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過段時間再說。】敲門聲又響起時,梁瑾剛迴複完這條,來不及藏起手機隻能塞自己口袋裏。他拉開門,見傅逢朝皺眉靠在門外,訕道:“你不是睡著了?怎麽又起來了?”“你躲裏麵偷偷摸摸做什麽?還故意鎖著門?”傅逢朝盯著他的眼睛。梁瑾隻能說:“沒有,我拉肚子。”傅逢朝不是很信:“真的?”梁瑾紅了臉:“你昨晚沒戴套……”傅逢朝幽幽問:“是誰說戴了不舒服,非不讓我戴的?”“那我也沒讓你直接在裏麵就……”梁瑾話沒說完就閉了嘴,這話越說越沒邊了。傅逢朝把他拉進懷裏,將人抱起來,抱上床,打電話讓管家送藥和電熱水袋。梁瑾窩在床裏,看著他跟人說電話的背影,不由有些心虛。倒也不是假話,他確實肚子不太舒服,但欺騙傅逢朝也非他所想,說實話又擔心傅逢朝聽了生氣。吃了藥梁瑾被傅逢朝按著重新躺下,傅逢朝將他攬入懷,手掌隔著熱水袋壓在他肚子上,幫他揉了幾下:“還不舒服?”“好些了,”梁瑾小聲說,“沒關係的。”“老實點。”傅逢朝不耐提醒他。梁瑾聽話噤聲。傅逢朝也放緩聲音:“睡會兒吧。”梁瑾確實很困,這幾天他們幾乎每晚都折騰到大半夜,他已經習慣了在這個點補眠。肚子上升起的暖意讓身體逐漸放鬆,他很快耷下眼,沉沉睡去。傅逢朝卻沒了睡意,坐起靠著床頭點了支煙,一隻手滑下去,按上梁瑾下身長褲的褲兜,停了兩秒,摸出手機。他甚至完全不驚訝,咬著煙隨手滑開,沒有密碼看不到更多內容,唯獨見屏幕上半分鍾前剛進來的新消息。【那明天的簽約儀式,我跟齊總說,讓他去了。還有你之前讓我聯係的富盛資本的負責人,後天會到臨都。】傅逢朝摁黑屏幕,在床邊櫃上的煙缸裏抖落煙灰,閉眼發呆片刻,在吞雲吐霧裏哂了哂,將手機塞迴了梁瑾的褲兜裏。過了兩天,清早在餐桌上傅逢朝忽然說:“我今天要迴去臨都一趟。”梁瑾驚訝抬眼:“迴去?有事嗎?”“家裏有點事,得去處理一下,”傅逢朝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梁瑾猶豫之後道:“你的家事,我不好跟著去吧。”傅逢朝:“隨你,不去就乖乖在這裏待著,我會盡快迴來。”梁瑾點頭:“嗯。”傅逢朝看著他:“梁,有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梁瑾不明所以:“什麽?”見他神情困惑,傅逢朝靜了幾秒,沒再多說:“吃東西吧。”吃完早餐,傅逢朝上樓迴房換衣服,梁瑾跟過去,幫他拿起大衣套上,輕聲問他:“你家裏的事情要處理,公司裏的呢?這麽久了,不要迴去公司看看嗎?”傅逢朝凝視他的眼睛:“你在暗示我什麽?”梁瑾:“……我隻是說實話。”“把你關在這裏,不讓你接觸任何人,是不是讓你很為難?”傅逢朝慢聲問。梁瑾避不開他的眼睛,在沉默之後說:“傅逢朝,我想你做個正常人,我想光明正大地跟你談戀愛,我想你相信我,可以嗎?”“不可以,”傅逢朝平靜道,“你自己說的,你那十年過得很辛苦,不要再過了,我舍不得。”梁瑾試圖跟他講道理:“與世隔絕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已經發生的事情總要麵對,再辛苦也都過去了,以後不會再”“你怎麽保證以後不會?”傅逢朝截斷他的話,“做別人永遠是辛苦的,你還打算做一輩子?”梁瑾:“我沒有……”傅逢朝的聲音轉冷:“你自己說的,梁這個名字已經銷戶了,一個死人在法律意義上沒法死而複生,你隻能做一輩子梁瑾。“我要你做迴梁,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自己。”梁瑾瞬間啞口無言了。傅逢朝輕輕抱住他,將他抱起坐至旁邊的高腳櫃上,抬頭以仰視的角度審量他。梁瑾被傅逢朝盯得一陣心慌:“傅逢朝……”“梁,”傅逢朝緩緩靠近,“別離開我。”梁瑾心頭一震,傅逢朝突然說出這種話甚至讓他不知所措,這個人的眼神也是,明明是霸道強勢的一方,此刻這樣看著他時,卻更像是放低姿態卑微祈求愛的那一個。