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政績又得聖寵,甚至現在到處都在瘋傳南陽郡守秦朗將會成為駙馬,迎娶霓裳公主。


    所以如果不是能臣幹吏,到了南陽能鎮得住秦朗這個地頭蛇嗎?


    於是大家把目光都聚焦在為數不多的幾個青年才俊身上,想必陛下安排人選的話,應該會在這幾個人中間選出。


    而一些老臣則認為這種大事還是老臣處理起來更有經驗,而且老臣的閱曆豐富,對於南陽的曆史也更加了解。


    然而魏武既沒選老臣,也沒選青年才俊,而是選了張忱。


    大家一時間都想不起這個張忱是誰,就算有人想到了那個把山丹根當荸薺,在太史曹養老的糊塗蛋,也不會覺得魏武說的是那個家夥。


    聖上不可能放著這麽多能人不選,偏偏選那個什麽事情都做不好,隻知道玩樂的家夥啊。


    其實魏武還真就是要選這個人,明知道他辦不好,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糊塗官,再加上秦朗本身也沒有造反的可能,才放心讓這糊塗官去查。


    秦朗根本不可能謀反,魏武心中有數,所以還沒去查,他已經在心裏給出了定論。


    派張忱去的主要目的就是怕他太認真,太執著於什麽私藏甲兵,什麽勾結外國,萬一真把一些不該查的事情查出來,提前驚走了蛇,魏武的一番布置就將成空。


    見到群臣想不起張忱,魏武就提醒道:“現在張忱應該在太史曹吧?”


    太史曹司曆,都沒有資格上殿參加朝會了。


    魏武一提醒,太史曹的主官就是太史,聽到皇帝提起自己的下屬,連忙說道:“陛下,張司曆的確是在太史曹。”


    魏武點點頭:“行,你迴去後通知他一下,即日起程去南陽即可。”


    太史一聽就這麽簡單寬泛的一句話,連個交待都沒有,甚至連麵都不見,不像是重任相托的樣子呀。


    可是魏武的決定跟他又沒什麽關係,太史每天醉心於計算和星相,曆法和日月盈昃,其他的事情不是很關心。


    太史心想,我把陛下的話帶到就行了,至於張忱有什麽不明白的,讓他自己來問陛下吧。


    魏武這麽一提,大家也都想起來張忱是誰了,那不就是前任廚師長嗎?連山丹根都能搞混,還做成菜了,這樣的人擔任如此重要的任務能行?


    大臣們不理解,有的大臣當場就表示了反對。


    “陛下,張忱此人不堪大用,去了太史曹後也沒有任何建樹,更別提對當前各國的了解,讓他去不太合適吧。”


    另一個大臣也緊隨其後:“陛下,張忱不懂軍事,也不懂查案,更不懂經濟,隻怕難當此任。”


    魏武不耐煩地一揮手:“張禦史隻是風聞奏事,捕風捉影的事情,有沒有還是兩說呢,而且要查也很簡單,去南陽走一趟就知道了。”


    “反正就是走走看看的事情,也沒什麽麻煩的,朕看張忱就挺合適,諸位臣工不必多言了。”


    魏武這番話,也是有意說給群臣聽的,因為那個欺群罔上的幕後黑手必定也在朝堂之中,這番話一說出來,算是一顆安心丸,定一定對方的神。


    今天這場朝會,被張青這樣一攪,魏武不得不暫緩宣布霓裳與秦朗的婚禮事宜。


    畢竟秦朗有嫌疑在身,還沒有查清之前,與公主結婚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於是一場朝會不歡而散。


    秦朗還是第一次參加朝會,沒想到會上就有關於自己的事情。


    所謂人紅是非多,秦朗萬萬沒想到有人造這種謠,想必是閑得蛋疼了吧。


    秦朗覺得無風不起浪,有人這麽暗戳戳地搞他,就算這次查明了沒有問題,難保下一次也沒有問題。


    而且栽贓陷害這種事情真的沒什麽技術含量,做一件龍袍簡直不要太容易,然後隨手一丟,到時候哎呀一聲,就算是破案了。


    秦朗不禁在心中暗罵搞事的人,老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就算成功應付下了這一波,接下來必定還有第二波,第三波……隻要搞事的那個家夥不死,可能會一直這麽搞下去。


    秦朗知道自己現在處於被動局麵之中,要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就必須找到那個搞事的人,然後好好跟他講一講道理。


    可是他現在在朝堂中並沒有什麽根基,又沒有同學,也沒有同鄉,更沒有其他關係,唯一的裙帶關係就是大舅哥和老丈人。


    可是這兩個明顯幫不上什麽忙,搞不好還會幫倒忙,於是秦朗隻能自己想辦法解決。


    目前秦朗住在驛館,離宮城並不遠,散朝之後剛好快到吃午飯的時候,秦朗還是第一次來京城,打算品嚐一下本地特色。


    於是沿著宮前麵的石板路邊走邊看,道路兩側的確有不少酒肆車店,還有勾欄妓館。


    秦朗選了一個妓館走了進去。


    “哎呀公子,你來早了,姑娘們還在睡覺呢。”打扮得妖冶豔麗的老鴇笑著迎了上來。


    秦朗無奈退出,心中感歎太不敬業了,這都快中午了還不起,平白流失了多少客戶。


    他四處看了看,隻見妓館斜對麵不遠懸著一塊牌匾,上書兩個大字:瓦舍


    所謂瓦舍,取的就是“來時瓦合,去時瓦解”的含義,容易聚也容易散。


    瓦舍裏不光有妓館,還有其他娛樂性行業和服務性行業在裏麵。秦朗是瓦舍的常客,對這方麵太懂了。一看見瓦舍兩個字簡直就是久旱逢甘露,當即走了進去。


    瓦舍裏很大,其實是一個綜合性的建築和場所,外麵以圍牆圈起來,除了必備的妓館之外,裏麵還有酒肆、茶館、賭場和各種店鋪。


    所以瓦舍裏麵往往都是熱鬧非凡,有些唱曲賣藝的,或者表演歌舞的都會選擇在瓦舍裏演出,除此之外,配套設施也很齊全。


    比如有妓館,那旁邊就必然有藥店,有妝彩店。


    一進瓦舍,喧囂聲撲麵而來,掛葫蘆賣藥的、打簽賣卦的、修發剪須的、做皮影畫的應有盡有。


    當然賣吃的少不了,秦朗頓時有一種魚歸大海,鳥迴天空的自由感和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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