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膝蓋一痛,迅速掛了電話。孟漫野想起孟煦洲那通電話的意思,說:“收購你的公司沒問題,讓煦洲全權接管吧。”她還不忘把這張照片廣而告之,發到朋友圈附言家裏要有喜事了。孟潮東又收到了來自不少小窗嘲諷。他盯著照片看了許久,新的號碼又被餘藻拉黑了。他讓人再買了一張,一條條地給餘藻發你別想擺脫我,餘藻。你是我的。什麽我才是替身,你以為孟煦洲會愛你嗎?……餘藻去了洗手間,手機沒拿走,震動過度導致手機都快掉下餐桌了。孟煦洲看見了密集的短信息,拿走餘藻的手機,直接刪除了。孟:“小叔,你的行為很不好。”“你怎麽知道哥哥的鎖屏密碼?”孟煦洲見過一次就記住了,他摸了摸侄子的頭,“我是在保護他。”孟潮東汙言穢語,還說有餘藻的視頻,孟煦洲把他的新號碼拉黑,溫聲對孟說:“這是秘密。”孟又戳起一塊魚丸,說:“小叔,你笑起來真的降低顏值。”第10章 第 10 章餘藻迴來後孟煦洲把手機遞給他,“自作主張替你刪掉了短信,抱歉。”幾分鍾前還被扼令保守秘密的小朋友都顧不上吃餐後慕斯,呀了一聲:“小叔,你不是說不讓餘藻哥哥知道嗎?”餘藻接過手機,鎖屏信息來自家庭群,他的表弟得知他租房公寓的事故詢問他住在哪裏。他沒找到信息,倒是在黑名單看見了一串國外號碼,也不意外,問:“是孟潮東的信息嗎?”他看上去既沒有被擅自決定的不高興,語氣淡淡,反而有種對孟潮東行為的了然於心,孟煦洲問:“你不生氣嗎?”餘藻迴表弟自己有地方住,又不好說我馬上要結婚了,就說住在酒店過渡兩天,讓餘羽航不要告訴舅舅。表弟也清楚餘藻對自己老爸的關心,迴了個ok。餘藻這才看向孟煦洲,“不生氣。”男人以為這是他對孟潮東的寬容,又聽餘藻說:“他已經和我沒關係了。”他衝孟煦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終於理解賀飲說戀愛沒談好前男友就像案底,會難以啟齒。“孟潮東又發了很難聽的話吧,我應該謝謝你幫我刪除的。”六歲的小孩還是不滿意自己小叔的行為,忍不住用叉子碰了碰餘藻的玻璃杯,“餘藻哥哥,你應該罵我小叔的,他這樣是不對的。”作為長輩的孟煦洲也老老實實點頭,“對不起,我這樣是不對的。”孟比餘藻還生氣,和孟煦洲很像的眼眸因為還小稚氣很濃,餘藻忍不住想象孟煦洲小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你這樣道歉好像更讓人生氣了。”小朋友悶悶地說,幹脆坐到餘藻那邊去了。他的鍋蓋頭看上去蓬鬆柔軟,餘藻忍不住伸手,似乎太唐突,剛要收手,小孩抓起他的手往自己頭上放,“你要摸就摸吧,等會兒迴去也摸摸小鵝。”孟煦洲不說話,就微微靠著椅背看著對麵的一大一小。孟還看了一眼餘藻的手機,“你真的不生氣嗎?”餘藻:“我更好奇他怎麽知道我的密碼。”他氣質冷冷淡淡,聲音卻溫溫柔柔的,或許也有之前在特殊學校上過班,對小孩很有耐心。餘藻越是這樣,孟煦洲就越覺得孟潮東不是東西,他說:“看過你解鎖。”孟:“我小叔就是犯罪分子!”他氣得鼓起臉,孟煦洲也不忘找理由,“你媽媽之前不看你爸爸手機嗎?”孟煦洲的大哥大嫂恩愛無比,聚會互相玩對方手機也沒關係,孟當然知道,他忍不住辯解 :“你們還沒有結婚呀。”孟煦洲:“可我們要住在一起了,周五結婚的關係,也不可以嗎?”男人聲音低沉,明顯有長期哄小孩的經驗,孟的勺子切開慕斯,鼓著臉說:“好吧,你們自己決定就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餘藻的侄子,孟煦洲都覺得奇怪。孟的性格沒這麽好接近,他忍不住問:“你不是說要做酷帥哥嗎,怎麽又坐到對麵去了?”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孟煦洲都沒詢問孟為什麽逃課,索性現在問了:“編程課不是你要求上的嗎?”孟以為這事過去了,沒想到孟煦洲居然在這個時候問起,支支吾吾半天,“我不想說。”孟煦洲:“和同學吵架了?”