梁瑾說不出別的詞,呐呐道:“我不會……”傅逢朝也許信也許不信,很慢地點了一下頭。“在這裏老實待著,我早去早迴。”他交代完,梁瑾什麽都沒說,捧著他的臉湊過來親他。一如往常地癡纏。傅逢朝低低笑了聲,啟唇迴應他。十分鍾後,梁瑾站在窗邊,目送傅逢朝出門。他的車就停在前麵不遠處,梁瑾看著傅逢朝走過去,心裏無端生出一種十分微妙的情緒,叫了一聲:“傅逢朝!”傅逢朝迴頭,目光落過來。梁瑾轉身下樓。他問管家要了把傘,送出去:“晚上好像會下雨,你拿著這個。”傅逢朝接過在手裏摩挲了一下,叮囑他:“上樓去,不許亂跑。”梁瑾聽話答應:“好,你先上車,你走了我就上去。”傅逢朝走去車邊,拉開車門前最後衝梁瑾一抬下巴,示意他上去。梁瑾卻堅持要看他先走。傅逢朝將車開出去,盯著後視鏡裏梁瑾站在原地的身影,直至再看不見,移開眼。梁瑾上樓徑直進了衛生間。打開手機,他先將之前積攢的待處理事項過了一遍,全部完成時已經是中午之後。午飯在桌上涼透了又重新熱了一遍,他到兩點多才吃上,剛囫圇吃了兩口,管家來敲門,遞給他手機,說是傅逢朝找他。“在吃飯?”電話裏的聲音問。梁瑾隻好說:“正在吃。”“這個點才吃飯?你剛在做什麽?”傅逢朝又問。梁瑾其實不是很想騙他,這樣遮遮掩掩他自己也煩了,但一想到早上傅逢朝說的那些,到嘴邊的話又咽迴:“睡了一覺,睡過頭了,才起來,你什麽時候迴來啊?”傅逢朝靠路邊停車,看著自己助理發來手機上的項目文件,上麵還有梁瑾才簽的字,說是二十分鍾前格泰那邊剛傳過來的。不知道梁瑾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他倆這樣,都不知道算誰在糊弄誰。荒謬又可笑。“今天估計迴不去了,還有點事情沒處理完,”傅逢朝說著看了眼窗外,又是烏雲壓頂的天,要下大雨了,“明天吧,爭取明早迴去。”梁瑾不知怎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哦。”“哦什麽?”傅逢朝問。“你把我關在這裏,什麽都不許我做,自己倒是跑外麵去了。”梁瑾抱怨。傅逢朝道:“我早上說了讓你跟我一起來,是你自己不肯。”梁瑾不滿說:“傅逢朝,你太雙標了,說好了我們誰也別離開誰,一直留這裏,我不能接觸其他人,那你呢?”“你有做到嗎?”傅逢朝反問。梁瑾哽了一瞬,不是很確定傅逢朝這話是什麽意思。“不想說算了,”電話那頭傅逢朝兀自道,“馬上要下大雨了,別出門亂跑。”他像是意有所指,梁瑾聽得不舒服:“你把我關這裏,我能跑去哪?”傅逢朝承認:“嗯,是我讓你不舒服了。”梁瑾勉強自己沉下氣,不想跟他計較,傅逢朝病了,他不能要求這個人太多:“明早真的能迴來嗎?”“肯定可以。”傅逢朝道。梁瑾想掛斷電話,傅逢朝又叫住他:“梁,還有沒有話想跟我說?”梁瑾聲音一頓:“你想聽什麽?”傅逢朝說:“你說什麽我都聽。”梁瑾所有的情緒化作一句:“早點迴來,你不在我不習慣。”傅逢朝應他:“好。”掛斷電話,梁瑾也沒了胃口吃東西,讓管家將餐桌收拾了。他走去窗邊抽了支煙,最後煩躁地在煙缸裏撚滅。三點多時,秘書發來新消息。【梁總,富盛資本的人迴複我了,說他們明天就離開臨都,格泰要跟他們談定向增資的事隻能約今晚,而且他們老總說隻跟你本人談。】梁瑾直接打電話過去,秘書大致說了對方的意思,問他:“梁總你有時間去嗎?他們明天就迴去了,過了今晚怕是很難再約到。”梁瑾問:“過後我再去新加坡拜訪他們呢?”“恐怕不行,”秘書說,“他們還有其他投資意向,這次錯過了之後不一定還會搭理我們,他們本身對格泰興趣也不是很大。”梁瑾有些猶豫,他想為格泰引進新股東,一來緩解公司日益緊張的債務危機,二來逐步稀釋他爺爺手上股權,這個富盛資本是目前最合適的對象,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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