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魏武不得不承認鍾賢的分析是對的,這個所謂的小金庫,什麽公器私用,都是秦朗想出來的推托借口。


    這家夥就是不想升遷,而魏武偏偏就想把他調走。


    “那該如何是好?”


    鍾賢說道:“既然他能無中生有,陛下何不也以府衙的名義寫一封複函,就說秦朗匯報的這些事情府衙已經同意了,既然上官知道,就不算公器私用。”


    魏武想想對付秦朗這種無賴,似乎也隻能用點無賴招數。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魏武對於律法的堅持是十分嚴格的。


    秦朗對於這一切茫然不知,他坐在大堂上觀望了許久,覺得衙門口對麵的烤紅薯攤的大娘比較和藹,應該是個可以考慮的人選,就是歲數有點太大了。


    “大娘,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烤紅薯四文一個,十文三個。”


    “不是大娘,我想請您幫個忙。”


    “烤紅薯四文一個,十文三個。”


    “……給我來一個烤紅薯。”秦朗摸出四文錢。


    “什麽事啊孩子?”大娘笑眯眯地問。


    秦朗覺得這大娘有門。


    “是這樣,您假裝去洗澡,假裝啊不是真的。”


    “然後我假裝偷看,不小心從牆頭掉下來,您老出來後指責我一番就可以了。”


    “事成之後,一兩銀子!”


    大娘一拍手:“成交!先付三錢定金!”


    秦朗付了定金,感歎不愧是做生意的,就是門兒清,開心地哼著小曲兒去茶樓了。


    過了一會兒,鍾賢鬼鬼祟祟地出現在烤紅薯攤。


    “剛才那個年輕人跟你說了什麽?”


    “烤紅薯四文一個,十文三個。”


    “……”


    “說實話,給你一兩銀子!”鍾賢發狠。


    大娘笑眯眯地接過銀子,鍾賢在紅薯攤前交談良久後離去。


    片刻後,隆慶看似漫無目的散步到了紅薯攤前。


    “大娘,剛才那個人問了什麽?”


    大娘直接把銀子一亮。


    “告訴我,給你一兩銀子!”


    隆慶與大娘交談良久後離去。


    為了保證一次絕殺秦朗,魏武和鍾賢反複衡量,甚至進行了推演,仍然覺得勝算五五分。


    “鍾賢,這幾天你一定要盯住秦朗,以免他故布疑陣,咱們兩個老的可別被這小的啄了眼。”


    “陛下放心,這廝現在正在怡紅院裏喝花酒呢。”


    “嗯,盯緊他。”


    幾日後,武陵縣的官道上,幾輛馬車正緩緩而行。


    正值秋收,田野間一片忙碌的景象,處處充滿了歡歌笑語。


    因為秦朗興修水利莊稼水分充足,再加上縣裏廄肥充足,所以麥田長勢喜人,又是一個大豐收之年。


    第一輛馬車上坐著兩個清瘦的中年人,一個胡子花白,眉毛像刷子一樣,正是兵部尚書何九陽。


    坐在何九陽旁邊的酒糟鼻子是兵部侍郎李玉山,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武陵縣可真是大變樣啊!”何九陽感歎。


    他曾經追隨陛下來過這裏,那時的武陵還是一片荒涼,沒想到現在竟然良田沃野,一望無際。


    “是啊,你看那些夾雜在麥田中的低矮的作物,開出白色花朵的,應該就是陛下在信中提到的棉花吧。”


    李玉山觀察得很仔細,他們兩個都是行伍出身,觀察力一流,很快就發現了棉花田。


    這次收到陛下親筆信,兵部的一把手二把手全部到齊,可見其重視程度,這棉花真能製成輕便而保暖的衣服,那戰鬥力可就是翻倍的提升。


    “對了,一會到了地方,見到陛下可千萬別說漏嘴,因為陛下還是微服私訪,咱們隻稱畢大人就行了。”


    李玉山向馬車後邊看了一眼,在他們乘坐的這輛馬車之後,還有四五輛馬車,除了一些隨行小吏之外,還有一隊輕裝簡從的禦林侍衛護送。


    “唉,這二位硬要跟著咱們來,一會兒見了陛下該如何解釋啊。”


    何九陽知道李玉山說的是最後麵那輛馬車中坐著的兩位女眷,一位是當朝公主,一位是皇後娘娘。


    這兩個人也不知怎麽想的,陛下不在宮中,誰也阻攔不住,先是太子跑到武陵縣了,接著公主和皇後都來了,再加上陛下在此微服私訪。


    這下好了,一家人全都聚到了這個原本無名的小城。


    “沒辦法,咱們也不敢攔啊,再說又是女眷,實在是不好來硬的。”


    何九陽歎息著:“好在這一路平安無事,咱們能把這兩位貴人平安送到,就算是福氣啦。”


    而此刻車隊最後麵的馬車上,陳皇後和霓裳兩人各據一個窗口,好奇地看著武陵縣的風景。


    武陵的確與其他地方不同。


    他們出來好幾天了,一路上看到的也都是些平常的自然風光。


    但是一進入武陵地界,就能感到一種明顯不同於他處的安樂氛圍。


    到處都是歡歌笑語,連在田裏幹活的農人累了,都要唱兩句歌開心一下。


    雖然霓裳和陳皇後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不同,但並不妨礙她們被這種氛圍感染,臉上也不由自主帶上了笑。


    陳皇後本來就是絕色美人,雖然年紀大了,但依然風韻猶存,冷眼看去隻有三十出頭的模樣,跟霓裳坐在一起,猶如姐妹。


    而霓裳就不用說了,那真是可以在此處腦補世間一切美好形容詞,一顰一笑都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守護在車隊旁的侍衛,如果不是軍令森嚴,那根本就控製不住要轉頭去看霓裳的臉。


    “娘,一會兒就要到武陵縣城了,咱們先去逛街好不好?”


    陳皇後笑道:“你這孩子從未出宮,這一次出來可算是開闊了眼界吧?”


    霓裳點點頭:“有些跟書上寫的一樣,有些又不一樣,不親眼看見真的理解不了。”


    陳皇後輕輕歎息,她的一雙兒女都是在皇宮中長大,孩童時期麵對的永遠都是高高的宮牆,多麽像那些籠中的鳥兒一樣。


    如果可能,陳皇後更希望霓裳能像一個普通姑娘一樣戀愛和嫁人,那樣的人生才不會有缺憾。


    “娘,哥說武陵有許多美食,他在信裏總是說明八腿很香,萌八腿到底是什麽?”


    陳皇後努力想了想,莞爾一笑:“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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