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處於低處,司京衍的身上仍然有一股睥睨的氣勢。


    似乎什麽都壓不倒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司景山頓時有些懊惱,但隻不過一瞬間的事情,因為司京衍的命現在在他的手裏,他想讓他現在死,他就不能活!


    司景山咬牙切齒,“我怎麽不敢,你未免對自己太自信了!”


    司京衍抬起手,隨意地就將司景山拽著自己的手給推開,後腦抵在衣櫃上,發出一聲不小的動靜,他吐出一口氣,慢慢悠悠地說:“那你就盡管來。”


    “我倒要看看,我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以後,你能落得什麽好。”


    他咳嗽了兩聲。


    身體裏的疼痛還在隱隱約約翻滾著。


    似有下一波撕裂痛苦的來臨。


    皮肉上的痛他早就無所謂了,撐過這三次,此刻對於司景山的暴力行為根本沒有太大的知覺,篤定他做不出什麽事來,畢竟他要是想上位,也得司京衍自己讓位才行。


    老爺子沒死的時候,他尚且可以眨了訂婚宴,把司家所有人當籌碼,隻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可現在不一樣了,遺囑已經立了,老爺子剛死,司京衍就出事。


    隨後司景山忽然出來,很難不讓人想到是他的手筆。


    司景山現在在司家人麵前已經沒有什麽信譽可言了,不然他也不會藏著掖著這麽久,在這個節骨眼上偷偷摸摸地出現。


    司京衍料到了司景山今天會出現,算準了是體內藥劑發作的日子,司景山不會放過這麽好一個看他痛苦萬分的機會。


    所以,一方麵司景山沒有參加葬禮,不想讓陸卿音看見他此刻的狼狽姿態,這件事,他一直瞞著她的,另一方麵,自然實在這裏等著司景山的出現。


    司景山果然因他這一句話皺了眉,沒有再有多餘的動作,頓了下。


    盯著司京衍的眼神裏像是要鑿出一個洞來。


    兩個人都在堵,在博弈。


    看誰先敗下陣來。


    司景山以為自己是站在高處,但看見司京衍如此模樣,他又有點兒不太確定了,他惜命,瞻前顧後是常態,城府雖然深,但冰壁幹脆果決。


    這一點,相較於司京衍,他並沒有繼承司老爺子的性格,所以,司老爺子也不會選擇他當繼承人。


    “你還有後手?”


    司京衍仰起頭,脖頸在冷空氣中劃出一道線。


    喉結凸起,上下艱難地吞吐著,“要不你猜猜唄?”


    他越是這樣,司景山越是拿不定主意。


    對峙了好一會兒,司景山才語含威脅道:““司京衍,我勸你不要跟我耍什麽花招,我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足夠了吧?隻要你把司家讓給我,我可以保你不死,也不會動陸卿音一根汗毛。”


    最後一句話,讓司京衍瞬間緊密雙眸,眉眼上攀爬了濃濃的戾氣,“你敢動她?”


    司景山笑了起來,“沒想到,你的軟肋竟然是一個女人。不過說起來,你的軟肋還真多的,三年前是周月白,三年後的今天卻換了人,那再過三年呢?”


    “哈哈哈!司京衍,別裝了,你我都是一樣的人,何必演情深義重那一出,我話就說到這兒,怎麽選擇,你自己看著辦吧!”


    一周的時間。


    如果司京衍還不同意把司家給他,那他體內的藥劑就會再次發作。


    司景山注射進他體內的藥劑,每一次的發作,都會比上一次更痛苦,等到第五六次的時候,就已經非常人可以忍耐的了。


    司景山的那些專家是拿人試驗過的,這就是一場龐大的人體實驗。


    司京衍眉頭緊蹙著,沒有說話。


    體內的那股撕裂感再度襲來,他咬緊牙關,餘光瞥見司景山離開的背影,就在這個時候——


    門口出現了另一道熟悉的倩影,質問的嗓音即刻響起。


    “司景山,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陸卿音震驚於司景山的出現,更加懊惱,葬禮當前,主宅這邊也不應該放下警惕的。


    她不知道司景山是來做什麽的,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著……


    司景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笑容詭異,什麽話也沒說,越過他直接堂而皇之地下樓了,不疾不徐的,步履自信,像是根本就不怕她會拿他怎麽樣。


    陸卿音見狀就要去追,耳邊卻響起男人隱忍痛苦的聲音,“呃!”


    她愣了下,立馬看向聲源處。


    司京衍!


    他大半個身體都趴在地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硬生生撐著卻無果,嘴唇泛白,閉著眼睛,忍住自己沒有發出聲音來,可喉間還是溢出了絲絲動靜,令人心悸。


    陸卿音此刻顧不上去追司景山了,推門奔向男人:“司京衍,你……你怎麽了?!”


    她不知道司京衍發生了什麽,可眼下的情況,她無法不將這件事和司景山聯係在一起,咬著牙怒然道:“是不是司景山做的?是不是他!”


    陸卿音慌了,聲音都在顫抖。


    他從來沒見過司京衍如此痛苦的模樣,匍匐在地上,需要人的救贖。


    記憶裏的男人,永遠那樣意氣風發,遊刃有餘……


    怎麽會呢?


    明明一切都已經木已成舟了,為什麽司景山還能動得了他,司京衍哪裏是那麽不謹慎的人,她想象不到。


    司京衍意識已經混沌了,可模模糊糊的還是能看見自己眼前的人是陸卿音。


    白如紙的臉色透出一絲冷然,推開眼前的人:“你走,出去!”


    他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痛感遍布每一根神經末梢,他連吐字都顯得如此艱難。


    陸卿音這個時候哪來肯走,一顆心都揪了起來,把人扶起來,“我不走……司京衍,到底發生了什麽?如果是司景山做的,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司京衍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身上大片大片堆積的紅像是快要吞噬了他。


    陸卿音嚇得不輕,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症狀,顫抖著手要去叫醫生,卻被一直艱難伸過來的手給攔攔住,“別聲張……”


    這件事一旦傳出去了,人心動蕩,隻會給司景山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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