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人!”


    錢老板要瘋了,一大早被破門了。這門一破,離破家還遠嗎?


    錢莊的夥計,或者叫打手更合適,一窩蜂地衝了上來,將采小蘭和徐銀蓮團團圍住。


    采壯士不怕打架,但和一群手下打生打死不值當,“錢老板,你這些手下,我是不怕的。但我和你打起來,下一次咱們再見麵,就得在公堂之上了!”


    采小蘭的一句“公堂”,戳到了錢老板的命脈。他最怕官了。在采小蘭的鋪子被兌出去後,宮師爺來了一趟,問了他一些話。他是知無不答,就差把底褲是什麽顏色都告訴他了。


    也正因此,錢老板才知道采小蘭已經被抓了起來,隨即對她存在錢莊的這一筆數額巨大的財產,產生了貪欲。


    “我們可是有契的!雖說是私契,但上麵也有你的印章,你如果不遵守,我會到書肆,請人刻一張雕版,印上一千兩千份,發遍城裏大小店麵,我看以後,誰還敢和你做生意。”


    錢老板心氣熄了,對夥計們說道:“罷手吧,你們都退下!”


    “你先在這裏等著!”


    錢老板轉身往內室去了,八寶齋的賬目,他早就對過了,一共四千三百一十八貫。拿了賬目,他又迴到了外麵。


    “喏,你先看一眼賬目吧。我給你取錢去!”


    饒是采小蘭已經對八寶齋的賺錢能力已經有了預期,但她還是被賬目上的明細嚇到了:


    三日:核銷九十六貫;


    四日:核銷一百零二貫;


    ……


    七日:核銷一百三十三貫;


    ……


    “不對勁,小蘭。這賬麵怎麽像這個樣子?”徐銀蓮經驗豐富,一眼就瞧見了賬目的不妥之處。


    “徐姐姐,哪裏不妥?”


    “數額怎麽那麽齊整?每一天都是整貫。”


    “哎!”一旁的錢老板冤死了,立即喊道:“你們家都沒有零頭東西賣,來兌換票據的,每次都是一貫兩貫,還有一下子出手十幾貫的,都沒拿零頭。”錢老板解釋完這一句,就到後麵院子裏去了。


    錢莊裏有密庫,要是擺在明麵上,再多的錢,也不夠惦記的。


    過了一頓飯工夫,他一頭細汗,拎著一個小木箱,“我給你湊了整,這裏麵是七百二十兩!下一迴,有這樣的好事,你還找我!”


    采小蘭接過木箱,突然手上一沉。七百二十兩,足足有四十五斤。“原來一箱子的黃金這麽重呀!”


    “下迴一定還找你!”采小蘭麵上答應了,內心卻把他拉入了做生意的黑名單。


    采小蘭找一個徐銀蓮沒注意的空當,將金子存放到了光幕裏。光幕上金錢一欄瞬間變作了七百二十一兩。


    “哈哈,這麽多的錢,夠我抽兩千多次的獎了!”


    可不是嗎,兩貫銅錢抽一次,七百二十一兩,足足有兩千一百六十三次!


    “什麽抽獎?”坐在邊上的徐銀蓮奇怪地問。


    “沒什麽,馬上到府衙了,徐姐姐你不要緊張,話我來說就行了。”采小蘭做最後的關照。


    采小蘭又一次敲響了堂鼓。


    離大門最近的六科小吏們伸頭看了一眼,“快看,又是那個瘟神。這一迴,也不知道該誰倒黴了!”


    話語之間,滿滿地惡意。一個蘿卜一個坑,有人倒黴了,才有新的人上來。


    “采小蘭,這一迴,你狀告何人?”戶科的管事多嘴問了一句。


    “是一個鄉下的農夫,平白無故把人打了一頓,還侵占了我的產業。”采小蘭把自己的冤屈告訴給了他。


    “哦哦!”管事立即沒了興趣。隻是鄉下的一個農夫,就算被判了大罪,又有什麽趣味呢?


    差役們迅速出現,把采小蘭和徐銀蓮兩人帶到了堂上。高堂上坐著的是盧興業。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倒不是說,盧興業認不得采小蘭,而是他審理案子的流程就如此。


    不偏不倚,公正無私。


    “商女采小蘭,狀告劉家莊劉務德。此人侵占他人家產,以不當的手段,毆打商女親屬。”


    “有何證據?”


    “我這位姐姐,全身一共有兩處骨頭斷裂,多處瘀傷。可請仵作驗傷。至於證據,劉務德打人的時候,劉家莊多人所見。”采小蘭早已把事情了然於胸。


    盧興業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主簿,發現主簿朝他點頭,“堂下之人所言是否屬實?本官要是發現你在誣告,可要嚴懲的。”


    “屬實!”


    “簽字畫押!”


    府衙接了案件,直接派人去村子裏帶人去了。


    而采小蘭和徐銀蓮則被帶到了側室,坐在席塌上,等待堂上的結果。


    差役接了命令,直奔劉家莊。先到了裏長的家,由裏長親自帶著往劉老四家去。


    沒成想吃了閉門羹。


    “劉裏長,你剛才可是說這個點,劉務德肯定在家的!”


    “哎,差爺!小的該死,等找到這廝,我先打他一頓,出出氣。”劉裏長先道歉,後跑到了劉務德的隔壁人家,問他們一家去哪裏了。得到的消息是,他們人去天福聚財居了。


    差役們一聽,尤其高興,“捉賊拿髒。抓賊的最高境界,就是人贓並獲。現在他們剛好在苦主的產業裏,連人證都省了。”


    雖然嘴上如此說,但他們還是關照裏長組織了解此事的證人到府衙去。


    “得令,差爺放心,我肯定把人帶過去!這劉老四一家人,都是害人精。恨他們的人多著呢!”


    裏長因為這家人挨了訓,心裏早就不開心了。


    差役一群人駕駛著官家的馬車一齊往天福聚財居去了。在那裏果然遇到了劉老四一家人。這一家人,見了官家的人,束手束腳,規規矩矩立著。


    “你們之中誰打了人?”


    “沒打呀,差爺你不知道,我們家的膽子可小了,從來不敢欺負人。”老太婆想和差役套近乎,從袖口摸出銅錢,每人塞了一小吊。


    差役掂了掂手裏錢,忽地把錢拋到了老太婆臉上,“可人家苦主徐銀蓮已經告到了府衙裏,盧大人親自頒了拘捕令,要拘捕打人者!”


    “那死東西,竟然還敢告官。差爺,冤枉呀。不過是懲戒自家媳婦,這能算犯罪嗎?”


    領頭的差役嗬嗬一笑,“戶科的簿子裏寫得很清楚,已經和離了。”


    “全是我打的!”劉務德主動攬下了所有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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