,她在這裏,我哪裏也不會去。”


    衡祁不在說什麽,也快不出了落一苑,隻是不知師父為何留下鳳棲,真的隻是無意嗎?


    織錦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隻喝了一口,就放了下來,迴京城,不迴京城?季寒還在邊城帶著,錦園的一場火,父親怕是以為我都不在了,織錦右手轉著杯子,眼神迷離,在最後的時候都放下了,可沒想到,還能睜開眼睛看著這個世界,隻是活著的人,總是在猶猶豫豫,困困繞繞。


    雲清風駐足在屋外,抬起的右手欲叩門,不知是進,還是不進。一個屋內,一個屋外,兩番心思,一番情思。


    蘇念之站在對麵的房間的窗前看到雲清風身影,看了一眼,便將窗子輕輕掩上,如果陛下再問一次,不管錦兒願意不願意,自己應該都會點頭吧!


    片刻,房間內熄了燭火,雲清風也放下了有些僵硬的手,輕輕地走到院中,坐在之前的石凳上,眼前浮現兩個人的初遇,橋寒山上,一處高崖,織錦就緩緩的落了下來,自己伸手一接,很輕很輕,像是再想到了什麽,雲清風嘴角有些上揚,掏出半截玉佩,那是之前給織錦的,雲清風輕輕呢喃道:“什麽時候,你才能迴到你主人的身邊。”聲音輕的,好似沒有。


    月雅一醒來,就一手摸著頸項,好痛啊,該死的奴才,看我不收拾你。


    “醒了。”坐在房間內的楚承軒聽到動靜,沉聲道,“醒了就趕緊過來。”


    月雅一聽,是自己哥哥的聲音,忙坐了起來,一看,就看到房間裏放著一桌飯菜,楚承軒就坐在飯桌前,這是自己的肚子也咕咕的響起來了,忙走了過去,拿起碗筷,邊吃邊說,“大哥,不好了,你知道嗎?你剛一走,子尚的哥哥就出現了,父親還派人把他抓起來了。對了,你之前跑哪去了?”


    “你說什麽,子尚的哥哥?”楚承軒重複道。


    “沒錯,他是這樣自稱的,旁邊還有一個漂亮姐姐呢!”月雅說道。


    子尚的哥哥就是子軒,自己是見過的,父親為何將他抓起來。


    月雅埋頭吃著飯,聽不到聲音,抬頭間卻見楚承軒正往外走,已經快出房間了,忙放下碗筷追了上去,喊道:“大哥,你去哪?”


    楚承軒迴頭道:“都這個時辰了,大哥去休息,你吃完,也好好洗洗,早點休息。”說完不待月雅說話就出了雅苑。


    楚旭堯待在書房裏,楚承軒快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趙護衛正掩門而出,轉身間看到少城主出現在身後,忙彎腰行禮,道了聲:“少城主。”


    “父親可在書房?”楚承軒問道。


    “城主他在。”趙護衛說道。


    楚承軒聽到這徑直進了書房,楚旭堯正在整理東西,楚承軒就推門進來了,楚旭堯還未開口,楚承軒就已走到他的麵前道:“父親,您抓了前禦前侍衛子軒。”不是問句,而是肯定說道。


    楚旭堯放下手中的東西慢慢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自己的兒子,開口道:“是。”


    “您到底想做什麽?”楚承軒說道。


    “我想做什麽?你認為我想做什麽?”楚旭堯反問道。


    楚承軒沒有說話,除了關於書蝶的事情,自己確實想不出其他的事情,父親的目的到底何在?


    “你也長大了,會思考了,這也證明父親老了,”楚旭堯慢慢的說道,“我一直忙於處理城中要事,往返都城,疏忽了對你們兄妹的照顧,書蝶之事確實是父親沒有盡到照顧晚輩的責任,隻是你也知道,書蝶是個有主見的姑娘,當年跟著那蕭姑娘還有陛下進了都城,你再見她時,她已是另一番模樣,其中曲折,不是你我所能知曉的。”


    楚承軒略有猶疑,楚旭堯繼續道:“陛下失蹤已久,生死未知,而子軒消失了這麽久,這個時候現身在這裏。就算他沒有什麽壞的注意,他這樣出現在這裏,也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再來,就算他有什麽意圖,為父也能早早知曉,早作打算,子尚的事情本就鬧得沸沸揚揚,護國將軍是他自己,他的兒子卻是另一番作為,其心不可不查,正直國事困擾時期,棋差一招,這天水城便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你將來也是一城之主,你好好想想吧!”


