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迴答他的正是靳微火速趕來了父親,生硬的語氣,帶著不可忽視的怒氣。背後關上的大門,預示著一輪‘拷問’的開始。

    “父親。”與平常無異的打著招唿。看著徑自將靳遠甩在外麵,一來就坐上辦公主座的父親,饒是靳微,也感覺到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還知道我是父親。”靳航說的意味不明,微微抬眼看了看麵前的兩人,不可否認都是相當出色的,但是……“外麵這幾天的傳言,你們不打算好好解釋一下嗎?”

    這本來就是事實,有什麽好解釋的。雖然心裏暗暗翻著白眼,現在來說,靳微斷不敢輕易將他與祁笑寒的關係說出口,看了一眼身邊的沒有絲毫表示的祁笑寒,隻好說道,

    “父親,您都說了那是傳言,不是嗎?”鎮定的迴答道,沒有注意到聞言的祁笑寒微微挑了下眉。

    “我怎麽認為,這不重要。現在迫切需要你們一個解釋的,是將遠航交給你的董事會成員,以及外界關注著遠航的眾人,他們可不是你的‘父親’。”靳航冷哼了一聲說道,顯然對此傳言十分的惱怒。隻是,這對他來說,真的‘不重要’嗎?

    “父親,這似乎並不需要什麽解釋吧,我們的私事,什麽時候需要與他人報備了。他們說什麽是他們的自由……”靳微迴答道,無法掩飾心中的不舒服。又是公眾,硬要按照他人的期望去做,有何意思。

    “關係到遠航的形象,就不隻是你們之間的私事了。要知道接手了遠航,也就意味著要對任何會對他造成影響事情負責。這件事,不能不管。”這才是影響中的父親的樣子,強硬的語氣,原先那個為著林遠征的事情煩惱的人似乎隻是他們的錯覺。靳微已經不知道應該慶幸他恢複精神,還是該哀悼自己的運氣了。

    “我不想……”將自己變成遠航的附屬品……依舊想要辯解什麽,卻看到了祁笑寒製止的眼神,在他的示意下,轉向父親,卻是看見了他不同以往的暗色。

    “……”這樣的父親,第一次看見。靳微無法再說什麽。

    “靳董放心,召開記者會的事,已經在日程之內了。靳微這幾天比較忙,所以忽略了,是吧,靳微?”笑的毫無破綻,事不關己的態度,饒是靳航也忍不住懷疑事情的真實性了,但是那個人……祁笑寒的最後一句是對著靳微說的,後者則是看著他的笑臉半晌,才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這樣自然是最好,其它我也不用多說了,你們倆都很優秀,應

    該明白。”看著祁笑寒波瀾不驚的臉色,靳航才慢慢放下心來,從剛才進門開始,他就在試探這兩個人,若是有絲毫的變色或是不安,那麽,就……祁笑寒的話,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心虛或者不悅;不過靳微的反應還是讓人擔心啊,那種依賴感,不應該出現在領導者的身上,靳航不動聲色的在心中暗暗比量著。

    “是,我們自然知道該怎樣做。“祁笑寒迴答道,靳微則是未發一言。

    “那麽,我就等著看你們的意思了。”說完起身打算離開,雖然並沒有對靳微完全放心,靳航還是選擇靜觀之後再做決定。

    對於靳航的離開,兩人都沒有表示異議,隻是此後的時間內,兩人的辦公室內久久沉默,直到靳微的耐心被一點一點的磨掉,忍不住對著祁笑寒問道,“為什麽不讓我告訴他?這不是遲早的事嗎?現在這樣,太被動了。”到最後已經有些微怒了。

    “靳微,冷靜一點。你父親你應該比我了解,今天他看我們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你覺得他是那麽容易妥協的人嗎?相信要是剛才你開口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你關起來,然後同時把我送到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笑的微諷,沒心沒肺。同時也為自己皺眉,現在的自己實在太弱了,沒有得以依傍的力量,沒有直麵的立場。對著這樣的潛在威脅,根本無能為力。靳航的意思,他自是看的很清楚,那是有了證據才有的眼神,一切的試探不過是驗證的過程罷了。他,絕對不會放任靳微的行為的。而現在自己能做的,也隻有配合著他的意思走而已……

    “祁,你說,我們到底該怎麽辦。難道就隻能按照他們的意思,做什麽,不做什麽……”靳微聽了祁笑寒的話之後也是有些覺悟的,卻是依舊擺脫不了憋悶的心情。

    “這就要看你的意思了。其實我們的關係,估計隻有在三藩市,才可以得到平等的祝福吧,跳出三藩市,哪裏都是阻力,更何況是,開放程度並不是很高的中國,不是嗎?”平靜的敘述這事實,祁笑寒需要靳微的覺悟與韌性。

