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空亦空,空無所空:空,真空。空有兩種形式,有大空,有小空。此二空懼無即自然不染正性,以成真道。觀空也空,大道無象,空也有空象,應把此空象也加以忘去,則真空之境更加真實。空無所空,凡居有質,都憑借大道而成形,一切物類,都是從道而產生。大道坦然常存於物,非為斷滅也。


    原來空裏還有空,無裏仍有無。


    古淡之眨巴著眼睛,那兩人自從和了他給的湯之後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兩隻眼睛裏虛無縹緲的看著前方,一會先是哭了,一會又笑了,壞了,該不會是菌子沒煮熟讓人給中毒了吧。


    江清畫對於那兩人此時的姿態與狀態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她握著酒杯仰靠在草坨上,一雙如寒夜般的美眸正在散發出點點寒光,一身的玄色羅衣長褂,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冰山禦姐的的一舉一動裏都彌漫著一股清幽的仙氣,淡然自若,清麗脫俗,仿佛不曾食過人間半分煙火。


    古淡之也不管仙女此刻是在天上還是在人間了,他急忙湊到人家的耳畔說道:


    “美人,不好了……”話還沒說完嘴裏就被塞進了一個酒杯,美人的玉手把酒杯往他嘴裏一壓,他被迫把頭微微的向後仰起,杯裏的美酒緩緩地流淌到嘴裏,他的喉結一上一下的開始滾定起來,那是酒流淌到喉嚨裏麵的信號。


    江清畫很喜歡古淡之把酒咽到喉嚨裏的時候,他的喉結翻滾起來的樣子,非常的性感,她一邊往已經空了的酒杯裏麵倒著酒,一邊對古淡之說道:


    “不會有事的,一會就好。”


    “哦。”古淡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江清畫手指的酒杯,方才那一杯酒那樣的喝下去時,他感覺意猶未盡,可是,冰山禦姐的現在手裏的那杯酒不知道是不是斟給自己喝的。


    江清畫喝完了杯子裏的酒之後,轉著酒杯把玩著。


    這時,古淡之以為是中了菌毒的那兩個人迴神了迴來,眼神似乎還掛有淚水,那二人從那個境界裏麵迴神過來以後,齊齊起身朝古淡之跪拜下去:


    “容聽容。”


    “李和風。”


    “多謝前輩。”


    古淡之被兩人弄得嚇了一大跳,就一碗湯而已,不用這樣子吧,他趕緊把人扶起來:


    “嗨,就一碗湯而已,你們不用這樣。”


    對古淡之來說那確實隻是一碗湯,可是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這可是類比上清固基幽丹那樣的先天靈寶一樣的寶物啊。


    先天靈寶這樣的寶物,在這世間可不是什麽簡單多見的寶物啊,麵前的這位隨隨便便給他們一碗湯,都已經是比肩先天靈寶丹藥的妙物了,可見,這個人真實的實力恐怕遠非他們所能想象的,他很有可能是一位已經到了八卦鏡的巔峰修士,隻是不知他此刻是處在八卦鏡的哪一劫中。


    古淡之見別人喜歡喝他煮的湯,他也很高興啊,他分別給兩人再盛了一碗:


    “來,既然兩位喜歡,那就再來一碗。”


    那兩人頓時眼眸一亮,看向古淡之的眼神同時也充滿了感激。


    “嘎!”烏龜忽然打起了哈欠。


    李和風和容聽蓉聽到動靜後朝發出聲響的那地定睛一看,身軀再度一顫,那是,七道星辰關神通合七為一修成萬星無極神通的大妖獸,雖然七道星辰關神通合一的修為在那位麵前不算什麽,可是,在他們麵前那可是能夠稱霸一方的霸主啊,而且,還是這一片山脈的霸主。


    兩人端著湯的手情不自禁的抖了起來,自古以來人類和妖獸都是互不相容的天敵,這個人卻把這一方麵領主給收服了,這這這……


    烏龜隻是高傲的瞥了那兩個修士一眼,然後擰開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大覺去了。


    這迴,那兩人更是低垂著頭完全不敢直視古淡之了。


    “哎呀,”古淡之歎息了一聲:


    “今夜的星空可真美呀,美人,咱們一起來舞劍好不好。”那夜沒能跳成舞,是他心中一大憾事,雖然,往後還有機會,但是,往後的是往後的,那時的是那時的,感覺不一樣。


    江清畫凝視著他,眼裏已經微有一些薄醉,她將手抬起來,虛虛的擎在半空中。


    古淡之灑意一笑伸手去包裹住那隻對他來說小小的玉手輕輕地一拉,江清畫順勢站了起來伏在他懷裏,另一隻手上,寒光一閃,含光已經握在她手裏了。


    古淡之的嘴角勾起溫柔的笑,他輕輕地擰著江清畫的神態讓她轉過去背靠在自己的懷裏,他手從她的手臂上輕輕地滑落下去握住她那隻正在握著劍的手。


    她握著劍,他握著她的手。


    她的劍,就是他的劍。


    身後,傳來了古淡之的笑聲,江清畫問道:


    “你笑什麽。”


    古淡之低頭,他的嘴唇幾乎都快要貼在人家的耳朵上了:


    “出匣電飛掣,纖腰氣激昂。龍泉騰月白,秋水耀星光,嬌豔英雄托,跟我們現在的姿態像嗎?”


    江清畫覺得這個人有故意吃他豆腐的成分:


    “你知道什麽是劍術嗎?”


    古淡之那深沉低啞的聲音依然還在冰美人的耳邊:


    “劍術,是殺人之術,劍法,是殺人之法。”


    江清畫把頭往後一仰,然後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放鬆在古淡之的身上:


    “所以……”


    古淡之低低的笑:


    “所以,我們開始吧。”


    江清畫和古淡之一動,那兩人立即心驚魄動臉變色,天地也被他們的舞姿感染,起伏震蕩,劍光璀燦奪目,有如後羿射落九日, 舞姿矯健敏捷,恰似天神駕龍飛翔,起舞時劍勢如雷霆萬鈞,令人屏息,收舞時平靜,好象江海凝聚的波光。


    江清畫鮮紅的嘴唇和綽約的舞姿,在火光中熠熠生輝:


    “這是草書嗎?”她的身,她的手,她整個人兒就像是古淡之懷裏的一具木偶一樣,任由那人隨意的操縱。


    昔者吳人張旭,善草書帖,數常於鄴縣見公孫大娘舞西河劍器,自此草書長進,豪蕩感激,即公孫可知矣。


    誰說劍就隻能是劍?


    劍,也可以是一支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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