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瑩瑩低下頭,季梵星看不到她的表情,他把毛衣裙遞給了售貨員。


    “季梵星……”她的聲音很小。


    “在。”


    季梵星連忙上前。


    蔣瑩瑩全身發軟,意識模糊起來,並開始陷入了發暈狀態。


    她一頭紮進他懷裏,手心沁出了汗滴,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好在季梵星眼疾手快扶住她。


    “我,我喘,不上氣!”


    “你發那麽大火……”


    季梵星的心底微微顫抖,下鄂線條變得繃,仿佛在忍受著某種無法言說的緊張。


    “沒事沒事。”


    好在他足夠的強壯,要不然真抵不她現在的身子!


    銷售人員嚇壞了,連忙搬出椅子,說道:“這裏悶,空氣不流通,你先讓她緩一緩,然後趕緊出去透氣。”


    季梵星望著她蒼白的臉,雙眼緊閉,心底慌張不安。


    盡管他試圖用輕柔的動作解開她的紐扣,但他的指尖卻不住地顫抖,語氣也透著緊繃。


    “蔣瑩瑩,外套脫掉。”


    蔣瑩瑩配合著他,把外套脫掉了。


    季梵星扶著她坐下來,她的肚子太大了,坐都難坐,整個人下不去。他抵在她後背,讓她能順氣。


    夏利看到了,趕緊跑過來。


    “水……”


    季梵星接過夏利遞上來的水杯,擰開蓋子給蔣瑩瑩喂了兩口水。


    蔣瑩瑩歪著腦袋,雙頰發白,溫水順著她的喉嚨流下去,一頭碎發微微遮蓋住緊閉的眼睛。


    好一會緩過神,她睜開眼。


    “沒事了。”她說。


    “你這個寶寶起碼有八斤了……。”銷售人員也擔心死了。


    蔣瑩瑩為了安撫銷售人員的情緒,扯開嘴角,問:“怎麽看出來的。”


    “你這個肚子要麽雙胞胎,要麽就像爸爸。”


    蔣瑩瑩說道:“我整個孕期都沒有怎麽吃。”


    “看出來,你看你一點肉肉都沒有長,都給孩子吸收了。”銷售人員皺著眉,誰看不出來這個女人遭罪了。


    “能站起來嗎?”季梵星將水杯遞給夏利。


    夏利接過水杯,準備攙扶蔣瑩瑩,但是季梵星已經抱起蔣瑩瑩了。


    “去結賬吧,我想迴家了。”


    季梵星嗯了一聲,然後對夏利說:“你把票據帶到收銀台,待會會有人過來幫你拿東西。”


    “好。”


    季梵星抱著蔣瑩瑩離開。


    “媽耶,這也是幸運,找了這麽高大的男人,要不然誰搞的動。”售貨員搖搖頭。


    “什麽意思?”夏利問。


    “你看那個肚子大成那樣,估計整個肚皮像西瓜皮了……生孩子要死半條命。”售貨員表情充滿無語。


    夏利沒有再說話。


    季梵星抱著蔣瑩瑩走出來,側邊有個出口門,他把蔣瑩瑩帶商場,外麵很冷,寒風割在她的臉上,沒有留下醒目的傷痕,反而讓她舒服多了。


    “站一會,我打個電話。”


    “好。”這種冷讓她清醒起來。


    季梵星打了一個電話給這裏管理層。


    很快管理層趕過來,說道:“不好意思,季總。”


    “我的人在收銀櫃台,你去安排一下。”季梵星給了他一張卡。


    “好的。”


    管理層離開。


    “好一些了嗎?”


    “嗯。”


    “肚子餓嗎?”


    “嗯。”


    “我帶你去吃飯。”


    季梵星牽著蔣瑩瑩,又返迴商場,往頂樓餐飲店去。


    經過慎重考慮,易上火的蔣瑩瑩不能吃,易過敏的食物也不能選,刺激性大的也排除。


    最後季梵星選擇了一家家常菜餐店。


    兩人在餐廳吃了一頓飯,因為味道的原因,蔣瑩瑩又發火了。


    “我不喜歡這個木耳!”


    “那不吃不吃……”他把木耳山藥端走了。


    “這個有小蔥!”“有個有大蒜!”


    “那也不吃……”他又把雞爪和蒸魚端走了。


    眼神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疲憊和失望。


    季梵星被她搞得麵容憔悴,往日的生機和光彩早已不再。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疲憊不堪的氣息,如同一捧熄滅的火焰。


    最後桌子上沒幾個菜了,她突然就扔了筷子。


    她抹眼淚,道歉:“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忍不住。”


    季梵星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銳利,顯得暗淡。


    “沒關係。”他的眼神無神地遊離著,看似專注卻毫無焦點。


    “我怎麽都舒服……”


    “嗯。”


    “我不想吃了。”


    “可是你什麽都沒有吃。”


    “我就是不想吃了!”她嗚嗚哭起來。


    他他的嘴角下垂,現在多麽僵硬,最後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蔣瑩瑩感到一股憋屈。


    好一會,她拿起筷子,一邊抹眼淚一邊吃東西。


    季梵星一點脾氣都沒有。


    想想為什麽在這個年紀有孩子,可能成熟穩重點,再年輕點他可能就推翻桌子走人了。


    他用筷子夾起一片醬牛肉放進她的碗裏。


    “我不要!”蔣瑩瑩突然又爆發了。


    好在餐廳裏的人不多。


    季梵星尷尬。


    “我不動可以嗎?”他舉手投降。


    餐廳服務員過來想說些什麽,季梵星揮手讓他們離去。


    蔣瑩瑩低頭,吃著東西,仿佛吃的是委屈。


    這一頓飯,季梵星全程沒有動,看著她慢慢地吃完。


    季梵星帶著蔣瑩瑩下樓,正好遇到一家影樓推孕照活動,他並沒有關注。


    但是蔣瑩瑩停下腳步,拿著他們活動單子看了又看。


    “現在是深冬……”季梵星的話說到一半,又吞下去了。


    說真的,他現在都害怕蔣瑩瑩的脾氣,就是月亮不圓也是他的錯。


    最終,蔣瑩瑩沒考慮季梵星的心情,也沒有考慮現在是深冬季節,就簽了一份孕照合同,還把錢付了。


    季梵星歎了一口氣,現在她怎麽開心就怎麽來吧,其餘的也不重要了。


    蔣瑩瑩上廁所的時候,季梵星在外麵等待。


    夏利這會才忙好,過來了。


    她看見季梵星,實在沒有忍住,說道:“董秘書還好嗎?”


    季梵星嗯了一聲。


    “他這個新年會迴來嗎?”


    “應該不會,他沒有休假。”


    “哦……”夏利強裝笑臉,“他都沒有讓您帶點什麽話給我嗎?”


    “我們負責的區域不同,見麵聊的機會很少。”


    “哦,難怪都不給我一個電話。”她的心情仿佛好一些。


    但是季梵星接下來的話,讓夏利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趙瑜莓好像也過去了,我迴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一起的。”


    “趙瑜莓?!”


    “好像申請了那邊一個大學項目研究吧。”


    “哦………”


    她似乎失去了笑容的能力,隻剩下一絲無力的苦澀。


    好一會,她抬起頭說道:“季總……我想辭職。”


    “為什麽?蔣瑩瑩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


    “我知道,我並不是因為董秘書才臨時做的這個決定,我個人規劃問題。”


    她是這樣說的,實際她身體好像出現了狀況。


    “那隨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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