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熙對於她可能隨時被廢一事,沒有一絲恐慌。


    她抬起頭,施施然的說道:“母皇這是想岔了,女兒何時說過心悅那卓公子?更遑論色令智昏了。”


    “他是美是醜,是胖是瘦,是常伴青燈古佛、還是另嫁他人,女兒都不在乎。”


    軒轅熙趕忙撇清關係,萬一將來傳到了小憶兒耳中,惹他生氣,那她可就要冤枉死了。


    “那你今日鬧這一出,究竟是為了什麽?”


    女皇運了運氣,問出了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她們原以為太女鬧得這一出,不管是為了卓家公子,還是為了拉攏他背後的丞相府,總歸,定是為了奪迴婚事。


    可如今,太女又說不是為了婚事,那到底是為了什麽啊?總不能是覺得好玩吧?


    麵對眾人的疑惑,軒轅熙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道:“自然是為了維護女兒身為太女的尊嚴。”


    “不管怎麽說,那卓公子都曾經是未來的太女正夫,母皇如此輕描淡寫地就將他許給了二皇妹,女兒是若不站出來說兩句,日後,豈不是人人都能在女兒這個太女頭上踩上兩腳!”


    軒轅熙神情一肅,雖是跪著,但微微抬起的頭顱,彰顯出她身為太女殿下的尊貴。


    幾位大臣聽後,不禁連連點頭。她們本就對於一個男子先後和姐妹倆都有過婚約之事,非常不讚同,更何況是皇家?


    可是女皇聖旨下的太突然了,根本沒有留出時間給她們去提意見,否則,她們決計不會讚同這門婚事的。


    隻是後來聖旨已下,婚事已經板上釘釘了,再加上說到底這事屬於皇家私事,她們這才沒有再多言。


    可如今聽了軒轅熙的這一番話,幾位大臣這才反應過來,此事,的確是有損太女儲君的尊嚴。


    既然關乎到了儲君,那就不再是家事,而是上升到了國事的高度。


    這幾位大臣,都是老學究,心道:君辱臣死,儲君,也是君啊!


    於是,紛紛出聲應和道:“陛下,太女殿下所言有理啊,此事不妥。”


    軒轅熙看著女皇瞬間鐵青的臉色,頓時覺得心情舒暢。


    礙於母女和君臣,這天然的兩種身份壓製,軒轅熙不好直接反抗女皇。因從,從記憶裏得知這幾位大臣的性情時,她才會臨時起意,稍微發揮了一下,


    果然,這些臣子開始替她出頭。


    於是,軒轅熙再接再厲,繼續說道:“並且,再怎麽說,那卓公子都已經名聲有損,如何能當得起皇女正夫之位?”


    “便是看在丞相府的麵子上,給卓公子一個側夫之位即可,斷沒有讓他做正夫的道理。”


    “如若不然,那些注重名聲的清貴世家,哪裏還會願意將好男兒嫁入我們皇室?”


    “日後,又要委屈清清白白的太女正夫和其他兩位皇女正夫,去和那卓公子相處嗎?”


    “所以,關於這場婚事,還請母皇三思。”


    左一個“名聲有損”,右一個“清清白白”,一個接一個的質問被軒轅熙拋了出來,重重地砸在眾人心上。


    不是軒轅熙小心眼,才去刻意針對那位男子,而是因為她從係統那裏得知,在原本的命運線中,卓公子成功嫁給了原主,當上了鳳君,但卻心腸歹毒,害死了原主好幾個子嗣,最終被打入冷宮。


    而在更改過的劇情中,他亦是早早和皇甫安勾搭上了,還刻意吊著原主,使得一心隻為社稷的原主,對他也產生了一些好感。


    然後又在即將成婚前,和皇甫安來了一出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戲碼。


    這種男子,當真是讓人生厭!