這個時候有人吃完飯離席,路過這邊先看到的是孟煦洲,以為是父親和兒子說話,再看坐在小孩身邊也是個男的,還有點眼熟,停了下來。他的女伴問:“怎麽了?”男人搖頭,往前走幾步又迴頭,忍不住偷偷拍了張照片,發給孟潮東:這是餘藻吧?賀飲的朋友他還記得,又問:這個男的是求婚的那個?餘藻沒注意有人拍他,他打圓場:“迴去再說吧。”孟點頭:“就是。”他還不忘和餘藻找認同,“哥哥你不覺得我小叔說話很像審問犯人嗎?太奶每次都說他太嚴肅了。”鍋蓋頭小孩年紀不大,嘴皮子很溜,餘藻看了一眼孟煦洲,男人似乎很無奈,扯了扯唇角:“你希望我審問你?”孟做個了鬼臉,“才不要,不如讓餘藻哥哥審問你為什麽看他手機。”他還記得父母的從前點滴,“我媽媽說她看爸爸的手機是找記錄,其他人這樣是沒有安全感。”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頭頭是道,孟煦洲無言以對,餘藻反而笑了,跟著孟煦洲往外走,問:“那我需要給你什麽安全感?”孟煦洲也順著話提出要求:“可以明天就去結婚嗎?”餘藻被他逗笑了:“吃飯都要排隊呢,現在什麽都要排隊,哪有這麽快的。”孟煦洲也不勉強,像是隨口開句玩笑,帶著餘藻和孟迴去了。二層有兩個房間,但不像孟說的那樣沒地方睡,是小朋友自己喜歡斜坡閣樓,孟煦洲給他單獨布置。孟煦洲把餘藻的行李拿上來,這個家布置過,但似乎還沒完全完工。餘藻剛才看了一眼,都不知道孟煦洲睡在哪間。孟煦洲:“你睡大的這間。”他手機還在響,扣了扣右側的房門,也不打擾餘藻就先走了。餘藻沒選大的,選了隔壁的小房間,陽台也小,但無論如何都比他之前租房的條件好。也好過舅舅家樓上他住了很多年的雜物間。晚上八點多,孟在樓下看孟煦洲養的鵝戲水。疊墅外麵偶爾有車經過,還能看到不遠處的城市地標。餘藻收拾行李的時候賀飲給他打了個視頻電話,瞥見陌生的背景問:“這不是酒店吧?”餘藻大學搬出舅舅家,學校節假日也可以住宿舍,除去過年迴去住兩天,他幾乎都在外麵。他知道很多東西帶不走,也很少買東西。賀飲和他認識多年,也摸不清餘藻到底喜歡吃什麽,喝什麽。餘藻大學畢業搬家租房,賀飲就驚訝過對方行李的稀少,活到二十多歲所有的家當也就一個行李箱。現在也沒差別。餘藻手機放在一邊,拿出洗漱用品,說:“在孟煦洲的家裏。”賀飲:“太快了吧!小藻!你是不是被騙婚了?”這次相親頂替烏龍事件讓賀飲父母大失所望,他父母又繼續給賀飲張羅對象了。賀飲想逃出去玩,悲哀地發現他也隻有餘藻可以說心裏話。餘藻:“我有什麽好值得他騙的。”他都和賀飲坦白了,這時候更不用藏著掖著,似乎心情還不錯:“小飲,我覺得挺好的,我這算實現願望了。”賀飲消化了一下午餘藻披露的初戀和代餐,思來想去倒黴的還是餘藻。賀飲清楚餘藻的顧忌,如果不是他執意接近餘藻,或許也做不成朋友,餘藻堅信他們的鴻溝不是感情能跨越的。餘藻一旦進入到新的關係就會極其重視,這些年賀飲生日的蛋糕都是餘藻做的,沒有同款,孟潮東都沒這個待遇。這種偏愛很容易讓人飄飄欲仙,賀飲心想孟煦洲福氣挺好,又不太理解,“那你不能和他直說嗎?反正你和孟潮東也分幹淨了,大可以和孟煦洲說你小時候就喜歡他啊。”餘藻也不是沒思考過,他低著頭,因為工作買的幾件稍微貴點的衣服包得很好,一邊攤開一邊說:“不知道怎麽說。”賀飲結合前情提要也覺得挺難開口的。他更摸不透孟煦洲的想法,認為結婚理由還是太過單薄。撇開喜歡餘藻的可能性,倒不如說討厭同父異母的弟弟,想這樣報複對方。結合他姐和孟煦洲生意場上接觸的反饋,孟煦洲也不是這樣的人。賀飲唉聲歎氣,似乎比餘藻還苦惱。餘藻笑了笑,“不用擔心我,他人很好的。”賀飲沒忘記自己被餘藻瞞了好多年,哼哼兩聲,“我才不擔心你,你騙得我好苦。”餘藻:“對不起。”賀飲也不介意,他大學才和餘藻熟悉,高中見過餘藻數次,目睹的都是孟潮東的窮追猛打。餘藻的戒心比誰都重,一開始賀飲也很難靠近他。賀飲:“沒事,我隨口說的,知道你不是愛孟潮東死去活來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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