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隻要有王誌在,司景山父子就永遠有多一層的保障,他就是個替死鬼。就算最後東窗事發了,他們也可以將髒水全部潑到王誌的身上。”


    陸卿音沉默了。


    司景山向來狡猾,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引到自己身上。


    他們這是提前找好了替死鬼呢。


    這樣一來,就算是查出了司京衍的死跟司景山父子有關係,也無法拿他們怎麽樣。


    陸卿音覺得唿吸有些困難,可她無法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司京衍死去。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麽?”她張了張口,有些艱難地問。


    陸禮無比淡然地看著她:“姐姐,司京衍的死不是你造成的,有心理負擔的不應該是你。”


    “隻要確認了司京衍死亡,司家就會徹底落入司景山父子的手裏,到時候,他們掌握著這個江城的商業命脈,


    “可司京衍要是沒死呢?”


    陸禮的瞳孔縮了一下。


    想說什麽的時候,陸卿音卻堅定道:“隻要沒找到司京衍的屍體,我就不相信他死了。他那麽厲害,怎麽會輕易就死了?而且,就算是為了司家,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司家和司氏集團落入司景山父子之手。”


    “司家那邊應該也沒有傳出任何消息,如果司景山真的死了,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陸禮平緩發聲音打破她的幻想,“司家那邊有司老爺子守著,他們自然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輕舉妄動。可一旦司京衍確認死亡,葬禮一過,那些早就虎視眈眈的人便會一個接著一個地冒出來,司老爺子現在上了年紀,挺著一個年邁的身板,哪裏還鎮得住他們?”


    陸卿音抬頭,眼底是一片清明,“那我就替他守著。”


    “守著司家,守著司氏集團。”


    “姐姐……”


    陸禮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倔強的女人,“你拿什麽守?”


    陸卿音依然道:“我不知道。但我會竭盡我的一切,替他守著,等他迴來。”


    “姐姐,他迴不來了。在那樣一個威力十足的爆炸源中心,他早就屍骨無存了。”


    “陸禮!”陸卿音拔高聲音,像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你別再說了。”


    陸禮頓了一下。


    陸卿音握著他的手臂,輕輕搖頭,嗓音顫抖,“別再說了……行嗎?”


    陸禮的眼神極其陰鬱而又複雜,盯著陸卿音,“你確定,要幫他守住這一切?如果他迴不來了呢?司家那樣的頂級豪門世家,一旦摻和進去,就再也脫不了身了,姐姐,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


    “那為什麽,又要在和司銘解除婚約以後,和司京衍扯上關係。”


    這個問題,他已經想問很久了。


    明明在他的眼裏,陸卿音是那樣理智的一個人。


    “我不知道。”


    陸卿音恍惚片刻,隻這樣迴答道。


    她真的不知道。


    一開始,她確實隻是想利用司京衍報複司銘,可後來,他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她總告訴自己不應該放在心上,要清醒。


    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就已經無法控製住自己總是想起他,視線不斷追隨著他,那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在和他相處的每一份每一秒的時間裏,漸漸養成的習慣。


    無法自拔。


    他說,他走了那麽多步,這最後一步,陸卿音覺得自己應該走下去。


    陸禮盯著她,“他不值得你這樣做。”


    “不。他值得。”陸卿音目光堅定不已,“他比任何人都值得。”


    她想把這一步走完。


    不管他……是死是活。


    陸禮的手垂落到床邊,像是終於認命了一般。


    “那你就去吧,姐姐,我會永遠在你身後的。”


    “在此之前,你是不是應該養好自己的身體?”


    陸禮說。


    陸卿音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對。我不能垮下,我得養好身體。”


    陸禮淡淡的笑了笑,隻是這笑,透著幾分酸澀之意。


    因為陸卿音願意振作起來,卻是為了其他的男人,這讓他心裏並不好受,可也隻能看著,無法阻攔。


    ……隻要姐姐好好的,就可以了吧?


    隨後,陸卿音又問,“對了陸禮,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印象中,陸禮並沒有和司家有多少接觸呀。


    為什麽會對司家的事情知道得這麽透徹,像是將裏麵的所有人都摸了個明白。


    聞言,陸禮的臉上劃過一抹異樣,但很快被他遮掩過去,解釋道:“之前,調查爵色內場的事情的時候,也查了一下司家的內部結構,所以比較清楚。”


    陸卿音一門心思都是關於司京衍的事情,自然沒注意到陸禮的異常。


    隻不過,陸禮這話突然提醒了她!


    “爵色內場?”


    “嗯,是。”


    陸卿音的眼睛亮了亮,像是終於找到了什麽突破口似的,驚喜道:“對啊,既然我沒辦法指正司景山和司京衍的司有關係,我可以從爵色內場的事情入手啊,司景山不是這個場子的幕後主使嗎?這個場子是絕對違法的,因此司景山也十分謹慎,隻要我們拿到證據,司景山一定不敢輕舉妄動……”


    陸禮皺眉,“這太危險了,你清楚司景山是多狡猾的一個人,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你覺得他會沒有任何防備嗎?姐姐,這件事我不同意。”


    “我必須去。”陸卿音執拗道。


    “而且,我摸清了那裏的出口,不會有事的。”


    “……”


    陸禮還想說什麽,陸卿音卻直接打斷,“陸禮,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這是唯一的辦法。而且,爵色內場的事情,我本來就是要拆穿的。”這件事陸續民也參與了,她也不可能就這麽看著陸續民把陸氏集團置於危險之地。


    所以,這件事她一定要去做。


    證據,也必須拿到。


    她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樣清醒。


    陸禮久久地看著她,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麽。


    隻是放在身側的拳頭,卻越攥越緊。


    微微凸起的青筋,預示著他此刻翻湧卻克製的情緒。


    陸卿音想明白了一口,起身,一把拉開了窗簾。


    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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