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某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姝音就知道他心裏有數了,扯了扯他的袖子,“二叔說來聽聽,你懷疑的人是誰?”


    顧珩垂眸,看著她微嘟的紅唇有些眼熱,低頭吻了吻,問:“姝兒覺得能拿到這個花箋的是什麽人?”


    “有權有勢的人。”姝音微喘著氣靠在他的肩頭,毫不猶豫地迴道,“金光寺在我們肅州可是地位非凡,像這種寺裏特製的花箋肯定是有市無價,就算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應該不會落到普通老百姓的手中。”


    顧珩沉啞的嗯了一聲,滾燙的手掌撫在她的後腰克製地揉了揉,喉結一滾,道:“那個時候在肅州沒有比父親更有權勢的人。”


    姝音倏地反應了過來,沒有比父皇權勢還大的人,卻有能沾他光的人,比如他的弟弟——誠王顧檀!


    “所以我們之前的懷疑是對的。”姝音有些得意地眨眨眼。


    顧珩的麵上閃過一絲嘲諷,“父皇應是還沒有查到這一點,他一定想不到這個奸夫會是自己最疼愛的弟弟,他應該都沒有起疑。”


    姝音雖然對先帝沒什麽好感,卻更看不上誠王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憤憤道:“父皇對他這麽好,他還做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情,真不是東西!”


    顧珩在她氣鼓鼓的臉上親了兩下,“姝兒別生氣,不值當。”


    姝音重重點頭,驀地想到了什麽,連忙問:“二叔覺得他對顧琥有沒有什麽特別?”


    顧珩凝眸迴想了起來,以前不覺得,如今換個角度重新看一遍,就會發現他這個叔父對顧琥確實是有些不同的——並不是他對顧琥有多好,多關注,而是太過於生疏了,就好像在刻意保持距離似的。


    顧珩嗤笑了一聲,“他曾經委婉地勸過我和大哥要和顧琥兄友弟恭,用的借口是顧琥是幼弟,就算再得父皇的疼愛也不會越過前頭兩個哥哥去。”


    他那時候還真的以為這個小叔是站在他和大哥這邊的。現在想來,這人不過是想要他們放鬆對顧琥的警惕罷了。


    姝音輕哼一聲,“他還真是不要臉!”


    顧珩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在皇位麵前,臉麵算什麽?古往今來,為了這個位置撕破臉、鬥紅眼的至親兄弟不知凡幾。


    “倘若最後真的證明那個奸夫就是誠王,二叔準備怎麽處置他?”姝音問。


    顧珩沒有任何遲疑,不緊不慢道:“殺了吧,也算是我這個做兒子對父皇的一點孝心。”


    姝音倒不意外這個迴答,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句:“如果真走到了這一步,姑母那邊就得好好解釋一下了,她把誠王當兒子的,知道了肯定很傷心。”


    顧珩微微頷首,轉眼看到姝兒打了個哈欠,放輕了嗓音,“夜了,睡吧。”


    姝音什麽也沒說,隻是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顧珩勾了勾唇,清冷的眉眼瞬間透出幾分繾綣柔情,小心翼翼地抱著人去了床榻。


    夫妻間的默契盡顯。


    兩人躺下後,姝音才緩緩說起了自己之前的那個夢境,鼻子有些酸酸的,“原來我們上一世也成過親,你還說我們不管生死都永不分離。”


    顧珩卻沒多少感動,心下對過去的那個自己還隱隱有些嫌棄——在姝音麵前演什麽苦情戲碼?


    對方都死了,才做這些有什麽用!


    “姝兒別被他哄騙了。”顧珩冷冷說道。


    姝音被他的反應弄得哭笑不得,心裏的傷感一下子就沒了,“二叔不會連自己的醋都吃吧?”


    顧珩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的心裏確實有些不舒服,不過想想過去的自己實在是有些淒慘,便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緊了緊摟住姝音的胳膊。


    姝音抿唇笑了笑,握住他的手,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因為這一世,夢裏的那兩個人有了圓滿的結局……


    翌日,顧珩就把去金光寺查探的事情安排了下去,隻是很快他就沒有心思關注這事了。


    臘八那日,顧珩一早給大臣們賞賜了七寶五味粥後,就收到了從北境傳來的八百裏加急——鄔涼聯和周邊五個小國在半個月前對邊城發起了突襲!


    雖然對此早有準備,屯兵遣將和糧草後勤的事顧珩之前都有所安排。但行軍打仗畢竟瞬息萬變,顧珩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立刻召集了內閣和兵部的各位大人商討起軍情大事,根據現有的實際情況,做出各種調整應對。


    邊關打仗這樣的事當然是瞞不住的,不過短短一日時間,整個上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大鄴已經有些年沒有戰事了,雖然戰場離上京很遠,但人們還是非常關注,上至達官顯貴,下到販夫走卒,無一不在熱烈討論著。


    姝音這個皇後也沒有閑著,她雖然大著肚子,但也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如今正是數九寒冬,北境比上京冷多了,現在又在打仗,自是需要更多禦寒之物的。前兩個月聽說會起戰事後,姝音就聯合了方呦呦一起準備了不少東西,第一批物資早前就送到了邊城。


    方呦呦還特意研製了一些方便攜帶的吃食,有葷有素,用開水一泡,士兵們就能吃上熱騰騰的東西,比啃幹糧好多了。


    顧珩試了後也覺得還不錯,就打算從方呦呦手裏把這些方子買過來。不過方呦呦並不想賺這個錢,表示隻要陛下日後把生產的一部分事情交給她來做就行。


    方呦呦也不貪心,自知沒那麽大的能耐吃下整個蛋糕,但能接下一部分軍需訂單肯定也是劃算的買賣!


    “你這個朋友倒是會做生意!”顧珩對著姝音評價了一句。


    姝音失笑著搖搖頭,“她呀,隻對賺錢有興趣。不過二叔放心,她雖然喜歡銀子,卻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不是那種不擇手段、利欲熏心的商賈。”


    顧珩對方呦呦其人自然是徹查過一番的,雖然她身上有不少說不通的地方,但這些年也確實沒做過什麽壞事,就像姝兒說的,這人隻對賺錢一事有興趣,一門心思都在擴展自己的生意上。而且她也知分寸,並不涉足那些“危險”的產業,賺的錢也都是取之有道。


    除了和方呦呦的合作,姝音還帶頭捐錢捐物,下麵的人見了,也紛紛慷慨解囊。短短幾日,就為邊境的軍民募集到了不少銀子和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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