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的沉默在整個宮殿內蔓延,沒有一個人敢率先開口,都在互相防備著。


    軒轅熙摸摸肚子,不願再繼續對峙下去。


    嗯,還是快點解決了吧,她是真的餓了。


    “母皇的情況,諸位已經了解了,太醫們既然束手無策,那這件事,就不能瞞著、拖著。”


    作為在場地位最高貴的太女殿下,軒轅熙挺身站出,她的視線挨個掃過其他三位皇女,身上釋放出上位者的氣息,緩緩說道。


    皇甫辰年紀小,性子直率,最先沉不住氣,她立刻吵吵道:“大皇姐,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想將母皇的病情公之於眾嗎?”


    “這可是會引得朝野動蕩啊!”


    皇甫安也知道情況對她不利,母皇的身體情況,自然是能瞞一天是一天,給她留出足夠的時間去謀劃,所以便難得的出聲附和皇甫辰。


    “大皇姐,四皇妹說得在理,這件事如何能輕易就宣布出去?”


    兩人都說了話,軒轅熙便看向皇甫清,等她也叭叭兩句。


    誰知皇甫清隻對著她勾了勾嘴角,便低垂眼簾,一個字也沒說。


    挑挑眉,軒轅熙不再理會對方,而是看向了皇甫辰,意味不明地反問道:“那依四皇妹的意思,孤應該一直瞞著?”


    皇甫辰張張嘴,卻又把差點兒脫口而出的“是啊”給吞了迴去。


    冷笑一聲,軒轅熙一字一句地質問對方道:“那這早朝誰去?奏折誰批?國家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又由誰去拿主意?”


    皇甫辰被說得啞口無言,她根本就沒有想那麽多。


    她隻是單純地覺得,這才剛剛得知母皇中風癱瘓,太女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奪權,如此吃相也太難看了。


    皇甫辰偃旗息鼓了,皇甫安卻不想意輕易遂了太女的願,她便頂替而上,說道:“大皇姐,母皇還病著呢,你就算是著急上位,也合該等幾日才是。”


    軒轅熙的視線轉移到對方身上,不鹹不淡地迴應道:“現在,外界都已經知曉母皇連夜宣了太醫,差不多整個太醫院的人都聚在這養心殿,今日早朝也取消了,你當那些大臣們心中都沒數嗎?”


    “母皇病重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她們隻是暫時不知道具體情況而已。孤現在站出去說母皇沒事,大家別擔心,然後呢?”


    她繼續盯著對方寒聲質問道:“然後母皇就能出麵了嗎?”


    “母皇不出麵,之前那些問題仍舊沒辦法解決。就算有丞相和內閣在,能夠處理一些事務,但有些東西,她們是沒辦法越矩的。”


    說完,軒轅熙就不再看向皇甫安,而是轉頭對著外麵喊了一聲“來人”。


    一名宮侍立刻推門而入,快速走到幾人麵前,低著頭、恭敬地站在那裏等候吩咐。


    “傳令下去,請朝廷所有五品以上的京官和宗室的幾位老王爺宗親們,去禦書房議事。”


    小宮侍剛想抬頭去看趙嬤嬤的臉色,卻不其然對上了太女殿下的視線,他登時便是冒了一身冷汗。


    “怎麽著?孤使喚不動你了?”


    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地威脅,小宮侍被嚇得立即彎腰拱手,應道:“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辦。”


    說完,連禮儀都顧不上了,飛快跑了出去。


    待人走後,軒轅熙這才轉身對著眾人說道:“事已至此,三位皇妹還有趙嬤嬤,都隨孤一道去禦書房等著吧。”


    趙嬤嬤不願意在此時離開女皇,她站起身拒絕道:“殿下,奴婢就不去了,奴婢得留下來伺候陛下。”


    “趙嬤嬤不去可不行”,軒轅熙才不會讓對方在塵埃落定前離開自己的視線,於是便說道:“趙嬤嬤可是母皇最信重之人,有些事情,還得麻煩你去當麵說個清楚。”


    不容對方再次推拒,軒轅熙直接冷了聲音,環視眾人,道:“走吧,否則待會兒禦書房那邊出了決策,你們可再也沒有質疑的機會了。”


    說著,又點了一下顧院使的名字,便打頭往門外走去。


    其餘人見狀,隻得跟在對方身後。


    走進禦書房內,軒轅熙便找了左側最上手的位置坐下,立時便有宮侍上來換了一杯熱茶,她端起杯子,喝點茶潤嗓子,也墊墊肚子。


    三位皇女,也都學著依次坐了下去。


    至於趙嬤嬤,再是如何,她也不過是一個伺候的宮人,自然是不能坐的。於是,便走到了禦案後她經常侯著的地方,木樁子一般站定不動了。


    而顧院使,因為早先的示好,此刻便自然而然地站在了軒轅熙的身後。


    宮中召喚的急,眾人又迫切想知道女皇究竟如何了,所以不多時,該到的人員,就已經到齊了。


    軒轅熙輕咳一聲起身,微微抬腳走了幾步,站到了禦案之前。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軒轅熙毫不怯場,挺直身子,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在空中虛按,示意眾人安靜。


    “孤今日召集諸位前來,是有一件大事,要與諸位相商。”


    也不賣關子,軒轅熙直截了當地說道:“想必諸位已經得到母皇病了的消息,請諸位前來,正是為了此事。”


    “幸得上天保佑,母皇剛剛轉醒了。”


    不待眾人鬆一口氣,軒轅熙又繼續說道:“但,母皇她早年間便受過創,又因為國事,長期費心費力,身子每況日下,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卻中風了。”


    眾人一片嘩然,她們萬萬沒想到,毫無征兆地,女皇竟然就中風了!


    不等她們詢問,軒轅熙又指了指顧院使,說道:“具體的情況,就由顧院使為諸位解說明細。”


    顧院使到底也是經過事的,雖然她還是有些害怕,但一想著女皇如今這光景必須得退位讓賢,而最有可能登基的,那必須是自己投靠了的太女殿下啊!


    於是,她穩了穩心神,細細闡述了一下女皇的身體情況。


    她沒有任何的隱瞞,也沒有去虛誇,畢竟日後定然還有許多聖手去為女皇看診,反正女皇的身體本就非常嚴重,也用不著她去誇大其詞。


    嘚啵嘚啵掉了許多書袋子,一大堆的專業名詞聽得眾人頭昏腦脹,到這並不妨礙她們提取重點。


    女皇中風了,很嚴重,不僅癱瘓不能動,而且神誌不清,都識不得人了。


    最重要的是,沒法子治不說,也沒幾年好活了。


    所以,該退位選舉新君了!


    在場的大臣、尤其是幾位皇女身後的外家勢力,立時便顧不得其他,交頭接耳、“嗡嗡”地討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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