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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乾朝帝都,位於大乾朝領土的最中央處,北鄰金水河,南靠莽嶺山,一座巍峨的城池聳立在大乾朝版圖上最耀眼的地方。


    晌午,帝都南門,平民貴族們嘈嘈雜雜穿流而過,一聲尖叫顯得格外刺耳。


    “救命啊~官家大小姐欺負小老百姓了。”


    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人們都喜歡去幫助和同情弱者,一句官家大小姐欺負小老百姓成功吸引了所以人的眼球。


    一眾人堵在了帝都南門口,看著一位衣著簡陋的瘦弱漢子拽著一匹馬的韁繩不鬆手。


    同時拽著馬韁繩的還有一位美女,十七八歲的年紀,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官家大小姐又出來搶小老百姓的東西了,這都什麽世道啊~”


    “大乾朝難道沒有律法嗎?豈容你們這些權貴橫行霸道…”


    “別說了,誰知道這大小姐背後又有什麽靠山,萬一招惹上禍端那就不好了…”


    陸若瑤被圍觀著,俏臉漲得通紅,但手握著韁繩絲毫不退讓。


    “王伯,你在哪裏啊?有人搶我的馬。”


    瘦弱的漢子擺出一副哭臉,向圍觀的人哭訴道:“俺辛辛苦苦攢了一年的銀條,剛從西市購來的馬兒怎麽就成你的了?”


    瘦弱漢子似乎想到了傷心的地方,眼眶裏的淚珠滴溜溜打轉:“俺上有老母,下有妻兒老小,一家五口都靠俺賺錢養。


    孩子們漸漸大了,也到了讀書的年紀了。俺就尋思著能整一匹馬,然後販點小貨去賣賣,多掙點錢,供養孩子們讀書。


    俺白天幫人扛活賺錢養家,晚上接點零散的活賺點散碎銀錢,攢了一年終於攢到了十根銀條。俺就揣著十根銀條到西市了,挑了半天才挑中了這一匹劣馬。


    可是剛從西市出來,就被這位大小姐攔住了,楞說這馬是她的?這不是明搶嗎?”


    “光天化日之下欺負老實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權貴欺負百姓,曆來如此!”


    “兄弟,哥們挺你,馬你快快牽走,有事哥們幫你頂著。”


    陸若瑤愣了,心裏覺得特別委屈:“這是我的馬,是我從家裏騎來的。”


    “就你?還騎馬?馬騎你還差不多。”


    “就是,快快把馬兒還給那漢子。”


    “姑娘啊!做人不能這樣,你從小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不明白窮人們的疾苦,一匹馬對你來說不算什麽,可是對我們小老百姓而言,那可就是身家性命。”


    一群人圍著陸若瑤,七嘴八舌的,嚇得陸若瑤差點扔掉了手裏的韁繩,從小就一直待在家裏沒出過門,那見過這種陣仗。


    鼻頭一酸,陸若瑤快委屈哭了。馬兒明明是她從家裏的馬圈裏牽出來的,怎麽就成了人家的了?


    “呦呦呦~一群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都不嫌害臊。”


    拽著馬韁繩的瘦弱漢子眉頭一皺,冷聲道:“誰?!”


    一群人也轉眼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


    帝都南門外,一頭老驢吐著舌頭慢悠悠向前挪動,在那老驢背上坐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這少年麵容清秀,一身洗的泛白的青衣包裹在身上,狠狠的壓在了老驢身上。


    老驢緩緩繞開了人群,來到了陸若瑤和那瘦弱的漢子麵前。


    “這位兄弟是打算幫助官家大小姐欺負咱們小老百姓?”


    躺在老驢背上的少年坐起身,衝著陸若瑤報以誠摯的微笑。


    他叫蘇洛,躺在小舟上飄蕩在湖心莫名的就魂替了。再迴首往事如夢,蘇洛也成為了一名光榮的穿越者。


    從小孩長到少年,他被一位糟老頭收養,此次下山可是有重要任務在身。根據從小養大他的糟老頭解釋,這件事如果辦好了,以後飛黃騰達就指日可待了。


    蘇洛本來不願意,畢竟他是要成為海賊王…大陸之王的男人。一聽到賺到的錢財能娶八房媳婦後,蘇洛就驢不停蹄的趕下山。


    一路風塵仆仆,索然無趣,沒想到剛進帝都就碰見了一位美少女被人欺負。


    見蘇洛看向自己,陸若瑤小臉漲得更紅。


    蘇洛躺在驢背上,絲毫不在意老驢被壓得連吐長舌,仔細打量了一番瘦弱漢子後開口道:“誰欺負誰先不論,這馬究竟是誰的,還要好好問一問這匹馬才知道。”


    圍觀的人一臉好奇,難道蘇洛打算讓馬兒開口說話不成?


    瘦弱的漢子似乎猜到了什麽,大聲叫喊道:“小子識馬的人都知道老馬識途,隻是這匹馬是今早剛才西市賣的,你要是放走了馬,馬跑迴了西市,想要迴來就難了。到時候俺的損失誰賠?”


    陸若瑤在一旁插話道:“這馬是我的。”


    蘇洛一笑,從老驢背上爬了下來,嘴角上揚道:“我知道馬兒是你的。”


    瘦弱的漢子聞言一臉譏諷:“看來你們還是同夥,想欺負俺,先問問帝都裏的百姓們答不答應。”


    “絕對不能放過!”


