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哥哥!有什麽不對嗎?”


    “是不太對!”


    袁朗看了眼問話的汪顯,點頭沉聲開口,“秦將和君家是姻親,秦夫郎還是君思覺的弟弟。


    以君思覺無利不起早的個性,是不可能放掉那麽好的機會,畢竟,兩家強強聯合,他也能前途似錦。


    可他不僅害了親弟弟,還將秦家小兒子也弄丟了,會發生這種情況,一般隻有兩個原因。


    第一,皇帝想對付秦家,君思覺是馬前卒,他想讓弟弟幫忙,但對方拒絕,導致此人懷恨在心,出手報複。


    第二,君思覺有什麽可怕的秘密被秦夫郎發現了,他害怕事情暴露,所以殺人滅口。”


    眾人因他的話,紛紛陷入沉思,袁朗說的沒錯,按照常理推斷,隻有這兩種可能,君思覺才會殺秦夫郎。


    但不管是因為什麽,都足以證明,秦家的處境危險,隨時有可能因為對方的陰謀詭計,陷入萬劫不複的境界。


    這也是秦家手握重兵,又在百姓和軍中威望頗高,加之有喬老將軍從旁助力,不然,這秦家隻怕早就被害得家破人亡了。


    葉無名皺眉看著袁朗,“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我先想想!”


    “主子哥哥要想什麽?那個人是壞蛋,就把他抓起來就成!?”


    袁朗抬頭看向愣愣望著他的汪顯,神情複雜地搖了搖頭,“沒有那麽簡單!”


    “哦!”


    小哥兒聽他那麽說,又塌著腰身,依偎在相公懷裏,乖乖軟軟的不再說話,袁朗沉默片刻,便對王猛使了個眼色。


    “汪顯估計是累了,要不你帶他先去休息,晚點等他睡飽了,再過來吃飯,今天汪顯爹爹在這兒,咱們好好聚聚!”


    王猛看了他一眼,又低頭望向對自己全心依賴的小夫郎,便點了點頭,隨之摸摸汪顯腦袋,溫柔笑著,“相公先帶你去睡覺!”


    汪顯確實有些困了,他眯著眼看丈夫,心裏有些掙紮,“可是兩個爹爹,還有娘親在這裏!”


    “沒關係,阿顯困了就去睡!”


    “那好吧!”汪顯坐直身子,向在場眾人擺了擺手,“主子哥哥,大……爹爹,娘親,哥哥,阿善,阿惡哥哥,我和阿猛先迴去睡覺了!”


    眾人被他喊得心裏軟乎得不行,連忙笑著應聲。


    “快去吧!”


    “好,好……”


    “少城主再見!”


    王猛向眾人點頭示意,隨即站起身,牽著小夫郎走了,門關上之後,葉無名便問袁朗,“你不想讓阿顯參與這些事?”


    袁朗神情複雜地看著對方,點頭迴話,“汪顯單純,我不想後麵說的事,給他再造成困擾。


    他剛剛估計是還沒捋順自己和君思覺的關係才那麽說,大家以後別提了。


    小孩兒過得太苦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他過得開心些,不要再有煩惱!”


    他語氣頓了頓,又轉頭望向汪海三人,“我覺得,汪顯之前發生的事,葉叔有權知道,畢竟……他是汪顯的親生父親。”


    汪海臉色一陣慘白,隨之點了點頭,已經有些沙啞的嗓音,輕顫著,“說,說吧!該說的!是我沒護好顯兒!”


    “嗚嗚!”


    汪娘子捂嘴痛哭起來,汪祖連忙伸手扶住母親,眼眶也是紅得厲害。


    葉無名一看這架勢,心中頓時慌亂起來,詢問的話隨之脫口而出,“阿顯,阿顯還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


    汪海抬頭看他一眼,滿臉愧疚地點頭,隨之將他們帶著出生不久的汪顯,離開家鄉後,發現孩子異於常人,又帶著他四處治療,在主家被欺負,受到刺激變成傻子,一家人被賣成奴,再到被袁家買迴,將孩子治好的事,通通都告訴了對方。


    葉無名崩潰地抱頭慟哭,仿佛天塌了一般,他蜷縮在沙發角落,哭得不能自已,哪裏還有一城之主的模樣。


    而阿善,阿惡兩個侍從,也是憤怒得怒吼著,要去殺了那些人替少城主報仇,好在被汪家人死死拉住了。


    袁朗沒有說話,隻是坐在角落,默默看著他們發泄,直到主仆三人發漸漸恢複冷靜,他才開口。


    “大夥知道了小汪顯的過往,以後就盡量避開一些忌諱,別讓他再想起不開心的事。


    至於幫他報仇的事,原本我想幫忙,但一直抽不開手,但現在,我希望葉叔您親自動手 ,這是您欠君阿麽和汪顯的!”


