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達與眾將士隻等了半月餘,蘇祿王就帶著被拐的華夏人以及贖金,急急忙忙地趕到了邊境。


    對方一來,就跟孫子似的,帶著一眾大臣點頭哈腰地向他們賠禮,還當著大夥兒的麵,砍了好幾個與此事有牽扯的蘇祿高官。


    最後,又在曹達的不耐眼神中,肉疼地將30萬石米糧和100萬兩白銀交給了華夏將士。


    “將軍,您點點,看看有沒有少!”


    曹達瞥了眼一臉諂媚的蘇祿王,麵無表情地抬了抬手,幾個副將便帶著兵卒下馬查探。


    待清點完畢,已經是一個時辰後,副將上前稟報,“啟稟將軍,數目完全正確,不多不少。”


    “嗯!”


    曹達點頭,冷聲開口,“將那些“蘇祿人”都交給他們。”


    他抬眼看著麵色微變的蘇祿王,咬牙加重語氣,“蘇祿王,這人交給你們,可得看好了,別又跑到我們華夏來,下次再發現一人越界,咱帝君可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那黑虎四國和“聯盟政權”的下場,不用曹某說,你們應該也很清楚,所以,沒事兒就把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看好,否則……哼!”


    其冷笑一聲,並未將話道盡,蘇祿王卻是害怕地連連點頭附和,“是是是!勞煩將軍向帝君傳達,蘇祿一向安分守己,這次 也,也是個別人腦子拎不清,才會發生這樣的事,以後絕對不會了,不會了。”


    蘇祿王擺手笑說,心裏卻是無比憋屈與憤怒,他現在隻想快點兒結束交易,迴去將這些害他損失慘重的混蛋好好收拾一頓。


    曹達似是看出了對方內心的焦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不過到底是沒再過多為難他,隻說了句,讓其善待那些自願留在蘇祿的華夏人。


    隨後勒馬調頭,與將士們拉著贖金和米糧,帶著被救迴的華夏人,一起離開了邊境。


    隻是沒走多遠,大家就聽到後麵傳來陣陣慘叫,那些被解救出來的人,當即委屈地嚎啕大哭起來。


    曹達眸光微閃,揚聲啟唇,“哭吧!哭完這一場,就好好振作起來!日子還長,國家已經強大,以後,大家都不會再受苦了!”


    ————


    青州周家別苑。


    眾人圍坐一堂,周煜問袁朗,如今青州除了他們和那幾千苦力,基本沒人,要怎麽運行下去。


    袁朗瞥其一眼,向後靠坐在椅子上,開口道,“我正打算和你們說這事。”


    眾人正襟危坐,紛紛激動問他,“不知帝君有何良策?”


    尤其是周範兩家人,他們前期投了那麽多銀子和精力,現在地在種了,工程也已經啟動,若是青州沒人,雖然不會讓他們破產,但也會損失慘重,所以說不急是假的。


    袁朗怎會不知他們的心思,便出聲安撫,“放心吧!朕不會讓你們血虧。”


    他收起笑容,一臉正色地說,“青州曾經人口眾多,但因過去種種,人口數量驟減,經濟蕭條,先又被送走了僅剩的數千人,我昨日便下了一道聖旨,內容是……”


    朝廷即將重建青州,實施“脫貧計劃”的同時,會把青州打造成旅遊度假勝地,因此需要大量人手支持。


    即日起兩月之內,華夏境內的百姓,凡是前往青州落戶務工者,朝廷補助購房、租房(新房與舊屋補助各有不同,詳情請到本地官府諮詢)。


    夫夫或夫妻,在青州待滿五年者,家中最小孩童(不分性別),可進公家學堂讀書,免一半束修。滿十年者全免,另,朝廷會分三次兩年內,補貼各戶30兩白銀(也就是待滿12年)。


    而在此期間,主動進駐青州的商家,投資資金達到5000兩者,前兩年可免全部稅收,第三年至第五年,繳納當年稅收的三成,五年以後按朝廷規定繳稅。


    另,商家在進駐青州城五年後,可參與“最美商戶”的評選,得獎者,朝廷會做出相應獎勵(每年各有不同,詳情另行公布)。


    以上規定,皆限製人數,每地務工者隻要50戶人家(10人以上人口算兩戶;未成親,無父無母,或分家者,可算一戶),共需3500戶。


    但商者,每地不超過1家,大小規模不限,可進駐500家,務工者與商戶數量,兩者不疊加(就是共需4500戶)。


    先到者先得,過時不候,其中務工者每家必須有兩人以上的健壯勞動力,商戶在當地未有偷稅漏稅,被人告官的經曆(誣陷被錯判者不算),才可申請進駐。


    並且,同種類別的業務,如酒樓,客棧,綢緞莊,首飾鋪等,每種申請數量達到10家後,該類商戶不得再申請相同營生,普通攤販除外(詳情請到官府諮詢)。


    “我想,有了這些規定,青州很快會湧進大批百姓。”


