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說明,他還有活著的可能,對不對?”


    陸卿音似乎並不在意答案,隻是虛脫一般地喃喃道:“對,他還活著,他肯定會沒事的……”


    陸禮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語速平緩卻帶著割裂般的冷漠。


    “他已經死了。”


    “司京衍在的房間,是爆炸源。”


    “有人想殺他,而且,成功了。”


    這一點其實不難想明白。


    陸卿音張了張口,像是被這一句話點醒了,腦子裏轟然掠過什麽。


    抬起頭,看著陸禮的眼睛,說:“對,有人想殺他……當時司京衍被下了藥,所以這件事和高家脫不了幹係,她們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環,不然,以司京衍的如此敏銳的性子,怎麽會察覺不到異常?”


    “不行,我得去把這件事查清楚!我不相信他就這麽死了!就算是,我也要親眼看見他的屍體才行!”


    陸卿音翻身就要下床。


    陸禮攔住她,“你喜歡他,是不是?”


    陸卿音覺得陸禮問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


    而自己的肩膀被她的雙手扣著。


    壓在床頭。


    想起來卻無法動彈。


    陸卿音沉了一口唿吸,“陸禮,你鬆手。”


    “姐姐,迴答我,是不是?”


    陸禮忘不掉,在酒店時,看著眼前的火海,陸卿音不顧一切瘋狂想要衝進去的模樣。


    還有那句“男朋友”深深刺痛了他。


    明明,他們已經形同陌路。


    明明姐姐已經做出了選擇,可為什麽,還有在司京衍死後為他奔波?


    憑什麽?


    陸卿音心焦火鬧的,直接吼出來,“是,我喜歡他!”


    她喜歡司京衍。


    直到說出來,陸卿音才覺得如釋重負。


    恍然意識到,其實自己早就對男人動過心了,隻是他們之間阻隔的太多,她不想承認,也不敢去觸碰。


    包括她自己的狀態,沒有完成想做的事情之前,她是無法全身心去愛一個人的。


    “為什麽?”


    “憑什麽?”


    陸禮的眉頭擰得很深很深,像是怎麽也撫不平,他固執地盯著陸卿音,那眼神,像是釘子一樣鋒利,深深紮進人的皮肉裏。


    他說:“你不喜歡他,你隻是無法接受他突然死亡。”


    陸卿音不解,“陸禮,你在說什麽?”


    陸禮看著陸卿音那茫然陌生的表情,好一會兒,才恢複如初。


    喉嚨哽了哽,“沒什麽。姐姐,你要去哪裏?先把粥喝了吧。”


    陸禮端過放在床頭上的粥,已經涼了一半了,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遞到陸卿音的唇邊,“姐姐,你剛才說了,我告訴你,你就會吃飯的。”


    “……”陸卿音覺得眼前的陸禮有些不對勁,眉間輕微皺了下。


    “我吃不下。”


    陸禮把瓷製的勺子放進粥碗裏,一下一下地攪動著,絲絲香氣飄出來。


    他垂著眼眸,不緊不慢地說:“你想知道,司京衍是怎麽死的嗎?”


    “死”這個字,猛地撞進陸卿音的腦海裏,她接受不了,可聽到陸禮這麽說,又忍不住問:“你知道?”


    陸禮彎了彎眼角,可卻並不像是在笑。


    “猜到幾分。姐姐想聽聽我的想法嗎?”


    陸卿音覺得現在的陸禮,跟從前那個可可愛愛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小孩兒判若兩人,包括他迴來以後的,在自己麵前展露出來的溫潤如玉克己複禮的那一麵,都像是一層假皮。


    現在的他,仿佛運籌帷幄,一直在幕後靜靜看著一切的那個人。


    他才是隔岸觀火那個。


    可陸卿音對陸禮永遠都是有一層濾鏡在的,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也許是昨天的事情對她衝擊太多了,就連陸禮她也開始懷疑了吧……


    陸禮抬眼,深深落進她失焦的瞳孔裏,“姐姐想知道的話,先吃飯吧,吃完了,我就會告訴你。”


    “你去查了?”陸卿音問。


    陸禮隻是微笑,舉著手裏那碗粥,不答她的話。


    沉默了好一會兒,陸卿音接過那粥。


    沒用勺子,對著碗一口氣就喝到了底,然後“哢”一聲把碗放在床頭櫃上。


    “還想吃什麽嗎?”陸禮體貼地問。


    “不想。”


    陸禮緩慢地點頭,然後抽出兩張紙,給陸卿音擦拭嘴邊殘留的一點浮沫。


    陸卿音本能地想說自己擦,可陸禮開了口,“昨天,司銘和司景山都沒有參加這個晚宴。”


    陸卿音頓了下,她好像沒有在意這件事。


    陸禮把紙巾疊起來,扔到垃圾桶裏,繼續說:“據說,司京衍為了進入司氏集團,讓司景山父子倆受挫,現在的司氏是司老爺子親自自掌權,所以,姐姐覺得,那爆炸是巧合還是蓄謀已久?”


    “你是說,是司景山和司銘蓄意謀害?”陸卿音微微張唇。


    其實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


    司景山和司銘應當是恨毒了司京衍,之前在司家老宅的時候,她偶然見聽到的那些話,並不是假的,他們就是想除掉司京衍而後快。


    可是,他們怎麽會親自動手?這不是引火上身麽?


    司老爺子年紀大了,現在最是看重親情的時候,一旦被發現,他們就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我沒有這麽說,一切隻是猜測,不是嗎?”陸禮說,“他們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可這也恰恰反向證明了,他們和這件事脫不了幹係。”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陸卿音問:“那高家呢?他們給司京衍下藥,讓他意識不清……”


    陸禮,“高家早就想和司家聯姻,隻是司京衍一直不肯鬆口,這一次,十有八九是被利用了。”


    這話不無道理,高家想要的隻是和司京衍,並非想把他置於死地。


    這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可司景山和司銘都不在現場,是怎麽布置好這一切的?”


    “姐姐,你忘了,宴會上有王誌。”


    是了,王誌是司景山的人。


    這樣的商業晚宴,王誌混在其中也沒有什麽稀奇的。


    陸卿音唿吸有些不順暢了,因為她越想,越後怕,這是一個早有預謀的局,就等司京衍往裏麵跳。?


    而且,他們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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