    “兄弟,我們挺你,直接報官,把這一對狗男女抓起來。”


    蘇洛笑臉一僵,麵色突然變得冷峻了。


    “就讓你們輸的心服口服。”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很好奇蘇洛怎麽分辨出馬兒是誰的。大部分人心裏已經認定了馬兒就是瘦弱漢子的,隻是在等待著看蘇洛出醜。


    “隻要你不放走馬,俺就站在這裏,看你能耍出什麽花樣。”


    蘇洛嘴角勾起一絲譏諷:“料理你們三個雜碎,還不需要耍太多花樣。”


    “既然你說馬兒是你的,那你知不知道眼前的馬兒是什麽品種的?”


    蘇洛絲毫不給瘦弱漢子迴答的機會,繼續開口道:“純種的南灣大馬是你這等人買得起的嗎?”


    陸若瑤張著小嘴巴一臉驚訝的看著蘇洛,她想哭,蘇洛到底是來幫助她的還是來害她的?


    瘦弱漢子眼前一亮,嘴角上揚,一臉傲氣道:“俺怎麽可能不知道它是純種的南灣大馬,俺在西市買的就是南灣大馬,這還用得著你來告訴我。”


    圍觀的人看白癡一樣看著蘇洛,人家買來的馬兒,怎麽可能不知道馬兒的品種?


    陸若瑤已經死心了,拽著馬韁繩的小手已經在緩緩鬆開了。


    突然,一隻大手狠狠的攥在她小手上,大手上傳來的熱度直接讓陸若瑤小臉又一次漲得通紅了起來。整個身體在此刻都僵硬了。


    “愚蠢,我說是南灣大馬,你還真以為它是南灣大馬?”


    瘦弱漢子心裏咕咚一下,暗道壞了。旁邊人群裏有人高喊道:“小老百姓哪裏分得清馬兒的品種,你這分明是巧言令色。八成他也是被西市的人騙了。”


    “對對對…我上次在西市買了一頭嶺南黃牛,誰知道最後才發現是嶺西的。嶺西的黃牛怎麽可能跟嶺南的相比,中間可是差了兩根銀條的價格呢。”


    蘇洛冷眼掃了那兩個人一眼,然後冷冷的盯著瘦弱漢子道:“十根銀條你就想買一匹南灣大馬,買一條馬腿還差不多。


    更何況,此馬是孛兒吉吉特盛產的寶駒,一匹價值千金,十根銀條最多買一撮馬毛。


    你覺得是西市的馬販子們不認識馬嗎?把價值千金的寶駒十根銀條賣給你?”


    瘦弱漢子要反駁,被蘇洛強硬的打斷了:“你腳下虛浮,肯定不經常幹體力活;雙手上沒有老繭,連新繭都沒有,怎麽可能起早貪黑的去工作,去攢錢?”


    “一身衣服沒有補丁,粗布麻衣好久都沒有漿洗,怎麽可能家有妻兒?難道你家婆娘是個懶婆娘,不會幫你洗衣服?”


    “雙目發赤,肯定是經常熬夜,一身酒氣都開始發臭了。你不是賭棍就是女票客。”


    “手腕上紋著一個‘殺’字,證明你是賭棍。”


    “一個沒有家室的賭棍,輸光了錢,然後上街來行騙,借助大家的同情心來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說的可對?”


    瘦弱的漢子被蘇洛一席話說得瞪大了嘴巴和眼睛,一臉驚愕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蘇洛輕蔑的看了一眼瘦弱漢子,一臉不屑道:“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迴答我,你還敢說這馬是你的嗎?”


    圍觀的人此刻要是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就真的無可救藥了。大家都開始紛紛指責瘦弱漢子。


    瘦弱漢子見勢頭不對,眼中閃過一道狠色,抬手向蘇洛打去。人群裏也跳出來了兩個大漢一起向蘇洛打去。


    蘇洛趕緊躲到了陸若瑤背後,一臉怕怕道:“我隻是隨便說說,千萬別殺我。”


    “臭小子,敢壞我們兄弟好事,饒不了你。”


    陸若瑤剛才被蘇洛一番精辟的推論震懾到了。瘦弱漢子三人撲過來她才清醒了過來。


    “王伯救命。”


    眼看三人就要撲倒陸若瑤麵前了,突然都膝蓋一曲栽倒在地。


    瘦弱漢子三人抬頭驚恐的仰望四周,剛才他們都被東西砸到了膝蓋。三人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場中還有高手存在。


    三人同時看向場外,得到了暗示後快速離開了


    “風緊,扯唿!”


    三人跑了以後,蘇洛才怯生生的從陸若瑤背後鑽了出來。


    陸若瑤原本很感激蘇洛挺身而出,仗義執言,心裏的激動無以複加。可是蘇洛最後的表現明顯降低了在陸若瑤心裏的地位。


    什麽時候一個男人需要用一個女人來當擋箭牌了?


    “謝謝你…這匹馬就送給你了。”


    蘇洛一愣,嘴角勾起了一絲淺笑,眼前的小美女明顯是打算用一匹馬買斷之前的恩情,以後互不相欠,不用懷念。


    蘇洛接過了陸若瑤遞過來的馬韁繩,牽著馬兒,騎著老驢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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