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的聲音並沒有顯得那樣震耳欲聾,也似乎沒有什麽其他的情緒。


    隻是……聲音不大不小都對陳惜緣打著招唿。


    他其實應該或者說……按理來說說應該惱怒的,同樣也有那樣一個應該惱怒的理由。


    他也想過,在皇城腳下見到那個西湖的“狂妄之徒”,自己應該怎麽樣怎麽樣……


    可是到頭來,最終還是換來了一句不輕不重,不鹹不淡的招唿。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但是見道陳惜緣,就是意外的覺得親切。


    可能……大概……應該……


    和陳惜緣……準確來說是眼前這個道士,那一臉“慈祥”的笑容有關?


    “該死啊!為什麽會覺得這家夥後慈祥啊!”趙構心中罵罵咧咧的怒喊道。


    他想要生氣了,但是憋了半天還是沒表現出來。


    “嗯……這都是為了我身為皇帝的形象,可不是真的覺得這個家夥“慈祥”來的。”趙構勉強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陳惜緣隻是搞坐左邊主位,笑眯眯的看著她。


    嗯……陳惜緣的表情應該怎麽形容呢。


    就是那種,長輩看著晚輩傲嬌模樣,所應該有的那種慈祥。


    陳惜緣年紀輕輕,能夠用上或者說夠上慈祥這樣的詞匯,也是可以了。


    不過,貌似除了這個詞匯以外的話,其他的詞匯好像並不足以形容陳惜緣此刻的表情。


    “是啊!可不就是我嗎?我親愛的侄兒。”陳惜緣笑眯眯的開口道。


    “砰!”


    “你!”趙構剛剛在主位的右邊坐下,聽到陳惜緣的話瞬間拍案而起,對陳惜緣咋咋唿唿道。


    “你什麽你,給我坐下。”陳惜緣臉色頓時一沉,倒沒有太過生氣。


    當長輩都,偶爾就是會遇到這樣的熊孩子行徑,隻要好好教育就好了啊!


    而此刻,趙構的心中總是有些憤怒的。


    又來了!又是這個該死的稱唿,這家夥真的是想死嗎?


    這裏可不是西湖,這裏乃是大宋氣運都中心,自己的身份對於這些道士來說,有著幾乎百分百都壓製效果。


    他真的!為了占朕的便宜命都不想要了嗎?


    “哦~”趙構有點懵,而後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又重新坐了下來。


    這一幕,讓跟了進來的開封府尹陳德,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這是……啥情況?


    此刻,他小小的腦袋裏麵,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為什麽,居然會覺得……陛下居然意外的……乖巧?


    “不對啊!我這是……怎麽可能被他一句話嚇住。”沒一會兒趙構仿佛是迴過神來,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


    實則,還是因為陳惜緣身份的緣故。


    諸天大宋算不上一體,但是終究相幹,陳惜緣的身份先天就不受大宋氣運影響。


    若是其他朝代皇帝當麵,陳惜緣尚且不敢如此肆無忌憚。


    但是,誰叫眼前的皇帝是他大宋的皇帝呢?而且還是嚴格意義上來說,和自己關係非常近的一位皇帝。


    因此,其他修道者避之不及都皇朝氣運,對陳惜緣則是完全沒什麽影響。


    當然,前提是……陳惜緣沒有想要滅殺人主的想法。


    關係再怎麽近,終究道門氣運和帝王氣運是相互衝突的。


    也不要說什麽大明的道君皇帝,他的身份其實很難說是道門還是皇帝。


    但是毋庸置疑,大明的江山那麽早滅亡,他也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


    他或者是以道運之身強行修了龍運,又或者相反。


    但是,說白了他在任期間大明的國運一直在消耗。


    而這種消耗,整整持續了四十五年的時間。


    這也是為什麽嘉靖之後,整個大明各種天災內亂的原因。


    在外界勢力那般弱小的情況下,還能被躲了江山,或許嘉靖並不是唯一都願意,但是也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說,道士,是成不了皇帝的。


    曆史上道君皇帝不少,包括宋徽宗在內也是,但是正兒八經的也就一個明嘉靖,即是道士也是皇帝。


    其實倒不是說,道士的氣運幾一定比皇帝弱,但是說到底側重點不同。


    隻有龍氣,才能夠融合皇朝的整體氣運,以個體氣運駕馭整體氣運求發展或者生存。


    道運則不行,就算是某一個道士強行駕馭皇朝氣運,皇朝的氣運也不會有哪怕半點增加的可能。


    道君皇帝,有害無益罷了。


    嘉靖怎麽當的皇帝陳惜緣並不是很清楚,或者大概是因為血脈有關。


    但是就陳惜緣而言,正常情況下大宋國運不會理他,可如果他想要對付大宋……皇帝。


    那對不起,確實也容易遭到大宋國運的反撲


    不過也無所謂,說到底陳惜緣也沒想真的怎麽樣。


    “行了,我看你也別擱這愣著了。


    大宋與我的緣分,大概也就斷在你我身上,今日之後……


    我便和大宋也沒什麽緣分可言了。”陳惜緣喃喃自語道。


    他還會遇到大宋,或者不止一個大宋,也還會遇到那些人,包括現在的趙構,又或者曾經的趙煦。


    但是除了已經遇到過的他們以外,他也不會再然後因為是大宋,所以就有所好感了。


    到不是說,陳惜緣真就和大宋斷了所以緣分。


    陳惜緣口中的緣分,和嚴格意義上來說的緣分,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嗯?”趙構一臉疑惑,有些不解陳惜緣的意思。


    “緣分斷在你我……”趙構口中喃喃自語的念叨著,心中不解更甚。


    但是,陳惜緣顯然沒有給他繼續懵逼的機會。


    “去。”陳惜緣屈指一彈,一道流光沒入趙構的腦門。


    “這……”陳德此刻隻覺得心驚膽戰。


    好消息……其實也並沒有吵起來,準確來說是陛下全程被壓製了。


    壞消息,陛下被壓製了,一點兒反抗能力都沒有的那種。


    心中複雜之中,又見陳惜緣的手段。


    一瞬間,趙構變愣在了原地沒了動靜,麵色卻漸漸幾度變化起來。


    相比給大舅子開掛,這位大名鼎鼎的宋高宗得到的外掛明顯就小了很多。


    畢竟……親疏有別嘛,雖然說是有點緣分,但是也不多。


    給點大宋到建國的曆史也就差不多了。


    至於未來……陳惜緣哪裏又管得了那麽多?


    “罷了,去也。”陳惜緣喝完最後一口茶,搖了搖頭,放下茶盞,便站起身來。


    “曆史……終究還是要交到你自己的手上。


    未來怎麽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陳惜緣一步踏出,身影漸漸虛幻。


    而聲音,這才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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