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再次金蟬脫殼


    鹿大山讓下人到集市上把劉本恩叫迴家,劉本恩沒有隨鹿大山在外麵征戰,三年來他一直在後方照顧家裏打理生意和農事。


    鹿大山告訴劉本恩自己打算隱退還將帶著家人退居山野,劉本恩說:“好吧,什麽時候動身?”


    “老弟也不問問原由?”鹿大山問。


    “哥哥決定了的事自有道理。”


    鹿大山說:“老弟,你嫂子這裏還有幾件貴重的首飾,你拿去賣了,也帶著妻兒遠走他鄉。”


    劉本恩說:“還是哥哥留著。”


    “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毫無價值了。”鹿大山說。


    “哥哥,我以為你帶我們一起走正欣慰著。哪知哥哥還是把我們當外人,拋棄生死相隨的兄弟。”劉本恩說。


    “老弟,你不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


    “哥哥,其實我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早在山上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嫂子傾國傾城之貌,哥哥蓋世之勇猛不難讓人想到,後來嫂子拿出的那個物件更證實了在那地方隻有祝家才有。”劉本恩說。


    “所以說,我們一旦暴露就沒有出路了,還會連累身邊的人。”


    “早在三年前哥哥揭竿而起時我就想到會有這麽個日子的,我準備好了隨時跟著哥哥走。”


    “你也不問問我們將去何方?”


    “我隻要知道大哥的家就是小弟的家。”


    “好,我的好兄弟!咱們就同舟共濟,生死相隨。”


    “我還有個事得跟弟妹商量。”先生說。


    淑蘭來了,劉本恩把剛才的意思告訴了她,她說:“隻要你們不丟下我,到哪都願意。”


    “怎麽可能丟下你不管呢?有個事想跟你商量,眼看孩子們大了,我倆兒子你倆姑娘,將來讓他們結成對,哥對姐,弟對妹,如何?”先生說。


    “我巴不得,其實我早就這樣想了。”淑蘭說。


    “好哇,正好親上加親,肥水不流外人田。”劉本恩說。


    “這樣就圓滿了,皆大歡喜。”先生說。


    於是把孩子們叫攏來統一改口,稱鹿大山為“大爸”,劉本恩為“細爸”,先生為“大媽”,淑蘭為“細媽”。


    接下來他們商討怎麽出走?


    鹿大山說:“我們乘大雁飛走,晝伏夜動。”


    “一個雁陣二十隻,八個雁陣一百六十隻,大批雁子隨著人失蹤了,明擺著我們逃跑了。就算在天上飛還是要落地歇火、進食,這麽多雁一起聲勢浩大,總不能時刻罩住它們的嘴捆著它們的腳。走東藏西還是走在朝廷的土上,若朝廷在九州下通緝令,布下天羅地網,我們插翅難逃。”劉本恩說。


    “路上走不得,天上飛不得,未必像穿山甲一樣從土裏鑽洞跑?”鹿大山說。


    “還真被哥哥說準了。”劉本恩說。


    “什麽?”鹿大山問,一屋子的人狐疑看著劉本恩。


    “三年來我暗中請人挖了一條地道,入口在後麵的豬圈裏豬吃食的石槽下,按機關開閉,神仙都猜不出這是入口。出口在河邊山下,口子上方栽了一棵刺蓬。”


    “修地道的是哪裏人?”鹿大山問。


    “那是專門修地道的外地人,城裏家家戶戶都修了地道。鄉下人不用地道,倭寇來了往山上跑。我想在家修地道來個雙保險,地道修好了就打發他們走了。”


    “那土運往哪裏呢?”鹿大山問。


    “從出口那裏開始挖,直接將土倒入河裏衝跑了。”


    “相公,這麽大的事你都沒有告訴我呢?”淑蘭說。


    “隻有樹根知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劉本恩說。


    “細爸跟我說了,遇上緊急情況讓我帶著家人躲進地道裏。”樹根說。


    “可是我們不能在地道躲一生,總要見日頭呀。”鹿大山說。


    “躲過了這陣子再說。”劉本恩說。


    “我們一家子憑空消失了,那些被得罪過的人還不挖地三尺來找?”先生說。


    劉本恩一時語塞。


    “這樣,人躲進地道裏,把房子燒個片瓦不剩,造一個一屋子人也葬身火海的假象。”鹿大山說。


    “下人們怎麽辦,把他們一起帶走?”淑蘭問。


    “目標大了,不能帶,提前遣散他們。”劉本恩說。


    “要做就要做得天衣無縫。”先生說。


    於是他們設計一個周密計劃。


    先生把所有下人叫到堂前,每人發一個大紅包,放三天假。她說:“老爺過幾天就要進京上任了,你們願意跟隨進京的就迴去同家人告個別,三天裏快去快迴,不能去的也不勉強也不用迴來。”


    第二天,鹿大山請來地方人士、鄉紳、鄉鄰喝酒慶祝,劉本恩特地請了幾個短工幫廚。


    堂上擺了五桌酒席,鹿大山知道“主不請客不飲”,他撩起在坐人喝酒的熱情,鬧起酒來,大家你敬我還、猜拳行令,從太陽居中喝到偏西。


    三壇酒已經底朝天了,要知道一壇酒足足五十斤。鹿大山讓人又抬出六壇來,說機會來得,要喝個一醉方休。


    鹿大山端著酒碗起身顫顫巍巍走到其他人桌子跟前說:“我有些話說在這裏就落在這裏,其實我這個官職得力於恨我的人,恨我的人向皇帝誣告我,想置我於死地。幸好皇帝英明,明察秋毫,不但沒聽信讒言懲治我反而給我加官進爵。”


    “您帶領鹿家軍打擊倭寇,保衛家園,人們感激都來不及怎麽會有人恨您呢?”有人問。


    “得罪的人多得去了,府尹尚大人伸出一丈二尺長的黑手向我索要錢財空手而歸自然懷恨在心,鹿家軍下海剿匪打擊了朝廷官員某某、某某------與倭寇勾結在海上非法貿易-------。我心裏一本清官冊。”


    這時劉本恩及時走來:“哥哥,你喝醉了,進去休息。”


    “我沒醉,還要喝-----。”鹿大山口齒不清腳下劃著‘大’字,一個趔趄絆倒一個酒壇,酒壇破了酒流了一地。


    其實鹿大山根本就沒喝醉,他肚子裏裝有十個酒壇子,他故意賣醉,通過酒後吐真言告訴世人奸臣的嘴臉。


    客人們見主人離席也紛紛離席。


    待客人和幫工出門後,劉本恩關了大門。婦女孩子收拾行囊,鹿大山和劉本恩用火藥劃一條線,線的一頭連著堂廳的灑酒區,一頭接著地道口。


    屋裏的人全部下到地道,點燃了火藥線,按了機關蓋上了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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