    “我,我明白!”


    葉無名哭得幾乎脫力,答話聲音也顯得有氣無力,他伸手接過阿善遞過來的手帕,將臉擦幹淨後,便死死拽在手中。


    隨之仰靠在沙發背上,赤紅著雙眼,死死盯著屋頂,那眸中的憤怒之火,仿佛要把那裏燒穿一般。


    “我陪阿顯幾天,就去辦這件事,傷害我兒子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行!”


    袁朗點頭,隨即看向阿善,阿惡,“一樓最邊上幾個客房都空著,扶葉叔去清理休息一下,你們倆住旁邊那間就成,晚飯好了,我會叫你們。”


    “是!謝謝袁東家!”


    二人感激抱拳,又向汪海一家道別,這才把有些虛脫的葉無名扶著進了房。


    見門關上,汪海哽咽著問袁朗,“主子!阿顯他爹,是不是怪我們……”


    “別瞎想!他不是那種人!”


    袁朗皺眉打斷他的話,不由歎了口氣,“他呀!那是內疚,覺得自己沒用!


    夫郎沒護好,兒子又遭了那麽大的罪,他心裏痛!別瞎想!都去休息吧!”


    “好!那我們就先退下了!”


    汪海帶著妻兒站起身,向他行禮,“多謝主子對我們一家的幫助!”


    “好了好了!”


    袁朗站起身,虛扶對方一把,“別老是那麽客氣!”


    “是!”


    汪海嘴角勾起苦笑,“那主子您忙,我們就先走了!”


    “好!晚上一起吃飯!”


    袁朗笑著看向汪祖,“你一會兒出去,讓廚房多做幾個汪顯愛吃的菜,他現在又多了位家人,理應慶祝!”


    汪祖感激點頭,“是!謝謝主子!”


    “不客氣!下去吧!”


    袁朗擺手,汪家人再次道別,隨之離開了客廳,見人走了,他臉色沉了下來,緩緩靠坐在沙發上,靜靜琢磨著君家和秦家的事。


    陽城郊區別苑。


    宋子安與手底下的人,於半月前順利到達陽城,此處莊園,曾是朱家所有,但一個月前,朱明已將此處過戶給了他。


    所以,主仆十三人到了地方後,就直接住了進來,這倒是讓宋子安一行人行事方便許多。


    目前,他們已經在著手購買土地一事,主仆12人零散購買了2000多畝地,除開朱鄧兩家挨著買的,宋子安算了下,覺得再買個2000多畝就差不多了。


    畢竟,剩下的地方,都是大山及河流,本就是天然屏障,他屬實沒必要去花銀子。


    “主子!馬車已經備好,可以出門了!”


    蘇哥兒走進房,打斷了宋子安的思路,他抬頭看對方一眼,笑著點頭,隨之起身走了出去。


    今日,他們要去酒樓見個賣家,這人姓李,是陽城僅次於朱,鄧兩家的的商戶。


    宋子安此前看中了他的500畝地,本想買了下來,但屢次送上拜帖,想約他詳談,這人卻放了他一次又一次的鴿子。


    為了買到地,宋子安隻得忍住怒意,又約了李員外一次,哪知這人眼紅宋子安買了那麽多地,便做了局,指使庶弟李二寶,在自己酒樓約對方談判。


    想讓李二寶趁機玷汙宋子安,壞他名聲,以此要挾對方,讓他將所買土地與銀錢悉數奉上。


    好在朱明收到消息,連忙過來通知,才他避免了禍事,之後,經過了解,宋子安才知道,這李二寶,竟是陽城百姓避之不及的二世祖。


    他為人霸道,又好色成性,因著家族勢力,時常不把大家放在眼裏,做事更是不顧後果,因而得罪很多人。


    隻是,陽城除了朱鄧兩家,就屬李家勢力最大,幾乎沒誰敢惹李二寶,也因此讓他變得更加囂張跋扈。


    朱明告訴他,其實李家不算有錢,隻不過,李員外的表叔黃金章,乃是工部官員,雖然職位不高,但卻掌管著,臨縣鐵礦開采的相關事務,因而不少級別比他高的官員,都會賣這人幾分薄麵。


    那就更不要說平頭百姓了,隻要不是要命的事,他們就算被欺負了,也隻會忍著,哪敢反抗!?


