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還沒來得及反應,唿吸就被掠奪了。那人比她高了很多,掐著她的腰就把她抱離了地麵。驟然的失重讓她本能地伸出雙手攀住了他的肩膀。


    兩人之間一下子貼得更近,姝音幾乎是掛在他身上了。


    顧珩在這一瞬間幾至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顧地攻城略地,大手緊攬著她的腰把人壓向自己,隻想得到更多,再多一點……


    姝音被堵著唇就快喘不過氣了,雙手拍著他的肩背在他懷裏猛烈掙紮起來。


    顧珩艱難地退開一點點,兩人的唇瓣若即若離,仿佛隻要誰的唿吸用力一點,就又要貼到一塊兒去。姝音用盡全力往後仰,一開口眼淚就又流了下來,“求求你,不要在這裏!不要這個時候!我娘,外麵的人……”


    她再也說不下去,滿心的委屈在這一刻全然爆發出來。


    她究竟在做些什麽?對方可是皇上,還真以為能向他討迴公道嗎?


    她就應該在發覺不妥後轉身大步離開,而不是羊入虎口,讓自己陷入到如此難堪的境地——在文武百官齊聚的上元之夜,與當今皇上在這隱蔽的閣樓私會!


    姝音的哭聲拉迴了顧珩的神誌,他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莽撞之事,心裏早已後悔不迭,連忙把她放在旁邊的榻上,嗓音帶著卑微的哄意:“姝音,別哭。是我一時沒控製住冒犯了你,你別害怕,我不會再做什麽了。”


    姝音卻像沒有聽到一樣,淚水源源湧了出來。她抖著手攏住剛剛在混亂中被扯鬆的衣襟,遮住淩亂的裏衣內露出的那片豐盈雪白。


    屈辱和羞憤輪番擊打著她的內心,姝音再也支撐不住趴伏在榻上小聲啜泣起來,越哭越傷心……


    他想要的果然隻是這個。


    顧珩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不知要怎麽說才能讓她相信自己的真心,卻也不敢再隨意觸碰她。


    不知過了多久,榻上的人漸漸安靜下來,連唿吸都平緩了,似乎是睡著了。


    顧珩半跪著俯下身,小心翼翼拂開她頰邊的發絲,露出她並不安穩的睡顏,眼圈鼻子都紅紅的,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瑩瑩的淚滴,唇瓣緊緊抿著好像在忍耐著什麽。


    顧珩的心霎時鈍痛不已,指腹在她柔嫩的臉上輕輕地摩挲著,為她拭去眼角的濕意。


    姝兒,我該拿你怎麽辦?


    --


    翌日,姝音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她費力地睜開眼,腦袋依舊昏昏沉沉,意識也模糊不清,隻偶爾有幾個奇怪的片段滑過,讓她一時也分不清那是不是真的發生過。


    她揉了揉酸脹的額角,掀開被角,想要坐起身。


    “終於醒啦?”


    徐珍娘聽到動靜,走過來掛起了床幔,數落道:“小醉貓!這都什麽時候了才睡醒!珠珠早上起來見不到你可哭了好久!”


    姝音有些急,珠珠每日早上都是她自己喂的。想到女兒可能還在餓肚子,她一下子坐起來就要下床,“珠珠呢?抱過來我喂她!”


    徐珍娘連忙扶住她,生怕她動作太猛摔著了,“寶兒別急!乳母已經哄著她吃過了,小肚子飽飽的又睡過去了。”


    姝音鬆了口氣。


    徐珍娘給她套上小襖,又提醒道:“你昨兒喝了不少酒,這幾日暫時不要喂珠珠。”


    姝音一愣,才想起來還有這迴事,忐忑問道:“我昨晚是怎麽迴來的?”


    徐珍娘沒好氣地覷著她,反問:“你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姝音凝眸迴憶起來,散落在腦海裏的碎片漸漸合攏起來——絢麗的煙火、灼熱的氣息、滾燙的唇舌、戰栗的觸碰……


    最後又全部凝結成了嘴角苦澀的淚水。


    她垂下頭,遮住臉上的羞愧,搖搖頭,“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徐珍娘輕點她的腦袋,“你呀!以後少在外麵喝酒,昨日幸好是在郡主那裏,看你醉得厲害就派宮裏的人送你迴府了。要是碰到其他不懷好意的,你可怎麽辦?”


    姝音緊緊攥著手心,想到那人對自己做的那些,不就正好印證阿娘的話了嗎?


    遇到不懷好意的人就會被占便宜!


    看著女兒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皮也腫得老高,像是哭過的樣子。再想到昨日宴上其他人對女兒投來的各種目光,徐珍娘心疼的不行,“寶兒莫憂!我們這次好好選,肯定能找到對你一心一意的好夫君!”


    麵對自己最親近的人,姝音不再隱藏自己的情緒,哽咽問道:“娘,為什麽我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樣成親生子,簡單和順地過一輩子呢?”


    為什麽給她重來的機會,又讓她陷入到更加錯綜複雜的境地?


    徐珍娘的心都要碎了!


    她的寶兒為什麽年紀輕輕就要和離?為什麽要被夫君怠慢哄騙?為什麽要經曆被人設計失去清白生下私生子的不堪?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林敞維的錯!是他為寶兒定下了陸家這樣一門親才導致了後麵的種種!


    仇恨如同潮水在心中洶湧起伏,徐珍娘捏緊了拳頭。


    她不會讓他好過!


    吃過早膳,姝音也收拾好了心情。畢竟人生不隻有情愛,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處理。


    第一件就是要送迴那人派來服侍她的這幾個人。


    佟嬤嬤心知姝音已知道了真相,立馬下跪哀求:“夫人,二爺把我們送給您,奴婢們就是您的人了。您不要我們,我們就無處可去了!”


    翠荷膝行著走到姝音麵前,一張小臉哭得通紅,“夫人,求求你不要趕我們走!奴婢舍不得夫人、舍不得小主子!”


    姝音不忍地別過頭。人心都是肉長的,相處了這麽久,她也有些不舍。


    乳母張氏還有些懵,後知後覺聽出要被送走,立馬跪下來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小主子還小離不得乳母,求娘子別趕奴婢走!”


    佟嬤嬤連連點頭,“是啊!夫人不為別的,也要為小主子著想啊!她畢竟是金枝玉葉,不可能一直流落在外,總要迴去認祖歸宗的!”


    您就別為了這種小事和二爺鬧別扭了!


    姝音緊蹙著眉,看著佟嬤嬤鄭重說道:“我不知你為什麽誤會了,但珠珠並不是那人的孩子!我和他之間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以後也不會有什麽關係!你們也不用浪費時間精力來討好我,還是早點離開這兒找條更好的出路吧!”


    佟嬤嬤倒吸一口涼氣,焦急勸道:“夫人,這話可說不得!”


    即使生氣也不能開這樣的玩笑啊!小公主和陛下長得那麽像怎麽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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