    “我……對不起。”聽著祁笑寒的平靜的話語,靳微也漸漸的整理了自己的心情。自己的確還是太過理想化,一心認為自己認定的,別人就應該理所當然的接受。忽略了現實麽。隻是原先所堅持的,依舊沒有改變,自己愛的是祁笑寒,是與自己一樣的男人,這件事,不管別人接不接受,都不會變。開放程度不是很高?那就讓他高起來。現在的遠航,明著是交到了自己的手上,暗裏的主要人員卻仍是以父親為重的。自己的力

    量,離能夠明白的公開自己的事情而不受質疑,還差很遠啊……

    “不必道歉,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問題。”祁笑寒自是看出了靳微的覺悟,語氣中也微微有些軟化,“關於未來,你,準備好了嗎?”會有不少麻煩與阻礙呢,其中自然包括你最親近的父母。

    “現在的我還不便說什麽,不過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帶著自信,靳微說道。

    “你說的記者會?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忽的想起祁笑寒對靳航的迴答,不由的皺眉。

    “明早,本來想早些告訴你的,可惜從早上開始就被事情纏上了。”狀似遺憾的聳了聳肩,祁笑寒迴答道。

    “為什麽?要對不相幹的人解釋。”想到此處,靳微依舊有著不甘,卻又不得不遵從。忍不住賭氣的想到,如果現在就大方的承認相愛,那又怎樣,是被看成是小孩子的遊戲?還是傷風敗俗而被驅逐?

    “這就是現實了,生於這裏,就不可能不受其約束。對了,以後,我們可要適當保持距離了,‘靳董’。對了,順便把‘有心人士’清理一下。”客觀的說道,祁笑寒有時候是相當冷靜的,就算是在勸自己的情人否認與自己的關係是時候。對著自己不爽的心情,隻有靠著狠狠的懲罰一下‘那位有心人士’來泄憤了。

    “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他。祁,我不想……”這是靳微聽了他的話之後,離開前所說的最後的一句話,後半句未說出口,便被靳家唯一一位未曾露過麵的成員以電話的形式叫走了。雖然毫不在意的叫他趕快趕迴去,不是不知道靳微眼神中的歉意,但還是忍不住去在意,家人對於他來說是重要的,這與自己不同,那樣,還有把握贏嗎?

    一個人呆在辦公室內,拉著窗簾,在相對黑暗的空間中,‘享受’著自己的情緒。有些人,就是明明早已看清了,也可以冷靜的說出口,卻還是忍不住會為自己所理解的心痛。無論是最初的驚訝,後來的戲謔,還是現在的清醒以及不甘,都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卻不知靳航一個試探,便勾起了自己如此多的情緒呢。癱坐在一邊的仰椅上,似是疲憊,眼神卻是無比的清醒,這到底算什麽?全家人出動嗎?當初可是公司遇到問題,也不見他們有任何的表示啊。胸口隱隱作痛了呢,努力去忽略,卻是變本加厲的抽痛……藥在哪裏,靳微……該死的。

    受慣了靳微時不時在身邊的事實,祁笑寒已經很久沒在身邊帶藥了,他總會在自己有一點預兆的時候,就發現並扼殺。現在,他不在呢

    ,好在辦公室也有預備,不過此時那個小小的藥瓶,卻在離自己遠處的櫥窗內,偏偏自己現在走過去的力氣,踉蹌的倒在桌邊,真的……好痛……

    這個身體,還能支撐多久……恍惚間,這個問題忽的闖進腦海,的確,被忽略好久了,因為在一起的快樂而忘卻的隱憂,似乎毫不客氣的在一天之內,全部出現了呢,祁笑寒苦笑。這算什麽……

    額頭上出現了汗水,臉色也漸漸變得蒼白,緊咬著泛白的嘴唇,才勉強壓製脫口而出的呻吟。有時候頑固也是可以致命的,就如此時的祁笑寒,隻要向外間求救,就可以熬過去不是嗎,偏偏驕傲不允許其他人看見自己這樣的樣子。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真的好難受……似乎有人進來了,即使意識不清,祁笑寒也知道,不是靳微。陌生的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了,隻是,為什麽聽不到了……這個辦公室不是誰都可以隨意進出的……最後的意識竟然在想這個問題,祁笑寒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此後便沒有了意識。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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