    不過,李家這次算是踢到了鐵板,他們敢用那麽損的招害宋子安,簡直是自尋死路。


    當天,他在收到朱明的報信後,給人道了謝,便帶著蘇人轉頭離開,沒去赴約,也未找李家麻煩。


    隻是過了兩天,李家郊區農莊便發生了火災,所幸當時恰好是白天,所有人都在幹活兒,才沒人傷亡。


    不過,李二寶在帶人趕去處理火災一事的路上,卻被黑衣人攔截,被當場廢了命gen,手腳筋也全被挑斷,同行的侍衛,更是無人生還,通通被一劍封喉。


    當時正在巡鋪的李員外,收到乞丐傳遞的消息,連忙帶人去將李二寶救迴,隨之送到醫館,大夫搶救一番,便說李二寶這輩子都隻能躺在床上過活,再無恢複可能,就更不用說生孩子了。


    李老爺和李二寶母親因受不了打擊,被刺激得當場暈了過去,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卻不想沒過兩天,李員外在巡捕之時,被人在大街上套麻袋打斷了腿。


    同一時間,他那表叔黃金章,巡完礦迴家時,騎馬途經斷崖,那馬兒突然驚厥,硬生生將人甩下了懸崖。


    之後,隨行人員派人下到崖底尋人,發現黃金章已經屍骨無存,被野獸啃了個幹淨。


    李家上下收到消息後,個個悲痛得無以複加,同時也感到一陣後怕,他們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家這是得罪了硬茬。


    李員外萬萬沒想到,那個小哥兒看著年紀不大,做事手段卻如此狠辣,不留情麵!


    隻是,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他們得趕快平息對方怒氣,否則再如此下去,李家隻怕要完。


    畢竟,他們的大靠山都死了,人走茶涼,以後,誰還會給李家薄麵,更何況,這些年他們還得罪了不少人。


    想到這些,李員外當即遞了拜帖,說要將地賣給宋子安,他這才出了門。


    蘇哥將人扶上馬車,隨之放下遮簾,馬車緩緩前行起來,沒走多遠,宋子安就難受得腦袋陣陣發暈,不由側著身子坐矮了些,靠著坐墊,微微喘著粗氣。


    林昭連忙將水遞到他嘴邊,“主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嗯!”


    宋子安就著他手喝了幾口,便偏頭讓開,“不要了,喝多了想吐!”


    “好!”


    林昭連忙把水拿開,清哥兒隨之將杏脯擺在矮幾上,用叉子叉了一塊兒,遞到他麵前,“主子,您吃點兒,免得一會兒犯惡心!”


    “好!”


    宋子安伸手接過,放到嘴裏細細咬了一口,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瞬間爆開,刺激得他精神好了不少,心裏的惡心也壓了下去。


    小山幫他打著扇子,一臉心疼地說,“主子,要不去看看大夫吧?您苦夏太嚴重了!


    自從咱們到了陽城,您天天這樣,人看著都瘦了一圈兒!”


    “小山說的對啊主子!”


    林昭接過話頭,拿著手帕給他擦著額角的薄汗,“雖然買地事情刻不容緩,但沒有什麽比你的身子重要。


    這也是袁主子不知道,要是他曉得您難受成這樣,不知道要心疼成啥樣?”


    其他人紛紛附和,“是啊是啊!主子去看看吧!”


    宋子安被吵得頭疼,連忙笑著擺手,“好了好了!一會兒見完李員外就去!”


    幾人笑著點頭,“那行,一會兒我們直接去濟世堂……”


    一行人笑鬧間便到了醉仙樓,眾人紛紛下車,隨之簇擁著宋子安進了天字一號房。


    門才關上,李員外就立馬惶恐下跪,給他道歉,“宋小哥兒,之前實在對不起,我那二弟……”


    “你那二弟怎麽了?”


    宋子安皺眉疑惑看向他,隨後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想起來了,下人告訴過我,說李家最近出了不少事!哎!怎麽會那麽倒黴!?”


    他低頭看著狼狽不堪的李員外,冷笑了下,隨之話鋒一轉,“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李員外以後可一定要注意啊!否則……”


    宋子安話未說盡,李員外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連忙點頭應聲,“是,是,李某以後一定注意!”


    “嗯!起來吧!”


