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從混沌中清醒,祁笑寒除了感覺四肢依舊無力之外,胸口已經不那麽抽痛了。微微睜開眼睛,好在還是在原來的辦公室內,剛剛鬆了一口氣,便聽見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聲音,陌生而熟悉。

    猛地直起身,看向身邊,強忍著由於突然的動作所引起的暈眩,“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這兒?托馬斯先生。”祁笑寒看著坐在自己身邊,正含著笑意看著自己的人,疑惑的說道。

    “這就是你要對救命恩人所說的嗎?還真是讓人傷心呢。”托馬斯語氣中有些失落,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麽迴事,想著剛剛進門時所看見的,饒是托馬斯也忍不住心髒抽緊。這到底是怎樣的人,明明一個電話就可以讓外間的人進來的不是嗎?托馬斯手中徑自拿著小藥瓶搖晃著,瓶上的英文說明書,對於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而現在,意味很明顯,“為什麽不求救?你應該知道什麽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不過話說迴來,還真是從未注意到,你竟然會有這樣的病。”

    “謝謝您的幫助,同時希望你可以忘記今天所看見的。”原來是他,那個時候的人影。祁笑寒說著,對於救過自己的人,不會吝嗇感謝之詞。“至於我的選擇,隻能說,那是我的隱私。那麽,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在這裏的原因了嗎?”既然人家已經看過他最狼狽的樣子,也不必再偽裝什麽。

    “這算是在求我嗎?你在擔心什麽。”意味不明的看著祁笑寒,心中也猜到了幾分他要隱藏的目的。還是會不爽呢,這麽在意著那個人。“至於我,我是來看你的。”對著固執的問題,直接迴答才是比較明智的選擇,托馬斯倒是十分配合,直接說明來意。

    “你說算就算。”無所謂的說道,“若是看我的話,那你現在看到了。不過,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與你那麽熟了吧。”保持著應有的疏離,祁笑寒看著托馬斯說道,“還有,我很好奇,托馬斯先生是如何‘輕易’的進入這個辦公室的?”

    聳了聳肩,對他的不甚友好並未放在心上,自己也奇怪,明明在意卻對他的態度沒有任何的氣悶。從善如流的迴答,“要不是看過你的簡曆,我真懷疑你根本不是18歲的人。要知道,下麵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察言觀色的高手啊,上次你們的副董的態度,已經明確告訴他們,我這個‘客戶’的重要性了,就算我說是臨時預約來找你,他們也沒有阻攔的立場不是嗎,你說對吧。”明明躺在沙發上掩飾不住的虛弱,卻硬是占據著主導地位的年輕人,托馬斯興趣更是濃厚了。

    難得將理由闡述清楚,也算是對他的冷靜的欣賞。

    我本來就不是。“是嗎?看來,遠航的機製,還是不夠完善呢。那麽,說說你來找我的目的吧。”祁笑寒相信在這個時候特地過來找他,不可能隻是單純的看看。不過依他所言,自己還真是對於下麵的人的心思不甚了解呢。

    “關於安洛斯,你們到跟他說了什麽?”這才是托馬斯今天的主要目的,這位堪稱完美的助手,就這樣毫無理由的堅決辭職,失去臂膀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差。這不禁讓托馬斯有些氣悶,想不通外人的幾次交集,竟會如此輕易的動搖他。

    “安洛斯?其實並沒有說什麽,我覺得你還是問他本人比較好哦,或者應該幫助他走出本來的陰影,安洛斯可是不可多得的助力呢。”說話間不自覺的帶上了笑意。原來是這樣,他對安洛斯還真算的上不錯了呢,不過安洛斯還真夠絕的,沒有解釋,直接辭職。饒是托馬斯這麽驕傲的人,斷是難以接受的吧。

    走出陰影?“你知道些什麽?”托馬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能夠讓安洛斯視之為‘陰影’的也隻有淩霄的事,那麽眼前的人又是怎麽知道的呢?果然是不簡單呢。“不要告訴我是安洛斯告訴你的。”

    “我知道的,自然是跟你差不多。”模棱兩可的說道,目前自己並不清楚托馬斯對於‘淩霄’到底了解多少,這樣的迴答,無疑是安全的。“啊,對了,安洛斯現在比較需要有人幫助哦,沒猜錯的話,他應該還在自責呢。”

    自責?“他為什麽要自責?那又不是他的錯。”成功轉移托馬斯的注意力。

    “誰知到呢,安洛斯這樣的性格,隻會把錯往自己身上攬吧。”偷偷看著托馬斯的臉色,繼續說道。“這樣的死腦筋,還真是容易吃虧呢……”

    “怎樣可以幫助他?”托馬斯也不含糊,知道對方對他說那麽一大通,自是有解決的方法。

    果然……“在他身邊,開導他就行了。”祁笑寒說道,安洛斯現在所缺的,就是一個可以肯定的告訴他‘你沒有錯’的人,而自己注定不合適,所以……

    “隻是這樣?”還是有些懷疑,托馬斯看著祁笑寒雖然有些蒼白,卻是有著絕對自信的臉,漸漸也同意了他的做法。“你的病……若是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當然是作為你的提醒的謝禮。”知道對方沒有欠人人情的習慣,托馬斯幹脆一下子說清楚,暗自腹誹,這個脾氣還真是和那個人有的比。