    袁朗看向眾人,認真道,“如此有了人口保障,待旅遊業再發展起來,青州變得越來越繁華,大家看到了希望,掙到了錢,就不會想著離開。”


    “此舉甚妙啊!”


    範老爺激動向其豎起大拇指,“這樣一來,青州不僅緩解了部分城鎮勞動力過剩的現象,還能順利發展起來,帝君果然英明!”


    袁朗嘴角微抽,有些哭笑不得,這範老爺逮著機會就誇人,他臉皮那麽厚都有些招架不住。


    周員外似是看出了他的窘迫,連忙拉了好友一下,張遠瞥其一眼,嘴角微彎,繼而啟唇,“帝君,既然您給出了政策,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來做吧!”


    少年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本來是咱們的任務,到後頭,卻讓您跟著操心……”


    “是啊是啊!”


    小陌,小布和洪舒揚跟應聲娃娃似地點著頭,異口同聲道,“剩下的事情,我們想自己來。”


    “噗!行吧!”


    袁朗攤了攤手,“那就辛苦我的好學生了。”


    想想他又說,“有什麽不懂的,就問問你們周大哥或傳訊迴邊城,別莽著勁兒就往前衝,知道不?”


    “知道知道!”


    四人點頭,小布趁機上前一步,彎著眉眼說,“帝君君後,當初設計青州這些壞蛋時,我們繳獲了八條商船。”


    小哥兒伸出白嫩的手指比了比,抿嘴笑說,“都停在了湖邊,嘻嘻!袁家不是還沒發展水上生意嗎?


    正好,咱們幾個就借花獻佛,送給帝君君後了,你們收下好不好?”


    袁朗驚了一下,轉頭與夫郎對望,見對方眼中也有幾分驚喜,便說,“謝謝你們的心意,那帝君不客氣了。


    不過,這船也不能白要,朕會從私人賬戶裏拿出5000兩銀子出來,添到你們實施“脫貧計劃”的運營資金裏麵去,另外,還會給你們四人一個小小的獎勵。”


    四小隻聽到還有獎勵 高興地紛紛湊上前,瞪大眼睛望著他,“帝君,是什麽!?”


    袁朗見他們如此急切,不由失笑,隨即輕挑眉梢,“現在不能說,等過兩個月你們就知道了。”


    “好吧!”


    四人心中有些小小的失望,但帝君既然那麽說,他們還是懂事的應了聲。


    一直未說話的範澤宇,絞著手指看了袁朗和宋子安好幾眼,這會兒見大家終於停下談話,他總算逮到機會開口了,“帝,帝君!澤宇有,有事求您!”


    宋子安聽到他小貓一樣的聲音,忍不住笑出了聲,“澤宇想說什麽盡管說,不必害怕,帝君不吃人。”


    “對!”


    袁朗翹著嘴角出聲附和,“你們君後說的是,朕不吃人!”


    範澤宇臉頰微紅,微點了點頭,便起身走到二人麵前,拱手鄭重作揖,“帝君,君後,澤宇,澤宇能不能跟著幾位哥哥,一起參與到“脫貧計劃”裏去。”


    “為什麽?不想念書了?”


    “要念的。”


    少年抬頭看著袁朗,抿了抿唇,“澤宇想去朗安念書,可在此之前,也想好好看看世界,經曆一些不一樣的人生。”


    他語氣微頓,輕吐一口濁氣,神色嚴肅地繼續道,“這段時間,澤宇一直都在聽幾位哥哥說朗安的另類教學,還有帝君和君後帶大家做的事,心裏很是羨慕。


    澤宇知道,進了朗安,必定是非常優秀的人才,如幾位兄長這樣,才能到各地做實踐。


    我,我現在趕巧遇上了,就想插個隊跟著體驗一下,多經曆一些事情,畢竟,這樣的機會,在別的書院是遇不上的。”


    他微皺眉頭,言語間,帶著些許的不快,“這次青州之行,我才真正明白了,什麽叫做紙上談兵,坐井觀天。


    青州一事,若是遇上我的夫子和同窗,必定是怒發衝冠,先批判陳知府和那些權貴一番,然後,大張旗鼓地傳昭他們聽審,並勸說百姓指證對方,以此將其定罪收押,稟告朝廷。


    這麽做也沒錯,畢竟都是按照官府規定的程序來,但,他們和我一樣,將人心想的太過美好,還會因此忽略青州內裏的情況。


    比如,百姓是否願意作證,若果所查罪狀證據不足,讓陳知府一黨逃過責罰,他們會不會因此受到迫害?陳知府的勢力範圍到底延伸到了何處?