    宋子安冷冷說了一句,便坐在桌前,讓人拿出買賣契約,兩方簽訂後,蘇哥兒立馬把銀票遞給對方。


    事情了結,李員外便惶恐起身,畢恭畢敬地向宋子安拱手作揖,“宋小哥兒,既如此,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宋子安擺了擺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嗯!去吧!”


    “是!”


    李員外在仆從的攙扶上,狼狽離開了醉仙樓,宋子安成功買到了地,心情十分愉悅,看剛好到了飯點兒,便笑著開口,“蘇哥兒,我有些餓了,你讓掌櫃幫忙換個包間,我們吃完飯再迴莊子。”


    “好,我馬上去!”


    大夥兒一聽他喊餓,紛紛高興起來,主子最近胃口不佳,好久都沒好好吃飯了,現在喊肚子餓,他們都鬆了口氣。


    沒一會兒,在掌櫃的安排下,大家換了包間,還點了一桌宋子安愛吃的菜,他胃口好得不行,一個人幹了三碗飯,兩碗雞湯,還有不少菜,要不是怕積食,他估計還能吃。


    酒足飯飽後,主仆十三人便浩浩蕩蕩離開了醉仙樓,隻是才上馬車,宋子安就喊肚子疼,可把大夥兒嚇壞了,急急忙忙又把他送去了醫館。


    一到地方,衛小山就立馬跳下馬車,快速衝進醫館,拽著大夫,指著被蘇哥兒幾個扶進門的宋子安大喊,“大夫,快幫忙看看, 我家主子喊肚子疼!”


    大夫一見宋子安疼得臉都白了,連忙叫他們把人送到裏屋榻上,隨之詢問病人情況。


    幾個小哥兒便七嘴八舌地說了一番,就連宋子安一天出恭幾次,打了幾個屁,都講得清清楚楚,搞得他尷尬不已。


    老大夫見他害羞,便一臉慈祥地笑說,“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想要了解病因,這些事情是應該說清楚的。


    來,把手伸出來,老夫給小哥兒把把脈!”


    “好!”


    宋子安聽話露出手腕,大夫便出聲製止大家說話,隨之認真把起了脈,隻是,不到片刻,這人臉色就變得嚴肅起來,頓時把大夥兒嚇得精神緊繃,一個個緊張得手心冒汗。


    “換另一隻!”


    “哦!”


    宋子安心慌地又換了一隻手,大概過了半盞茶時間,老大夫這才點了點頭,老神在在地收迴了手,看著他正色道,“這位夫郎,你腹中長了個“肉瘤”,已經有三月時間。


    今天腹痛,是因為午食過多,加之吃的都是香辣之物,便刺激到“病灶”,從而導致“病情加重”,才引起的腹痛。”


    “肉瘤!?”


    宋子安驚得雙目大睜,其他人更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大夫,“您,您沒看錯吧!”


    “怎麽會,這不是多大的“病”!”


    大夫略帶嫌棄地笑瞪眾人一眼,“老夫要是連這點兒問題都看不出來,還怎麽在陽城混啊!?”


    蘇哥兒連忙討好笑說,“大夫,你別生氣!我們,我們就是太激動了!”


    “沒事沒事!老夫豈會是那等小氣之人?”


    大夫笑著擺手,隨之看向一臉呆愣地宋子安,仔細囑咐著,“孩子別害怕,這“病”不難治,我一會兒給你開些藥,你好好吃上一段時間。


    待“病情”穩定後,再把“肉瘤”摘除,你就能恢複“健康”了!”


    “嗯!謝謝大夫!”宋子安激動地眼圈泛紅,有些哽咽著向老人點頭。


    “不客氣!”


    大夫擺擺手,笑著離開了裏屋,林昭和月哥兒連忙跟著出去抓藥。


    宋子安見人離開,不由伸手摸了摸小腹,難怪他覺得自己最近腰有些粗了,原來是“生病”了,要是朗哥知道,不知道會著急成什麽樣子?


    想著這些,他彎了彎嘴角,看向一臉興奮的其他人,“先別傳消息迴去說這事兒,我想給相公個驚喜!”


    “主子!袁主子會生氣的!”蘇哥一行人有些不讚同。


    宋子安皺眉看著他們,“那你們就不怕我生氣!?”


    眾人見他垮下臉來,瞬間慫了,連忙點頭答應,不敢再多話,宋子安這才又笑了起來。


    沒多會兒,林昭兩人便拎著幾大包藥進來,與其他人將他攙扶著,一起迴了郊外別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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