    “正如你所見的,時好

    時壞。專業的說,就是維持著可以,但是康複率極低。”摒除托馬斯一直對付淩氏這件事,靜下來相談的話,感覺還是不錯的。既然被看過最狼狽的樣子,也不需要再隱瞞什麽,祁笑寒幹脆的說出來,除了麵對靳微的患得患失,其他人的意思,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那是在這裏吧,願意的話,我想我們‘santa’可是十分樂意一試呢。”對祁笑寒對自己的坦白的態度,托馬斯很是滿意,自然也不吝嗇的給出承諾。

    “若是需要,我會去的。”迴答道,很默契的,都沒有提起淩氏。

    ……非空的分割線……

    靳家的餐桌上,難得所有人都到齊了。看著滿桌母親特意就著各人的口味做的菜,靳微確實沒有多少胃口,心不在焉的吃著飯。本來是難得的家庭聚餐,此時的氣氛卻是不盡如人意,靳遠雖然多少知道了父親的態度,還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從進門開始就一直神色冷淡著的靳微,為什麽感覺和以前有的一拚了;再看看原本已經不再糾結於林遠征的事情,恢複‘正常’的父親,同樣不是很好的臉色,怎麽看都不像是在家裏該有的樣子啊。

    “微微,難得迴來,怎麽都不說話啊?”靳母首先開口,作為第一個知道靳微感情,也是在身後默默支持的人,不忍心看兒子現在被逼的太緊的樣子。

    “媽,最近,事情比較忙,有些累。”朝著靳母扯了扯嘴角,徑自找了個理由,說道。

    “那也要好好吃飯啊。”看著完全沒有動過的菜,靳母有些心疼,不禁責怪的看了靳航一眼。而後者則是當做沒看到。

    “靳微,今天祁笑寒所說的,你並不知道記者會的事,是不是真的?靳微,你下放的權利,似乎有些過頭了吧。”迴到家後,靳航也反複思量了今天見麵時,那兩個人的反應,得出的結論是:自己的兒子,對那位‘同學’的話,沒有絲毫的質疑和反對。這,不是個好現象。

    下放?自己與祁從來都是並肩的,何來‘下’之說。對著父親的措辭頗為不滿,卻也不好說什麽。靳微敷衍著迴答,“這些安排的事,他已經處理習慣了,有他的幫助,我也樂得輕鬆。”從來不用分什麽彼此,就算是臨時決定的事。

    “靳微,我知道你們現在感情比較好,但是公私……”靳父還想繼續強調什麽。

    “公私分的很清楚。爸,你相信我好不好。”不想再聽下去,靳微幹脆打斷父親的話,那個記者會已經夠讓人不爽了。到了家裏

    ,還要被叮囑分清公私,這是不是也暗示他要與祁笑寒保持距離呢?

    “靳微,對我的話。你有什麽不滿?”也是感覺到了兒子話語中的火藥味,靳航放下碗筷,問道,語氣中有著複雜。

    “沒什麽,我吃飽了。”放下碗筷,徑直離開餐桌,打算上樓去,不管餐桌上母親的欲言又止。這是第一次這麽任性呢,但是自己就是不想聽到任何叫他與祁笑寒保持距離的話,任性一次吧。

    “迴來,這是什麽態度,對你母親的尊重放哪了?”靳航看著靳微的做法不禁也有些生氣了。

    “……”頓了頓,依舊沒有停下腳步,不一會兒便聽見了關門的聲音。

    “這是什麽態度?”靳航氣結,這樣明著的反抗,還是第一次遇到,就是靳遠當年,也是暗著的。

    “少說點。阿航,你也真是的,明知道兒子不喜歡你幹涉他的私事,你還硬要說。”靳家唯一一個可以對靳航說教的人有些責怪的說道。

    “不說行嗎?你看看他的樣子,這是明著在反對我。你不知道他跟那位……走的的確過近了。”靳父有些挫敗,靳微的反應更是讓自己擔心。

    “有朋友有什麽不好,難道你要微微像以前一樣,一張死人臉誰都不理。還是現在這樣好,至少他會為了朋友生氣。就算他真的跟祁笑寒有什麽特殊的感情,那也是他們的事,你操什麽心啊。”靳母不以為然的說道,語氣中有著對兒子的心疼,同時也帶著幾分對靳航態度的試探。

    “我能不操心嗎,他要是真的跟傳言一樣,遠航怎麽辦?他是我們的兒子,這樣的事,你知道要承受多少閑話。”對妻子的觀點有些愕然,靳父說道,想起以前,對兒子也是有著歉意,但是帶著滿滿的不讚同。

    很抱歉,就是跟傳言一樣。“管好你自己就不錯了,你給遠航帶的麻煩,難道不多嗎?微微的事,你悠著點。”靳母毫不讓位的說道。讓一旁的靳遠有些目瞪口呆,第一次知道,原來溫柔的媽媽也有這麽,呃,厲害的時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你,簡直不可理喻。”詞窮的靳航,不知道該說什麽,自己的事,妻子是最清楚不過的,也沒有爭辯什麽的餘地。

    不可理喻?靳母挑了挑眉,對著靳遠說道,“阿遠,待會兒的洗刷碗筷就交給你了。”轉而對著靳父示意,“過來,我有話跟你說。”說完便走向了一向不涉足的書房。

    這就是媽媽的力量嗎?靳遠風中搖曳,好強大,

    看著父親隨著母親的腳步。爸竟然沒有反抗的餘地,怪不得當初自己改誌願那麽容易,還是押對寶好啊……話說迴來,什麽時候,媽媽對靳微那麽理解了……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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