    假如拿到了這些人的犯罪證據,能不能順利送到帝君手裏?就算一切成功,能將陳知府他們一網打盡,這破爛不堪青州,今後又該如何發展?


    我們永遠想不到,隻會被動的一步步稟明朝廷,等待帝君,或是專管各部的官員下來解決問題,或者,能想到一些,但是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因為要守規矩。”


    他抬眼看著袁朗,神情萬分認真,“總而言之,澤宇覺得,自己過去受到的教學過於死板。


    而華夏建國之前,各書院的學生,都像是夫子們捏的陶瓷娃娃,基本一個樣。


    不是說他們不好,就是覺得,這樣教出來的學生,沒有經曆過人生百態,若是為官,也隻會根據夫子或是長輩口中的經驗做事。


    如此,就像一款華麗衣衫,被量產出來,世人覺得這是巧匠製造,穿著肯定舒服,便會跟隨大流購買,可穿它的人,身材合適還好 ,若是兩不匹配,隻怕會適得其反,得不償失。”


    少年停下話語,與之對望,有些緊張地摳了摳手,似乎在想著還有什麽沒說出來,但袁朗,卻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同時,心中對這個叫範澤宇的小孩,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澤宇說的事,帝君都明白了。”


    袁朗彎了彎嘴角,隨即向坐在角落,一臉豔羨的周野招了招手,“小野,你過來。”


    “啊?哦!”


    周野聽話走到他麵前,乖巧行禮,“帝君,您有何吩咐?”


    袁朗打量他和範澤宇片刻,便開口笑說,“帝君給你二人布置一個任務,可願意做?”


    “願意願意 !”


    範澤宇激動地連連點頭 ,而周野,則是一臉困惑,“帝君這是何意? ”


    袁朗沒有正麵迴答,隻是看著他問,“想不想讀書,將來報效朝廷,當一個有用的人?”


    少年因他的話,眸光霎時亮了幾分,“想,當然想啦!”


    “那就行!”


    袁朗滿意點頭,繼續道, “我想讓你和澤宇暫時留在青州一年,協助幾位兄長施行脫貧計劃。


    其中,改變鹽堿地土質一項工作,你二人必須全程參與,並將過程寫成文章,傳到邊城給朕檢查,若是合格,朝廷會拓印分發到各處衙門備案,能做到嗎?”


    “能!”


    範澤宇再次點頭,笑著應聲,“肯定能!”


    但周野卻犯了難,“帝君,我,我年幼時倒是念過一段時間的私塾,後來跟著大哥去了邊城,得大家教導,又學了不少字。


    平日算個賬,寫個信什麽的,倒是難不倒我,可讓我寫文章,怕是有些困難。 ”


    少年臉色發紅,有些難堪地低下頭,袁朗微歎了口氣,正要啟唇,就見一旁的小不點兒伸手拉住了對方。


    “哥哥,我可教你啊?雖然我沒有張遠哥哥他們厲害,但是在蘭城書院,我的課業,還算是能拿得出手的。”


    周野抬頭看著少年,感動地眼圈陣陣泛紅,“謝,謝謝!澤宇你願意教,我一定好好學。”


    袁朗眼含欣慰,“我正要給澤宇說這個事,你就自己主動攬下了任務。”


    範澤宇一聽,頓時驕傲地挺了挺胸脯,“那帝君就放心把周野哥哥交給我吧!”


    “好!”


    袁朗嘴角微揚,轉頭看著範家夫婦,“兩位將孩子教得很好。”


    範老爺見帝君誇他和夫人了,激動地連忙起身行禮,“多謝帝君誇讚,這都是這段時間,孩子受帝君和君後感化,所以才&@Б¥$……”


    袁朗聽他又開始拍起了馬屁,頭疼地伸手抵額,我幹嘛嘴賤誇他,又要聽半天都經了。


    眾人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紛紛失笑出聲。


    “老範\/範叔你別說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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