    楚承軒微微低著頭,父親說的也句句是理,難道是自己多慮了,可是彬鬱又是那般說辭,一邊是朋友,一邊是父親,中間還有整個天水城的百姓。


    “天色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吧,順便也幫父親管管月雅,不要整日間沒大沒小,跑來跑去,失了身份。去吧。”楚旭堯說道。


    “是,父親。”楚承軒簡單應了一聲,慢慢出了書房。


    “少城主慢走。”趙護衛小聲道,楚承軒沒理趙護衛,徑直走掉了。趙護衛見此,重新進了書房,並掩上門,走到楚旭堯近前,小聲道:“城主?”


    “他想幹什麽都別攔著。”楚旭堯說道。


    “是,屬下知道了,那那兩個人呢?”趙護衛問道。


    “先關著吧。先禮後兵總是不會錯的。畢竟他身後還有一個子泯翰,這可不是好惹的主。”楚旭堯說道。


    “是,屬下明白了。”趙護衛說道。


    這個院子裏裏外外都守著高手,子軒祁清就關在同一間房子裏。


    “清兒,要是困了,你就去睡吧。他們應該不會在過來了。”子軒說道。


    祁清搖了搖頭,就靜靜的坐在子軒的對麵。燭火映照著祁清的臉,子軒有點看不真切。“你也想知道?是嗎?”隔了半響,子軒說了這麽一句。


    祁清坐了起來,走道子軒身旁,和他坐在一起,靠在子軒的肩上,閉著眼,輕聲道:“還記得你第一次進名苑嗎?”沒讓子軒迴答,祁清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我還在想,誰這麽大膽,竟敢進我名苑,你知道嗎?往日間衡越隻敢趴在牆頭,那次是他第一次進來,而我隻看到了站在他旁邊的你。”


    “清兒,我,”子軒囁嚅道。


    祁清卻繼續說道:“師父曾說過,世事莫管,紅塵莫牽,原本,我一直那樣做著,你若再不迴來,我就想,迴到那名苑,繼續做迴那個坐在樹下的祁清,衡祁也說了,我隻適合呆在那裏,你說,我該不該聽他的。”


    “其實,陛下他,”子軒有張口道,可是祁清好像並不想要他繼續說。


    祁清的語氣已經有些不清,好像要睡著般,“那些事,我不想知道,我怕知道了,我會後悔。”最後一句,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子軒低頭看向枕在自己肩上的容顏,伸手撫上容顏,祁清已經睡了過去,“等一切結束了,我就陪你待在騰潁山莊,再也不走了。”


    “將軍,有敵軍將領求見。”寧宦急急地走進主帳稟報道。


    季寒放下手上的東西,會是誰?“把人帶進來!”季寒道。


    莫竹莫蘭立於一旁,並未多言,鬆了那兩位老先生之後便迴到了軍營季寒這裏。有人求見,莫竹心裏也有著計較,季將軍這才受了傷,還未好轉,也不知敵軍何意,至今也為得知子泯翰將軍的消息,這場仗打的還真是曲折。


    “將軍,人到了。”寧宦說道。


    “讓他進來吧!”季寒說道。


    進來之人正是當日襲擊蘇念之,有阻攔鳳棲的李護衛,子泯翰手下的得力幹將。“季將軍。”李護衛微微欠身,雙手抱拳,行了個江湖之禮,利落果斷。


    “閣下前來所為何事?”莫竹替季寒問道。


    李護衛並不在意,掏出代表身份的腰牌,和子泯翰給的令牌,沉聲道:“季將軍,兩軍交戰已無意義,我們將軍派我過來傳話,兩國休戰,相信這也是你們所樂意見到了。”


    這當然是我們所樂意見到的,陛下的意思也是終止這場戰爭,卻始終找不到始因,蘇念之長期外置京城,怕也是為這事奔波,並為傳來安沁帝的旨意,這護國將軍的權力之大,一毋庸置疑,隻是,這是安沁帝的意思,還是隻是護國將軍的意思。