    因而,既是破壞皇甫安和女皇的計劃,也為了給原主出口惡氣,軒轅熙都不會讓對方如願以償,當上二皇女正夫。


    幾位大臣覺得太女殿下說的有道理,相互對視幾眼,便異口同聲地說道:“請陛下三思!”


    皇甫清和皇甫辰,雖是相信了皇甫安的那一番說辭,但她們都不是蠢人,到底還是在心中留下了一絲懷疑。


    因此,便想著即使二皇姐真的活不長久,她們也不願意讓對方將丞相府的勢力如此輕易地拉攏過去,便也拱手道:“請母皇三思!”


    軒轅熙一聽這二位開了口,不由得撇撇嘴,原來那什麽“信任”光環的作用也不過如此嘛。


    隻要自身意誌堅定,或者有點腦子、又有他人提點的情況下,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麵對眾人的齊聲反對,殿中唯二坐著的兩人,眼神交匯了一下,皇甫安便開口說道:“但是,畢竟母皇聖旨已下,卓家公子與皇家的婚事也已傳遍京城,如今皇姐逼著母皇收迴聖旨,豈不是朝令夕改、有損聖明?”


    “再則,兩次被皇家解除婚約,皇姐這是要逼死那位卓公子嗎?”


    軒轅熙表情玩味地看了一眼皇甫安,道:“二皇妹這一開口就給孤扣了兩頂大帽子,當真是口才了得啊!”


    “隻二皇妹整日躲在宮殿中養病,世人不得見,如今一瞧,到底是皇家女子,才情過人。日後,二皇妹也該多出來走動走動,展示一番,莫要藏著掖著了。”


    察覺到兩位皇妹投過來的探究目光,皇甫安隱藏在衣袖中的手,忍不住狠狠捏緊,她冷冷地迴道:“還請皇姐不要轉移話題。”


    軒轅熙伸出一根食指,在空中晃了晃,道:“二皇妹這話,孤可不認。”


    “一則,孤不過是請母皇三思而已,何談逼迫二字?二皇妹再是覬覦孤這太女之位,也不該罔顧事實,給孤扣了這麽一頂大逆不道的帽子。”


    皇甫安立即插嘴辯解,想表明自己沒有奪嫡的意思,“皇姐……”


    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軒轅熙揮揮手打斷了,“二皇妹的辯解可先留著,等孤解釋完了再說。”


    “這第二頂帽子,說孤想要逼死那卓公子,二皇妹這是不分青紅皂白、非要汙了孤的名聲嗎?”


    “孤何時說過要解除婚約?”


    “母皇既已下旨,那這門親事就不可能解除,因而,孤自始至終的意思,都是改其正夫之位為側夫,兒子名聲有損,想來那卓丞相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如此,既能履行婚約,也可保住我皇家顏麵,方為上上之策。”


    大臣和三四兩位皇女也是連聲讚同。


    “太女殿下考慮的十分全麵,說的在理呀!”


    “大皇姐說的對,那卓公子萬是不可做正夫的。”


    “女兒附議。”


    “臣等附議。”


    女皇也是無奈,原本以為馬上就能處理了葉家人,所以給二女兒拉攏丞相府勢力時,便沒有顧忌那麽多,現在有些騎虎難下。


    如果單單是女兒們反對,那她可以直接鎮壓,但牽扯到朝臣,尤其是有這麽幾位資曆深厚的老臣在,那她就不能隨心所欲,為所欲為了。


    可如果真的貶了卓公子為側夫,那估計就不是在拉攏丞相府,而是在結仇了。


    卓丞相那老家夥,之所以能夠任由兒子變為二皇女正夫,就是因為她許了卓家一個鳳後之位。


    女皇死死皺著眉,她現下無論是怎麽選擇,都各有弊端。


    而讓她陷入如此為難境地的始作俑者,就是下麵跪著的那個孽種,皇甫熙!


    感覺到一股充斥著滿滿惡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軒轅熙眉頭都沒動一下,任由對方打量。


    想看就看唄,她又不會掉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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