    “季將軍,隻要你一句話,我們都可撤兵。”李護衛說道。李護衛掏出一卷東西,遞向莫竹,莫竹疑惑著接過拿給季寒看。


    “這是協議,一式兩份,沒有任何條款,和平退兵,蓋上大印,我們今日便可退兵迴京,季將軍也可迴京陪您的美嬌娘。”李護衛說道。


    季寒看過之後,拿起身旁的帥印,對著那張協議,啪的一聲,這樣的結局很好,以自己的實力不會是護國將軍的對手,即使有雲王爺手下的得力幹將,就算勉強站的一星半點上風,戰火燒的隻是自己國家百姓的屋舍,流離失所的隻是兩國的百姓,既然能和平解決,那些名利又算得了什麽。


    莫竹從季寒手中接過,遞給李護衛,李護衛拿過協議,雙手抱拳,沒有多以的話,隻道:“告辭。”


    便出了帥帳,寧宦趕緊緊隨其後,將其送出陣營。


    “季將軍?”莫竹道。


    季寒沒有說話,直接把之前自己拿的東西得給莫竹。


    這是陛下的旨意。


    “陛下的意思就是這樣,下去通知吧,出了駐守這裏的官兵留下,以及安排好這裏的官員的守備,三日後班師迴朝。”季寒說道。


    “是。”莫竹應了一聲。


    “下去吧。”季寒說道。


    莫竹莫蘭行了禮退出主帳。


    “莫竹,這件事告訴王爺嗎?我們是隨季將軍迴京城,還是,”莫蘭問道。


    “迴京城。”莫主道,“這些事會傳到王爺的耳朵裏的,我們不必擔心。王爺既然派我們跟著季將軍,就跟他會京城吧!”


    季寒退下鎧甲,摸著傷口,迴京城,蘇雪,突然眼前閃現那晚織錦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雖然短暫,卻是那般真是實,莫竹莫蘭突然迴來了,說話也模淩兩可,真如父親所言,自己是衝昏了頭,傳言而已,自己卻深信不疑,自己脫不了世俗,俗人一個俗不可耐。季寒搖了搖頭。


    天色微明,鍾磬已經開始任勞任怨的打掃庭院,一大早藍博文邊收拾好走到山門前欲下山,鍾磬看到了,忙上前攀談,道:“藍公子,這是要幹嘛,一大早的往哪去呀?”


    “鍾磬,我也一夜未歸了,這就下山迴家,還勞煩你向大家說一聲。”藍博文說道。


    “那你也得吃了早飯再走呀,還有一段山路要走,再說了,下山的路你知道嗎?”鍾磬說道。


    “這,”還真把藍博文問住了,那山路雖平坦,卻真不好記。


    “沒人帶著,你是下不去的。我看您還是先吃了早飯,找人帶您下去,這個時候,再過一會兒,大家就都會起來。您也不急於一時,這路上到處都是陷阱,一步走錯,就會掉進陷阱,或者走不出來,還是讓衡越師兄找人帶您下山的好。”鍾磬說道。


    “也好。謝謝你,鍾磬。”藍博文說道。也隻好如此了。又轉身往落一苑走。


    剛進院中就看到韓書蝶獨自一人站在院中,書蝶看到藍博文從外麵進來,也看向藍博文,藍博文沒有動,靜靜的站在落一苑的剛進門的地方,挪不開步子,書蝶看著藍博文,慢慢的向藍博文走去,知道走到藍博文的麵前,在站好,“早啊。”輕聲道,語氣中仍可聽出書蝶的虛弱。


    “早。”藍博文簡單的迴應道。


    “你是要迴去嗎?”書蝶問道。


    藍博文沒有迴答。


    “謝謝你兩次都護著我,都城那次也是,校場這次也是,我欠你的。”韓書蝶輕聲說道。鳳棲在就醒了,在書蝶下床的那一刻,趴在桌子上的鳳棲就醒了,隻是沒想到書蝶沒有叫醒自己,而是出了房間,鳳棲聽到她出去了,便站了起來,躲在窗子前,靜靜的看著書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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